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鵬被衙役抓到縣城後,
地保就帶著趙太爺和錢太爺家的宗族來搶奪菸酒廠。
棍子雖然缺心眼,但也不是吃素的,想到大哥剛走,這群人就來搶地盤,明顯就是被人陷害了。
棍子在100多名工人面前問道:「兄弟們,是誰給你們飯吃?」
「是東家。」
「有人要搶東家的廠,怎麼辦?」
「趕出去。」
「不,是打死他。」棍子說道,「今天誰來搶廠,就是不讓你們活,你們同不同意?」
「不同意。打死他。」
經過棍子一番演說,群情激奮。
地保領著的幾十名未莊青壯根本無還手之力。
為首的趙司晨和趙白眼差點腿都被打斷了。打斷兩根木棍,棍子還是追著打,要不是趙司晨和趙白眼跑得急躲進了家裡,命都不一定能留下。
瘋刀笑道:「棍子,怪不得別人叫你棍子,你這打架靠的就是木棍啊。」
地保見打不過,趕緊向保甲長匯報,保甲長又匯報到了縣衙,想讓官差派人來鎮壓菸酒廠的工人。
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後,
縣令冷笑一聲:「白舉人打得好算盤,我來抓人,他去奪人家的家產,也不怕把牙給崩了。」
縣令看著班頭問道:「你又有什麼事?」
「啟稟老爺,班房裡新來的刁民把牢房裡的人都給揍得個半死,把我也打了。我來請老爺主持正義。」
班頭不敢惹趙長鵬,不代表這口氣就咽下了。
「看來這也不是個善茬。」
「去把把總給我叫來。」
不一會,把總滿臉不服的走了進來。
「你看看你幹的好事,現在怎麼收場?」縣令大發脾氣道。
把總撇了撇嘴。「白舉人這個王八蛋,拿我當槍使,好處他拿。」
「現在不是推卸責任的時候,人是你抓的,你說怎麼辦吧?」
把總猶豫了一會說道:「既然白舉人吃不下,縣太爺不如吃下他。」
「你當那個阿桂是那麼好拿捏的嗎?衙門口有100多名兄弟,工廠里有100多名工人。你今天吃下阿桂,明天紹興縣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怎麼辦?」
「先把阿桂叫過來問問清楚吧?免得我們被人當槍使。」
「不過堂了?」
「過個屁的堂,他是不是犯人你不清楚嗎?」
班頭走進牢房客客氣氣對趙長鵬說道:「縣太爺有請。」
剛才被打的幾個犯人滿臉懵逼,還從來沒見誰進了班房能被這麼客氣對待過。
趙長鵬一進走內堂,就見縣太爺和把總穿著長衫坐在中堂,二人皆是一臉嚴肅。
問道:「阿桂,你可知罪?」
「我何罪之有啊,縣太爺?」
縣令一拍桌子:「你廠里的工人跟未莊的村民發生大規模械鬥,差點打死人,你還沒罪?」
「大人,你也看到了,我在班房裡,這件事我毫不知情。」
「好一個伶牙俐齒。阿桂,你不說,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說。過堂的時候我可不會對你這麼客氣。」
「大人,我想知道我犯了什麼事,需要對我動刑?」
「還不承認,未莊的地保老爺和錢太爺、趙太爺聯名舉報你是革命黨,還有幾十戶村民的簽字畫押,白紙黑字,你還想抵賴。」說時縣令拿了一張紙到阿桂面前。
「我不識字。」趙長鵬說道,「這完全是誣賴。無憑無據。」
把總說道:「有白舉人擔保。阿桂,這件事我們也很難辦啊。」
縣令和把總知道趙長鵬肯定是拿不下了,只能把責任推脫到白舉人和未莊的鄉紳身上。
「我在城裡有幾處產業,在未莊還有一個菸酒廠,這麼好的日子,我革命,我革誰的命,革我自己的命嗎?」趙長鵬說道,「要說革命黨,我倒是真發現一個,就是未莊錢老爺的大少爺錢琛,他自從留洋回來以後,就剪了長辮子,整日在村里宣傳新思想新學說。」
「哦,有這種事?」
「大人不信,去他家裡一查便知,實在不行就抄家,總能抄出證據。」
「此事先不急。」縣令說道,「我們也知道你是清白的,但這麼多人證證明你是革命黨,一個革命黨有50塊大洋的賞錢,就這麼放了你,衙門裡當差的也不服啊。」
趙長鵬哈哈一笑:「不就是50塊大洋嗎。我明日讓人送100塊大洋給縣太爺喝茶,縣太爺自可交差。」
縣令笑哈哈的站起來說道:「我就知道阿桂你這麼通情達理的人怎麼可能是革命黨呢?」
「那我們也不留你了,未莊的事還等著你回去處理。」
「記住,千萬不可鬧出人命。鬧出人命100塊大洋可是兜不住的。」
趙長鵬心想,就算是三百、五百大洋也不過是先放在你這裡保管一下,我的錢,可是要收利息的。
把總親自將趙長鵬送到了衙門口。
「阿桂,不打不相識,你也別往心裡去,我也是秉公執法。」
「哪裡話,誰不知道把總鐵面無私,理解。」
「這就好,這就好。」
趙長鵬一出縣衙,一眾小弟就圍了上來。
麻溜將趙長鵬迎進了黃包車。
趙長鵬對把總作了個回見的手勢,
三十輛黃包車身後跟了一群小弟飛奔而去。
把總看著這場面搖頭:「這紹興縣要變天了,什麼時候在眼皮子底下發展出一股這麼大的勢力,看樣子四海幫有得好受了。」
趙長鵬回到未莊時,菸酒廠和未莊青壯的火拼事件已經平息。
地保沒等來縣衙的官差,卻等來了趙長鵬帶著四五十人回來,這可把地保嚇得不輕。
來以為趙長鵬會教訓他一頓。
不料趙長鵬在家裡擺起酒,將地保和趙太爺、趙秀才都請了過去。
在酒桌上地保顫顫巍巍不敢說話。
趙長鵬先敬了地保一杯。
說道:「地保老爺,你說我剛去縣裡,你就帶人來搶我的廠,你這可不對啊。我廠里現在還有十幾個人躺著開不了工,這個湯藥費算誰的?」
「阿桂,我也是好心啊,你不在,我肯定要幫你看著廠啊,你看你廠里全是外莊人,你一走,這廠就被外莊人吞了,我也急忙帶人去為你看廠,哪知道這些外莊人這麼凶。」
趙太爺在旁邊幫腔:「是啊,阿桂,我們都是好心,趙司晨現在還躺在床上,沒有一年半載,腿是下不了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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