夜色如墨,烏雲低懸,一輪殘月勉強穿透雲層,灑下班駁的光影。寧習孔帶著隨從,急匆匆地趕往徐州,他們的步伐在寂靜的夜色中顯得格外沉重。路上,寧習孔邊走邊想,這事兒要是能妥善處理,那自然是皆大歡喜;萬一處理不好,恐怕會惹出大麻煩。尤其是高傑,他手握重兵,可是朝廷的重要屏障啊。萬一他有個閃失,大明南疆的局勢怕是要急轉直下。想到這裡,寧習孔不禁皺了皺眉,加快了腳步。
他的隨從們緊跟其後,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緊張與焦慮。他們知道,這次的任務非同小可,一旦失敗,後果不堪設想。夜色中的風聲似乎也變得格外刺耳,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開城門!」到了徐州南城門下,寧習孔大聲喊道,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迴蕩,顯得格外響亮。
「來者何人?」城上有人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警惕。
「我是北鎮撫司指揮同知寧習孔。」寧習孔回答,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城上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夜色已深,看不清大人的身份,請大人明日再來吧。」
寧習孔冷笑一聲,聲音更加堅定地說:「我有旨意!」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量,仿佛能夠穿透黑夜,直達人心。
城上再次陷入沉默。過了一會兒,有人回應:「大人請稍等,我這就去稟報總兵大人。」聲音中帶著一絲猶豫和不安。
「等?」寧習孔舉起火把,威脅道,「延誤旨意者,誅九族!速速開城門,否則後果自負!」他的火把在夜色中搖曳生姿,仿佛一頭即將撲向獵物的猛獸。
城上的人立刻回應:「大人稍等,我們這就放下吊籃。」聲音中帶著一絲慌亂和無奈。
「我還有隨從,需要兩個吊籃。」寧習孔說,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遵命。」城上的人回應道,他們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和畏懼。
隨著城上士兵的合力,寧習孔和他的隨從被吊上了城頭。剛踏上城頭,數百名士兵就蜂擁而至,將他們團團圍住。火光中,士兵們的臉上既有懼色又帶著興奮,他們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種複雜的光芒,仿佛看到了未來的希望與榮耀。
寧習孔亮明身份後,反客為主地問:「你們誰是長官?」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能夠洞察人心。
「我是許定國總兵麾下的千總盧鵬。」一個小校站出來回答,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和畏懼,仿佛在面對一位不可一世的權貴。
寧習孔眯起眼睛問:「你是誰的兵?」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銳利的光芒,仿佛能夠穿透人心。
「許定國許總兵的……」盧鵬回答,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猶豫和不安。
「我再問一遍,你是誰的兵?」寧習孔嚴厲地問,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我是大明的兵!陛下的兵!」盧鵬恍然大悟,大聲回答。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堅定的信念和忠誠。
「好。」寧習孔微微點頭,從懷裡掏出一錠五十兩的銀子,扔給盧鵬,「現在我提拔你為守備,把這銀子分給你的手下。」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和慷慨。
士兵們頓時譁然,個個精神振奮。他們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種貪婪與渴望的光芒,仿佛看到了未來的財富與榮耀。
盧鵬感激涕零,發誓說:「請大人吩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堅定的信念和忠誠。
寧習孔掃視眾人,看出他們眼中對銀子的渴望。他知道,雖然朝廷補發了軍餉,但將領們大多剋扣下來,許定國更是嚴重。他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憤怒與無奈,這些士兵們為了生活而奔波勞碌,卻得不到應有的待遇和尊重。
「我要你們做什麼?」盧鵬再次問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期待和不安。
寧習孔嘆了口氣說:「只有一件事,我要進城去見許定國。如果半個時辰後我沒回來,你們就打開城門,放外面的軍隊進來。」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和決心。
「這……」盧鵬猶豫了一下,他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種複雜的光芒,仿佛在權衡利弊得失。
「這是我的命令,聽不聽由你們。但這也是你們飛黃騰達的唯一機會。」寧習孔說,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和誘惑。他知道,這些士兵們渴望改變命運,渴望得到更好的生活和待遇。
不等盧鵬回答,寧習孔就派隨從回去送信,自己獨自進城去見許定國。他的步伐堅定而有力,仿佛能夠踏破一切阻礙和困難。
此時,許定國和高傑正在歡宴。高傑已經喝醉了,說話含糊不清:「這……這日子不如就今天定了。明天一早,我們就拔營南下,攻打李闖賊,怎……怎麼樣?」他的臉上帶著一種醉意和豪情壯志。
許定國雖然沒醉,但也裝作喝醉的樣子說:「不……不妥,糧草還沒準備充足。」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猶豫和擔憂。
「糧草有什麼好擔心的?」高傑站起來,拍著許定國的肩膀說,「我們在前面賣命,朝廷如果不給糧,我們就搶百姓的糧。」他的臉上帶著一種狂妄和不羈的笑容。
「我不搶,要搶你自己搶!」許定國皺眉說,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和憤怒。他知道,高傑的狂妄和不羈會給他們帶來麻煩和危險。
「嗯?」高傑怒了,「這不是搶糧的問題,是戰事!你是朝廷的武將,應該衝鋒陷陣,而不是畏戰不前。你這麼怕李闖賊,不如解散部隊,回家種田算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憤怒和不滿,仿佛對許定國的畏縮和猶豫感到無法容忍。
說完,後廳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舞女們雖然善於察言觀色,但此時也只能更加賣力地跳舞來緩和氣氛。她們的身姿輕盈而優美,仿佛一朵朵盛開的花朵,在夜色中搖曳生姿。
許定國站起來,直視高傑說:「高兄這話是什麼意思?」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種不滿和質問,仿佛對高傑的言辭感到無法忍受。
「字面上的意思。」高傑雖然醉了,但還保持著理智,右手暗暗握拳以防不測。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銳利的光芒,仿佛能夠洞察人心。
許定國也不甘示弱,右手藏在背後,只等手勢一出,將領和伏兵就會衝進來將高傑等人亂刃分屍。他的臉上帶著一種陰沉和冷酷的笑容,仿佛一頭即將撲向獵物的猛獸。
突然,一個士兵急匆匆地跑進來,附在許定國耳邊說了幾句話。許定國聽後大驚失色,他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眼神中閃爍著一種驚恐和不安的光芒。
高傑見狀,酒醒了大半,悄悄後退半步問:「什麼事?」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種警惕和不安,仿佛預感到了即將到來的危險。
「朝廷來人了。」許定國沒有隱瞞,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種無奈和焦慮。他知道,這次的事情已經無法再隱瞞下去了。
「誰?」高傑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和不安,仿佛預感到了即將到來的風暴。
「錦衣衛指揮同知寧習孔,要見我們兩人。」許定國的語氣中帶著一種沉重和無奈,他知道這次的事情已經無法再逃避下去了。
「來幹什麼?」高傑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和不滿,仿佛對即將到來的事情感到無法忍受。
「不知道,人已經在外面了。」許定國的語氣中帶著一種無奈和焦慮,他知道這次的事情已經無法再拖延下去了。
話音剛落,寧習孔就走了進來。他掃視了一眼後廳,最後把目光落在高傑和許定國身上:「二位總兵大人,還有興致喝酒啊?」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種諷刺和不滿,仿佛對兩人的行為感到無法容忍。
高傑和許定國對視一眼,然後一起躬身行禮:「見過王同知。」他們的語氣中帶著一種恭敬和謙遜,仿佛在面對一位不可一世的權貴。
寧習孔點點頭說:「二位總兵接旨吧。」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和莊重。
兩人跪下接旨,他們的臉上帶著一種恭敬和虔誠的神色,仿佛在面對上天的旨意。
「上諭:高傑、許定國即刻出兵南下夾擊李闖賊以解鳳陽之圍欽此。」傳旨太監的聲音中帶著一種莊重和威嚴,仿佛在上天的旨意面前,一切都要俯首稱臣。
「臣領旨。」兩人齊聲回答,他們的聲音中帶著一種堅定和忠誠,仿佛在面對上天的旨意時,他們的心中只有忠誠和信仰。
「二位總兵大人已經三更天了宴會可以散了明天一早還要南下出征呢。」寧習孔背著手說,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種催促和不滿,仿佛對兩人的拖延感到無法忍受。
「不行!」許定國急忙說,「難得相聚一次不醉不歸!」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種堅決和固執,仿佛在面對一個無法妥協的問題。
「是啊」高傑又恢復了醉態「哪有半途而廢的道理。」他的臉上帶著一種醉意和豪放不羈的笑容,仿佛對即將到來的戰事毫不在意。
寧習孔心中暗罵:高傑啊高傑,我在救你,你還在貪杯!再喝下去就危險了!他的心中
微弱的聲音在破敗院子的圍牆後響起,高傑用盡力氣說道:「我……還沒死呢。」他的聲音雖細若遊絲,卻帶著一股不屈的堅韌。
「太好了!」寧習孔鬆了一口氣,緊繃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他迅速掃視了一圈,確認所有人都安全躲藏後,才敢稍稍放鬆警惕。月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這片荒涼的院落上,為夜色增添了幾分朦朧。
沒過多久,一隊搜查的士兵從院子外面經過,沉重的腳步聲在靜謐的夜晚中顯得格外刺耳。他們手持火把,火光映照出一張張冷酷無情的臉龐。高傑等人屏息凝神,生怕發出一絲聲響。腳步聲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夜色之中。
等確認安全後,寧習孔借著月光,開始給高傑處理傷口。高傑身上中了七八處傷,最嚴重的是大腿上的一道刀傷,鮮血不停地往外冒,染紅了他的衣褲。寧習孔眉頭緊鎖,動作卻異常迅速而熟練。
「幫我一下,把褲子撕開!」寧習孔吩咐道,聲音低沉而有力。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包裹,裡面裝著像雪一樣白的棉絮和一些白色的小顆粒。這些物品在月光下閃爍著柔和的光芒,仿佛帶著一絲神秘的氣息。
其他人已經用刀劃開了高傑的褲子,露出了觸目驚心的傷口。高傑看到寧習孔要往傷口上撒那些白色顆粒,嚇得往後縮了縮:「王……同知,這是什麼東西?」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驚恐和不安。 「是砂糖和棉絮。」寧習孔指著說,語氣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
「砂糖不是吃的嗎?」高傑一臉驚訝地問道。他實在無法想像,這種平時用來享受的美味,竟然能用來治療傷口。
要知道,在大明朝,砂糖可是稀罕物,只有富貴人家才能吃得上。別說現在,就是近百年前,普通老百姓也難得吃上糖。這種奢侈的物品,竟然被用來止血,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寧習孔解釋說:「砂糖雖然主要是用來吃的,但它還有止血的奇效,而且能促進傷口癒合。這是皇上告訴我的,我們錦衣衛試過,確實有效。現在京城和邊關的將領們,幾乎都備有這種用砂糖和棉絮做的止血包。高總兵要是需要,我可以讓錦衣衛給您送過來。」
「要!要!」高傑連連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他沒想到,這種看似普通的物品,竟然能成為他的救命稻草。
寧習孔迅速給高傑包紮好傷口,他的動作麻利而熟練,仿佛經過無數次的練習。稍微穩定後,高傑斷斷續續地說:「王……同知,今天真是連累你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愧疚和感激。
寧習孔搖搖頭,臉上露出一絲堅毅的神色:「不是您連累我,是我來晚了。要是我早到一天,您也不會陷入這樣的險境。」他的語氣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和決心。
高傑愣住了,他沒想到寧習孔會這麼說。他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同時也有一絲疑惑:「您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您早就知道許定國會害我?」
「不是,是皇上起了疑心,所以派我星夜兼程趕來徐州。可惜路上驛站大多被毀,否則我昨天就能到了。」寧習孔解釋道,他的語氣中透著一股無奈和遺憾。
高傑背後一陣發涼,心裡直打鼓。他心想,皇上是怎麼知道的呢?難道錦衣衛的耳目已經遍布天下了?這種無所不能的感覺,讓他既感到安心,又有一絲不安。
寧習孔看出高傑的疑慮,隨口編了個理由:「是欽天監說將有將星隕落,皇上擔心您,所以才派我來的。」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神秘和安撫的意味。
高傑一聽這話,心裡稍微好受了些。欽天監可是大明朝的神秘機構,他們的話往往被視為天意。既然說他是將星,那他就沒投錯地方。這種神秘的力量,讓他感到一絲安慰和信心。
就在這時,眾人突然聽到城南方向傳來震天的喊殺聲。那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劃破了夜空的寧靜。高傑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寧習孔一聽就明白了:「是高總兵的外甥李本深到了!我們快往城南撤退!」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和堅定。
「可是那邊是主戰場,現在去……」高傑有些擔心地說道。他擔心自己的傷勢會拖累大家,也擔心李本深無法抵擋許定國的叛軍。
「放心,」寧習孔觀察了一下外面的形勢,語氣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許定國叛亂,只有少數將領知道,士兵們大多蒙在鼓裡。他們不知道自己在為誰而戰,戰鬥力連平時的一半都不到。」
「在李本深的重兵包圍下,許定國的部隊很快就會投降的。」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自信和從容。
果然,正如寧習孔所料,他們還沒到南門,那邊的戰鬥就已經結束了。李本深的軍隊如同天兵降臨一般,迅速擊潰了許定國的叛軍。高傑在重兵的掩護下,成功退出了徐州城。
而許定國則趁著混亂從東門逃走,向南投奔了景常浩。他的背影在夜色中顯得格外狼狽和落魄。
天剛蒙蒙亮,徐州城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仿佛昨晚的戰亂只是一場夢境一般。然而,對於高傑等人來說,那卻是一場生死攸關的較量。
中軍帳內,高傑緩緩睜開眼睛。他的臉色蒼白而憔悴,但眼神中卻透著一股不屈的堅韌。他知道自己還活著,這是最重要的。
李本深見舅舅醒來,立刻稟報:「舅舅,昨晚我軍傷亡兩千多人,其中七成是您的親兵。許定國那邊一萬多人,死傷逃亡了四千多,剩下六千多人投降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沉重和悲痛。
「許定國本人……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據東門守兵說,他昨晚寅時初刻就偷偷出城了。」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無奈和遺憾。
高傑咬牙切齒地哼了一聲,沒有說話。他自責不已,如果不是輕信了許定國,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還連累親兵營損失慘重。這種愧疚和憤怒交織在一起,讓他感到無比痛苦。
寧習孔見高傑醒來,拱手道:「高總兵既然醒了,我也就放心了。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回去復命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恭敬和告別。
「且慢……」高傑猶豫了一下,問道,「王同知,我這傷雖然不算太重,但也不算輕,接下來該怎麼辦?」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和迷茫。
「高總兵想怎麼做?」寧習孔反問。他的眼神中透著一股深邃和洞察人心的力量。
「我還想去打李自成,但這傷……」高傑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不能輕易放棄這個機會,但傷勢又讓他感到力不從心。
「高總兵自己做決定吧,我只是來傳旨的,其他事情無權干涉。」寧習孔說完,拱手轉身就要走。他的身影在晨光中顯得格外堅定和決絕。
中軍帳內,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們都知道高傑的傷勢不輕,但又不想放棄攻打李自成的機會。這種矛盾和糾結讓他們感到無比困惑。
這時,邢氏端著一盆熱水走了進來。她是一位溫婉而堅韌的女子,總是能在關鍵時刻給予高傑最大的支持和鼓勵。她用濕毛巾輕輕為高傑擦拭臉龐,動作輕柔而熟練。
她邊擦邊埋怨道:「怎麼一個個都愁眉苦臉的……不過是受了點傷,又沒有生命危險。」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責備和安慰。
「舅母,」李本深嘆了口氣,「舅舅受了傷,皇上又命令舅舅南下解鳳陽之圍,這可怎麼辦?」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和焦慮。
「怎麼?舅舅不在,你們就不會打仗了嗎?」邢氏反問道。她的眼神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和信任。
「打仗當然能打,但沒人領兵不行啊。」李本深無奈地說。他知道自己無法替代高傑在軍隊中的地位和作用。
「胡說!」邢氏嚴厲地喝道,「李自成擅長圍點打援,你貿然帶兵去救,正好中了他的計。」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嚴厲和警醒。
「那……我該怎麼辦?」李本深更加無奈了。他感到自己仿佛被困在了一個無解的難題中。
邢氏沒有回答他,而是看向高傑。她的眼神中透著一股深邃和睿智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一切。
高傑握住邢氏的手,笑著說:「你了解李自成,有什麼好辦法快說出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期待和信任。他知道邢氏總是能在關鍵時刻給予他最好的建議和支持。
邢氏臉一紅,甩開高傑的手,說道:「要破李自成,得分兵而擊。」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自信和從容。她知道自己的計策一定能夠奏效。
高傑不屑地笑了笑:「你還想著李自成呢?現在分兵,不是正好中了他的計嗎?肯定會被他逐個擊破。」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質疑和擔憂。
邢氏白了他一眼,繼續說道:「我說的分兵,是把騎兵分成幾隊,去騷擾他的營地。」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解釋和耐心。她知道高傑一定會理解她的計策的。
「然後再把主力埋伏在幾里之外。」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神秘和策略性。她知道這樣的布局一定能夠讓李自成措手不及。
「如果李自成追擊騎兵,就引誘他進入我們的埋伏圈;如果他不
那時候,江南地區戰火紛飛,天空常常被濃厚的硝煙所籠罩,仿佛連時間都在這混沌中變得模糊不清。林小風,這位身負重任的將領,忙得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他的身影在軍營中穿梭,眼神堅毅而深邃,仿佛能穿透戰火的迷霧,直視那未來的勝利。
他手頭上有兩件大事得緊鑼密鼓地籌謀。第一件是調兵遣將,這如同在棋盤上布局,每一步都需精心計算。新招募的士兵被他一分為二,一部分派往薊州,另一部分則前往居庸關。他站在地圖前,手指輕輕划過那些山川河流,心中卻已翻湧著千軍萬馬。這樣一來,原本在居庸關忙得不可開交的唐勝宇就能騰出手來,轉而駐守宣府這個戰略要地。宣府,這個名字在他心中沉甸甸的,既是抗擊李自成的重要防線,也是防禦蒙古入侵的關鍵。他知道,唐勝宇的精銳部隊一到,祝鳳翽的壓力自然就減輕了不少。同時,他又調派高第前往薊州鎮守,不過這裡的薊州已不是原來的那個,而是現在的遷安三屯營鎮。他想像著高第帶領士兵,在那片土地上築起堅固的防線,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豪情。另外,冀資深也被派往真正的薊州,這樣一來,北疆的防線就像銅牆鐵壁一般堅固了。
從東到西,從外到內,這條防線布置得井井有條。山海關有吳三桂把守,他仿佛一塊巨石,屹立在海天之間,任憑風浪起,穩坐釣魚台。薊州鎮有高第坐鎮,還有冀資深協助,他們如同兩把利劍,守護著這片土地的安寧。密雲、居庸關則是黃得功的領地,他像一頭雄獅,時刻準備著撲向敵人。宣府則有祝鳳翽和唐勝宇聯手,他們如同兩座高山,讓敵人望而卻步。保定有李性忠守護,他像一棵參天大樹,根深葉茂,守護著這片土地的每一寸土地。京師則是蔣太微的天下,他如同一位智者,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而皇城,自然是由施守洪嚴加防衛,他像一隻猛虎,時刻準備著撲向敵人,保護著皇城的安寧。
一旦建奴再來犯境,憑藉著長城的緩衝,明軍可以迅速集結起十萬,甚至二十萬大軍,給予敵人迎頭痛擊。這些新招募的士兵雖然才訓練了半年多,但他們的眼神中已經透露出一種堅毅和勇敢。雖然勇猛程度或許還比不上那些邊關的老兵,但比起一般的士兵來,那已經是強太多了。他們如同初生的朝陽,充滿了希望和活力。
而第二件大事,則是關於開放海禁的討論。想當年隆慶年間,朝廷為了發展海洋貿易,允許民間私自販賣貨物到東西兩洋,這就是有名的隆慶開關。那時候的開關可是有限制的,只有漳州月港這一個港口對外開放,所有遠洋的船隻都必須到這裡來辦理手續,驗貨出入。而且啊,船得有合法的文書,商人也得有營業執照,就跟現在的行駛證、營業執照差不多。林小風站在窗前,望著那翻滾的江水,心中卻翻湧著更廣闊的海洋。他想更進一步,打算全面開放海禁。他計劃在山東、南直隸、江浙、廣東這些地方都設立海關,加上原來的月港,一共五個。這樣一來,貿易就更加繁榮了。特別是官方貿易,他打算大力推廣,把咱們的茶葉、絲綢、瓷器賣到國外去,換回金子、銀子、木材、石油,還有甘蔗這些寶貝。
說到甘蔗啊,雖然現在廣東、福建、廣西這些地方也種,但受天氣和地理條件限制,產量並不高。可你知道嗎?在南陽那個地方,甘蔗長得可好了,產量高得驚人。林小風想像著那片甘蔗林,心中充滿了期待。糖啊,以前可是奢侈品呢,現在卻成了戰略物資。它能長時間保存,是天然的防腐劑;能快速補充體力,對戰場上的士兵來說太重要了;還能止血、促進傷口癒合呢。他仿佛已經看到了那些甘蔗被加工成糖,然後送到士兵們的手中,給他們帶來力量和希望。
然而,公孫遇春聽了林小風的計劃後,卻有些擔憂地說:「陛下啊,全面開放海禁可能會損害到鄭芝龍的利益啊。現在南疆戰事正緊,我看這事兒還是緩緩再說吧。」林小風一聽也有道理啊,鄭芝龍在閩海地區那可是壟斷了貿易的,誰要是敢不掛他的旗子就出海啊,那海盜就得找上門來了。這其實都是鄭芝龍的手下李魁奇他們幹的。如果全面開放海禁了,那月港就不再是唯一的路了,鄭芝龍的壟斷地位可就不保了。
「你說鄭芝龍會不會因此造反啊?」林小風心裡犯嘀咕。他想像著鄭芝龍那陰鷙的眼神,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憂慮。「這可說不好!」公孫遇春皺著眉頭說:「最近不是有運糧船從福建來嗎?他們說鄭芝龍上個月還往東洋運了糧棉呢。可日本那些島國啊,根本就不缺糧棉啊,他們真正需要的是生絲、織物、書籍這些東西。這事兒確實挺蹊蹺的。」「什麼時候的事兒啊?」「一個多月前了。」「那他會不會跟朝鮮、建奴有什麼勾結啊?」「這也說不定啊,但目前還沒有確鑿的證據。」
林小風深思熟慮後,決定防備商人鄭芝龍,暗令兵部、戶部、工部造船以增強水師力量。他打算用心理戰術對付鄭芝龍,待水師壯大後開放港口,讓商船自由往來並由水師護航。若鄭芝龍襲擊商隊,即向大明宣戰,林小風自有對策。同時,商船護航可減輕水師開支,一舉兩得。
夕陽西下,一名錦衣衛侍衛向公孫遇春耳語幾句後匆匆離去。公孫遇春向林小風稟報,商人們稱陝西、山西旱災情況並不嚴重,未出現大規模饑荒,但關中地區百姓困苦,商路被阻,時有小規模民變。林小風大笑,嘲諷李自成也有今日,決定派錦衣衛以流寇對付流寇,在李自成老巢插反旗。
林小風計劃派宣府鎮的錦衣衛鎮撫使張峰前往關中,找一個受災嚴重且官員名聲極差的縣,殺縣令,豎義旗,高呼「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對抗李自成。公孫遇春提議義軍名為「明教」,林小風認可。他強調義軍骨幹必須由朝廷人擔任,以防失控,基層則多用當地人。
林小風指導公孫遇春,義軍初期應固守一隅,採取游擊戰術,攻擊流寇糧道、探馬等關鍵節點,得手後立即撤退。公孫遇春讚嘆林小風為敵後破壞的奇才,並詢問此策略是否可用於遼東對付建奴。林小風認為時機未成熟,因建奴兇殘狡猾,且一旦懷疑村莊有流寇即屠殺全村,起義需謹慎。
公孫遇春領旨籌備此事,林小風又詢問遼東秋收及蒙古牲畜情況。公孫遇春回答遼東秋收平平,百姓生活一般,而今年冬天特別寒冷,蒙古牲畜大量死亡,素巴第派兵南下被游擊將軍丁義打敗,預計蒙古很快會派使者請求開關市交易。(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