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你撒謊

2024-10-26 04:06:16 作者: 青山見
  虞棠是下午才回來的。

  豫南這邊有不少特產美食,虞棠想著在京城開一家四海酒樓,聚齊各地的特色名吃。

  只是這件事情做起來有難度。

  況且如今豫南這麼亂,願意去京城的還不一定有幾個……

  一進門,虞棠便衝著暖爐跑去。

  冷冰冰的手被暖爐炙烤著,瞬間驅散了身上的寒意。

  「小姐,您可算回來了,少爺給您送了一封家書。」

  虞棠拆開信封。

  虞長寧的信一如既往的長。

  虞棠翻看了兩頁,大部分都是交代父母身體如何,再有就是他和孫珍珠的感情走入困境,虞棠光是看就能感受到兄長的掙扎和痛苦。

  可她也沒辦法。

  孫珍珠不想見她,見到她便露出抵抗的情緒。

  若是自己在京城或許還能想辦法解決一下。

  可誰讓她現在在豫南呢。

  翻開第三頁。

  虞棠看到兄長在詢問自己最近身體如何。

  看到兄長在信里說聽到容鏡說自己生病,她忍不住笑著罵了句:

  「容鏡這個漏勺!」

  怎麼什麼都說。

  說好了不告訴兄長的嗎。

  看到最後,虞棠看到兄長說若是豫南商行沒什麼事情,讓她趕緊回京,有緊急的事情不方便在信里說,讓她趕緊回來。

  虞棠看著信中那三個加粗的務必。

  眉心皺起:「京都最近有出什麼大事兒嗎?」

  綠蕪迷茫搖頭:「沒聽說啊,哦對了小姐,王爺今天早上讓我給小姐傳話,讓小姐早日回京呢。」

  虞棠將信紙壓下,容鏡也讓她早日回京?

  若只是兄長單方面讓她回京,她倒不覺得有什麼,但容鏡都囑咐她讓她早回京,那就說明,豫南正在發生一些變故。

  這些變故讓她不能繼續待在豫南。

  聯想到容鏡這兩日忙的腳不著地的樣子。

  她將信紙塞給荷葉,轉身朝外走去。

  「小姐,你才剛回來,這又要去哪裡啊?」

  「去找容鏡。」

  說話間虞棠上了馬車。

  到達知府衙門的時候,虞棠才知道容鏡用過午飯後就離開了,具體去什麼地方門房也不清楚。

  她本想找驚蟄或者是江淵詢問,卻發現他們也不在。

  風貼著虞棠的臉頰吹過,吹散了虞棠身上的汗,讓虞棠感覺脊背發涼。

  她有預感,要出事了,還不是小事兒。

  可到底是什麼事情她又拿捏不准。

  信息太少,甚至可以說根本就沒有信息……

  綠蕪將披風披在虞棠身上:「小姐,回去吧,起風了,這會兒不回去,待會兒風更大了又要吹病了。」

  虞棠看著街上往來的行人。

  良久,沉默地點頭。


  「小姐,奴婢今日在知府衙門見到荷葉姐姐了……」

  綠蕪迅速將今天早上在支付衙門看到的事情告訴虞棠。

  虞棠低頭,反覆咀嚼著撤軍兩個字……

  這兩個字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先回去吧,不管怎麼樣,要見到容鏡後再做決定。」

  一旁的綠蕪忙扶著虞棠上車。

  虞棠從下午坐到傍晚,又從傍晚等到深夜。

  亥時兩刻,房門被敲響,虞棠的視線脫離面前的帳本:「進。」

  「小姐,外面有個乞丐送來了一封信,說是務必交給小姐。」

  虞棠看著染著黑色指印的信件,迅速拆開。

  撫摸著那張價值不菲的澄心堂紙,虞棠又聞到了那股淡淡的梅花香。

  之前虞棠在病重,鼻子不算太好用。

  如今鼻子恢復,她將信紙貼到鼻尖。

  熟悉的梅花香入鼻。

  「小姐,你在聞什麼?」

  「這股味道,很熟悉,我記得在珍珠的房裡聞到過。」

  當初她覺得這香味清雅幽遠,還詢問過孫珍珠。

  孫珍珠說,這是她家特意請來的調香師特意為她調製的。

  香氣染上能長達數十日不散。

  不過想要染上這香氣,卻是不易,須得長久熏,才能染上。

  當時她還調笑:「那不是跟醃肉一樣,要醃得久,才能醃入味。」

  孫珍珠當時追著她好一頓打,說她壞。

  嘴角不自覺上揚,她展開信紙,看著信紙上的字跡。

  與之前那封來自京城的密信一樣的字跡。

  言語也是同樣的幹練。

  陛下已放棄北境邊關,豫南危,速歸。

  虞棠眸色一冷。

  難怪,難怪容鏡這幾日忙的腳不沾地。

  綠蕪也看到了澄心堂紙上的內容,臉色一下子白了起來。

  「咱們這是要與北池開戰了嗎?」

  她知道,北池一直虎視眈眈,尤其是今年北方下了這樣大的雪,只怕北池那邊也沒好多少。

  「小姐,咱們聽王爺的話,走吧……」

  虞棠沒說話,她低頭看著信上的字跡。

  她見過孫珍珠的字,很漂亮,清秀。

  當時孫珍珠還說她的字才是真真正的好看,她想學習模仿來著,奈何模仿字跡改變自己原有的習慣太難了。

  還說「這輩子都不想再學別人的字跡。」

  虞棠摸著那陌生的楷書。

  心頭五味雜陳。

  所以,珍珠根本就不怪她是嗎?

  聯想到這封信的內容,虞棠的眼神漸漸變得凌厲起來。

  如果珍珠不怪她,那她投靠賢妃只能說明一件事……

  她是衝著報仇去的!

  該死,她早該想到的!


  她竟然如此疏忽。

  白梅那個女人向來謹慎。

  珍珠想得到她的信任怕是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這個傻姑娘!

  明明報仇有一萬種方式,為什麼要用最笨的這種……

  她迅速將桌上的帳本收起,提筆寫了一封信……

  等信寫完,虞棠卻又迅速將信紙團成一團,扔進了廢紙簍里。

  不行,白梅認識她的字跡,不能用她的筆跡來寫……

  虞棠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桌上的那封信,提筆在紙上練了幾次,不過十餘個字,筆跡已經轉換成了信紙上的字跡。

  寫完回信,虞棠交代綠蕪讓鏢局的人親自護送這封信。

  看著綠蕪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虞棠才注意到,容鏡的車,不知何時停在了門口。

  她扯了披風,剛要往外跑,容鏡已經推門進屋。

  他手裡拎了一個食盒:「回來的路上看到有一家小餛飩,聞著味道很好,就給你帶回來了,怎麼還不睡?」

  他將食盒放到桌上。

  虞棠伸手抱住容鏡,容鏡身體一僵:「我身上冷,等我脫了狐氅再抱好不好?」

  說著他低頭在虞棠額頭輕輕親了一下。

  虞棠卻沒鬆手。

  「你今天去哪裡了?」

  「在衙門處理公務呢,怎麼忽然問起這個。」

  「撒謊,你根本就不在衙門!」虞棠抬頭,怒氣沖沖地瞪著容鏡。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