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豪門恩怨(29)
正常情況下季遠根本就不可能說出這些話和露出這樣的表情。
也不知道到底喝多少。
洛頤捧著他被血染紅的臉,哄著:「喜歡你啊,最喜歡你了,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反正主角死了,她也過不了。
這種不算騙人吧?
季遠愣了一下,似乎是在細細的理解她這句話的意思。
遲來的情絲萬縷在內心深處瘋長,他的眼底很快就生出一層猩紅,好像下一刻就要留下一行血淚。
不管是真是假,在這句話說出來的那一剎那,他的壓抑著的可怕思緒也在瘋狂的生長。
季遠的手忍不住地抖了起來,越抖越厲害,連帶著整個身子都在抖,他嗓音嘶啞,眼神可怕:「可是我是個殘廢,你不嫌棄嗎?」
洛頤想著,你裝殘廢還真的是裝上癮了,嘴上說道:「不嫌棄不嫌棄,我就喜歡你這種,好體現我女子氣概。」
冰冷的手指籠罩著那溫熱,放在嘴巴啃咬,很用力,他冷淡的聲音里裹著幾分神經質:「不許騙我。」
手被咬的又疼又癢,洛頤忍著沒有縮回來,「不騙你不騙你。」
那語氣哄小孩似的。
好說歹說才把季遠勸到醫院,人昏睡過去了才老實了。
已經很晚了,洛頤在病房門口,問阿馳到底是什麼情況。
阿馳繃著一張臉,冷峻內斂,「抱歉洛小姐,我當時並不在場。」
洛頤很失望,但也並沒有強求。
阿馳望著洛頤逐漸消失的背影,唇抿的更緊了。
他撒謊了。
當時的情況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壓制的扭曲怒意衝破封口就此爆發。
那是一場血腥和暴力的狂歡,裡面的人幾乎都是躺著出去的。
他眼睜睜地看著季遠站了起來,走到了茶几上,拿起一個酒瓶,掂量了兩下,看著洛頤熟睡的面容,堪稱溫柔地笑,下一秒,拿著酒瓶砸向了自己的腦袋。
就連阿馳都驚到了,他下意識的想要上前,卻被季遠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站起來的季遠,氣勢很迫人,他很高,和以往溫潤如玉的模樣有很大的反差。
「出去。」
阿馳隱晦擔憂地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還什麼都不知道的洛頤,什麼都不能做,低著頭退了出去。
後面的事情他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了。
說實話,阿馳跟了季遠也已經有好幾年了,知道對方的氣性一直都屬於很穩定的狀態,看似無欲無求,其實野心勃勃。
處理後面的事情並不太麻煩,主要擔心的是裡面留下的人。
老闆應該不會做出太失控的事吧?
在外面抽了好幾根煙,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門才被推開了。
女人慌慌張張的,眼皮泛著淺淺的紅,手上還有血。
阿馳第一反應就問:「你受傷了?」
女人傻傻地看了一眼手,連忙擦了擦,「不是我的,是你的老闆,我們快點把你老闆送到醫院去,他留了好多血!」
阿馳一聽不是她的血就鬆了一口氣,提著的心也落了下來。
他看著洛頤急得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傻子,從始至終危險的都不是季遠,而是你。
你擔心的,是差點要你命的。
·
季遠醒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耳邊一直都有人在小聲咕嚕咕嚕,聲線軟軟的,不煩人。
洛頤看到男人的睫毛動了動,立馬站了起來,抬手碰季遠冰冷的臉,小聲說:「你可算是醒了,身體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好像多麼擔心他,沒有他不能活的樣子。
季遠的眼帘微微闔著,看不清眼底有什麼,他的太陽穴在跳,每一下都裹著非人的隱忍,「我沒事。」
「怎麼會沒事呢?你的腦袋都破了,縫了好幾針呢,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她小聲的嘀咕,說話時噴灑出來的氣息全都在季遠的臉上。
有點香,又有點甜。
他很不舒服地皺起眉頭,綁著繃帶的腦袋往旁邊轉,躲開洛頤的手,臉很白,顯得可憐又慘澹,「我當時喝醉了,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吧?」
洛頤呵呵,她就知道季遠會這麼問,不管季遠是真的不記得還是假的不記得,既然他都已經這麼問了,那麼她也一定不能讓她失望。
女人雪白如玉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纖長如同蝶翼般的睫毛顫啊顫,咬著艷艷的紅唇,很羞澀,眼尾泛出一抹薄而散的紅。
季遠對上洛頤的視線,目光觸及到她有些泛紅的眼尾後,微微頓了一下,隨即又不動聲色的移開。
「你昨天晚上,訴說著對我的喜歡,我竟然都不知道,你在不知不覺中心對我情根深重。」
「哎,你有什麼想說的其實都可以和我說,喜歡一個人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
「你看看這個!」
她露出那隻白白的,泛著粉,細長的手指。
瑩色的手背,被嘬出來的青紅。
足以看出對方有多麼的用力。
還有淺淺的牙印。
「這就是你昨天情不自禁對我做的事情。」
系統:為什麼這些丟人的話都是從洛頤嘴裡說出來的,它的腳指頭先扣地了?
季遠的氣息一滯,他極其緩慢地抬起腦袋,慘白的臉孔上盛滿愣然。
「這是……我……?」季遠瞳仁深黑不見光,唇色泛白。
洛頤重重的點頭。
下一秒,季遠就扶著床沿邊乾嘔。
洛頤:「……」
這怎麼跟想像的不太一樣呢?
不是,你吐什麼啊?被占便宜的是我好不好?為什麼你一副被輕浮失去清白的樣子?
戲都讓你演完了,我演什麼?
等季遠緩了緩,眼角都紅了,一副病美男的我見猶憐,如玉雕般的面容依舊是那麼的令人的心怦怦直跳。
可這下洛頤是真的生氣了,不可置信的說:「你嫌棄我?」
她很激動,「你竟然嫌棄我?!」
季遠沒什麼血色的唇抿了抿,「我沒有……」
「你都吐了你還說沒有!」洛頤指著他的手都在顫抖。
平生最討厭被手指頭指著的季遠第一次沒有掰斷的衝動,而是難以理解的皺了皺眉,似乎不明白洛頤為什麼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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