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得了顧大娘的話,便不再急於一時。
此番兩人齊齊破關,可見這同修之法確實有效。
不過要求也著實多了些,若無先前的魚水交融,若無同心同意,二人便不能合二為一,自然也就難成。
此刻心緒安寧下來,林白見顧大娘面上紅暈雖退,淺碧衣衫還略有凌亂,顯然還在情動之時。
一時之間,林白不由的想到,自己的幾個女人中,裴大姐妙在光潔如新,雪白細膩,且外冷內熱;歡歡姐則有痴象,事事依從,什麼都願意吃;姜丫頭最愛胡鬧,盡想些新鮮玩意兒。
而顧大娘境界最高,此番雖多經磨礪,可還是不太放得開。不過顧大娘修水法,還是昔日的主家,到底是滋味不同。
林白正打算回去靜修,顧傾水睜開了眼。
「狐狸來了,你快些走。」顧傾水一向清冷淡定,這會兒竟有幾分驚慌。
林白最是聽話,眼見外面水霧濃重,狐狸分明還在夢湖外,便趕緊遁空離去。
顧傾水換了衣衫,拂去雜亂污穢,來到葫蘆島下瓢處。揮袖撤了水霧,便見一縷青光落下。
「怎閉關了?」狐狸環視左右,鼻子動了動,又打量顧傾水,驚奇道:「小水,你突破了?」
顧傾水微微點頭。
「元嬰每進一步便難一分,你受阻多年,此番突破,可見日後大道順遂。」狐狸笑。
「僥倖罷了。」顧傾水不想多談,只問道:「你有何事?」
「我來問一問你的突破之法,好讓我學一學呀!」狐狸嘆氣,盯著顧傾水眼睛,「我們靈獸一屬,論及進境自然不比你們人族,是故來取一取經。」
「勤奮修行便是。」顧傾水道。
「你可知林轉輪去了何處?」狐狸點點頭,又歪著腦袋問,「我聽妙妙說他出了關,去找了趟景思退,後來就沒影了。」
「我不知道。」顧傾水敷衍。
「那就不管他了,是鄒宓找他有事。」狐狸往前蹭了蹭,好奇問道:「我也進境慢的很,你可有指點之語?」
「你比我有見識,當年木妖結嬰還是因你之言,我能有什麼指點?」顧傾水十分坦誠,「北荒域一行,沒有收穫?」
「有倒是有,不過不多。」狐狸一個轉身,化為人形,趺坐在地,又是一聲嘆氣,道:「我得了一雙修妙法,最是有助修行。但我問了玄清派的解離愁,她說雙修之法最是雞肋,徒費時光,最後事倍而功半,非為我輩可取。」
「解師姐雖是高人之後,可難免失之偏頗。」顧傾水道。
「怎麼講?」李沉玉問。
「有些同修之法,還是有效用的。」顧傾水想起自身經歷,接著道:「主要是看怎麼用。」
「我也這般說。那解離愁仗著是化神愛徒,就愛指三道四。」李沉玉笑了笑,道:「我跟林轉輪也說過,他跟你一樣,說雙修之法是妙法,還說打算跟你試一試。我見他出關就沒了人影,還以為你倆在一起試法呢,本想來看一看成效,原來他竟不在。」
「他連這種事也跟你說?」顧傾水皺眉,本還在想林轉輪辦事不靠譜,卻見那李沉玉已抱著肚子笑翻在地,還拿一隻手指著自己。
「哈哈哈,被我試出來了!」李沉玉得意非常,笑的花枝招展,「林轉輪當年是你顧家提攜起來的,如今惡僕欺主了!哈哈哈!」
「李沉玉,你當真無聊之極。」顧傾水知道上了狐狸的當,當即拂袖,「送客!」
經歷一番鏖戰,顧傾水對男女之事熟稔,已少了幾分羞意。而且男女同修之法也合大道陰陽之理,這沒什麼丟人的。
不過到底是元嬰長輩,一向有清冷之名。顧傾事先掩飾,這會兒又被揭破,難免羞惱。
李沉玉還是笑個沒完,見顧傾水已避了開去,便樂和和的離去。
出了夢湖,就見顧無傷帶著顧瑤和顧九重在岸邊閒談。
「仙子。」三人一起行禮。
「仙子什麼事這麼高興?」顧傾跟黃如花和秀秀熟,是故跟狐狸也混的熟,說話自然的很。
「你們家老祖突破小境界,我自然是代她高興。」李沉玉手攏袖中,笑了幾笑,便化為青光遁走。
很快來到紫竹林,便見房屋緊閉。
此間也沒人守護,只有一隻野雉在看護。
李沉玉走上前,就見門開,那林轉輪麻布道袍,清雅端正,根本不似剛雙修回來。
「我元嬰境時,你不過小小築基,如今證道元嬰,倒是越過我去了。」李沉玉十分感慨。
「仙子乃是靈獸之軀,壽元悠久,何必耽於一時高低?」林白笑著道。
「也是。」李沉玉輕擺衣衫,國色天香的面容上有一絲笑,道:「畢竟沒人跟我雙修。」
「仙子何意?」林白問。
「小水方才已跟我說過了。」李沉玉不屑一笑,「你也不必藏著掖著。她誇你做事有度,待來日還要與你同修,還薦我來試一試呢!」
「那法子確實不錯。」林白聽了這話,又見眼前之人著實美麗,便自誇道:「不過需得同心同意,還得兩人都臨近突破之時才有效用。此法非常法,且要求極多,若用的多了,效用也會減下來。不過我倒是有些心得,也有助人成道之心。」
李沉玉笑著不出聲。
「仙子若是需要,我義不容辭啊!」林白圖窮匕見。
李沉玉瞪了眼林白,沒好氣道:「果然三言兩語就被我套出來了,你就這點道行?」
林白見狀,也不覺羞恥,只是道:「我只是存了為仙子獻身之意,是為仙子大道,並無私心。」
「你這張嘴,就算沒那什麼妙法,小水也遲早被你拱了。」李沉玉服氣了。
「仙子說笑了。」林白擦了擦汗,也不敢再提什麼雙修之法了,問道:「仙子急匆匆找來,怕不是專為說此事的吧?」
「鄒宓修行遇阻,邀我來請你去雙修。」李沉玉道。
誰信啊!林白正色道:「仙子莫要開玩笑。」
「向老祖又閉關了。」李沉玉摸出一個木牌,丟給林白,道:「他讓我將此物轉交給你,說去往千壑沙地深淵之時或有用處。」
林白接過,只見這木牌入手沉重,上有一「封」字,乃是化神護符,應是封印之效。
「你打算何時去?尋了什麼人當幫手?」李沉玉問。
「我打算帶妙妙去一趟,至於帶不帶她進去,到時候再說,主要是磨一磨她的性子。」
林白一副老父親的口氣,接著道:「至於幫手,得親近之人,信得過才行。」
說著話,林白笑著看向李沉玉。
「我不太想去。」李沉玉直言不諱,「姜行痴是掌門,景思退新晉,怕是都去不得。至於其他人,你還有什麼朋友?」
「我算是與陳天人交好,只是還不知他心意。」林白道。
「那就只能尋你那雙修之人了。」李沉玉笑著道。
「且再等一等。穩固境界之後,我還需南下,走一走各地。」林白十分穩妥,又好奇問道:「那位離愁師姐去了何處?」
「她南下去了,聽說現今在九遮山。」李沉玉道。
「她是高門子弟,看似平和,其實內里驕傲的很,不太看得起咱們,不過修養好罷了。」林白微微點頭,道:「仙子,你要是沒什麼事,我這就靜修了?」
「你方一出關,又是去找景思退,又是睡姜家女、楊家女,還跟主家雙修,怎沒去找秀秀?」李沉玉嚴肅道。
「仙子。」林白喊冤,「我跟秀秀說上一句話,你和黃如花防我似防賊,必然要在一旁聽著,我去做什麼?」
「現今不防了。」李沉玉嘆了口氣,道:「姑娘越養越大,心思越來越多,你的徒弟又隔三差五來賣好。堵不如疏,楊家女和姜家女就是例子。」
「那……那我去?」林白問。
「還是我讓她來吧。」李沉玉頗見憂鬱,面上又似有一分期待。(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