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雨舒眼神里寫滿了疑惑,她無意識的抬起了手,用中指抵在鼻樑上,隨即自嘲的笑出聲,不戴眼鏡還真的不適應。
「你在豎中指?」
「不是不是。」馮雨舒連連擺手,「我去拿藥箱。」
邱楓繼續在編輯著文字:「傷筋動骨一百天。」轉念一想,這樣有些刻意了吧,萬一明天就換回來,不還得接著裝?
他連忙刪掉文字,又打上了一串:「假如生活欺騙了你。」
這樣比較合適,至少看不出來指向性,邱楓在心裡默默感嘆著自己的機智。要是讓馮雨舒陪那幫人打高爾夫,不知道會鬧出來什麼亂子。
「喏。」此時馮雨舒將藥箱放在茶几上,「邱總,你要做什麼?」
「拿出紗布,在你腳腕上纏幾圈。」
「為什麼?」馮雨舒心有疑惑,可還是打開藥箱,找出了紗布,她靠近邱楓就要抬起他的腳腕。
「你……你幹什麼?」邱楓推開眼前的馮雨舒。
「是你說的啊,在我腳腕上纏幾圈。」
「你現在不是在我的身體裡嗎?」
「對啊,所以你說的是指誰?」
邱楓腦瓜子嗡嗡作響,他壓低了自己的怒火,「我說的是我的身體,你現在靈魂所在的身體,聽明白了嗎?」
「哦,明白了,邱總你是唯物主義還是唯心主義?」馮雨舒拿起紗布撩起褲腿就纏了好幾圈。
邱總覺得眼睛一陣生疼,他不自覺的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你的眼睛不考慮做下手術嗎?」
「還是不了。」馮雨舒無奈的說,「我有個朋友比我度數小,她去做了手術,效果是不錯,但是會畏光,而且特別她經常會感覺不對焦。更何況我還有飛蚊症,她勸我,做之前還是慎重。」
馮雨舒故作輕鬆的笑著,她抓了抓頭髮,說:「邱總,這樣是不是太刻意了,要不擦點碘伏什麼的?」
邱楓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編輯上之後發了朋友圈。
「所以從明天開始我就要裝瘸子了嗎?」
「不用。」
「那你這是要幹什麼?」馮雨舒指著腳腕上的紗布,「現在可以取下來了嗎?」
「先別著急取。」
「為什麼?」
邱楓話音未落,「滴滴滴」手機就不停的響著。邱楓遞給馮雨舒手機:「接。」
「啊?」馮雨舒抬手阻擋著,「我接我說什麼。」
「就說你不小心扭到了,醫生讓你靜養。」邱楓說著將手機塞給馮雨舒,「叫他王哥就行。」
馮雨舒最終還是接過了手機,「喂,王哥。」
「哦,沒事,就是不小心扭到了,醫生讓我靜養幾……」馮雨舒側過身子看到邱楓的口型,「啊……讓我靜養一段時間。」
「好,改天再約。」
馮雨舒掛斷了電話,將手機遞給邱楓。「你們還真約好了打高爾夫啊?」
沒等邱楓回答,「滴滴滴」手機又響了起來。
「你接。」
眼看手機再一次遞給了自己,馮雨舒小聲吐槽著:「你怎麼這麼多塑料……不是……怎麼這麼多朋友啊。」
「照剛才的話說。」
馮雨舒點頭,繼續按照剛才跟王哥說的話來了一遍,剛放下手機沒多久,又來了電話。
同樣的話馮雨舒來回說了好幾遍,她覺得大腦都有些缺氧了。
「你們還真虛偽啊。「馮雨舒忍不住吐槽。
「現在這話是你說的,虛偽也是你虛偽。「
「那說明師父教的好。」馮雨舒反擊道。
邱楓語塞,好一會才說:「你是不是反駁型人格?」
「哦,陷阱題是吧。」馮雨舒手指點著額頭,「那我就說是,我就是反駁型人格。你讓我往東我偏往西,你讓我攆狗我偏抓雞。」
「你一女孩子說話怎麼這麼粗俗。」
「因為我本人也不高雅啊,我粗鄙庸俗,貪財好色。」馮雨舒說,「邱總對我還有什麼其它意見嗎?」
「滴滴滴」此時手機又一次的響了起來,屏幕上的「程至簡」映入眼帘。
「邱總,這個也是那麼說嗎?」馮雨舒隨口問著,拿起了手機。
「這個不接。」邱楓搶過手機將手機調成了靜音。
「情敵啊。」馮雨舒一臉八卦的說,「我也投了他公司的簡歷。」
「那你為什麼不去他公司?」
馮雨舒竟然覺得邱楓的語氣中帶有一絲酸溜溜的意味,她實話實說:「因為沒有人通知我去面試。」
「所以你來我們千年老二面試了?」
怎麼還沒過去啊。
看來邱楓真的很在乎別人拿他和程至簡比,馮雨舒現在有種預感,換回來之後邱楓會打擊報復她的概率已經無限接近百分百了。
「不是,其實我查資料的時候我壓根沒想過你們會讓我來面試。」馮雨舒小心翼翼的說,「但這就不是我考慮的問題了,我畢竟是個打工人對吧。萬一呢,對吧。」
「然後我滿懷信心的去面試了,想著就算不成功見見世面也行啊。誰知道你表弟上來就那麼說,當時我就火大了,就口不擇言了。如果對你造成困擾的話,我道歉。」
「沒關係。」邱楓大度的擺手,但還是忍不住說,「你這個性格在職場中會吃虧的。」
馮雨舒大笑著:「放心吧,我這種性格才不會吃虧。邱總,你要明白你的世界是和我們底層人的世界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