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靈感火山
歡聲笑語，氣氛融洽，可以看得出來，順風順水的拍攝讓「老友記」的頂級巨星們心情明媚燦爛起來。
身為導演，麥可更是樂見其成，在攝像機鏡頭之外也能夠感受到演員之間的默契，對接下來的拍攝也是好事。
這位資深導演輕輕拍了拍安森的肩膀，眼睛裡流露出一抹欣賞，「此前聽說這一集邀請了一位客座嘉賓，我特別擔心，還以為你就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沒有想到，你的表現如此出色，絕對驚喜。」
大衛-修蒙：？？？
這話，是可以說的嗎？
儘管他們確實是這樣想的，但就這樣大剌剌地說出來，真的沒問題嗎？這樣還能夠繼續做朋友嗎？
事實上，又何止是麥可和眼前這群演員呢？
整個片場應該都是相同的想法。
一個兩個懷抱著不同的心情，期待也好、吐槽也罷，但毫無疑問地，所有人都在「花瓶」的定位上達成共識，區別只是在於對花瓶的態度上。
然而。
但是。
萬萬沒有想到！
行雲流水的拍攝，火花四射的碰面，恰到好處的魅力，隨機應變的處理，「保羅」這個角色才一登場，輕而易舉就成為全場焦點。
當然，從劇本創作角度來看，客座嘉賓就應該是故事的核心，整個劇情完全以客座嘉賓為中心展開，「保羅」成為焦點，這是順理成章的事，本來就是編劇團隊創作劇本的出發點。
重點在於，安森抓住了機會。
不僅完美表現角色，而且充分展現個人魅力，不知不覺地，也就名副其實地成為這一集故事的重心。
此時。
儘管拍攝已經中斷，導演正在和演員溝通，但環顧一圈就能夠注意到，若有似無的視線紛紛朝這裡聚集。
好奇。探究。打量。揣測。質疑。雀躍。
各式各樣的情緒全部交織在一起，似乎可以聽到腦袋裡思想風暴的聲音，運轉過熱。
這，就是事實。
但事實是一回事，在當事人面前直接說出來則是另一回事。
不止是大衛-修蒙。
柯特妮的瞳孔微微震動，快速在安森和麥可之間來回移動。
馬修滿臉鎮定地抬起右手捂住嘴巴，就好像看見了哥斯拉。
麗莎瞪圓眼睛，滿臉認真，「導演，即使是菲比那麼沒有眼力價的，也不會這樣說話。」
麥可：……你這是在罵我嗎？
噗。
一聲輕笑。
視線全部朝著安森聚集過去。
也許，作為當事人，安森反而是攝影棚里此刻最為冷靜最為淡定的一位了。
「噢。」安森輕輕聳了聳肩，「我本來就想著拿花瓶的錢做花瓶的事，打卡下班就好，但現在好像超出預期。導演，不如伱和上面申請一下，多支付我一些額外獎金，如何？」
滿臉真心。
「哈哈。」馬修第一個就沒有忍住，完全爆笑，特別是在看到麥可滿臉錯愕的表情後，根本停不下來。
馬修直接朝安森走去，抬起右手，眼神示意——
安森不明所以，但還是舉起右手，兩個人來了一次空中擊掌。
馬修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笑得格外開心。
麥可也終於回過神來，再次看向安森，表情有些怪異，這年輕人，真的是第一次演戲嗎？
不由地，眼神里就流露出一抹欣賞。
麥可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小小玩笑過後，回到正事上來，既然安森表現如此出色，不僅能夠勝任角色，而且還能夠和「老友記」固定班底碰撞出火花，作為導演，麥可自然也期待著挖掘更多。
「安森，剛剛的第一遍拍攝，非常非常出色，接下來，我們需要切換機位，捕捉近景以及臉部特寫。」
「不需要緊張，依舊按照剛剛的表演節奏來就沒有問題了。」
「那個意外。」
「放心，我覺得你和大衛的反應都特別好，我們可以保留下這一段。」
「交換位置的時候，你們肩膀碰撞一下，也許，你可以故意碰撞大衛……」
現場說戲。
導演的職責就是掌控全局，試圖構建自己腦海里的畫面，將自己的想法和信息傳遞下去，然後由一個個部門發揮自己的特長，去執行、去詮釋、去構建，最後匯聚到導演的大腦里，完成理想的畫面。
剛剛的那個小插曲，本來是意外，但現在麥可希望能夠加入劇情。
安森認真側耳傾聽著。
其實，安森並不準備發表意見，他就是客座嘉賓，而且還是首次演戲，沒有必要發表自己的觀點，規規矩矩地完成任務就已經足夠。
但伴隨著麥可的話語，安森腦海里的想法也慢慢成型，他抬起頭看向麥可，一個短暫的眼神交流。
然後，安森就開口說出自己的想法，「導演，故意和意外，這是兩回事。」
「如果保羅故意碰撞大衛，這就意味著他不打算掩飾自己的攻擊性，甚至主動出擊，這會影響角色的登場設定。」
「如果保羅意外擦碰大衛，保羅條件反射做出的應激反應暴露自己的內心，這則不同，喜劇效果更好。」
安森能夠察覺到，所有視線全部聚集在自己身上，他並不緊張，不僅沒有，而且還有一些隱隱的亢奮。
一個停頓。
「所以，這是故意的，還是意外的？」
耳邊傳來麥可和大衛-修蒙異口同聲的回答，「意外！」
馬修看看麥可，又看看大衛-修蒙和安森，慢了半拍，「意外！等等，你們是在玩什麼默契遊戲嗎？」
頓時，柯特妮和麗莎就拍手大笑起來，戲裡戲外，馬修都是天生具有幽默感的那個。
麥可再次看向安森，「意外擦碰。」
「你和大衛商量一下，看看如何製造意外……安森，保持剛剛的那種感覺，意外過後的慌張和應激，那種微妙的反應非常好。」
安森點頭表示明白，而後看向大衛-修蒙，「看來，我又必須好好毆打你一次了。」
大衛-修蒙：？？？
柯特妮笑得格外開心，「哈哈，大衛，安森又抓住你了。上帝，今天的拍攝著實太有趣了。」
麥可嘴角的笑容也跟著上揚起來。
氣氛，一團和氣。
不止是這裡，攝影棚里的工作人員和旁聽觀眾也不例外，驚奇和讚嘆之中，一個兩個都忍不住嘴角上揚，窸窸窣窣的討論圍繞著安森悄然展開，熱火朝天的景象讓拍攝現場輕鬆歡快的氛圍完全瀰漫。
顯然，這是工作開始之前，人們所沒有預料到的。
瑪塔不需要轉頭就能夠察覺到大衛-克萊恩那得意洋洋的視線，她無語地看向天空，翻了一個白眼。
「行。我錯了。我認錯，行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