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泉乃：不是，你這麼愛嗎？
宇智波…
這是一個和扉間有著深深羈絆的詞語。
在他的前大半個人生之中，在扉間的心中，這一族的標籤是「極端」、「危險」、「不穩定」、「充滿了自毀和毀滅欲望」。
很難說這不是一種偏見。
但問題在於，這種提煉式的集體標籤，來自於扉間的親身體會。
作為敵人來講，宇智波一族兇悍的戰鬥欲望和全面的能力極為棘手，並且還會在情緒激烈之時有概率開啟萬花筒之力…
有的時候，扉間真覺得這個血脈是一種詛咒。
整個宇智波一族就仿佛一個祭壇，他們血脈之中流淌的原罪，會使得一個宇智波死亡之後將力量遞交給其他人，逐漸富集到一人身上，最終召喚出將世界都毀滅的魔鬼！
追求力量沒問題，在忍界，這幾乎是所有忍者的本能。
但越強的力量卻伴隨著越不穩定的情緒，這就很可怕了…
作為對手如此、作為盟友也是如此。
誰也不希望前一天還很可靠的隊友，在受到某種莫名刺激之後突然就發癲了…尤其是在建立村子之後，宇智波一族甚至還爆發過內亂。
這還是和宇智波泉乃所覺醒的瞳術，有所關聯的故事。
建村之後，宇智波一族的精銳們逐漸發現了伊邪那岐的恐怖之處，這個能逆轉生死堪稱無敵的瞳術，引起了眾多寫輪眼心中的貪慾。
為了能夠多次觸發伊邪那岐，三勾玉乃至於萬花筒開始了相互廝殺…
最終，還是一個叫做宇智波治理的忍者出現了。
她開發了能夠針對伊邪那岐之術的伊邪那美，才勉強在各方面的聯合鎮壓之下，將這場風波掩蓋了過去。
但造成的影響卻是深遠的。
作為那個時代的火影，扉間看到了宇智波潛在的威脅，利用這次事件以及之後剎那叛亂的事件，開創了木葉警衛部將這一族放到了相對合適的位置。
又在那之後，吸收了宇智波境作為影衛隊，一定程度上安撫了人心…
但扉間個人對於這一族的忌憚是越來越深的，宇智波就像是一柄兩面開刃的刀，揮舞著他擊退敵人的時候，自己卻也會受到傷害。
過往的記憶，在扉間的腦海之中風起雲湧。
這既是泉乃的問題引起了扉間的共鳴，也是她的瞳術有著類似的效果…
能夠引發中術者的心理波動，從而更好的檢測扉間心中的真實和虛假。
扉間雖然提前做了預防，但是為了體驗這因為自己而覺醒的瞳術，稍微放鬆了天岩戶對於精神和靈魂的防守…
在伊邪那美的作用之下，扉間那些記憶無比清晰。
他就像是旁觀者，像是看電影一般閱覽了自己前半生對於宇智波的舉措和態度…
畫面一轉。
到了一處宛如監牢的地方，扉間看著記憶之中的自己緊緊的盯著面前的那個少年，兇狠的喝道：
「邪惡的宇智波一族小鬼，你真當我看不出來你的身份？老夫這就親手…」
這是他和青水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那時，青水看上去還是一個小孩子…但是扉間僅僅憑藉著五官、骨相，就判斷出了青水是一個宇智波。
回憶像是相冊一般，一片片的翻過。
青水出色的火之意志答卷、對於平民忍者耐心的教學那些強大的忍族，寫輪眼都成為了教學的工具，將這份極端的力量牢牢把控在了手裡。
再到之後，青水進入了綱手的班級，從一開始幫助綱手解開了恐血症的心結，再到像是扉間一樣主動為了同伴們斷後，毫不畏懼犧牲。
這也是扉間認可青水的開始。
「我們爺倆還真是一模一樣啊，哈哈…」即便過了很多年，扉間再次看到了青水囑咐阿斯瑪不要忘記火之意志的樣子，還是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
畫面繼續轉變著。
志村團藏挑起輿論暗害旗木朔茂，青水第一次對火之意志生出了質疑，但還是及時趕到了旗木朔茂的家裡救下了他。
而兩個人之前打的賭約——關於木葉高層如果違反了火之意志，那麼扉間就向著青水土下座道歉…
青水很給面子的沒有提及，只是打了個哈哈就略過去了。
但作為旁觀者的扉間，卻更為清晰的看到了在那一刻，青水眼中那對於村子未來的深深憂慮。
記憶跟隨著時間線在流淌。
隨著漩渦水戶的去世。
戰爭的腥臭味在忍界開來，蠢蠢欲動的敵對隱村們開始做出了試探，第三次忍界大戰的陰雲籠罩在了木葉上空。
還是青水挺身而出，在處理了志村團藏而接手了根部之後，青水大刀闊斧的進行了改造，將木葉那些具有才能、但是和村子已經有離心離德症狀的能人異士，都籠絡到了根部這個溫暖的大家庭之中。
具有地怨虞的角都、擅長鬼芽羅之術的卑留呼、飼養納米毒蟲的油女志黑…
以「扉間」為名的戰爭殺器在根部之中誕生…
加載了爆遁和天照，對於人柱力也有極大威脅的劃時代忍具——扉間一號！
以及以各種毒氣為基底，具有橫掃戰場之威的扉間二號！
青水帶著根部，以一己之力打穿了整個忍界，硬生生的一以敵四而大獲全勝！
扉間看著這一幕，笑容本還掛在臉上。
但隨即僵硬了。
旁觀的畫面之中，突然出現了一尊氣息恐怖的九勾玉輪迴眼！
扉間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濁氣，手掌輕輕抬起，卻又放了下來。
他當然記得之後發生了什麼…
所以，扉間並不想看。
但雖然這麼說，扉間卻又無法割捨這難言的回憶機會…泉乃的瞳術所閃現的回憶，宛如實景重現演繹一般，甚至將扉間當時心中的情感都複製了個大概…
能夠重溫一次和青水故事的機會，是難得的。
於是，扉間看到了在戰爭勝利的那一刻，青水連勝利都沒有時間慶祝，轉身為自己打造了一副棺木…
而在離別之刻，說好一起封印邪惡大筒木的青水，卻在棺槨合上之時將他所復活，細緻的叮囑了他一番之後沉入了海底。
扉間望著他自己覺醒的那一雙萬花筒寫輪眼，表情釋懷。
這一幕，其實正合泉乃的問題…
有那麼一天，你會不會為了一個宇智波付出一切，乃至於生命？
當然會。
因為青水已經這麼為他做過了。
這之後，便是青水大戰大筒木那些畫面了。
在眾人蒙在鼓裡的時候，青水卻單獨找到了他一個，將自己準備奪取大筒木芝居和星球之力的計劃全部交付給他，並且還讓他掌管最為關鍵的「過濾」部分。
甚至是權柄。
「這，才是我們兩個的羈絆啊，青水…」
扉間滿足的深吸了一口氣。
泉乃的瞳術對於他來講，像是看了一部過癮的自傳，讓扉間從頭到尾的重新體會了一遍他和青水合力剿滅大筒木一族的過程。
也讓扉間對於宇智波這個問題上，又有了新的見解。
誠然，即便是青水，客觀來說行事手段之上也有宇智波的魔性…
劍走偏鋒、極端。
但是，倘若不是這份極致的求勝欲望、在萬中無一的可能性找尋到戰勝大筒木的偏執、忍耐親近之人彷徨傷心而執著於最終勝利的大局觀…
忍界這顆小星球，又怎麼可能掀翻在宇宙之中殖民的大筒木一族呢？
即便是宇智波一族的魔性，只要控制了內心之中的野獸，也能夠成為神性…
「你…你給我一個答案！」
在扉間回味著他的記憶之時，並不能窺測他內心的泉乃，終於忍不住焦急，惡狠狠的向著這個白毛髮問。
這是在拖延時間？
還是他的那雙萬花筒有著能抗衡「十拳·伊邪那美」的瞳術？
不然的話，這麼長時間的猶豫，十拳劍應該早就對著扉間劈下來了啊？
「答案嗎？」
扉間看著臉色通紅的泉乃，心中泛起了一絲怪異之感。
不是，她這是強行對自己用瞳術而力竭了嗎？怎麼看起來好像害羞了一樣…
直到現在。
泉奈在扉間的刻板印象還在發力，他仍舊沒有認識到他熟悉的那個人，雖然和泉乃很像，但是其實也有著根本性的不同…
扉間並沒有考慮到一個問題…
有沒有可能，泉乃是真的因為他的那些話語，對他有了好感？
萬年單身漢的鋼鐵腦迴路，在這一刻並沒有觸類旁通，而是固執地認為泉乃就只是想要找個機會和自己火拼罷了。
「哼，惺惺作態…也罷，就讓你輸個心服口服！」扉間在心中不屑的冷哼道。
扉間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泉乃面前。
而泉乃下意識的退了一步，他要幹什麼？
但扉間的動作更快。
只見，扉間先是迅速的將天岩戶的護盾壓縮到了深處，隨即握住了泉乃的手臂，將自己的萬花筒湊到了她的雙眸之前。
「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是在想，我或許有了防備，所以用某種術式來抵抗了伱的伊邪那美了吧？」
「直視我的眼睛…感受著我的瞳力和查克拉波動，你知道我沒有用任何瞳術…既然，你覺得我不可能認同一個宇智波，那我就和你證明你的錯誤！」
被扉間抓住手臂的泉乃大驚。
這個混蛋，真的就像是住在自己心裡一樣，連那麼一絲一閃而過的疑惑都猜到了…
扉間抓著泉乃的胳膊，高舉了起來，一雙萬花筒直勾勾的盯著天穹之上的十拳劍。
「我會為了一個宇智波，付出一切，乃至於我的生命。」
絲毫沒有利用語言的漏洞，檢測虛假的十拳劍佁然不動。
在這一刻。
泉乃的瞳孔顫抖了起來…
竟然…扉間這傢伙之前說的那些話竟然都是真的…
但這還沒完。
「我會為了一個宇智波，將我全部的力量、才華和智慧都與他一起分享…無論是落魄還是得意，我都會最為堅定的站在他的身邊，一起面對任何困難…」
「無論是和上萬敵人作戰，還是和傳說之中的仙人廝殺！」
「我會為了一個宇智波，如果他有一天遇到了意外，我會不顧一切的復活他！即便前方是無數的艱難險阻，甚至和昔日的友人為敵。」
「並且，我也相信會有一個宇智波會這麼對我。」
扉間轉頭看向了泉乃，眼中是極為得意的神色：「所以，你明白了嗎？」
泉乃急不可耐的抬頭看向了天穹之上的十拳劍。
沒反應，沒有任何的反應…
並且，泉乃從反手抓住的扉間手臂之上，絲毫沒有感受到他身上有著任何查克拉波動。
所以，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講…
扉間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經過了伊邪那美驗證的心裡話！
「你——」扉間話鋒一轉，想要開始嘲諷泉乃，爆出最後的一份金幣。
我千手扉間，又豈是你心中那種片面之人？我對宇智波沒有偏見，老妹！
但始料未及的是。
伊邪那美的幻境轟然之間破碎。
泉乃突然張開了雙臂抱住了他，語氣帶著壓抑不住的喜意和甜蜜，輕快之中夾著一絲嗔怒：
「我…我嫁給你就是了，其實你只要別騙我、對我稍微好一些就行了，我也沒說過要你為我和仙人作戰、甚至還要復活我什麼的…」
「你想的可真多！」
「不過，我好喜歡。」
這一次，輪到扉間瞳孔地震了。
不是姐們…
你這…你這怎麼是和我玩真的呢？我還以為你是開玩笑的！
不說好了就是互相逗逗的嗎？
而在當泉乃抱住了扉間的那一刻。
現場的千手和宇智波都暴動了起來。
因為那擁抱的動作，無論怎麼看，都怎麼像是在掏刀…
一時間，金鐵之聲在禮堂之中迴響著。
尤其是千手桃華和宇智波剎那。
在對了一招之後。
這兩個人以命換命的打法，刀鋒馬上都有砍到對方的大動脈之上了…
但在泉乃開口的那一瞬。
兩個人都發覺到了不對，都運用出了最大的力氣收起刀勢，最終險而又險的停留在了彼此的喉管之前。
桃華和剎那，仿佛像是在照鏡子一樣，都看到了對方瘋狂顫抖的瞳孔。
不是，成真了？
宇智波斑心中極為複雜的掃了泉乃和扉間一眼，閉著眼緩了一會，扭頭看向了已然是雕塑一般的桃華和剎那：
「你們在什麼？」
「呃…斑大人，這…這…」宇智波剎那的大腦急速的運轉著，面前在臉上擠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是這樣！咱們宇智波一族不是有個習俗嗎？為了慶賀新人在一起，親近之人都要用刀術來上演一場舞蹈，以表示心中對新人的祝賀！」
「我和桃華就是這麼想的，只不過我們兩個太高興了，可能有點急著獻舞了！」
宇智波剎那瘋狂的對著桃華擠眉弄眼。
「哦哦哦…對！這是剛才剎那和我說好的！」桃華看著柱間漆黑的臉色，瞬間加入了剎那的陣營。
兩個人眼神一對，竟然真的像是跳舞一般耍起了刀術…
「算了，既然是忍者，在婚禮之上帶刀什麼的，應該也勉強算是合理吧…」宇智波斑看了看現場險些砍成一片的親友團們，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說呢？柱間…」
「當然了，斑！你看，千手和宇智波一族人人都帶了武器，那其實就等於所有人都沒帶武器！」柱間哈哈大笑著：
「大傢伙還是坦誠相對的嘛！」
「總之，別在意那些細節了！我們要為泉乃和扉間準備婚禮啦！」
「哪來的歪理…不過，你說得對…既然泉乃認可了千手扉間，那我這個當哥哥的，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進行一場盛大的婚禮吧！以千手和宇智波一族為名！」
而在此刻，扉間還沒有從這個轉折之中反應過來，只是下意識的摟住了泉乃。
只有青水的音色在他的心中響起，恭賀他和相親對象達成了第一階段的任務…
——
此刻。
忍界。
「青水…你知道千手扉間去哪了嗎？」
宇智波泉奈找到了青水，頗為疑惑的問道：「這傢伙…之前不是說好和我在同一實力之下分出勝負的嗎？怎麼哪都找不到人影…」
「嗯…他去相親了。」
青水眨了眨眼，輕咳了一聲：「扉間說現在的忍界找不到他心怡的女子，他不想勉強自己，所以前往了其他的世界。」
「哈？相親？千手扉間？」
宇智波泉奈眼中閃過了極為濃烈的好奇：「那他成功了嗎？這小子，平常一副石頭樣子，竟然這麼還會主動去相親？」
「這個…我也不知道，畢竟是他自己找的…不過，我應該能看到他那邊的畫面…怎麼，你要看看嗎？」青水笑眯眯的問道。
「當然！」宇智波泉奈哈哈大笑：「我倒要看看他會和什麼人結婚！」
「我已經迫不及待等他回來之後嘲諷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