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聖節的這天,他們一早醒來,就聞到走廊里飄著一股香甜誘人的烤南瓜的氣味。
今天的魔咒課教了漂浮咒,弗立維教授今天打算教給他們漂浮咒,分成兩人一組練習。
「好了,千萬不要忘記我們一直在訓練的那個微妙的手腕動作!」弗立維教授像往常一樣站在他的那堆書上,尖聲說道。「一揮一抖,記住,一揮一抖。」
「念准咒語也非常重要——千萬別忘了巴魯費奧巫師,他把『f』說成了『s』,結果發現自己躺在地板上,胸口上站著一頭野牛。」
希爾芙努力校正發音,學著弗立維教授教的那樣揮動魔杖,羽毛卻只是微微移動了一下位置。
「哦,做得好!」弗立維教授拍著手喊道。「大家快看,格蘭傑小姐已經成功了!」
練習了幾分鐘,弗立維教授大聲表揚了赫敏。
希爾芙轉頭,赫敏的羽毛在她頭上四英尺的地方懸停著。
到了快下課的時候,羅恩的情緒壞到了極點。
「怪不得大家都受不了她。」他對哈利和希爾芙說,這時他們正在擁擠的走廊里費力地穿行。「說實在的,她簡直就像一個噩夢。」
有人撞了哈利一下,又匆匆地從他們身邊走了過去,是赫敏。
「她好像聽到了。」希爾芙有點心虛,說人壞話被聽見了。
「那又怎麼樣?」羅恩說,但也顯出了一絲不安。「她一定已經注意到了,她一個朋友也沒有。」
整個下午,都沒有見到赫敏的身影,她甚至翹了課,他們三人結伴去往禮堂時,聽到兩個女生說赫敏在廁所里哭泣,還不讓人安慰她。
「我們真的不用去道個歉嗎?」希爾芙有些不自在,她本來以為赫敏並不是那麼容易傷心的人,尤其是因為他們三個。
「別管她了,我敢打賭,她很快就會好的。」羅恩梗著脖子就是不打算認錯。
「如果宴會結束後還沒見到她,我們就去找她。」哈利的內心也有些折磨,但現在也不想去認錯。
他的提議得到了兩個人的認可,於是三人走進了禮堂。
禮堂里一千隻蝙蝠在牆壁和天花板上撲稜稜地飛翔,另外還有一千隻像一團團低矮的烏雲,在餐桌上方盤旋飛舞,使南瓜肚裡的蠟燭火苗一陣陣撲閃。
三人暫時將赫敏拋之腦後,開始享用美味的晚宴。
當然了,享受的是其他人,希爾芙依舊在那一堆白人飯里挑挑揀揀,吃吧,還能把自己餓死不成?
「萬聖節這麼豐盛的晚餐,你還能吃的這麼難以下咽?」奧利弗出現在她對面,這可是比平時豐盛很多的晚宴啊。
「豐盛歸豐盛,味道又沒變,還是我不喜歡的味道。」豐盛好像也不能改變它不好吃的事實吧。「這番茄要是能燉牛腩就好了,炒蛋也不錯。」
拿著叉子戳著盤子裡的番茄,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
「奧利弗,你都五年級了,對學校一定很了解吧?」
「嗯……還行吧。」怎麼了?
奧利弗看她這幅表情,總覺得她在憋什麼餿主意。
「你能告訴我廚房在什麼地方嗎?」她現在都有私人廚房了,為什麼不能偷點食材自己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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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幹什麼?」就算知道廚房在哪兒?她還能潛進去自己做飯不成?
「這個嘛……你還是別知道比較好。」魁地奇球隊隊長可是跟級長一個級別的,還是別讓他知道自己想去偷食材了。
「巨怪——在地下教室里——以為你應該知道的。」奧利弗還沒來得及告訴她,就聽見奇洛尖叫著闖了進來。
喊完這句話後就一頭栽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禮堂里頓時亂成一團,鄧布利多教授不得不使他的魔杖頭上爆出幾次紫色的煙火,大家才安靜下來。
「級長,」他聲音低沉地說。「立刻把各學院的學生領到宿舍去!」
「巨怪是什麼?能吃嗎?」她來之前看過山海經,上面每個精怪都能吃。
奧利弗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她,她在說什麼鬼東西?能吃她還能去打只巨怪吃了?
「就問問,不吃。」單純好奇。
奧利弗欲言又止,最後扔下她走到隊伍前面去了。
「不能。」
好像是想不通她為什麼會問這個,又折回來告訴她不能,再次轉身離開。
「嘖,可惜。」巨怪聽上去就很多肉的樣子。
路上,他們遇到了一些匆匆趕往不同方向的人群。
當他們費力擠過一堆神情困惑的赫奇帕奇學院的學生時,哈利猛地抓住了羅恩和希爾芙的手臂。
「我剛想起來——赫敏。」
「她怎麼啦?」
「她還不知道巨怪的事。」
「我們得去找她。」
他們埋下身子,混在赫奇帕奇的人群里,朝另一個方向走去。他們悄悄溜過一條空蕩蕩的側廊,急匆匆地趕往女廁所。
剛轉過拐角,他們就聽見身後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三人立馬躲到一個巨大的獅身鷹首像後面。
有人從前面的走廊匆匆走過,不是珀西,是斯內普,他好像有什麼急事。
不知道他要去做什麼,但他們也沒時間去糾結了,現在需要先找到赫敏才行。
「什麼味道?」一股惡臭的味道襲來,像是臭襪子和從來無人打掃的公共廁所混合在一起的氣味。
接著他們聽見了——一陣低沉的嘟噥聲和巨大的腳掌拖在地上走路的聲音。
在左邊一條通道的盡頭,一個龐然大物正在向他們這邊移動。
那景象十分恐怖。
它有十二英尺高,皮膚暗淡無光,像花崗岩一般灰乎乎的,龐大而蠢笨的身體像一堆巨大的泥礫,上面頂著一個可可豆一般的小腦袋。
它的短腿粗壯得像樹樁,下面是扁平的、粗硬起繭的大腳。
身上散發出的那股氣味臭得令人作嘔。
手裡抓著一根粗大的木棒,由於它的手臂很長,木棍在地上拖著。
巨怪停在一個門邊,朝裡面窺視。
它擺動著長耳朵,用它的小腦袋做出了決定,然後垂下頭,慢慢鑽進了房間。
看到巨怪的一瞬間,希爾芙心裡就一個念頭:它就是能吃,她也不會去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