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走上正軌
「百色：麻風樹產量再創新高，領跑全國非糧生物能源新征程！」
「桂省：數百萬畝生物質能源原料基地再迎大豐收，總產量超兩百萬噸！」
「荒山變良田，楚雄百萬畝生物『油田』成績喜人！」
一進入十月，桂省和雲省兩地的麻風果就開始了採摘。
兩地也第一時間發布了成績。
楚雄林業局的張世忠在外地的能源林產業招商會上，更是當眾喊出了一句口號。
「投資麻風樹，可以入四川，更要下雲南。」
當郭陽看到張世忠的發言時，差點笑瘋。
「這張世忠，沒把桂省放在眼裡啊！」
祁子文也在一旁笑道：「也可能是在賭氣，現在桂省可是舉全省之力在發展，無論是去投資的，還是本地農戶，種樹積極性都更高，雲省還差點意思。」
兩人都知道問題在哪裡，雲省的少民問題比川省三州地區要輕，但又要比桂省重。
不過目前嘉禾重點發展的幾個區域，都算是問題比較少的。
但其它區域也要開始涉足。
卻不一定要由嘉禾去淌渾水，其它資本和企業也可以，比如中石油，做事磨蹭，就只能去這些地區扶貧。
郭陽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沉吟道：「麻風果一收穫，正菜就要來了。」
祁子文說：「能做的準備都做了，現在只能見招拆招。」
嘉禾和傳統油企的博弈並沒有影響到底層的豐收。
在楚雄，金沙江畔，水鳥嬉戲，魚躍飛霞。
原本乾熱河谷的荒山上也長滿了昂然挺立、錯落有致的麻風樹。
村民楊定義承包了600畝的荒山。
揮鍬鏟土、扶苗培土、圍堰澆水……一連三年過去，這片原本光禿禿的荒山已改天換地。
「楊定義，我看了這麼大一圈，就你家的果子掛的最多啊！」
「那是。」楊定義很得意，因為他是最早一批下手承包的，自然也挑到了水源最好、引水最方便的地塊。
雖說麻風樹耐旱、耐貧瘠，但和人一樣，吃得多自然也拉得多。
「一畝產了多少斤啊？」
來人是縣裡林業局的一位下鄉走訪的主任，叫王洪，來時他就看到了停在大路邊的一輛卡車，以及數輛來回不停轉運的小型農用車。
楊定義比出了三根手指。
王洪驚呼道：「3000斤？」
楊定義笑著點了點頭。
「真他娘的牛！」王洪嘀咕道：「就算一斤4角錢，一畝也是1200元啊！600畝就是72萬元！賺大發了！」
「哪有那麼多。」楊定義沉吟道：「都在傳後面可能會降價，收購價可能給不到4角/斤，還要抵扣一部分前幾年的貸款，扣除成本，落到口袋裡的也沒多少。」
「也不少了，以後每年都有了。」
「這倒也是。」
楊定義感覺到美好的日子不遠了，他還有心再多承包些荒山荒地。
反正這幾年村裡的年輕人都外出務工，荒山荒坡隨處都是。
在桂省，田陽的某片陡峭起伏的山嶺上，兩片截然不同的樹林相對而立。
一邊是速豐桉，一邊是麻風樹，兩年前幾乎是同時栽下的。
這兩年裡，雙方曾在暗地裡無數次互道傻逼。
然而，看到麻風樹兩年就結果，收購商如期而至，速豐桉種植戶就提不起勁。
只能安慰自己，速豐桉的收益比這高多了，而且還是一次性入帳……
但一想到，這樣只能看著別人數錢的場景，至少還有兩三次，他就有點惆悵。
MD！下次改種麻風樹。
一個個活生生的案例出現在了桂省和雲省，蠢蠢欲動的人越來越多。
嘉禾生化的唐衛華結束了北方的文冠果種子收購後，就又來到了南方主持工作。
很快就被來詢問的人包圍了，「唐總，還有種苗嗎？」
…
「郭總，你有段時間沒來桂省視察工作了吧！」
出身田陽的桂省本地派領導馬彪給郭陽打來電話，發出了邀請。
郭陽說：「實在走不開，領導，這段時間嘉禾新開了很多項目。」
馬彪說：「平陸運河的可行性研究通過國家的評審了。」
「這對桂省是好事啊！」
「省里計劃啟動項目，想問問嘉禾有沒有參一股的打算？」
郭陽暗自發笑，當時嘉禾想入股北部灣港務集團，但被拒絕了，嘉禾出資平陸運河的事就不了了之。
不對…
「平陸運河計劃啟動了？」
「是，省里計劃讓省交通廳主導，南寧、欽州幾大國有資本、北部灣港務集團等6家企業一起籌資，銀行也同意貸款。」
這和郭陽設想的劇本不對。
原時空平陸運河哪有這麼早，至少提前了十年以上吧。
「計劃投資多少錢？」
「經評估，整個項目至少需要500億的投資，不過註冊資本計劃是200億，也就是實際出資。」
馬彪心裡挺緊張。
銀行在貸款上鬆口是看到了生物能源林的前景，麻風樹能源林的現狀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才第三年，就出現了畝產3000斤的例子，按三分之一的出油比例，相當於每畝產出生物柴油0.5噸！
嘉禾計劃在桂省投資的一千萬畝麻風樹，已經種植完成了大半，開始產果的更是有兩三百萬畝。
這在短期內能給平陸運河帶來一定支撐。
長期來看，桂省計劃發展2000萬畝麻風樹，還有西南地區的潛在市場運輸。
平陸運河的前景不錯。
銀行不僅不用擔心壞帳問題，還能藉此賺一筆不菲的利息。
但銀行也希望拉上嘉禾，這是能源林能發展起來的核心。
桂省也希望能拉上嘉禾，因為即使銀行放款，資金也有缺口，需要嘉禾填一部分，再去找國家申請一部分。
這事就基本成了。
郭陽聽了後，問：「需要嘉禾出多少？」
馬彪說：「20億，10%的股權。」
郭陽想了想，說：「領導，你也知道，生物柴油的銷售壓力很大，嘉禾在果實收購上需要墊付的資金是一個龐大的數字，又開了其它幾個項目，嘉禾資金也緊張啊！」
馬彪早有準備，道：「生物柴油銷售上，省里會全力協助嘉禾，桂省在田東有國有煉油廠，在下游有很多合作的客戶，這些客戶都可以共享給嘉禾。
另外，船舶燃料公司會加大對嘉禾的支持。」
「這好嗎？」
「沒事，柴油和生物柴油並不衝突，說不定客戶也樂意呢。」
郭陽沉吟道：「領導，至少今年嘉禾是拿不出錢。」
馬彪說：「不急，我們也還有其他工作要籌備，明年能完成就算燒了高香了。」
郭陽點頭道：「行，這10%的股權嘉禾接了。」
這筆投資的前景如何，郭陽還真不清楚，純粹就是想投就投了。
郭陽對嘉禾能拿出多少資金還是有數的，只能說很多很多，這500億全部讓嘉禾出可能都沒問題。
有著穿越者的記憶，嘉禾在金融投資上的財富積累極其誇張。
20億不過是灑灑水啦。
只是財不露白，這也是郭陽希望能再多上些生態治理項目的原因。
嘉禾是賺了錢，但你看，錢都投資在各種建設上去了，隨便拉一個大項目出來，都能讓人咋舌。
過了兩天，郭陽到了桂省，和省里一起談了下平陸運河事宜，初步定下了草案。
隨後，郭陽又和方曉章匯合，一起去拜訪了田東石油化工總廠。
有一個小油田，一座100萬噸的煉油廠，一座10萬噸的潤滑油廠。
在省政府的安排下，嘉禾生化和這座廠順利達成了合作。
緊接著，又通過這個廠，和諸多下游的私人加油站和石油銷售公司達成了協議。
這時，麻風樹的採摘也進入了最後的衝刺。
一車車果實被不斷送到煉油廠，壓榨後形成植物油，植物油再通過酯交換法生成生物柴油。
這時候就可以自己按比例調和，或者外售給中化等企業調和。
這天，郭陽和方曉章出現在了田東的煉油廠，眼見油罐車通過火車鐵皮運往中化的石化基地。
郭陽道：「沒有自己的石化柴油原料，調和燃料還是有點被動。」
方曉章說：「所以三桶油才想逼嘉禾呢。」
郭陽又問：「田東石化可以改造設備，其它地方小型煉油廠有沒有可能呢？」
國內大大小小經過國家正式批准的煉油企業有八十多家，但很多都是苦於缺乏油源的地方煉油企業。
而原油進口也是配額制，大頭在三桶油手上，形成了實質性的壟斷。
而調和生物柴油燃料，生物柴油有了，但石化柴油才是占比的大頭。
去年產量少，問題不大。
今年產量一上來，再加上配套政策沒同步，就給了三桶油威逼嘉禾的機會。
方曉章又說：「調和的設備不難，中化只用了一個多月就完成了改造和安裝。
但其它煉油廠還在觀望市場對生物柴油的接受程度，自身原油來源也不穩定，除非有桂省這樣強力的行政干預，否則這些地方企業都不願意冒風險。」
郭陽點了點頭，不再強求，現在的應對手段已經極其豐富。
「要是能直接使用B100就完美了。」
「未必沒有可能。」
對這一點，兩人都挺有信心。
限制生物柴油推廣的最大因素是成本，如今這一點解決了，又免徵消費稅和增值稅，沒理由推不動。
只是國內在催化劑的研發和應用上落後，又沒有生物柴油專用車型，長期使用B100對發動機的損傷太大。
也是抹黑者主攻的點。
用戶調查上，很多人對生物柴油有疑慮，也多是選擇了『吃不准品質』等理由。
不過現在嘉禾早就把籌碼分散了，中化的零售渠道對嘉禾已經沒有那麼急迫。
隨著最近嘉禾集團內部齊心協議，紛紛發動資源，以及郭陽這段時間在隴省、桂省等地的活動。
願意對嘉禾伸出援手的人也超出了郭陽的想像。
這可能也和嘉禾很少吃獨食有關。
做什麼事都是從行業生態的角度出發，作為多個領域的龍頭，嘉禾很少排擠對手。
反而往往是想著把市場做大。
比如乳業，在三聚氰胺事件中，河西乳業其實有機會將很多企業的發展扼殺，至少口碑沒那麼快好轉。
然而，河西乳業沒有糾結於一城一池。
在多個品類取得絕對的領先地位後，反而回頭拉了身後的人一把，不吝於放出優質的奶牛品種和牧草，改善了國內乳製品行業的整體口碑。
河西乳業的市占率雖然穩居第一，但占比一直維持在25%左右。
只不過一個產值1000億和產值2000億的乳製品市場，占比25%也有很大的區別。
所以，當伊利旗下的物流車隊也伸出援手時，郭陽既感驚奇，但也能想得通。
這樣的例子不少。
單看幫不上多大忙，卻很能提振士氣。
聚集在一起，能消耗的柴油量就比較可觀了，至少給了加油站時間長達幾個月乃至半年的緩衝時間。
那時，政策什麼樣就難說了。
抹黑就抹黑吧。
反正現在嘉禾不急，有足夠的時間給用戶驗證生物柴油的品質。
一起考察了下工廠，兩人來到會議室，方曉章又組織人復盤了下現有的渠道。
不知不覺間，南方150萬噸生物柴油產能就有近一半有了去向。
這一刻，郭陽對中化加油站的銷售情況反而期待了起來，如果能一炮而紅，這路也就通了。
旁聽了會兒會議，郭陽回到了下榻的酒店，又登上了惠農網。
關於生物柴油的用戶調查問卷依然掛在網站首頁上。
數據顯示有上百萬人參與了問卷回答。
問題也特意進行了設計，有傾向性引導，突出生物柴油的優點，弱化一些缺點。
就好比『吃不准品質』這種選項，比較偏中性。
但結果依然不如意。
明確表示會使用生物柴油調和燃料的用戶也只有幾萬人，占比不到10%。
這還是惠農網，許多用戶天生就對防沙治沙、生態治理有好感。
換做其它網站，先別說支持的有幾萬人，可能參與用戶調查的才幾萬人。
這份摸底調查給生物柴油在中化加油站的表現抹上了一層陰影。
在一些人看來，嘉禾和中化都是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郭陽在網絡上看著最近的一些報導。
中石油的副總董天成在媒體前表示：「生物柴油的技術不成熟，且存在諸多安全隱患，中石油暫時沒有銷售想法。」
還真是無恥。
明明前幾天還聯繫了方曉章和唐衛華，想要種苗，也想要生物柴油，卻一副高高在上仿佛施捨的模樣。
然而，方曉章膽子也是忒肥，回應極其強勢。
「三桶油在國內擁有壟斷地位，導致了市場的不充分競爭，但即使有壟斷地位，油企在利稅上表現也並不突出，反而經常需要國家補貼。」
這真的有點讓郭陽對方曉章刮目相看，誰說書生不能成事？
除了董天成，則是一些媒體和專家在唱衰。
不過嘉禾也在用事實證明生物柴油調和燃料的可靠。
除了酯交換工藝，在西北大規模、大面積的農用機械使用生物柴油就是最好的明證。
安不安全，事實說了算。
另外，嘉禾生化也同樣公開表示了苗木緊張，同時為了避免產能的失控，將暫時控制苗木的生產。
實則，這就是針對中石油的反擊，賣肯定賣給你，但等著被割一刀吧。
「大規模發展生物柴油，嚴重影響了國家糧食安全。」
看到同一個記者還在逮著糧食安全不放，郭陽嘀咕道：「這怕不是日韓請的托。」
這些天，日韓也在譴責，不過針對的是土地休耕。
因為休耕，華夏的糧食出口量在今年將大幅下降，國際糧價從年初就維持在高位。
日韓有點急了，仿佛小猴子被拿捏住了尾巴。
兩國的美國爹農業生產遇到了大問題，再也沒有廉價的玉米和大豆賣給好大兒。
就指望鄰居大國家裡的便宜糧救救急，可是，憑什麼要賣給你？
就憑你三天兩頭在國際上挑亂，就有足夠的理由收拾你。
在網上衝浪了會兒，郭陽心中的感覺就好像八十萬大軍在手，優勢在我。
中化，你可攢點勁吧！
…
丹桂飄香的閩省泉州大街上，兩個中年男子正在路邊的一個茶館中喝茶。
「臥艹，柴油價格5.26元/升！」
「嗯？你怕不是說的一年前的油價。」
「你自己來看，簡訊上寫得明明白白的，中化石油的加油站，地址都給出來了，還能有假？」
徐樂對油價很敏感，從去年開始，油價就一路蹭蹭蹭的往上漲。
一年時間，柴油價格從5.09元/升上調到了6.58元/升，中間偶有回調，但又很快就會漲上來。
猛然聽到柴油價格5.26元/升，自然是不相信。
他湊到發小蔣凡身邊，手機上的簡訊內容一目了然。
「特惠燃油，贈禮不斷，品質保證！」
「B20柴油，僅5.26元/升！」
徐樂挑了挑眉，訝然道：「B20？這是生物柴油調和燃料啊！」
蔣凡也反應了過來，「最近很火的那個生物柴油？這價格也太便宜了吧，足足相差1.32元！」
「知道生物柴油便宜，但沒想到這麼便宜。」
徐樂茶也不喝了，找老闆結了帳，就開車去了最近的中化加油站。
還沒到，就看到加油站門口放上了一個大紅色的牌子，上面分段寫著。
「好消息，本站即日起供應生物柴油，全天促銷，優惠1.32元/升！」
這下消息屬實了。
徐樂又看了看加油站里排隊的隊伍，裡面有幾輛車都停在柴油機旁，一台機器兩把油槍，標有B20的在使用中，而普通柴油油槍是空著的。
很顯然，這幾個車主都是衝著B20來的。
「這些人不怕損傷發動機嗎？」蔣凡訝然道，雖然隊生物柴油了解不深，但這點東西還是知道的。
徐樂問：「你知道5.26元/升意味著什麼嗎？」
蔣凡不解：「什麼？」
「意味著我這車加一箱油要節約90元！」
徐樂不再打量，而是輕踩油門，掉轉方向，他的長城皮卡就排在了隊伍後方。
「不是昨天才加了油嗎？」
「現在知道這玩意有多省錢了吧！」
蔣凡：「……」
…
「驚！生物柴油價格低至5.26元/升！」
「加一廂油竟能省90元，加油站排起了長隊！」
「中化打通生物柴油終端銷售環節！」
第一天一早，有關生物柴油在多個省份開始銷售的新聞鋪滿了各大媒體。
無疑，中化打出的價格驚爆了全國車主的眼球。
一箱油節約90元！
這TMD是什麼概念！
雖然中化很早就打出了優惠20%~30%的宣傳口號，但很多人也只當它是個口號。
沒想到中化來真的。
當郭陽來到辦公室，得知這一消息時，同樣吃了一驚。
隨即又立馬給方曉章打去了電話，「中化的B20生物柴油品質沒問題吧？」
「沒問題！」
方曉章說的斬釘截鐵，顯然心中有數。
郭陽鬆了口氣，「中化這價格，華康有提前和你說嗎？」
方曉章說：「我也才知道，但中化好像很早就預熱了要降價20%，當時發改剛好才上調油價，中化現在這批油應該是早就進口的。
而且即使以現在價格進口，但因為是B20，生物柴油拉低了成本價，中化也是賺的。」
「只有這個解釋了。」
郭陽哈哈笑了笑，「還好選擇了中化，這事情做得有點魄力，不過華康那裡，可有得和你念叨了。」
「哼哼，巴不得他多賣點出去呢。」
此時，中化石油銷售公司的華康，也也看著各地加油站傳回來的數據。
「平均每個加油站一天有120輛車來加注B20，一輛車平均加60L，一天銷售量8噸。」
華康問道：「這應該算開門紅了吧？」
「當然算！」
銷售經理米永傑說道：「而且，華總你看，有好些平時表現中等的加油站，現在一天油銷量突破60噸！
比得上地段好的站了，這都是生物柴油帶來的增量。
所以說，這是一個個大大的開門紅，全靠華總的英明決策指揮啊！
依我看，等傳開了，後續的銷量還有得漲！」
華康哈哈笑道：「好，那我就再等幾天向上面報喜！」
以低價入局，是華康一手促成的策略。
生物柴油在國內加油站銷售還是首次，普通車主的接受程度很低。
何況還有那麼多的攪局者。
生物柴油確實存在很多的缺點，但也不像抹黑者說的那麼不堪，何況嘉禾的工藝已經極為成熟，也已經試用了一兩年。
在農業機械上的使用，也極為大膽。
結果也顯示，使用生物柴油後，車輛發動機的活塞頂部、氣門、噴油器等關鍵零部件表面都沒有積碳。
也沒有出現與油路相關的故障，部分車輛還出現了尾氣排放的改善。
然而，車對普通家庭是較為貴重的財產之一，很少有人甘願冒風險讓愛車嘗試生物柴油。
所以，華康只能在價格上下重注。
好在，嘉禾也很有魄力。
華康至今都還記得，當嘉禾老闆報出4500元/噸時，他的表情有多驚訝。
發改當時的定價是7740元/噸。
差價足有3240元。
生物柴油在免徵消費稅之前，就早實施了增值稅先征後補的政策，補100%。
相當於這3240元除去運輸、調和、運營，剩下的就全是利潤。
要知道一年半以前，柴油價5590元/噸時，中化石油還在虧本經營！
嘉禾的報價就像是天降大餅，直接把人砸暈了。
但為了打開市場，中化內部也一致決定靠價格來吸引第一批嘗鮮的人！
成品油市場，消費者對價格極其敏感。
如今看來，這一步走對了。
連著幾天時間，生物柴油都成了熱點話題。
嘉禾和中化也開啟了更大規模的宣傳攻勢，尤其是在農用車、工程車、運輸車領域。
在新的180多萬畝戈壁開荒上，幾百台各類機械都使用的是生物柴油。
一天的耗油量和工程量都極為驚人，而且不同於中化的B20生物柴油。
在自家機械上，嘉禾的使用比例更加激進，B30、B40、B50都在嘗試。
這是文冠果油和麻風果油的特性不同所造成的。
文冠果油加工上成的生物柴油品質更高，在幾年前，就曾有企業試圖用文冠果油加工航空燃油。
所以，嘉禾生化的這種大膽嘗試並不冒失，反而突出了一種自信。
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各種大型機械都沒有在關鍵部位發現積碳，也沒出現油路相關故障。
這給外界傳達了一種信息。
看吧，別說中化的B20了，嘉禾都在用B50了，也沒出問題。
一台大型農機的價格，不比你一台工程車、運輸車價格便宜。
就放心大膽的用吧。
在蔡斌的囑咐下，幾乎每天都有自家機手或合作的老闆上傳相關視頻，甚至恨不得現場直播。
每天也都有很多干農業、工程、運輸的群體湧向惠農網，隨後走進中化加油站。
「柴油車？那去加中化的B20生物柴油啊！賊便宜！」
「你那破車加好油就是浪費錢，去中化。」
「工程車更要加生物柴油了，你沒看嘉禾在西北開荒也都加的生物柴油嗎？」
「積碳？沒有的事。」
一天連一天，華康眼睜睜看著生物柴油的銷量一路走高。
中化自營的、合資的、加盟的加油站雖然遠比不上三桶油，但也有上千家。
其中在東南、華南沿海一帶占了半數，有差不多600家。
隨著銷售生物柴油的加油站越來越多，中化的日供油量也在在快速增長。
單日銷量四千噸，六千噸，八千噸，一萬噸……
幾乎每隔兩天就上一個台階。
因為除了加油站的零售，也出現了很多工程上的大單
當華康接到劉德樹打來的電話時，單日銷量已經超過了1.2萬噸。
「嘉禾可真是給中化送了份大禮。」
劉德樹別提多高興。
中化的目標原本是全王的農藥，但沒想到作為添頭的生物柴油先沖了出來。
而且全王系農藥在澳新農的反饋也不錯。
「如果這個數字保持下去，中化的柴油市場份額將翻倍，雖然基數少，但也是耀眼的成績。」
華康笑道：「全靠劉總決策得好。」
劉德樹笑了笑，「也是嘉禾讓利讓得夠狠啊，說起來，還是年輕人有魄力。」
另一邊。
田東石化的生物柴油調和燃料也同樣受到了私人加油站的哄搶。
「儲備了約10噸B20生物柴油，原本預計四五天加完，結果兩天就乾沒了。」
一個私人老闆的抱怨，很快就引來了不少人的附和。
這些人聚集在一起，等油。
酒泉，郭陽也在看南邊的生物柴油銷售數據。
「近一周平均下來，日銷已達1.5萬噸，離目標線不遠了。」
150萬噸的生物柴油產量，日銷達到約2.05萬噸，就能在一年內清空。
但有點庫存是正常的。
所以這個數據極強。
郭陽看向祁子文，「中石油有動靜嗎？」
「暫時沒有，估計內部快打起來了吧。」祁子文笑道：「現在該輪到嘉禾拿捏他們了。」
郭陽又問：「苗圃呢？」
「老闆，你要不再回憶一下日進萬金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