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麻煩了,搶人頭的來了,都怪你這個烏鴉嘴!」雜糧鍋巴瞪了徐若風一眼。
其他玩家歡呼是因為他們的實力不足以攻略BOSS,反而會被BOSS屠戮,白白損失復活的次數。
威廉斯等人的到來能幫他們擋住BOSS,讓他們安心地清理周圍的護衛,他們自然會歡迎己方強者參戰。
但是陳言幾人不同,以他們現有的實力,完全可以攻略失去主力魔獸的供奉和分隊長。
所以在他們眼中,威廉斯等人就是過來搶怪的,他們能高興才怪呢!
「不是,這都能怪我?合著我是能言出法隨是吧?」
「那我還玩什麼遊戲啊,直接在現實世界裡不吃牛肉了!」
徐若風據理力爭道,他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是烏鴉嘴。
雜糧鍋巴嫌棄地說道:「我什麼時候說你言出法隨了,我只是在說你運氣差。」
「要不你還是回到自己的故鄉吧,那裡在我們的支援下生活條件變好了不少,你可以回去繼續當酋長,別在這裡禍害我們了!」
徐若風惱怒道:「你丫的才是非酋呢!不過你是回不去了,你這路痴能一路跑到南極!」
老葉好奇地問道:「為什麼不是跑到北極呢?」
「因為北極熊是白皮,他怕受到歧視!」徐若風振振有詞地說道。
老葉聞言下意識地科普道:「實際上北極熊身上的毛是透明的,只不過在外觀上呈現出白色,它的毛髮是由.」
說到這,老葉突然感受到一道幽怨的視線。
他抬頭看向雜糧鍋巴,不好意思地說道:「抱歉,我昨天剛好刷到一個介紹北極熊的短視頻。」
雜糧鍋巴撇了撇嘴:「我還以為你和這個非洲酋長是一夥的。」
「咦,你這個重度路痴在這裝什麼深閨怨婦呢!」徐若風鄙夷道。
雜糧鍋巴嗤笑一聲:「呵,我懶得和你說話,免得沾染上非酋的霉運。」
「重度路痴你說什麼?」
「非洲酋長不光運氣差,耳朵也不好使了嗎?」
「重度路痴!」
「非洲酋長!」
眼看兩人又要爭吵起來,陳言皺著眉頭說道:
「都給我閉嘴!要吵下線去吵,我和老葉也能攻略BOSS!」
此話一出,徐若風和雜糧鍋巴從心地閉上了嘴巴。
陳言見狀也沒有接著呵斥他們,而是注視著局勢逐漸扭轉過來的戰場說道:
「其實威廉斯等人參戰是正常的,和小風應該沒什麼關係。」
「雖然遊戲官方有意把玩家當成主力,但是這次的敵人格外強大,很少有玩家能夠應對。」
「這種實力差距過大的戰鬥都不能稱作BOSS攻略戰,甚至可以說是劇情殺,大大降低了玩家的體驗感。」
「而對於萊恩領主來說,大量神界來客的死亡也會影響到他的戰略。」
「所以不管是從遊戲官方,還是從萊恩領主的角度出發,他們都會派出領地里的強者與BOSS抗衡。」
聽完陳言的分析,老葉三人全都流露出瞭然的表情。
「我就說和我沒關係吧,某個重度路痴再叫啊!」徐若風大聲叫嚷道。
「言子,他又在挑釁我,我覺得他是隊伍里的不穩定因素,我們還是把他踢了吧。」雜糧鍋巴轉頭對陳言告狀。
徐若風頓時傻眼了,氣急敗壞地說道:
「你你是不是玩不起,怎麼還像小學生一樣喜歡告狀呢!」
「什麼?你在誇我年輕?」
「你特麼」
「你倆再吵吵一句,我就把你倆都踢了!」陳言冷著臉說道。
待到兩人做出拉拉鏈的手勢,表示自己不會再吵架了,他接著往下說道:
「時間緊急,我就長話短說,護衛隊大概率會選擇撤退,原因我就不多說了,士氣和天色漸晚都是關鍵因素。」
「因此我們最好趕在他們撤退之前,打完這場BOSS攻略戰,下面我簡要說一下戰術。」
「替守毒,你們有意見嗎?」
徐若風愣了一下,然後訝然道:「這這就沒了?你這也太簡要了吧?」
陳言淡然地說道:「具體的戰術我之前已經實踐過了,你們也都看到了,沒有什麼好說的。」
雜糧鍋巴點了點頭:「說的也是,替守毒戰術比較簡單,我奶奶看完一遍都會用。」
徐若風強行忍住吐槽的欲望,對陳言問道:
「我們是用基礎版替守毒戰術嗎?我的青藤蛇能不能發揮作用?」
「我記得青藤蛇是能掌握寄生種子的,你問問它會不會這個招式。」
由於圖鑑信息過多,即使是陳言也很難把每一隻寶可夢的招式記清楚。
徐若風將青藤蛇放了出來,詢問它是否掌握【寄生種子】,願不願意跟自己並肩作戰。
青藤蛇先是高傲地點了點小腦袋,隨後伸出藤鞭輕輕地打了徐若風兩下,鞭策他以後要記住自己的信息。
陳言沒有理會樂在其中的徐若風,轉頭對老葉和雜糧鍋巴說道:
「你們的主力寶可夢都掌握了【守住】這個招式,我們可以交替使用,不需要使用【替身】招式。」
「浮潛鼬是水屬性寶可夢,所以這場戰鬥以我的臭臭花和鍋巴的莫魯貝可為主力,老葉你在旁邊接應。」
「你們還有什麼問題嗎?沒問題的話就準備戰鬥吧!」
說罷,陳言帶著老葉幾人來到商互會的供奉身前。
這位名叫維克的供奉也已經察覺到戰場局勢發生了變化,本想著趁亂撤退,沒想到被陳言等人擋住了去路。
「喂,你們這幾個小鬼快給我滾開,不要自尋死路!」
維克色厲內荏地喊道,他能感受出陳言幾人和之前的敵人不一樣,他們的魔獸氣勢都不弱。
即使自己能戰勝他們,也會被他們拖住腳步,陷入敵軍的包圍。
所以維克企圖出言嚇退陳言他們,同時悄悄地尋找逃跑的路線。
然而陳言等人絲毫不慌,徐若風更是咧嘴一笑:
「你這開場白沒什麼氣勢啊,一點逼格都沒有。」
「言子,你確認他是BOSS,我們不會找錯人了吧?」
陳言沒有回應徐若風,而是直接對臭臭花下令道:
「臭臭花,使用劇毒!」
「哈吶!」
伴隨著臭臭花噴灑出大量毒粉,這場BOSS攻略戰正式打響。
可憐的維克供奉還不知道自己接下來將要面對怎樣的折磨。
——
同樣感到折磨的還有威爾,他倒不是因為什麼戰術,純粹是覺得自己倒楣。
前兩天他正在某位貴婦的床上奮戰呢,一陣突如其來的號角聲差點把他嚇痿。
他顧不得安慰滿臉怨念的貴婦,提上褲子就往商互會的總部跑。
在兩位會長召開的小型會議上,他得知了精靈球突然消失和萊恩極有可能攻打觀海城的消息。
威爾這才發現自己的精靈球也不見了,氣得他對著萊恩破口大罵。
兩位會長安撫了一下他們的情緒,隨後開始糾結防守城牆的人選。
通常情況下所有的分隊長都會前往城牆防守,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主力魔獸的消失使得供奉們非常不滿。
在沒有徹底平復供奉的怨念之前,必須得有一到兩位分隊長在總部坐鎮。
而且他們還要徵召貴族們的魔獸,也需要分隊長帶隊。
再加上南邊的沙角港也需要有人防守,誰都不敢保證萊恩會不會從海上打過來。
因此防守城牆的人選只能有一個,聽起來這位人選是一個燙手山芋,事實上這是一件美差。
只要這位分隊長能堅持一兩天,就能得到其他分隊長和供奉的支援,到時他就是最大功臣。
而堅持一兩天對於守城的一方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光是紮營和等待輜重部隊都需要不少時間。
於是威爾在斯內克的暗示下,主動請纓防守城牆,接下了這一美差。
在他看來,憑藉著護城河和城牆,以及大量守城器械,敵人就算長翅膀也飛不進來。
誰曾想敵人不光長了翅膀,他們還能「下蛋」啊!
從未見過的榛果球戰術將他炸的灰頭土臉,狼狽逃竄,僅僅一下午就丟失了城牆。
所幸兩位會長大人有大量,給了他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斯內克也給出了應對榛果球戰術的方法,這讓威爾重拾信心,覺得自己能一雪前恥。
可是威廉斯等人的到來卻擊碎了他的幻想,隨著這些強者的加入,他們又有敗退的跡象,這讓威爾如何能夠接受。
他咬著牙說道:「該死的,為什麼萊恩的麾下有這麼多強者!」
「你們有這實力還給萊恩賣什麼命啊,自己當領主不好嗎?」
不等威爾多想,空中便傳來一道渾厚的聲音:
「小子,跟我戰鬥還敢分神,你未免太小瞧我了!」
「熱帶龍,使用飛葉風暴!」
「吼嗚!」
熱帶龍聽到威廉斯的指令後,旋即扇動散發著微光的綠葉翅膀,掀起夾雜著樹葉的狂風吹向威爾的海兔獸。
威爾見狀神情苦澀,他哪敢小瞧這隻氣勢強大,屬性天克海兔獸的熱帶龍啊!
更別提這招飛葉風暴明顯是奔著秒殺海兔獸來的!
海兔獸的移動速度很慢,躲避是來不及了,只能和熱帶龍硬拼了。
想到這,威爾握緊拳頭對海兔獸下令道:
「海兔獸,使用濁流!」
海兔獸也知道情況危急,立馬朝著上空吐出污濁的水流。
兩道招式在空中產生了碰撞,只是稍微僵持了一下,緊接著狂風便壓制了水流,朝著海兔獸席捲而來。
就在海兔獸快要堅持不住時,幾團污泥飛了過來,在空中爆炸開來,抵消了狂風的餘威。
威爾看到這道熟悉的招式,立馬喜出望外地轉頭看去,果然看到了表情凝重的斯內克。
他剛要張口說話,便聽到斯內克對阿柏怪指揮道:
「阿柏怪,使出刺耳聲!」
阿柏怪隨即發出尖銳刺耳的叫聲,周圍的人類和寶可夢全都神色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斯內克趁機跑到威爾身旁,拉著他就要往後走。
威爾自然知道斯內克想要做什麼,無非是放棄南城區,再一次撤退。
可是他不想再逃了,接連輸了兩次,他有何臉面回到總部。
就算兩位會長再怎麼心胸寬廣,為了穩定軍心也會嚴懲他的。
與其回去後倍受屈辱的沉海,還不如死在戰場上,至少能留下一個好名聲。
於是威爾語氣堅定地對斯內克說道:「我不走了,你帶著護衛們撤退吧,我留下來給你們殿後!」
「麻煩你告訴兩位會長,我威爾不是孬種!」
「為了商互會的.」
「恰吧酷!」
威爾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阿柏怪用尾巴纏繞住了身體,然後被其拖著向後逃跑。
「不是,我話還沒有說完呢!」威爾用力掙扎,對著斯內克大聲喊道。
「放我下來,我不要逃跑,我要和敵人決一死戰!」
「斯內克,你不要攔著我,否則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斯內克見威爾神情激動,從耳朵里取下耳塞,皺著眉頭對威爾說道:
「你瞎嚷嚷什麼呢?非要引起敵人的注意才行是吧?」
「一個威廉斯男爵就夠難纏的了,要不是我把第二小隊派了出去,我們想撤退都難!」
威爾看著斯內克手裡的耳塞,眼神複雜地說道:
「你剛剛一直帶著耳塞,沒有聽見我說的話嗎?」
「廢話,不提前做好準備,我怎麼可能會讓阿柏怪使出刺耳聲。」斯內克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對了,你剛才想說什麼來著?」
「額我是說能不能讓阿柏怪把我放下來,這樣拖著還挺難受的,我自己能跑。」
威爾訕訕地說道,他的勇氣來的快,去的也快。
自己可是護衛隊的分隊長啊,怎麼能死在這種地方,他還沒有找萊恩報仇呢!
威爾很快就說服了自己,改變了誓死不退的想法。
「誰讓你剛才一直發愣的。」斯內克沒好氣地說道,而後對著阿柏怪揮了揮手。
威爾被阿柏怪鬆開後,一邊活動著肩膀,一邊不死心地問道:
「我們真的要撤退嗎?」
「沒辦法,我們的護衛隊士氣太低了,強者的數量也不如對面,再打下去必輸無疑。」斯內克答道。
威爾追問道:「我們不是還有第一小隊嗎,他們也能應付幾個強者吧。」
斯內克陰沉著臉說道:「問題是我們很難堅持到他們趕來支援,這群刺頭即使接受了會長大人的命令,說不定也會陽奉陰違,故意拖延時間。」
「所以為了保險起見,我們只能先行撤退,更何況天色馬上就要黑了,夜晚戰鬥不確定性太大,撤退是最好的選擇。」
看著臉上寫滿不甘的威爾,斯內克沉聲說道:
「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是敗了就是敗了,我們現在要做的是保存實力,不是和敵人魚死網破!」
「經過這兩次戰鬥,你應該能認清敵人的實力,他們不是什麼自不量力的草包貴族,而是一群悍不畏死,渴望功勳的勇士!」
「面對這樣的敵人,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準備,也就是」
斯內克凝視著混亂的戰場,用莫名的語氣說道:
「觀海城落敗的準備!」(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