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2章 過往
對於外界來說，如今已經到了入夜時分，天色一片黑暗。
可對於這群小狐妖的生存之地，內部仍舊是一片溫暖如春，陽光明媚的模樣。以修行者的手段，再加上陣法的力量，想要改變這些並不算什麼難事。
在這片宛若世外桃源般的地方，一群年輕美貌的狐妖，還有一些沒有化形的狐類妖獸，紛紛安靜乖巧的環繞在一起。
與寧采臣這個外來者一樣，認真聽著那個老狐妖在說話。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記得天地可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差不多已經過去一千多年了。」老狐妖說起這個，眼神不自覺變得充滿了回憶的神情，感嘆道：「那個時候，我還是一隻普普通通的小紅狐。」
「別說化形成人了，就連如同人類那樣說話都做不到。」
「那個時候的天地，陰陽兩界各自分離，互不干擾影響，似乎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運轉著。」
「就連天地間的靈氣濃度與活躍程度，都要遠超現在。」
「一些大神通者，不說隨處可見，倒也差不了多少。那個時候的我，還是崑崙那邊一個修仙大派女弟子養的小寵物幼崽。」
「也因此，我曾經在年幼的時候，親眼目睹過那些能夠飛升天界的可怕存在。甚至就連真正的仙神，都曾經有幸遠遠目睹過一次。」
「也是在那個修仙大派內部，知曉這世界上原來不止存在一個世界，而是存在很多個，並且互相之間都有某些辦法可以聯繫與跨越。」
「回想當年，那些修仙門派內部的老祖或長老，就有手段跨界遠行，在其他不同的世界內部遊歷闖蕩。」
「那個時候的修仙界，是何等的繁榮與昌盛。」
說到這裡，老狐妖的眼神回憶神情變得越發明顯。
似乎回到了自己曾經的年幼過去時光。
足足過去了好一會兒，老狐妖才逐漸回過神來，開始繼續不緩不急的說著話語，講述起當年自己的一些經歷。
還有聽說過的許多事情，讓如今的年輕後輩們能夠知曉。
「那個時候的人類修仙者，還有妖族的修仙者，包括靈族、屍族等等，種類可謂極多，而且每個族中都有強大存在坐鎮。」
「甚至背靠那個崑崙修仙大派的光，我也是親自見過來自神界的神靈。當然，我自然是離的極遠，根本沒有資格去靠近過去，也不敢去靠近。」
「只是那種強大與可怕，至今我無法忘卻，深深的記憶在腦海中。」
提起這些，老狐妖的臉色表情都跟著變了變。
給人一種如臨大敵，同時又畏懼、恐懼、仰慕、渴望等多種複雜神情共存的情況，顯得非常複雜。
最終，又化作無可奈何的一聲嘆息。
「後來，也不知道為何，突然出現了一場巨大的意外。也正是從那一場意外開始，整個世界的變化就開始了。」
「我仍舊記得那一日，原本很正常的清晨過後，天空突然裂開了。」
「大片大片的空間裂縫出現，還有恐怖可怕的猩紅閃電在肆虐，看起來比渡劫時的天劫都要驚悚駭人。」
「但在那空間裂縫的深處，並不是如同尋常那般處於黑暗情況。」
「而是仿佛如同一片煉獄火海在焚燒萬物。」
當老狐妖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整個身體都忍不住在輕輕顫抖，內心中的恐懼情緒波動，已經到了完全掩飾不住的地步。如此情況，看的小十一忍不住出生勸慰起來。
「祖奶奶，要不咱還是別說了，這樣祖奶奶你還能好受一些。」
「對啊對啊，祖奶奶要不你別說了。」
此時此刻，其他的年輕美貌小狐妖也是跟著贊同出聲。
就自家祖奶奶此刻的神情變化，還有身體上的本能反應，顯然當初經歷過的事情有些非同一般。
不過，老狐妖在聽到自家後輩們的話語後，只是擺了擺手。
示意自己其實並沒有什麼大礙。
「無妨，畢竟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如今只是單純的回憶而已。」
見到自家祖奶奶真的沒什麼情況。
這些小狐妖也就重新安靜下來，繼續傾聽祖奶奶的講話。
「我只記得那一場意外出現之後，那個修仙大派內部的所有頂尖修仙者，全部都出動離開了。」
「然後他們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無音訊。」
「而留存下來的那些低階修仙者，最終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是跟著四散分離，臨走之前還有不少人瓜分了門派內多年以來的各種積蓄。」
「如今我教給你們的東西，幾乎都是當年那一場意外後得到的。」
說到這裡，老狐妖又嘆了一口氣，道：「只是當初，無論是我，還是她，法力修為都不高，也根本爭搶不到多少好東西。」
「不過能夠保住性命活下來，其實已經很好了。」
「也是從那個時候起，我發現天地間的天地靈氣，正在流失消散，不僅整體靈氣濃度在下降，就連活躍程度都有了明顯的降低。」
「一個接著一個修仙門派，還有修仙世家，都在衰敗與消亡。」
「天地環境的整體惡化，不僅僅只有這些，還有陰陽兩界的交融，也是從那個時候起就出現了。」
「從此之後，陽界不再純粹，時常有陰界地府的成員與力量在陽界內部顯化，讓這裡變得越來越糟糕。」
「以至於到了現在，除了當初活下來的修行者，法力還算不弱之外。如今你們這些年輕後輩們，一個個修為低的可憐，法力與神通都大不如千餘年以前的那個時代。」
「祖奶奶，那怎麼不見那些老前輩露面？」就在這時，其中一個可愛型的小狐妖好奇詢問道：「我活這麼大，也就只有見過祖奶奶您一個這麼厲害。」
「不是不想露面，而是不能輕易露面。」老狐妖提起此事，臉上的神情都顯得凝重認真許多，簡略解釋道：「因為天地法則本身，就已經發生了改變。」
「這種來自整個天地大環境的變化，在無形中制約著當初留存下來的那些修行者，讓他們不能輕易動手，不能輕易用法力去鬥法。」
「否則的話，每一次動用，都相當於是在消耗自身的壽命。」
「這才是如今根本見不到大神通者的重要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