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伏地魔毀滅
斯內普的出現顯然在許多人的意料之外。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處於魁地奇球場的小巴蒂看見他之後就更高興了。他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高興看見斯內普。
尤其是在斯內普及時出現阻止了格林德沃的那一瞬間。
「我誤會了他的忠誠！」小巴蒂高興地大笑著，然後他看向了貝拉，臉上儘是解氣的快意！
其實塞勒斯和格林德沃真要聯手二打一也能打敗伏地魔，不過想要殺死他還是有點難度。這傢伙就算打不過，總是能逃走的。
伏地魔就是這樣一條擅長蛻皮的毒蛇。
而格林德沃呢？
他在斯內普出現的那一瞬間，居然真的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斯內普的威脅格林德沃當然不至於放在心上，斯內普確實是一個強大的巫師，不過和他相比，還不夠強！
真正讓格林德沃忌憚的還是伏地魔。
伏地魔被斯內普提醒之後，格林德沃就知道自己註定不可能拿到老魔杖。
於是他很乾脆的跳開，和伏地魔拉開距離，以免被對方襲擊。
接著，他看向塞勒斯，滿臉遺憾的說：「小子，我沒轍了，我不能對他動手，還是得靠你自己。」
格林德沃之前就和伏地魔立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鑽一點小空子還行，但是他沒有辦法和伏地魔正面較量。這就意味著，他對於接下來的戰鬥插不了手。
「計劃沒有成功，我也沒辦法。」他說。
塞勒斯似乎對此並不在意，反倒是將目光對向了陰沉著一張臉走來的斯內普。
「我聽說你參與了襲擊哈利的行動，西弗勒斯。」塞勒斯委婉地問，「我記得我和你在戈德里克山谷相處得還算愉快，為什麼你要背叛我？」
「為什麼，你又回到伏地魔的身邊？你就甘願當他的僕人而不是我的朋友？」
「朋友？」斯內普仿佛聽見了一個有趣笑話，臉上露出譏諷。
他此刻的表情就像是他在上每一節魔藥課的時候一樣，那是那種非常具有攻擊性，下一刻就會說出令人不堪入耳的難聽辱罵。
不過這一次，斯內普其實沒有說髒話，只是言辭依舊犀利。
「你把復活石給哈利·波特，而不是我。」斯內普說。
「你明知道我需要它，這算得上是朋友嗎？」
聽見他說的話，一旁看起來還有一些虛弱的伏地魔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的目光在斯內普和塞勒斯之間來迴轉動，卻什麼也沒說。
反倒是哈利，他變得激動起來，大聲朝著斯內普吼著：
「我和伱解釋過，復活石並不能真正復活一個人！」
基本上現在的哈利已經知道了斯內普的過去，那是在他練習大腦封閉術的時候發生的事情。他匆匆看見了一些斯內普的記憶，不過並不全面，真正讓他對那些陳年往事了解的其實是莉莉的靈魂。
「我不需要她真正的活著！」
斯內普憤怒地說，他歇斯底里，看向哈利的目光仿佛在直視他此生最大的敵人！
「我只需要她在我的身邊，就足夠了！」他握緊拳頭，露出貪婪自私的本性。
他就是要去占有莉莉·伊萬斯！
要把她得到手！
斯內普舒了一口氣，整個人又放鬆下來：
「黑魔王已經答應我，在比賽之後，會把復活石送給我……我會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他張開雙臂，仿佛已經將不存在的莉莉擁入了懷中，臉上更是露出了幸福的表情。這讓哈利渾身哆嗦，胃裡的酸水就差沒灌上鼻腔。
太令他噁心了！
不僅僅是因為斯內普此刻如痴如醉的樣子，也是因為有一個從不洗頭的油膩男人居然一直在打他媽媽的主意……
「我媽媽選擇遠離你是對的！」他生氣的說道，「你真可悲！」
他是真的覺得斯內普此刻的舉動非常的可憐又可悲，當然，還非常的可恨。
「你知道嗎，就算你沒有說出那句泥巴種，你也不可能和我媽媽在一起！」哈利說，斯內普整個人都在憤怒的火焰中顫抖不已。
「閉嘴！」
「你以為你和我媽媽分道揚鑣只是因為那一句話？」
「閉嘴！」
「你錯了！」哈利大喊。
「你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你和那些純血混在一起，加入食死徒預備軍，到處用黑魔法捉弄人，看不起麻瓜，對那些來自麻瓜世界的巫師也不屑一顧！」哈利越說越大聲，他無情的撕開斯內普的遮羞布。
「其實你就是看不上他們，覺得他們是泥巴種，是不是？！」
「你覺得你有一半巫師的血統，所以你比他們高貴，是不是？！」
「閉嘴！」
斯內普憤怒的大吼。
他的身體在劇烈的搖晃著，臉色蒼白沒有血色，他顯然是被哈利說中了。
斯內普最開始的時候只厭惡麻瓜。
這一切都是可以理解的，誰讓他有一個可恨的麻瓜父親……
童年的遭遇讓斯內普厭惡麻瓜，而等到他來到霍格沃茨之後，又被純血統的巫師影響，連麻瓜巫師也看不上了。
當然，除了莉莉·伊萬斯。
甚至於，就連莉莉的血統有時候也讓他感到猶豫。
那句下意識的泥巴種不能只算一個意外，因為在那個時候他內心的深處，確實覺得莉莉的出身是低微的。
「從我進入學校的時候開始，你就一直拿我的爸爸說事——我承認，他確實和我想像中不一樣，傲慢自大又無理——但是你呢？你總以為你是那個受害者，但是你絕不無辜！」哈利憤怒地說。
「其實你比他還惡劣！」
西弗勒斯·斯內普，是一個食死徒！
而且從他進入學校開始，一直到莉莉死的那一天，他都一直是一個食死徒。
他本來是無可救藥的。
即使後來背叛了，也僅僅只是因為莉莉一個人。
他的內心荒蕪而且空洞，除了已經對莉莉畸形的愛與執著，就只剩下對詹姆以及伏地魔的仇恨——這兩個人都奪走了他所愛的那個人。
至於這個世界上的其他人，斯內普根本就不在意。
他不在乎伏地魔又殺了多少人，今天有多少人在他眼前死去……
所以，哈利的這番話雖然讓斯內普的內心徹底破防，但是絕對沒辦法讓斯內普改變他的心意。反倒是塞勒斯，他更能切中要害：
「但是你就確定他會把復活石給你，西弗勒斯？他已經騙過你一次了。」
十幾年前，伏地魔在答應斯內普之後，還是殺了莉莉。
「這次不一樣了。」伏地魔終於開口了。
他滿臉的笑意，招手示意斯內普到他的身邊，然後拿出了復活石。
「那個時候我確實做得不對，這一點我已經和西弗勒斯道過歉了。」伏地魔說，「我忽視了莉莉·伊萬斯對他的重要性，以為她只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女人。但是我忘了每個人所追求的東西並不相同，我想，既然西弗勒斯想要，那我就可以給他……」
復活石在他的手裡發光。
「作為補償！」伏地魔的話語輕柔而有力量，而且帶著挑釁。
因為他知道，這是塞勒斯絕對無法給予斯內普的。
「有一些事情，只要我能做到，而你做不到，這就是你失敗的理由的，塞勒斯。」伏地魔得意的說，然後，他又看向了斯內普，現在這個可悲的男人眼中似乎只剩下復活石了。
「過來吧，西弗勒斯。」他像是要擁抱斯內普。
「這是我給你的，作為歉意，也作為獎賞！」他熱情地攬住了斯內普的手臂，復活石舉到了他的眼前。
斯內普顫抖地伸出手，與其說他是要拿起復活石，倒不如說他正伸手撫摸心愛的人美麗的肌膚。可是真到了這一步，他又恐懼起來，像是飛蛾撲向了火焰，被渾身灼燒的時候的痛楚！
「來吧！」伏地魔鼓勵道，「我會幫你復活她，復活莉莉·伊萬斯！」
「從今往後，這個姑娘只屬於你！」
「她會成為你的金絲雀！」
斯內普終於不再猶豫了！
他的手快速的伸出去，像是一道黑色的影子！
而這一刻，伏地魔的臉上卻閃過了愕然。
斯內普抓住的不是復活石，而是他的老魔杖！
「你！」
在這一剎那之間，斯內普抓住了伏地魔老魔杖的另一端，但是他沒想到伏地魔的力氣太大了，拼盡他那削弱的身軀的全力，也沒能將那隻老魔杖從伏地魔的手裡抽出來！
這給了伏地魔一點反應的機會。
他來不及質問斯內普為何背叛，剛想要釋放咒語，斯內普就用他自己的那根魔杖朝著伏地魔的眼睛刺出去！
「啪！」
他們扭打在了一起。
但是斯內普卻比不過伏地魔。
他很快就被舉了起來，伏地魔瘦削的身體裡藏著強大的力量！
但即使如此，斯內普也不鬆開老魔杖。
他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既然搶不到，那就——
折斷它！
「你竟敢！」
伏地魔感覺自己的胸腔像是被倒滿了油之後又點了一把火！
怒火不只是在燃燒，它已經氣到爆炸了！
他看著那已經被折斷的老魔杖，憤怒的抓起了斯內普的另一隻手，將斯內普的魔杖搶奪了過來，然後捏斷了斯內普的手臂，將他重重的砸在地上！
而這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
哈利甚至沒有還沒有從剛才對斯內普的恨意中走出來，就看見斯內普被伏地魔甩在地上，仿佛甩掉一隻黑乎乎的破袋。
「你竟敢背叛我，斯內普！」
伏地魔像是地獄的惡鬼一樣怒吼著！
他英俊的五官扭曲，讓他看起來像是整張臉都擰在一起，黑魔法實驗為他帶來的改變就像是整容失敗之後的樣子，他滿腔的怒火需要宣洩！
「你毀了我的一切！」
「我答應給你復活石！」
「我能給你他們給不了的！」
「可你呢？！」
密室里迴蕩著伏地魔嘶啞的聲音，是他對斯內普的憤怒，又像是命運對他本人的嘲弄。
而對於這一切，斯萊特林的雕像又像是無情的神明一樣注視著——看著他的後代是如何狼狽的撒潑，如同菜市場裡咒罵的潑婦。
可是他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麼斯內普要背叛他。
但是他不打算去想了，背叛者的下場唯有死！
「納吉尼，用餐的時間到了！」
他傲慢的揚起下巴，俯視著躺在地上哀嚎的斯內普，他等著這個可悲的人葬身蛇腹！
然而納吉尼卻沒有回應他。
伏地魔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低下頭，愕然發現一直在自己身邊的納吉尼居然消失了。
「你在找納吉尼？」塞勒斯嘲弄的聲音傳過來。
伏地魔聞聲看去，不遠處，塞勒斯正撫摸著大蛇的腦袋，而納吉尼則像是獻上寶物一般，將一枚黑色的石頭獻給塞勒斯——那是復活石！
「納吉尼？」
伏地魔看著塞勒斯伸手捏起黑曜石一般的復活石，那顆具有神奇魔力的石頭在他的指尖，仿佛吸收了全世界的光芒一樣暗淡。
「你以為納吉尼真的臣服於你了？」塞勒斯一邊欣賞著復活石，一邊嘲笑道，「這裡具有蛇佬腔力量的人可不只有你一個人而已。」
「但是我的蛇佬腔是最強大的！」伏地魔說道。
他說的沒錯。
在場的三個人里，伏地魔的蛇佬腔是魔力的源頭，哈利和塞勒斯的能力都來自於他，可是伏地魔不知道的是，納吉尼是蛇，但也是人！
她不會完全被蛇佬腔支配。
「你剛才說，有一些事情只有你能做，而我做不了，這是我失敗的原因。」塞勒斯將復活石收起來，用同樣的語言回擊！
「我要告訴你的是，有一些事情，因為只有我能理解，而你無法理解，這就是你失敗的原因。」
「我無法理解？」伏地魔總覺得這話語有些耳熟。
對了，是鄧布利多常說的。
他覺得真可笑：「你不會是想說愛吧？」
塞勒斯沒有反駁。
「只是其中之一。」他看向斯內普，「知道為什麼明明你答應給西弗勒斯復活石，他還會背叛你嗎？」
「願聞其詳。」
「或許你已經知道莉莉在他的心中有不可取代的地位，但是你終究還是不理解，十幾年前，你以為莉莉只是一個可有可無、到處都是的麻瓜女巫，死了也沒什麼。現在，你也只是將她當成一個用來籠絡僕人的物品，以為只要讓西弗勒斯擁有她就萬事大吉……「
塞勒斯搖著頭。
「但是他愛她。就像故事裡的老二愛著他的戀人，他不會願意看著莉莉·波特以一副怪物的樣子痛苦的在這個世界活著……他想要的從來都不只是肉體，而是靈魂！」
「你的話荒誕可笑！」伏地魔終究還是不理解，不過他也不想理解，他現在只想聲明一件事，那就是——
「我還沒有輸呢！」
他滿臉兇狠看起來像是軟弱的野狗夾著尾巴猩猩狂吠：
「我依舊有著強大的法力。更重要的是，我依然是老魔杖的主人！」
「你在做什麼夢？」哈利嘲笑道，「你已經輸了，老魔杖也被折斷了！」
「是嗎？」伏地魔冷笑了一下，這表情讓哈利一時之間有了不好的預感。
下一刻。
「除你武器！」
一道咒語猛然之間襲來，將哈利打飛出去！
兩支魔杖也從哈利的袍子裡飛出去，落到了伏地魔的手裡。
伏地魔嫌棄地將冬青木魔杖和斯內普的魔杖丟在地上，然後看向了塞勒斯：「我說了，我還是另一隻老魔杖的主人！」
「阿瓦達索命！」
綠色的光芒刺向了塞勒斯，死亡的氣息填滿了整個密室！
這一刻，伏地魔的心情非常的快意！
儘管形勢對他來說算不上有利，但是塞勒斯和鄧布利多謀劃了那麼久，計劃一環扣一環，最終還是失敗了。
他依然是老魔杖的主人！
他依然戰無不勝！
那些計謀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是那麼蒼白可笑！
此刻，伏地魔迫不及待想看見的，是塞勒斯嚴肅而又無可奈何的表情。
但是當他的雙眼看向塞勒斯的時候，卻看見那張被死咒光芒照耀的臉上平靜無比，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對方的掌握之中。
塞勒斯在伏地魔驚愕的注視之下伸出了手……
在全世界的巫師的注視之下，塞勒斯就這樣接下了死咒。
「這，不可能……」伏地魔惶恐起來，他腳步頓挫，往後退了幾步，雙眼都像是失去了神色，「我有老魔杖，我有老魔杖，你不可能……」
「你確定你有？」塞勒斯輕聲問。
伏地魔瞪大了眼睛，他連忙低下頭，看向了自己的手，只見他手裡握著的那隻魔杖此刻居然像是燒盡的草木一樣變成了灰燼灑落了……
「這不可能……」
「你以為我會讓你拿到哈利手裡的那隻老魔杖？」塞勒斯反問。
他顯然早就知道伏地魔會搶奪哈利的魔杖，這本身就是一個陷阱。
「真正的老魔杖在我這裡呢！」
塞勒斯拿起那支舉世無雙的聖器，這立刻吸引了伏地魔的目光。
他是多麼渴望得到它！
可是塞勒斯卻重新拿起蛇木魔杖，至於老魔杖，塞勒斯鬆開了手，任由它掉落，就好像它只是一小段不起眼的枯木的枝丫似的。
「阿瓦達索命！」
綠色的雷光劈下！
伏地魔的目光也隨著老魔杖一起沉下去，在這一瞬間，城堡仿佛也開始坍塌，破碎的世界帶著伏地魔可悲的屍體一起，跌入深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