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我說過它在等你
曹家老者伏地痛哭之時,俞紅豆和譚燕臨已經把徐家的記錄都整理完了。
不得不說,徐家在茨溝村里真可以稱得上是優秀文員,哪怕是不愛寫不愛寫,基本上每個人也都寫兩句。
其次記錄最多的竟然是郭家人……郭家人似乎把記錄東西作為了給祖先和神靈的留言板,各種祈求得到寶藏信息的文字。
俞紅豆邊看邊笑,把之前看徐家和古銅記錄的種種疑惑和沉重全部拋到九天雲外去了。
墨守歸無奈的搖頭:「個沒心肝兒的傻孩子。」
譚燕臨失笑:「墨師,這叫豁達,反正這事兒也不是非一日兩日就能鬧得清的。」
與其煩惱,不如笑看風雲,靜待雲開月明。
「這曹家……」俞紅豆翻到曹家的記事書簡,嘆息著晃腦袋。
由她接觸過的曹家人來看,曹家人不缺機智,但他們似乎真的不愛用筆寫東西,偌大個房間裡,曹家人記錄的冊子寥寥無幾,還基本都是廢話。
「說起來,你們有沒有發覺一件事。」譚燕臨被俞紅豆的模樣提醒了。
「啥?」俞紅豆以為他又有了新發現,抱著一卷只寫了三十來個字的筆計本湊過來。
「曹雲,似乎完美隱身了。」譚燕臨點著俞紅豆手裡拿本曹家人的記事本。
譚燕臨這話把俞紅豆和墨守歸都說得一愣,尤其是俞紅豆,她有點摸不清頭腦。
曹雲的存在感並不弱吧……雖然,但是……仔細品品,好像是有點奇怪。
俞紅豆歪著腦袋環顧了一圈房間,目光在他們已經分姓羅列好的書簡上掃了兩眼,拳砸掌心,恍然大悟。
確實,整個故事中,曹雲似乎只起了一個引子的作用。
可仔細想想,若是沒有曹雲,徐茂嶺跟西峰寨可能就扯不上關係。
是曹雲帶著徐茂嶺運走了天降的墜星,是曹雲帶著徐茂嶺去尋找「實驗室」。
又是曹雲在郭金龍的寶藏里留下了那把徐夫人匕首,最終把曹家人送到了俞家跟前……
細思極恐的俞紅豆打了個冷顫,回神之後瞪向譚燕臨:「這麼可怕的事兒你為什麼要現在說。」
「……」譚燕臨被噎了一下,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墨守歸反應過來,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倆孩子,真跟歡喜冤家似的。
說笑歸說笑,俞紅豆還是把曹雲這件事記在了心裡,打算稍後跟曹家人和徐達側面打聽一下,看看他們有沒有更多關於曹雲的線索。
三個人在這件屋子裡耗費了一天,走出房間的時候,正是徐達帶著滿面辛苦和悲痛的曹家人歸來的時候。
「四百年,曹家一百三十二位先人的遺骨盡數遷出,全都……其中有三十二位先人的遺骨被……」這話是由曹家的老者親自公布的。
這位老者是俞紅豆小姑父的堂哥,今年四十九歲,每活一天都可能是大限之日。
老者公布完這個數字,顯然已經撐不住了,整個人歪歪趔趔的就往後倒,被曹家那位黑皮膚的表哥扶住送到一旁休息去了。
「事不宜遲,徐伯伯,大表哥,咱們今晚便試一試那古樹吧?」俞紅豆看著老者的情況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
「好。」徐達眼眶通紅,瞧起來也不比曹家的老者強多少,可見他確實是拿著曹家人當自家人。
這一晚,誰也無心吃飯,俞紅豆親眼看著曹家的幾個表哥跪在屍骨邊小心的把屍骨上的結晶小心翼翼的撿下來聚集到一處。
「所謂的能量,都是用這些人的生命凝結而成。」譚燕臨搖頭,太殘忍了。
俞紅豆誠以為然,殘忍並不只是指肉體上遭受痛苦,天天數著生命的盡頭,在精神方面一樣很殘忍。
「所以曾經有人收過曹家先人遺骨上的能量石?這個人……會不會就是某一個徐mao呢?」俞紅豆喃喃自語。
她知道,有很多真相都會被湮滅在歷史的長河,饒是後人如何努力也不可能完全找尋出來,可這越來越厚重的謎題讓她有惶恐。
冥冥之中,俞紅豆覺得他們這些穿越者,或許真的是帶著某種任務而來的。
一百位曹家先人的遺骨,凝結出的能量石也不過一小袋,可卻重若千金。
他們帶著能量石,無聲的跟在引路的曹家大表哥身後,每個人的表情都充滿了沉重。
讓人出乎意料的,古老奶竟然站在古樹旁邊,似在等待著他們。
「你們來了。」古老奶對他們的到來絲毫不吃驚,可她這個態度卻讓曹家人乃至俞紅豆他們都吃驚了。
「古老奶,你早就知道……」徐達先一步上前,不可置信的看著古老奶。
古老奶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人活得久了,總是旁人知道的多一些。」
她沒有再細說,而是看向了曹家大表哥手上捧著的布袋子,臉上有悲傷,亦有懷戀。
「你們以為這些年,真的沒有人發現什麼麼?」古老奶把目光挪開,悠遠的看向古樹的樹冠。
這一句話驚醒了夢中人,俞家兄妹和譚燕臨全是一臉恍然。
「為什麼徐家三代就出一個徐卯,因為那是祖訓,是徐茂嶺留下來的祖訓。」古老奶看著俞紅豆和譚燕臨,這倆孩子在那翻了一天怕也是不得其解吧。
俞紅豆茫然的跟古老奶對了個眼神,她不懂,為什麼古老奶要等著自己來。
俞紅豆堅信她沒感覺錯,古老奶似乎真的在等著自己的到來,想到這個她忍不住心裡發冷,若是她沒來呢?又或者她來晚了呢?
古老奶難道還要繼續隱瞞下去,讓曹家一代又一代的人繼續遭受數著死期過日子的折磨嗎?
「別怕,沒有你,也有其他人,不過你先來了。」古老奶似看出了俞紅豆內心的恐懼,安撫的看著俞紅豆笑了笑。
更害怕了好嗎?俞紅豆覺得的自己肩膀上忽然沉重了幾分。
「小姑娘,你來。」古老奶對著俞紅豆招手,然後對著古樹指了指:「我說過,它在等你。」
痛哭,收尾收的我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