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逆流·命運長河
九尾貓妖在跟蹤黑晶間客之時，也是很有計劃的將其往九鳳和呲鐵的中間去引。
九鳳速度快，呲鐵稍微慢一些，九尾貓妖就誘導黑晶間客往呲鐵所在的方向靠攏。
群裡面，低級神魔作為臨時合作者，隨時通報九鳳和呲鐵的位置。
三方博弈悄然展開。
但對於黑晶間客來說，這是一個死局，祂幾乎看不到勝利的希望。
而除開這三方，秦述又是隱藏在這局面中最深的一方，他也有自己的考量。
黑晶間客逃竄了七年，九鳳和呲鐵也追擊了七年。
掌握空間法則，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但再快的速度，面對九鳳和呲鐵兩個中級神魔的圍追堵截，祂此時也是到了極限。
祂逃不掉了，九鳳和呲鐵已經將祂圍住。
而就在這個時候，九尾貓妖捏碎了手中的通訊符籙，退出了臨時的聊天群。
這就像是一個連鎖反應，祂這一退，所有低級神魔也都退了。
秦述也是毫不猶豫，將符文一抓，化作一股黑氣升騰。
寬廣無垠的黑色平原，黑晶間客抬頭看向九鳳與呲鐵，心中無限絕望。
打不過，根本打不過。
空中，九鳳、呲鐵互相對望，黑晶間客就在祂們中間，看上去不比一個嬰兒大多少。
「這個小東西怎麼處理？」呲鐵看著九鳳，與祂商議。
「先封印吧。」九鳳淡淡說道：「等解決祂們這些小傢伙，再來爭奪祂的歸屬權。」
「可以。」呲鐵同意了下來。
九尾貓妖祂們的算計，這兩位又怎麼會不知道？
對於黑晶間客的處理意見，黑晶間客本身意見很大，但這兩位沒有替祂考慮的意思。
這讓祂如何能忍？
螻蟻尚且偷生，困獸猶鬥。
空間震動。
但見九鳳九頭鳴叫，呲鐵雙斧交叉劈去。
空間震盪，黑晶間客剛要遁進空間的身影被震了出來。
若是只有一個，祂或許還能跑掉，但現在是兩個中級神魔合力，黑晶間客連跑都跑不掉。
就在祂要奮起反抗之時，九鳳和呲鐵出手了。
一紅一青兩道法則鎖鏈從祂們身上飛出，朝著黑晶間客纏繞了過去。
黑晶間客躲避，卻見法則鎖鏈震盪，周圍一切都開始變得混亂不堪。
法則崩潰，黑晶間客一陣頭暈目眩，緊接著就被這兩道鎖鏈鎖住了軀體，全身力量都被封印了起來。
呲鐵和九鳳對視了一眼，強忍住吞噬黑晶間客的衝動，又在周圍布下法則禁制，隨後才離去。
祂們要分開清理了那些低級神魔。
呲鐵第一個找到的就是赤火牛。
看著前方這位自己的長輩，赤火牛苦笑。
沒想到第一個居然會是自己，祂承認，在這一次博弈中，祂們輸了。
「當~！」
沒等呲鐵對赤火牛動手，一道鐘聲響起。
秦述在這裡已經等了好久。
在祂得知赤火牛有呲鐵血脈，並且二者想先解決掉低級神魔後，他換位思考了一下，便想到了這一點。
所以埋伏在赤火牛周邊，就是為了這一刻。
混沌鐘響起，整個大千世界的時空都停滯了下來，包括呲鐵的思維。
這是相當於半步證道的一擊，呲鐵反應不過來，赤火牛就更不用說了。
月光划過一條直線。
月金輪之中，造化之力推動四十八道禁制亮起，化作幾乎能將整個大千世界切成兩半的月光。
一刀切下，呲鐵與赤火牛被這一輪月光給切成了兩半。
軀體與神魂都被太陰之力凍住，且同時一分為二。
還有時間，秦述果斷拉弓搭箭，混元玄陰箭射出，同時穿透二者神魂。
「叮」
呲鐵與赤火牛的神魂同時碎裂，本源震盪。
一道青光亮起，青蓮飛出，將二者的軀體、神魂盡數收入青蓮空間。
接下來便是消化了。
時空之力散去，天地恢復了平靜。
這股力量實在是太過偉岸，以至於就連九鳳也未能察覺到時空停滯過片刻時間。
祂在尋找低級神魔的蹤跡。
但冥冥中，祂有一種感覺，這個世界在一瞬間仿佛缺失了什麼。
可又想不出來。
秦述又躲了起來。
另一頭，隨著呲鐵的死亡，封印住黑晶間客的法則鎖鏈消散了一半。
封印自然而然也就被破解了。
祂哪裡還敢猶豫？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重新找到一個地方，繼續躲藏。
九鳳還沒找到一個低級神魔，緊接著就發現了封印被破。
「呲鐵，祂不可能破開封印才對。」
背後雙翼一振，跨越無窮距離，出現在封印處。
但見祂自己的封印法則還在，但呲鐵的就消失了，並且還是那種徹底的消失，連半點氣息都沒能留下。
除了死亡，本源消散的那種死亡，否則祂的法則不會消失得那麼徹底。
「這怎麼可能？誰能無聲無息將呲鐵殺死？難道說是祂？」
九鳳抬頭看天，但也覺得不可能。
這片天地的意志最多只能對祂們壓制，大不了破開虛空，離開這裡便是。
更何況，就算是祂真的動手了，也不可能如此無聲無息，不讓自己發覺。
祂總感覺有不對的地方，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恐懼。
「轟隆隆」
這時候，天地劇烈震動，山崩地裂，天空中心中心向四方龜裂，好似要破碎一般。
「這好像是破虛而去的現象，難道說呲鐵是覺得鬥不過我，破虛離開了？」
祂越想，就越是覺得可能。
除了這一點，祂實在是不願相信這個世界還有能將呲鐵無聲無息殺死的存在，即便是天地意志也不行。
雖然是這麼想了，但心中的戒備也是一點也不少。
一切小心為上。
不安一直在祂周身縈繞，沒有因為這個想法而散去多少。
另一頭，秦述則是感覺自己這是一頓吃到飽。
赤火牛的本源被快速消化，第十一層花瓣凝實兩成。
時間剛過去百年。
隨後便是呲鐵的本源。
不到三百年的時間，第十一層花瓣完全凝實，緊接著第十二層花瓣虛影展開。
千年之後，呲鐵本源被消化一空，青蓮十二層，第四品了。
反哺開始。
秦述的修為在迅速增長，太乙金仙極限已至。
但他還在拼命壓制，讓自己的法力更加精純，不滅混元體更加強大。
可即便是拼了命的壓制，呲鐵與赤火牛去除本源後的精氣和魂力也是太過龐大。
秦述不可避免的突破了。
大羅金仙，身上的氣息完全壓制不住。
但好在有青蓮早早展開了造化混元陣，使得秦述的氣息沒有絲毫泄露出去。
身軀九萬公里，這是大羅金仙的極限，卻是他的開始。
法天象地，身軀急速變大，十倍、二十倍……百倍、一百五十倍。
一千三百四十五萬公里，這是他施展法天象地後的軀體極限。
體內，五臟之中，五座神祇凝聚，金木水火土都是他的模樣。
識海中，三花聚頂，卻都是青蓮的模樣。
只有四品，卻是不同尋常的四品。
元神盤坐在三花之上，抬頭看去，識海溝通命運長河。
他腳踩青蓮，飛入其中，逆流而上。
逆流的過程中，他看到了許多身影。
有些熟悉，有些陌生。
方仁、葉若水，甚至是小妹秦琪……
是啊，已經一萬多年了，她確實是要到大羅金仙了。
再往前，就見一道人腳踩太極圖，背後真武劍，一臉和善的看著前方。
又有一人，武將裝扮，手中戰戟前揮，不怒自威。
再接下來，便是真武天尊、朱雀天尊、……、元始天尊、靈寶道君……
秦述將他們一一超了過去。
命運長河看不見盡頭，逆流而上，需要耗費元神之力。
此時，秦述的元神之力還有三分之一。
被他超過的混元境強者個個有所感應。
真武天尊掐指一算，沒能算出來。
於是，元神分出一縷，來到命運長河，但也就看到了秦述的一道背影而已。
「真武道友，你也來了。」
一道聲音在祂耳旁響起。
真武天尊一看，這不是靈寶道君嗎？
「靈寶道友，沒想到我們能在這裡見面。」
「是誰超了過去？」月華一閃，望舒出現在了這裡，抬頭看去，秦述的背影讓她覺得有些眼熟。
靈寶道君與真武天尊同時搖頭，「看得不太真切，不過，能超越我們，總歸是好事。」
「是誰，都超過我了。」
羲和也出現了，比望舒晚了一步。
「咦！」
她也發現了秦述，元神氣息很是熟悉。
隨即，眼睛一亮，神情不由得有了些微小的變化。
望舒察覺到了，馬上在腦海中拼湊出秦述的模樣。
靈寶道君和真武天尊也見到了她們的神情。
「感覺你們認識這位。」
望舒與羲和笑而不語。
「這裡是命運長河，我們就不要打擾他們了，先行離去吧。」
羲和說著，散去神念。
本體睜開雙眼道：「女媧姐姐，好消息，小述他在那裡突破到大羅金仙了。」
「大羅金仙嗎？」女媧笑著點了點頭，「這速度不錯。」
隨後，她神情一震。
羲和疑惑，「怎麼了？」
女媧笑了出來，搖了搖頭，「沒事。」
此時，秦述憑藉著青蓮，將女媧也超了過去。
女媧之後，前方再無一道印記。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仿佛來到命運長河的源頭一般。
他的元神之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就在這裡留下了自己印記。
元神回歸，盤坐在識海之中，法力運轉，元神之力迅速恢復。
青蓮第四品之後，還在繼續開花。
第十三層完全開放。
這時候，呲鐵的本源才真正的完全消耗。
第十四層的虛影已經出現。
又是一波反哺。
秦述的實力再次朝前推進了一點，但距離大羅金仙中期還十分遠。
此時，他已經能和九鳳正面碰上一碰了。
日月金輪，他煉化到了第四十五層，只剩下三層還未煉化。
此刻，他空前的自信。
但也沒有自大到現在就要和這個世界剛上一剛。
先清理一波神魔再說。
收起青蓮，他的氣息就完全暴露在了外面。
九萬公里的真身展開，仰天咆哮。
「吼」
他在挑釁。
雙眼混沌光芒朝四方掃射，肆無忌憚。
只是轉了一圈的功夫，便惹惱了三個低級神魔。
巴蛇、契獬、天狼。
順著這道目光，祂們也看了過來，自然地就發現了他。
見只是一個小小的妖王后，祂們便笑了。
也不親自過來。
巴蛇巨口張開，一個巨大的黑洞在秦述上空形成，強大的吞噬之力就要將秦述給吞噬進去。
秦述咆哮了一聲，巨口一張，一個毀滅的黑色能量彈在他口中生成，朝黑洞一吐，將其破開。
巴蛇神通被破，不由得吃了一驚。
只覺得這隻猴子了不得啊，看來祂得親自過來會一會他。
自從當年秦述將呲鐵無聲無息地給滅了之後，九鳳便沒有了獵殺低級神魔的心情。
祂甚至想過破開虛空，去往深淵本源界。
可是，深淵本源界中，像祂這樣的中級神魔多如牛毛。
高級神魔才是主流。
頂級的混元神魔最為尊貴。
祂在深淵本源界不過是一個大頭兵，哪有在這個大千世界中過得舒服？
加上黑晶間客都破開封印跑了，祂更是沒有了心氣。
而在這裡的低級神魔，見九鳳遲遲沒有動作，也放心了下來。
安全了啊，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不對，沒有。
呲鐵沒了，赤火牛也消失了。
頭頂上還有一個九鳳，好像也沒有改變太多。
九尾貓妖又回到了自己的地盤睡大覺。
巴蛇祂們幾個低級神魔就又在這片天地囂張了起來。
一道黑色的雷電網絡在空中凝聚。
「咻」
比聲音更快的是電光。
秦述還沒聽到聲音，黑色的雷電便劈向了他。
腳下身法一動，他比電光還快，躲開了這一道道雷擊。
隨即，手中青蓮寶色旗印記凝聚，五根手指張開，將天上的雷電都給吸收了。
契獬，想要憑藉這一張雷網就拿下他，痴心妄想。
見巴蛇和契獬的兩道神通都未能將這隻猴子拿下，天狼沒忍住，從數百個光年外奔襲而來。
巴蛇和契獬也不落後，幾乎在同一時間，將秦述給包圍了。
「沒想到就一個小小的妖王，居然把兩位也給吸引到了這裡。」天狼渾身漆黑，四肢纏繞著如同雲朵一般的絨毛，奔襲之時，這些絨毛仿佛能在空間中遊動，速度極快。
「你不是也到了嗎？」巴蛇無視秦述，看向天狼和契獬。
三者對視，但都沒有將只有區區九萬公里的秦述放在眼裡。
這個世界，從體型就可以大概判斷出戰鬥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