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匹錦緞可以賣給我嗎?」
他指著露在外面的一匹烏色錦緞,他記得沈尋要給自己做一件黑色外袍,這匹錦緞,剛好合適。
「公子喜歡,自是可以。」
原來是虛驚一場,領隊男子暗自鬆了口氣,拿起那匹錦緞賣給了他。
箱子裡的沈尋也放下心,想來他應該還沒有回府。沈尋給了這個商隊三千兩,足以買下他們幾十次的貨物,而她只是為了,今日必須出吾國。
這個生意他們自是樂意做,商隊暫留此地,一人拿著文牒快馬送沈尋便可。
淮初拿著錦緞,他這次不知道要去多久,給她找個事情做也好。用一件外袍,換雲祁的人,她定是一百個樂意。
「蕭界,這次你就留在這邊吧。蘇奴不日便到了,有你在這,她們兩個我也就放心了。」
「可是王爺你…」
「我沒事,有那麼多將軍將士在,我不會有事的。」他笑著繼續說道:「再說了,你要是有什麼事,蘇奴定會憂心,蘇奴一傷心,尋兒還不得扒我一層皮。」
「王爺」
蕭界還是想跟著淮初,就算有再多的將士,自己不在,還是不放心。
「不許再說了!這是命令!」
淮初假意訓斥著,這蕭界真是越來越不好管了!
蕭界見狀,不敢再違抗,只得委屈道:「是。」
「母親,尋兒。」
淮初一進府,在正堂卻沒有瞧見她們。便走到芷怡的院子去。
「母親。」
芷怡聽到淮初的聲音,放下茶杯,侍女伸出手,攙扶起她。
他四處望了圈:「尋兒呢?」沈尋的身影沒有出現在屋內,淮初突然有些心慌。
芷怡手抓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勸導著:「初兒,感情的事情不能強求的,雖然她沒說,但我也看出來了。就讓她走了。」
淮初手中的錦緞瞬間掉落在地上,沒有跟芷怡解釋,快速追了出去。
蕭界也跟著一起向城門奔去。只留芷怡嘆了口氣,以為是淮初瘋魔了。
淮初駕著馬在街道上奔馳著,自己沒以為她會跑掉,以為她知道此時的情況特殊,會乖乖的聽話。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她。
看到剛才賣布匹的商隊在城門口,卻未出城,隊伍還少了一個人,瞬間明白了什麼。
淮初氣憤的走上前,揪著領隊男子的衣領:「你們是不是送一個女子出城了?」
其他人剛想上前叫囂,蕭界站在他們面前,抽出佩劍把他們嚇退。
「公子,公子有話好好說。」
「我最後問你,是不是送一個女子出城了!」
領隊男子本想著隨意糊弄過去,畢竟人早就走了,他們也沒有證據。
卻不成想此時城門的守衛將領看到他,帶著幾個士兵對淮初行禮:「末將參見王爺,不知此人是何故惹怒王爺。」
淮初沒有理會他,惡狠狠的等著領隊男子回答。
領隊男子一聽淮初的身份,立馬嚇破了膽,顫顫巍巍掏出銀票,老實交待了實情:「是,是送了一個女子,這是那女子給的銀票,小的都給王爺。」
淮初鬆開手,沒有拿那銀票:「只是送到這?」
「不,不是,快馬送到邊城,王爺怕是,追不上了。」
男子也不是第一次做這個生意,送一個人出城,最是簡單。沈尋又出手闊綽,自然是按照她的要求,用最快的速度出關。
淮初深吸了一口氣,無奈的閉上眼睛。她什麼時候聽過話,是自己大意了。
「蕭界,你立馬去樓蘭,找阿史那。」他知道沈尋沒有別的辦法,她只能讓阿史那幫她:「見到她,一定要看住她,不可讓她擅自去孜勒。」
「是」
蕭界明白,此時一刻不得耽誤,側身上馬,如果可以,他要在沈尋到樓蘭之前就追上她。
「把這幾人帶走。」
幾個士兵聽到他的命令,立馬把幾人抓走。而淮初現在不能去找她,他不能…
因為之前已被人知曉族部位置,孜勒部便開始遷移。
而因雲帝早已知曉雲星的計劃,立即就讓人暗殺了他。雲帝是個殺伐果斷的人,就算是自己的兒子,有了逆反的心,那就留不得。
他一開始就不相信所有人,每個兒子身邊最親信的人,皆是他一手安排的。
而他最讓人後怕的是,雲星在第一時間便被殺害,卻無一人知曉。
直到武金的到來,更加證明了他的每一步,都是對的。
雲朝,雲京皇宮大殿。
武金連日快馬加鞭趕回,此時的他筋疲力盡,臉上盡顯疲倦:「陛下,此次征戰孜勒,吾國會鼎力相助。」
「吾國?為何?」
雲帝很是驚訝,吾國雖說已有新皇,可據他所知,這新皇可是一直找機會洗刷曾經的恥辱呢。怎會突然願意幫助自己。
「三殿下已經知道吾國平定王的真實身份,並在樓蘭與其達成一致。那平定王已經回吾國調兵。」
在武金極力反對雲祁獨身去往孜勒前,已經告訴了自己所有的事情,並把自己所有的顧慮都一一解惑。
「淮初?可是有何條件?」
雖說雲帝疑惑雲祁是如何得知淮初的身份,但他清楚的知道,如果沒有一個誘人的條件,九方時賀又怎麼會聽從淮初。
「此戰若大勝,所得疆土,皆歸吾國。三殿下已寫下詔書。包括…包括平定王。」
是的,九方時賀只知雲祁是雲朝唯一的繼位人,而以防萬一雲祁有何變故,淮初也寫下一份詔書給雲帝。
為的就是告訴雲帝,如果自己繼位,將會和雲祁一樣,承諾給吾國。
而另一邊,淮初寫下的詔書則是交給了蘇奴,如若收到雲祁已死的消息,便讓她把這詔書給芷怡,讓芷怡轉交給時賀。
這個決定也是怕雲帝在雲祁死後,不承認雲祁的詔書,如果淮初也寫,那麼雲帝所剩能繼位的兒子,都為此事所保證,他雲帝也就不得不從。
雲帝聽到這,不禁露出笑容:「好,不愧是寡人的兒子們,連自己的老子都不信。」
不過他並未生氣,繼而說道:「他們商議如何共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