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只是投入的精力少,畢竟是九黎復興的關鍵,煉化煞氣之事姜黎並不打算放棄,而是準備等九黎足夠強大後再去做。
這樣的話,才會更有效率。
煉化煞氣,本身就是九黎沒有別的崛起之法時,方才要選擇的道路。
可現在,九黎既然有了更快更有效的崛起之法,那煉化煞氣之事,自然要往後放放。
人總要分得清輕重緩急,先做對自己最有利的。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你即知曉這是天意,更應該遵從,而不是對此不管不問,此乃取禍之道!」
倉頡大聖聞言,語氣嚴肅的說道。姜黎覺得這是小事,可他卻覺得這是大事。
要知道,目前九黎一族可不止人族有,蠻族也有。天意既已降下,可姜黎卻遲遲不為。
這種情況下,誰也不敢保證天道會不會因此震怒,從而將煉化煞氣的天命,交給蠻黎一脈。
若是這樣,那人族的損失可就大了。淪為萬族笑柄是小,影響了種族發展,那他們這些人族高層真是萬死莫辭。
「凡事都有輕重緩急,對人族來說,或許是遵從天命更重要。但對九黎來說,卻是復興最重要。」
姜黎語氣不變,但卻透露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強硬,當著倉頡這個聖地主事人的面直言,在他眼中,九黎的利益要高於人族的利益。
他是九黎之主,不是人族之主,所謂在其位謀其政,即是九黎之主,自然要以九黎的利益為重。
想讓他以人族利益為重,那倒也簡單,等他成為人族之主再說。
「這……」
倉頡大聖顯然是聽出了姜黎的意思,但他張了張嘴,卻是什麼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換成別人這麼說,他肯定要翻臉,甚至是將其趕出人族。但姜黎不同,他是聽出來了,姜黎這是藉此表達對聖地不作為的不滿。
畢竟,九黎一脈的沒落,與聖地的袖手旁觀有著很大的關係。
是人族負九黎在先,不想著補償九黎,還想著讓九黎繼續為人族犧牲,這實在是太欺負老實人了。
倘若人族是九黎的,那讓九黎這麼犧牲沒什麼問題。可問題是人族不是九黎的,那憑什麼只讓九黎犧牲?
「聖地也有聖地的難處,九黎的事,我們都沒有忘記,也一直在想辦法補償。
「這不,你一開口,要什麼我們就給什麼。而且,眼下聖地也不是全力支持你了」
愧疚只是一時的,很快,倉頡大聖就壓下了所有的情緒。
九黎確實沒落了很久,但九黎的沒落,並非不是沒有補償的,眼下聖地全力支持姜黎,就是人族的補償。
以數十萬年的衰弱,換取今日成就人皇的機會,那無論怎麼看,這筆買賣都是值得的。
「算了,不提這些往事了。不管以前如何,如今,煉化煞氣之事你都要放在心上。」
「這是你成為天庭帝君的關鍵,萬萬不可忽視。」
倉頡大聖不想聊那些往事,這種事扯不清的,因為立場不同,無法感同身受,說的越多錯的越多,造成的隔閡也就越深。
惟有淡化此事,靠著時光撫平一切。
「嗯,此事我記下了。待我處理完幽冥界之事,就會想辦法提上日程,儘快積累到足夠的功績。」
點了點頭,姜黎暫時壓下情緒,表示自己知道。
說到底,他也是利益生物,之所以強調九黎受了很多委屈,並非是因為真的有多大怨氣,而是單純的討要好處罷了。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不時時強調此事,如何讓人族愧疚,又如何讓人族高層讓步,同意一些明顯很過分的條件?
「你辦事,我們還是放心的。或者說,你的想法,已經不是我們這些老傢伙所能跟得上的了。」
「如何布局,你比我們懂,在這方面我們幫不了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為你提供後援了。」
「無論你缺了什麼,只需說一事,我等自會想辦法給你湊齊。」
倉頡大聖並無干擾姜黎行動的意思,他直言,姜黎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聖地絕不干預,反而會提供他所需的一切資源。
聖地這麼大方,不是沒有原因的。畢竟需要姜黎抗未來人族的大旗,要是無法讓他在短時間內成長起來,那無疑會誤了人族的大事。
所造成的損失,絕不是先前的投入可比的。
該省的地方要省,不該省的地方不能省,這點道理聖地還是清楚的。
「還請前輩放心,我是不會客氣,到時遇到困難,一定會開口。」
姜黎完全不知客氣為何物,聽到聖地要不留餘地的扶持他,臉上的笑容怎麼都止不住。
「聖地不怕你開口,只要你能成事,就是想要先天至寶,聖地也能給你找來。」
倉頡大聖並沒有因姜黎的態度而生氣,反而頗為大氣的說道。
人族從來不怕投入資源,怕的是投入資源之後,卻得不到回報。而顯然,投資姜黎無論如何都不會虧本,必然會得到巨大的回報。
「你可還有事,若是無事,我就先離開了。如今大變將至,聖地也不免要動起來,事務很多。」
又交代了姜黎幾句,倉頡大聖有了離開的念頭。聖地現在很忙,需要解決掉一些先前沒能處理掉的首尾。
比如斬掉部分對人族有威脅的強者;還有一些被封印起來,暫時無法磨滅的強者,現在也要解決掉。亦有一些特殊之地,也要想辦法摧毀。
這些不穩定的因素,先前留著也就留著了。可現在,大變在即,人族需要集中全部的力量以應對即將到來的變故。
如此,就需要把這些不穩定的因素解決掉,從而讓看守他們的強者騰出空來。
除此之外,聯絡各方勢力,於人族疆域內布置陣法等等很多事,也需要聖地強者去忙。
可以說,隨著顓頊帝退位,安穩多年的聖地,也不免要陷入忙碌之中,到處都需要人手。
「倒是有一件事,需要大聖幫忙。還請大聖轉告陛下,請他冊封我為幽冥至尊,執掌幽冥界。」
「如此一來,我才好向幽冥界的各方勢力討要好處。學了我的造冥日冥月之法,總不可能一點代價也不出吧。」
見倉頡大聖要離開,姜黎連忙說道。
眼下,雖然幽冥界內很多強者都認可了他幽冥至尊的身份,但畢竟沒有得到真正的冊封,名不正言不順,無法行使相應的權力。
可要是得到天帝的冊封,那就不一樣了。姜黎這幽冥至尊,非但得到了幽冥界的認可,還有了唯一官方天庭的背書。
如此一來,誰要是敢反抗他,就是與天庭為敵,姜黎可以名正言順的派遣大軍討伐。
若是有人阻止,那就更好了,天帝就能名正言順的插手其中,以盪不臣。
「讓天帝封你為幽冥至尊?」
「是要效仿大商嗎,你為幽冥至尊,各方勢力為諸侯,全都向你朝貢,掠奪天下之力而壯己身。」
「此法甚妙。」
倉頡大聖聞言,想了想,不由笑著點了點頭。
現如今姜黎實力有限,並不能統一幽冥界。但幽冥界內的各方勢力,確實得到了他的好處。
倘若他們什麼都不付出,那未免太便宜他們了。而姜黎的辦法,就是找了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去剝削他們,掠奪其資源。
這手段並不罕見,就是分封制。理論上,在四方諸侯的供養下,作為盟主的勢力只會越來越強。
既然如此,夏商兩個朝代又為何會玩崩,那肯定不是制度的問題,而是人的問題。
夏與商的衰落,皆是起於內部。尤其是商朝,在巔峰期經歷了九世之亂,直接把底蘊打沒了。
若非如此,在天下諸侯的供養下,大商只會越來越強盛,而不是沒落至現在這般局面。
「夏商皆因內亂而沒落,但想來,由你執掌幽冥界,其內部不會出現內亂的問題。」
倉頡大聖很相信姜黎的能力,在確定了他的想法後,便直接離開,前往天庭去了。
請天帝封姜黎為幽冥至尊,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只需說一聲就好。
這主要是因為姜黎立得功太大,誰也不好反對,所以任命下達之後,不會遇到任何的阻礙。
若是換成別人,且不說天庭內部有沒有人反對,幽冥界內的強者,就率先鬧翻天了。
什麼東西啊,也敢執掌幽冥界,到底有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
但換成姜黎,幽冥界的強者就無法反對了。幽冥界的意志都認可了姜黎的身份,你什麼身份也配反對?
就算是二選一,被幽冥界排斥的那個人,也絕不會是姜黎。
……
布置周天星斗大陣的資源到手後,姜黎並沒有第一時間布陣,而是默默的等了起來。
他在等天庭冊封他為幽冥至尊的命令,只有命令到手,有了正統的名義後,他才好執行下一步的計劃。
他要組建幽冥王庭,以掩飾陰司的存在。王庭與陰司,還是不同的,王庭是統御幽冥界之所,而陰司,卻是運轉輪迴之所。
更準確的說,幽冥王庭也只是陰司的一部分,其所有的權能,都是陰司運轉輪迴時所附帶的產物。
之所以是立王庭,而不是直接立陰司,其中最大的區別是,倘若只是立王庭,那以姜黎幽冥至尊的身份,所有的勢力都能接受。
畢竟,幽冥至尊都出來了,那幽冥界內,無論如何也要有一個統御幽冥界的官方勢力,這樣才能使幽冥至尊這個身份名副其實。
而立陰司的話,雖然能使幽冥至尊的身份更加的名副其實,但其餘勢力知道後,肯定不會答應啊。
立王庭,最多只是讓各方勢力朝貢,浪費一些資源罷了,並不能直接干涉其內部運轉。
可要是立陰司,那就觸及各方勢力的根本利益了。需要他們將自己統御範圍內的所有鬼魂,全都交出去,任由人族審判。
從名義上的下級,變成了實際上的下級,這誰能忍受?所以,幽冥界的勢力可以接受姜黎立王庭,卻不能接受他立陰司。
這涉及到了權力之爭,斷無讓步的可能,必須得斗個你死我活才行。
姜黎很清楚這點,知曉自己眼下羽翼未豐,不能過度刺激幽冥界的各方勢力,所以才選擇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局面,只立王庭,不立陰司。
當然,這個所謂的不立,也只是名義上的不立,不讓外人發現,但在自家的統御範圍內,陰司還是該怎麼運轉就怎麼運轉。
假王庭之名,行冥司之事!
……
天帝的任命並沒有讓姜黎等多久,很快,就有天使攜天帝的詔書趕來,召集幽冥界各方勢力,當眾宣布任命姜黎為幽冥至尊之事。
對此,幽冥諸強自然沒有反對,只是詫異姜黎為何這麼趕,才剛剛獲得幽冥界意志的認可,就迫不及待的登上至尊之位。
還有一點就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帝忘了,詔書上只封姜黎為幽冥至尊,卻不提他在天庭的地位。
這就很耐人尋味了,畢竟,只有幽冥至尊成為天庭的臣子,才能確定天庭與幽冥界的上下級關係。
你老大在我這裡只是下屬,那你幽冥界自然要聽從天庭的命令,位於天界之下。
不誇張的說,這點才是最重要的,比任命姜黎為幽冥至尊還重要。
自古以來,名分都是大問題,萬萬不能忽視。可偏偏天帝就忽視了,故意不提此事,這其中的道道,就很耐人尋味了。
莫非是顓頊帝對新帝不滿,所以故意模糊幽冥界與天庭的上下級關係,從而弄出來一個陰庭,與天庭打擂台?
這種事聽起來很離譜,但具體操作起來,卻極具可行性。畢竟,無論外人怎麼看,反正在名義上,幽冥界是於天界想等的。
既然兩界地位平等,那統御幽冥界的勢力,與統御天界的勢力,地位自然也是平等的。
如此一來,顓頊帝要是在幽冥界搞出一個陰庭,整合各方勢力,那未必不能與天庭分庭抗禮。(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