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顏內疚地站在我床前自責:
「都怪我不好,我沒注意……要是我當時拉漓漓一把,漓漓也不會摔下去現在還昏迷不醒。」
趙青陽也歉意攬罪:「九爺,這事不怪樂顏,事發突然,我忘記還有漓漓了。」
旁邊的仙家們瑟瑟發抖:「九爺,我們有罪,請九爺責罰。」
半晌,某人冰冷發話:「你們先出去,這裡有我陪著漓兒。」
「是。」
他們前腳出去,我後腳就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動了下腦袋,後腦勺疼到我叫出聲。
「啊!」
他正出神呢,看我醒了,趕緊用大掌托住我的腦袋,扶我坐起身。
「小心點,皮外傷我已經幫你用法術癒合了,骨頭的傷,還需要幾天。」
我抬手扶住暈沉沉的腦袋:「九爺,我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讓我靠著他緩口氣:「有一個小時了,是狐天明把你背回來的。」
「樂顏她們呢?」
「她們都沒事,她們的傷自己可以解決,不用擔心。」
我扒在他的胳膊上頭暈目眩,「好難受……」
他撫了撫我的後背給我順氣:「你磕到了頭,是會難受。」
「九爺……我想吐。」
他憐愛地捂住我腦殼:「沒事,吐吧。」
「會弄髒你的衣服……」
「髒了再洗便好。」
我的手按在了他腰上,「咦,你的定情信物……不對,鈴鐺呢?」
他沉默住,「可能是掉什麼地方去了,無妨,不過是無關緊要的東西。」
他是真心大,還是假裝的,那鈴鐺我明明一早起來放回了他手邊……
算了,我現在難受死了,也沒空再去考慮這些。
後來我還是忍住了要吐他身上的衝動,畢竟……我不想他以後每次一看見我就犯噁心!
等我緩過神能起床了,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那條攻擊他們的白狐狸被趙青陽帶了回來,九蒼負手居高臨下地看了它一眼,無情下令:
「打入畜生道,讓他從頭開始修煉!」
隨後就有兩隻黃鼠狼拖著白狐狸消失了,整個過程里,白狐狸連狡辯的機會都沒有,只能昂頭哀鳴兩聲。
趙青陽謹慎詢問:「那他們家的堂口,封不封?」
九蒼淡淡道:「她讓封,當然得封。」
我和樂顏蹲在樹蔭下啃蘋果,樂顏摸摸我的腦袋,心疼不已:
「痛不痛啊,對不起漓漓,我當時要是抓住你就好了。」
我鬱悶地嘆氣:「還好啦,九爺說不會得腦震盪。」
「嗚,可憐的漓漓。」
正說著話,院子外又是一陣野貓的嘶叫……
我以為是哪只生貓又和小白它們打架了,由於對小白的戰鬥力太有信心,於是就沒管。
誰知道過一陣子,小白突然委屈唧唧地沖了進來,一進門就瘋狂往我腿上蹭,嘴裡還不住地發出嗷嗚嗷嗚的訴苦聲——
我仔細一瞧,好傢夥,小白腦門子都禿了!
「誰把我家貓腦袋薅禿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放下蘋果就氣勢洶洶地出門,在大門外到處尋找為非作歹的兇手。
路過門外桃花樹前,我看見剩下幾隻花貓在盯著對面草叢提起警惕豎著耳朵發抖,順著它們的視線看過去,果然草叢子裡窩著一隻渾身是傷的眼熟小白貓……
我一眼就認出這傢伙是之前啃我一口的壞東西,它見著我,立即像等來了救星一般,搖著尾巴就過來了。
它站起來,我才發現,這傢伙的體型是比一般小貓大,尾巴也比小貓咪蓬鬆。
看著像只未成年的狐崽。
小狐狸挺著脖子來到我腳邊,然後蹭腿,示好,嘴裡還極不要臉地吐出一聲:「喵嗚~」
我:「……」
這傢伙是不是裝貓裝上癮了?
我蹲下身,一臉防備地盯著它:「就是你把小白薅禿的?」
小狐崽眨了眨眼睛,賣萌裝不知道。
我暗暗捏手,趁它不注意一個泰山無影爪揪住它的後頸皮將它整隻狐狸都旱地拔蔥拎了起來,
「你還不承認!上次你咬老子的時候可不是這個乖模樣!
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幾天你都在欺負我的小白,我告訴你,小白雖然是流浪貓但是它現在隨我姓了,你還敢咬我,你奶奶我今天就把你給起鍋燒油燉了!」
蠢狐狸瞬間被嚇得張牙舞爪胡亂蹬著四肢掙扎。
我抓著臭傢伙進院子,生氣道:「青陽哥,今晚吃狐狸肉!」
站在門口的九蒼見到我手裡東西,陡然怔住。
剛出門的蘇堂主視線掃過來,也瞬間變了臉色。
趙青陽趕過來湊熱鬧,「噯?從哪抓的狐狸。」捏捏狐狸的一隻小爪:「還挺肥,就是不知道狐狸肉好不好吃……會不會發酸啊。」
被我拎起來的狐狸一臉厭煩,猛地把爪子從趙青陽手裡抽出來,呲牙:
「看什麼看!再看你爹我撓死你!」
我:「……」
趙青陽:「……」
這狐狸……會說話?!
我後知後覺的一個激靈驚呼一聲把手裡的髒東西扔了出去,「啊有妖怪啊!」
「哎呦臥槽!」白狐狸摔在地上痛得放聲哀嚎。
不過下一秒臭狐狸就麻利地爬起來,衝著堂屋大門撒腳丫子飛奔而去:「我——的——內——丹——」
白影嗖的一下從眼前竄過去。
片刻後,只聽客廳內噼里啪啦一陣響,像是玻璃被它打碎了……
緊接著,腦袋掛彩的狐狸雙腿站立捏著拳頭齜牙咧嘴的狼狽從屋內又走出來,怒目瞪著九蒼:「帝九蒼!爺的內丹呢!」
它,認識九爺?
聽這語氣,似乎還挺熟。
九蒼不緊不慢地抬手,於掌中化出一枚金燦燦的琉璃珠:「你說的是這個?」
我看見那所謂的內丹廬山真面目,驚了一下:「這不是……」
我前幾天撿到的珠子嗎?
狐狸氣焰囂張的伸爪索要:「把內丹還給我!」
九蒼冷酷無情地反而收回了東西:
「這是內丹嗎?本王怎麼沒瞧出來。這明明是本王夫人撿到的小玩意,誰撿到的算誰的。」
狐狸:「……」
我和趙青陽:「……」
九爺連耍賴,都這麼有底氣……
狐狸徹底惱了,跺腳發瘋:
「帝九蒼!你要不要臉?!
你別以為我不曉得你心裡的那些小算盤,你家堂子前些天也倒霉了吧,你受了挺嚴重的傷。
我能感應到你身上仙氣很弱,如果爺猜得沒錯,你的修為現在還沒有恢復。
你是害怕內丹回到我體內,不是小爺我的對手,你怕小爺撕爛你的臉!是不是?!」
九蒼高高在上地低頭睥睨跟前小狐狸,腹黑地啟唇:
「你都被打回原形了,就算給你內丹,你又能翻起多大的浪?你現在,有沒有內丹有區別麼?」
狐狸被懟得結巴,不知所措的抬起一雙雪白爪子:
「內丹回來我至少,爪子更加鋒利點!沒、沒有內丹我現在連普通狐狸都不如……」
「既然內丹那麼容易被弄丟,不如就放在本王這裡,本王幫你保管。」九蒼仍舊厚著臉皮不鬆口。
狐狸氣到兩眼發紅,在九蒼那達不到目的轉頭便撲過來抱住了我的腿,委屈巴巴地閃爍著兩眼框淚花子,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地求我:
「小漓啊,你可得給我做主啊!我當初是為了救你才吐出內丹的!你不能恩將仇報啊!」
我迷茫反問:「救我?」
狐狸連忙點頭:
「還記得當初我咬了你一口嗎?那是因為你們家有結界我進不來!
我當時傷的太重,腦子有點迷糊,狀態應激,就不小心把你當成壞人啃了,但也因為我喝了你一口血,所以保住了一條小命。
那天你在路上,我察覺到有股邪氣在跟著你,就不放心地一路尾隨在你身後,後來發現想對你下手的傢伙竟然就是毀我們堂子的人!
我重傷在身沒有法力,他想殺你我肯定攔不住,但我又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喪命,只能把內丹逼出來打退他,然後內丹就掉進你懷裡了。
這幾天我一直想把內丹偷回來,誰知道帝九蒼這傢伙不是個東西啊!
他在你們家把結界設得里三層外三層,我想進來比登天還難啊,你瞧我腿都被摔殘了!
好不容易擠進來了,又被哪個王八蛋扔了個平底鍋砸中,觸發了另一個法陣,又被結界給扔出去了!
我、我只能把小白給薅禿了,好求你把我帶進來了……
我沒有內丹就恢復不了法力,沒有法力就沒有安全感,小漓你就這麼縱容帝九蒼虐待你的救命恩人嗎!」
原來,它逼出內丹是為了救我小命,之前趙青陽一平底鍋砸到的就是他啊!
趙青陽聽完,心虛地挪開視線假裝看頭頂樹枝。
不過……
我為難地縮縮腦袋:「不是我不幫你,是我、我的話沒用,九爺決定的事,我說的不算。」
狐狸怨氣極重的呲牙:「他不是你男人嘛,你怎麼連你男人都管不住!」
我悶悶不樂地別過頭自言自語嘟囔:「是不是我男人,還難說呢……」
九蒼頓了頓,果斷走過來給我撐腰:
「夫人和本王一條心,本王的決定也是夫人的決定,你再多嘴,本王把你踢出去!」
狐狸默默鬆開了我的腿,「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呸!」
拍拍身上的浮毛,傲嬌道:
「你不把內丹還給小爺,那小爺就不走了!爺要在你家安窩!趙青陽,給爺搞個竹籃子,裡面再墊一塊軟和的小被子,本君現在,就勉強在你們的寒舍住一住吧!」
趙青陽啊了聲,不知所措地昂頭用目光詢問自己師父,蘇堂主想了想,頷首應允:
「青陽,按白君的要求,去辦。」
趙青陽撓撓頭:「哦。」
狐狸掐腰繼續要求:
「蘇堂主,記得把家裡的結界給改掉,不然本君出入不方便……對了,本君的堂主也消失了,派你執法堂的人去找找!」
蘇堂主沉默片刻,點頭:「可以。」
「記得給本君準備一個艾葉枕頭,本君聞著艾草香才能有個好睡眠……」
九蒼狠心一腳踹過去,無情地把狐狸踹翻了個跟頭,冷臉威脅:「再這麼多事,本王把你丟去狗窩裡!」
狐狸:「……好好好,帝九蒼你現在有底氣了,有本事把內丹還我啊!小爺怕你?你最好晚上別睡太熟,不然小爺咬死你!」
我和啃蘋果的樂顏,一陣安靜……
好在趙青陽後來將這話癆狐狸給請走感受新窩了,我捂住被吵到發漲的腦袋,好奇問九蒼:
「你們認識?」
九蒼伸手攬住我腰,細心地給我揉揉:「嗯,死對頭。」
「啊?」
九蒼低眸深深看了我一眼,說:「他就是皇封堂的上方仙,白君狐王。」
皇封堂,就是之前被仙家們懷疑的對象?
估摸那些仙家們也沒料到,他們懷疑的兇手此刻自己也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
「白君沒有和宋堂主在一起。」
蘇堂主信步走來,憂心道:「通靈術一直找不到宋堂主,執法堂的人找了這麼多天也沒有消息,宋堂主會不會已經……」
九蒼冷下眸色,壓沉聲:
「各地皇封堂堂主心意相通,靈脈相連,他要是遭遇不測,其他皇封堂堂主必會第一時間感知到。
其他堂主覓不到宋堂主的靈息,大概是宋堂主也像白君一樣,失去了靈力。
你別忘記了宋堂主從前是什麼身份,他可不是那麼容易被解決的。」
蘇堂主點點頭:「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家裡來了只狐狸,樂顏可能是覺得稀奇,晚上說什麼也不肯回家,偏要在我家擠著住。
索性這姑娘也不是頭一回在我家過夜了,樓上本來就有為她準備的房間。
我這處房子雖然老了點,但勝在地盤大。
樓下兩間房樓上四間房,頂上陽台還有一間小房子可以住,不過現在已經被那狐狸給霸占了。
我和九蒼,樂顏,以及趙青陽師徒倆就在二樓住。
至於一樓客廳以及左右兩間屋便全留給趙青陽帶來的那些仙家折騰了。
家裡,好像真是越來越熱鬧了……
吃完晚飯,我和樂顏在院子裡研究葡萄什麼時候可以吃,九蒼與狐狸則坐在客廳門口吹風吃茶。
「那幾個堂口是我們封的,不過那也是他們咎由自取。」
狐狸啜了口茶幽幽說:「李家堂出馬弟子給人看事,結果把人家胎兒看死了。
劉家堂,教別人怎麼咒死仇家。
最可恨的是那個鄭家堂,他們堂子宣稱自己是佛家堂,結果只有一隻灰仙出面看事,還看不准。
人家嫌他不靈驗就不願意去找他,他呢,為了能多吃香火,自導自演託夢去嚇唬別人,再引誘別人拿錢去他們的堂子化解,等錢和香火到手了他就不鬧了,短短兩年時間渾水摸魚把自己吹成了當地最靈驗的堂口,搞得附近堂子叫苦不迭。
上面查到了他們弄虛作假,就傳旨讓我們把堂口封了。
這回接連有堂子被封可不是我們皇封堂告的狀,我們看見不順眼的是會上去稟奏天帝,但我們也沒那個精力一家一家的堂子去檢查監督。
今年年頭特殊,上頭開始查在人間受香火的精靈鬼怪,一查就查出來一大堆!
不止我們這有,其他地方的堂口也被封了不少。
聖旨下達到皇封堂,我們只是去傳個話而已。
況且,有些堂子的情況也沒那麼嚴重,大部分只需要弟子帶著仙家面壁思過一陣,寫個檢討書保證書,上面再象徵性的罰一下就可以了,個別作死的,是要永久性封堂的。
可沒想到我們的消息剛陸續傳出去,那些被封的堂子就出事了,我和老宋前一天說要查,後一天就被人追到家裡斬草除根了。
動手的那個人穿著黑斗篷,他手裡有顆神珠,威力特別強大,看起來不像是神界或是人間的東西,用那東西化出的法陣特別厲害,我和老宋都被打傷了,我小命都差點丟在那了。
老宋還要護著堂口那些草仙,後來我們逃出生天法力也消耗殆盡了,我醒來的時候就在這附近,沒看見老宋。
也許是我命不該絕,竟然闖到了你的地盤,被小漓給救了。」
「那珠子,本王看著眼熟。」
狐狸豎起耳朵:「你認識?」
九蒼道:「本王從前,是在地府修煉,跟在黃泉……娘娘的身邊,當時地府出了個厲害貨色,號須蓮鬼母,鬼母以忘川孤魂為食,吞噬了大量被鎖在十八層地獄的厲鬼,想推翻冥界政權,自立為王,統掌三界。」
狐狸興致勃勃:「然後呢?」
九蒼說下去:「被黃泉打死了。」
「和那人有什麼關係嗎?」
「他使用的招數與力量,和須蓮鬼母有所相似,須蓮鬼母死後,身體化成了冥界毒障河,兩隻眼珠子化成了兩枚靈珠,一枚被黃泉震碎了,一枚下落不明。」
狐狸深沉反問:「你懷疑那靈珠是須蓮鬼母的東西?」
「嗯。」
「須蓮鬼母的大名,本君也聽過,據說是冥界萬年難得一遇的厲鬼,只是沒想到最後竟然死在了僅有千歲的黃泉之主手裡。可見黃泉之主的本事不亞於地府那些尊神啊。」
「她是天道擇選出來的黃泉之主,自然非同一般。」
「哎,你現在懷念她嗎?畢竟當初是她給了你一條生路,後來也是你恩將仇報,害死了她……你別瞪我,冥界都這麼說!說你帝九蒼不是個東西,說你無恥沒良心。」
「本王還可以再無恥些,今晚就將你烤了!」
「……」
他們在旁邊聊事情,我已經開始給葡萄藤施肥了:「小葡萄快快長大。」
樂顏:「長大都炫我嘴裡!」
我瞬間無語住。
沒多久,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你好,你的外賣!」
我不解地昂頭,外賣?我沒點外賣啊!
樂顏對上我詢問的眼神,聳聳肩:「不是我的。」
那可能是,趙青陽或者蘇堂主的?
我跑過去打開院門,卻沒想到外賣竟然是一束用書法紙包裹的淺粉色荷花。
誰大半夜的買花了?
可收貨人那一欄寫著我的名字啊。
簽收完,我抱著花進院子迷茫道:「趙青陽或是蘇大哥買花了?」
樂顏跑過來,好奇嘀咕:「不會吧……這上面不是有卡片嗎?」
被她這麼一提醒我才發現花束里確實有張精緻的小卡片。
拿起來打開一看,上面用鋼筆寫著:
『一束清香撲鼻的荷花,送給出水芙蓉的你,小漓,希望你每天清晨都能看見我送你的花,一整天都能有個好心情。下月三號沈家在隆興大廈舉辦舞會,誠邀小漓一聚,還望不要推脫
——沈鶴鳴。』
「沈鶴鳴?」我擰眉偏頭看身邊的女孩:「你哥?」
樂顏也頗感意外地猛搖腦袋:「這事我不知道。」
想了想,又說:「可能是因為上次你說你不喜歡玫瑰,所以他就換了個更清新別致的送你,我就說我哥對你很上心吧!」
「你哥送的,我不要。」我把花塞回樂顏懷裡,快步往屋裡去。
樂顏抱著花追上來:「給你的,你又給我幹什麼?我不喜歡荷花,上次不是你說你不喜歡玫瑰嗎,漓漓……」
我快步上樓,門口喝茶的兩人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狐狸:「我剛才沒聽錯吧,有人給你老婆送花……」
九蒼:「是麼?」
「幹嘛?不喝茶了?」
「本王去看看,誰敢這麼不要命!」
於是,我前腳剛回房間,後腳樂顏抱著花還沒追上來呢,房門就哐的一聲關了上,把樂顏給隔絕在了門外。
「漓漓,花、花啊!」
我驚訝轉身,下一秒卻被一抹高大身影給壁咚在了牆角。
我背靠牆面心頭狠狠一跳,怯怯抬眸,望著他那張陰沉到能滴水的臉,默默吞了口口水。
「有人,在追求你?」他不悅問道。
我緊張到心口砰砰亂跳:「我、又沒答應。」
他聞言,臉色稍微好看了點,突然將我打橫抱起來,送到床上。
我呼吸急促地剛躺下,他就欺身壓了下來,扣住我的手將我壓在床上,霸道強勢地吻住我兩瓣唇……
像一頭猛獸急於將懷中獵物拆骨入腹,他與我十指交叉相握,吻得我好幾次都來不及喘氣……
沒過一會兒我就有點大腦缺氧,呼吸艱難了。
可唇邊還能感受到他炙熱的欲望,強勢地索取挑逗勾得我連反抗都難,只能軟綿綿的時不時鼻尖溢出一聲輕吟表示抗議。
手被他按在枕邊,無法掙扎,我下意識不自在地扭動腰身……
但突然間,他的手按在了我的後腰上,猛地一抬——
某處堅硬驟然貼在胯下,驚得我瞬間腦袋裡轟一聲,炸開了鍋!
臉頰頓時滾燙得厲害,他這麼欺負我還不夠,後來還若即若離的磨蹭。
我遽然全身血液都沸騰了起來,想推開他的手臂也變得沒有力氣,整個人都像是躺在了鬆軟的棉花上,雲裡霧裡,不知南北。
不自覺就配合著吻了回去,他折磨得我心亂如麻,隱隱卻還帶著幾絲快感……
男人的手落在我腰上,欲要撩我裙擺時,卻陡然想起了什麼——
半分鐘後,他放過了被他吻到意亂情迷的我,略為掃興地抱著我好好躺下,撫了撫我的腦袋,低道:
「現在,還不行。」
我咽了口口水,覺得嗓子很乾,埋在他懷裡臉紅不說話。
他感受到我身體發燙,用被子裹住我,低頭抵著我的額,和氣喘吁吁的我說:「難受?」
我丟人的閉上眼睛不敢回話。
他喉結滾了下,身上的古檀香一時竟成了催情的良藥,讓我,根本把持不住,想往他身上貼貼。
再近些。
他捏著我發燙的耳尖,憂心地附在我耳邊說:
「不然,為夫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