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靈河最後一部今年開機的電影《大海啊我呸》開拍了。
這部來自於新簽約的導演鄔馳的作品,是為了讓他在拍攝《那些年我們一起追過的女孩》之前,積累執導經驗,所以才立項的作品。
這部電影的演員,基本上都是不被人認識的小演員。
靈河只為鄔馳提供了兩百萬元的製作經費。
鄔馳試圖用劇本去打動過一些一線演員,想請他們自降片酬出演,不過,無人答應。
《大海啊我呸》不是那種讓人看得到拿獎希望的文藝片。
這個劇本當時被看中,是因為它的風格,跟《那些年》非常接近,都有一種作者過往經歷的質感在裡面。它很真摯,但就像雜誌上那些「感人」的文章,雖然「感人」,但是不夠高級。
電影開機以後,在一個海邊的小鎮上實景拍攝。
因為沒有什麼著名導演和演員,在其他人眼中,這只是一個小劇組,也不被關注。
只是有極個別營銷號和媒體注意到,這部電影的製作公司竟然是陸嚴河的靈河,於是發了個新聞,冠上陸嚴河的名字,想要騙一波流量。
看到陸嚴河三個字點進去的人,一看,所謂新片,其實跟陸嚴河毛關係都沒有,大失所望地退了出去。
很多人都以為,這是陸嚴河又有新片動靜了。
陸嚴河和陳思琦一起乘坐高鐵,前往這座海邊小鎮。
一是順便放鬆休息一下,度個短期的小假,二是順道看看這個劇組的情況。
雖然是一個非常小的劇組,卻也是靈河製作的第一部跟陸嚴河無關的電影。
今年一部《合租男女》,一部《大海啊我呸》,終於邁出了「去陸嚴河化」的第一步。
陸嚴河很欣慰。
陳思琦說:「我發現整個演藝圈,還真只有你能這麼幹。」
「幹什麼?」陸嚴河正在低頭看最新一期的《跳起來》呢,突然聽到陳思琦的話,抬頭問。
他們兩個人的坐位是相鄰的,方便直接咬耳朵。
陳思琦:「拍這種成本很小、在別人手中根本沒有成熟渠道收回本的小片子。你的片子,總是有北極光視頻和冰原視頻給你兜底,而你還有海外的渠道。渠道真的太重要了。」
「《跳起來》的海外版出問題了嗎?」
「沒有出問題,但是因為出版發行渠道都掌握在別人手裡,談判很被動。」陳思琦說,「《電影節:玉明》這本書,感興趣的出版社確實有,但是,他們都不願意給很好的條件,但是,為了讓書能夠出版,在全球發售,我們也只能答應。」
陳思琦說的這個,陸嚴河其實深有體會。
他之前的幾部電影還好,大概是因為在流媒體的表現都很不錯,全球各地的票房也還可以,所以,跟各國各地的片商,多少有一點議價的能力。
可是他也知道,很多華語片,因為自己在海外沒有發行渠道,海外的片商也知道,華語片除了幾個大導演、頂級演員的片子有人搶之外,大部分的片子,幾乎都沒有市場的,所以,發行價格往往壓得很低。
那你不賣嗎?
不賣就一點錢都賺不到,只能砸在自己手裡。
產品不同,行業不同,商業邏輯卻是一樣的。
現在華語劇在海外流媒體的價格上來了一點,是因為連著好幾部華語劇,都在海外取得了不錯的成績,有好的表現,那華語劇議價的空間就大了很多。
尤其是之前《淘金記》的流媒體版權價格,是明碼標價地曝光了的,也不存在信息差了。
陸嚴河說:「以後有機會,去買一家有全球發行能力的出版公司好了。」
陳思琦:「根本買不起,在全球有渠道的大型出版公司,基本上都是傳媒巨頭的旗下公司,是他們整個文化傳媒矩陣中的一環,不可能出售,前年Stinger業務轉型,要把傳統出版線砍掉,於是賣給了英國的繁登,你知道售價多少嗎?」
「多少?」
「16.2億美元。」
(註:該數據引用自2023年派拉蒙向私募股權公司科爾伯格-克拉維斯-羅伯茨公司以16.2億美元的價格出售旗下頂級出版社西蒙-舒斯特公司)
陸嚴河露出了匪夷所思之色。
陳思琦苦澀地笑了笑,「沒有想到吧?」
「這也太誇張了,誰說傳統出版行業不賺錢啊。」陸嚴河說。
陳思琦說:「所以,我們收購一家全球頂級的出版公司?幾乎不現實,事實上,某種程度上,反而是別人想要收購我們《跳起來》。」
陸嚴河:「跳起來現在的市值應該也不低吧?」
「沒有辦法跟那些傳統老牌的大公司比,他們的版權庫太豐富了,他們就是什麼都不做,也有一座金山在不斷地生錢。」
陸嚴河:「聽著也太讓人羨慕了。」
「你的靈河以後也會成為這樣的電影公司的。」陳思琦說,「你看才短短几年,靈河已經積累了這麼多的版權了。」
陸嚴河:「希望他們以後能夠有幾條獨立的業務線做起來,不用靠我。」
「可以的。」陳思琦說,「《合租男女》的片子,我已經去看過粗剪了。」
「啊?你什麼時候看的?」
「上次去溝通跳起來劇場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內部的試映會,胡思維就邀請了我一起看。」陳思琦說,「這部劇真的挺有意思的,輕喜劇,雖然……在我看來,比較簡單,沒有什麼價值性的內容。」
「嗯。」陸嚴河點頭,「挺好的,我最怕的就是每一部作品都要去追求什麼價值性的內容,讓輕鬆的作品就只負責給觀眾輕鬆感,先做好一件事,就夠了。」
「是的。」陳思琦點頭,「胡思維很擔心《合租男女》會砸招牌,但我覺得其實還好,這部劇應該是會受到市場喜歡的,當然,要大火可能需要天時地利人和了。」
陸嚴河說:「這部劇是一個嘗試,只要不賠本就是勝利,我還挺喜歡這種分帳模式的,我跟胡思維說了,只要不賠本,那就繼續做第二季,情景喜劇是需要養觀眾的,一季一季地積累觀眾,會越來越火。」
陳思琦點頭。
「就是那個詞嘛,叫什麼?陪伴感。」陳思琦說,「《老友記》為什麼能夠長盛不衰,就是因為很多人通過這幾年的追劇,已經把《老友記》里的這幾個人,當成自己熟悉的朋友了,只要還是那個風格,他們就會一直看下去,基本盤太大了。」
陸嚴河說:「對了,那跳起來劇場怎麼樣了?」
陳思琦說:「比較穩定,有大明星領銜主演的,收視率就能夠來到1.2%以上,觀看人次也平均能夠多個五百萬左右的量級,正常情況下,收視率也穩定在了0.8%左右,每一部戲,平均觀看人次都超過了八百萬,可以說是大獲成功的一次嘗試了。」
陸嚴河:「那就好。」
「我們《跳起來》雜誌也被跳起來劇場帶動了銷量,現在平均每一期的銷量可以達到四十萬冊。」陳思琦說,「尤其是有一期雜誌,因為有一篇明音的短篇小說被提前預定,要由跳起來劇場改編,由章若之主演,那一期雜誌的銷量甚至突破了45萬冊,《情書》讓章若之一夜成名,粉絲很多。」
陸嚴河點頭。
「很強啊。」
「其實這背後,江印出版社有很大的功勞。」陳思琦說,「你知道他們這幾年在做一件什麼事嗎?他們跟全國各個學校旁邊的書店、蘭森便利店都建立起了聯繫,有了一個巨大的鋪貨渠道,讓我們《跳起來》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容易被買到。我們這本雜誌,初中生和高中生是很大的一個購買主體,他們手機被管控得很嚴格,不能像大家那樣在網上下單,所以,只能從學校附近買。有了這個鋪貨渠道,基本上都沒有浪費掉任何一個我們《跳起來》的營銷點了。」
「營銷點?」
「我們每一期雜誌都一定會做幾個營銷點,去吸引大家的關注的。」陳思琦說,「我說,我永遠不想讓《跳起來》變成一個吃老本的雜誌,像你手上這一期,營銷點有三個。第一,江玉倩關於主演電影《電話》的獨家專訪;第二,來自《跳起來》一萬名讀者票選出來的《偶像時代》本年度天星榜排名預測,包括來自十家權威媒體的分析;第三,石夏老師最新創作的短篇小說《有生》。」
陸嚴河點點頭。
「我要求他們每一期雜誌,都一定要有幾個會帶動一部分群體一定會購買這一期雜誌的點。」陳思琦說,「只有這樣,《跳起來》才不會慢慢地陷入倦怠,要知道,一本銷量已經達到四十萬冊的雜誌,其實你不怎麼認真做,成績也還是會很好的,但久而久之,大家看這本雜誌就不會覺得有意思了,一定要總是有新東西給大家的。」
陸嚴河點頭。
他其實很贊同陳思琦的這個想法。
在這個時候,你無論創作什麼東西,都是一樣的道理,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一定要有一點只有你這裡才有的東西,否則,人家為什麼要來看你的東西呢?
「那個——」
一個略帶著幾分試探性的聲音忽然在他們兩個人耳邊響起。
陸嚴河和陳思琦同時抬頭,一個長相很清麗、整體風格頗為文藝的女孩站在過道,微微彎腰看著他們。
坐在他們後面的鄒東立即站了起來。
「抱歉——」鄒東準備阻止這個女孩打擾陸嚴河和陳思琦。
女孩對陸嚴河和陳思琦說:「我是江月,你們可能不認識我,我是去《大海》劇組拍戲的,你們兩位也是去《大海》劇組探班的嗎?」
陸嚴河確實不認識眼前這個女孩,但是,他對這個名字有印象。
他在《大海啊我呸》的演員名單里看到過她。
「你好。」陸嚴河對江月點點頭,示意鄒東沒有關係,認識。
鄒東這才坐了回去。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江月吐了吐舌頭,「本來不應該打擾的,可見到了你們,不來打個招呼,又覺得不禮貌。」
她雙掌合十,露出了一個抱歉的表情。
「那就不打擾你們了。」
陸嚴河和陳思琦對她示以微笑。
江月退了回去。
她的座位在他們兩排後面。
陳思琦問陸嚴河:「你之前見過她嗎?」
「沒有見過。」陸嚴河搖頭,「但是我在《大海》的演職人員名單里見到過她的名字,她演了一個比較重要的角色。」
陳思琦:「你連《大海》這個劇組的演職人員都記得?」
陸嚴河笑著點頭。
「我主要是好奇,別人選演員,是怎麼選的,從哪些角度去考慮的,最後定下這個演員的主要原因是什麼,我挺喜歡琢磨這些的。」陸嚴河說。
陳思琦:「所以對別人而言,只是一個演職人員表,但是對你來說,卻是一個解密遊戲,是吧?」
「差不多可以這麼理解吧。」陸嚴河笑。
陳思琦:「她長得還挺可愛的。」
「有點嬰兒肥,演藝圈裡她這種長相似乎挺少見的。」
「嗯,不像個常規意義上的主角長相。」陳思琦說。
兩個人小聲聊了一會兒,話題一岔開,就沒有再聊回去。
他們也沒有固定說要聊什麼,聊到哪算哪。
「這一次終於可以看到海了。」陳思琦一提起海,眼睛裡就有些興奮和雀躍,「好久沒有到海邊了。」
陸嚴河:「那看來這一次叫上你是一個很正確的選擇。」
「最近太累了,能夠休兩天,挺好的,雖然也沒法真正休息,還是有很多工作要處理。」
這一路上,陳思琦其實還真沒有閒著。
她的筆記本電腦是隨身攜帶著的,隨時需要使用。
陸嚴河:「你們現在壓力應該很大吧?你們要做年終盤點,我看你們那個拆讀者信封的直播,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太誇張了。」
陳思琦說:「我們專門招募了二十個兼職生來做這個事,當然,這也是一個噱頭,那我們的統票是二十四小時實時統計的嘛,一分一秒都不間斷,沒有第二家可以做到我們這個程度。你看到我們直播間的觀眾了嗎?觀眾數可比你的那個直播間多多了。」
陸嚴河:「你這麼弄,觀眾怎麼可能少,還好你一早就說了,為了避嫌,不把我納入到這一次的盤點範圍。」
「大家都知道你是《跳起來》的創刊主編,《跳起來》的讀者群就是你的基本盤,你拿第一,別人一會質疑含金量和公信度,二要會質疑你,覺得你拿了第一勝之不武。」陳思琦說,「你也不需要這個。」
「可以可以。」陸嚴河並不介意這個。
反正《老友記》《情書》這幾部戲還能夠正常被統計就行了。
現在,這個直播已經開始一個多月了。
各個統計單元的排名情況實時變化著。
但正是這一張張展示在直播鏡頭前的讀者投票,用一種最樸素的辦法,獲得了大眾的信任。
也只有《跳起來》雜誌能夠有這樣龐大的讀者群,可以提供這麼多的讀者投票。
畢竟,銷量能夠達到四十萬冊的雜誌,目前國內也就《跳起來》一家了。
「質疑聲還是不少,說現在網絡這麼發達,不肯搞網絡投票,非要像現在這樣用傳統的寫信郵寄的方式,是在搞噱頭。」陳思琦笑,「一直有這樣的批評聲,我直接回復,說我們就是在搞噱頭,所以呢?這個人就不說話了。」
陸嚴河也笑了。
「有些人也真是有意思,看到別人要做什麼事,就非要去證明別人做這個事,一定有什麼企圖。沒有企圖,何必做這些不做也沒有關係的事情?」陳思琦很無奈,「是啊,這麼做可以促進銷量,你想要投票,那你就得買雜誌,所以呢?我們又沒有否認這樣的想法,只要最後的結果是公正的,沒有做假票。」
「有沒有那種為了刷票,所以買很多本雜誌來投票的?」陸嚴河問。
「正常情況下,不會有這種做法的,一本雜誌二十多塊錢,刷票?怎麼刷?」陳思琦無語地笑了笑,「我們這個盤點有什麼值得刷的嗎?又不是刷到第一名就飛升了,我們想要做一個有公信力的盤點,不代表你上了這個盤點,就能得到什麼好處了。」
陸嚴河:「很多粉絲還是比較狂熱的。」
「我知道,確實有粉絲很狂熱,有的粉絲為了自己偶像上了雜誌封面,就直接成百上千冊的下單。但還是那句話,我們這個盤點,一沒有那麼大的價值,粉絲也不傻,又不是只有我一家搞盤點,現在這麼多媒體平台搞盤點,他們買得過來嗎?二是我們也做了一系列的限制,一個信封只接受一份投票結果,之前就發了說明了,就是為了儘可能地阻止刷票。」
陸嚴河:「要做這個盤點工作,要花費的工夫真不少,光是為了儘可能地阻止刷票,都要做很多的工作。」
「還好,我們的投票基數夠大,即使有個人通過各種辦法繞開我們的規則來刷票的,刷得有限,對整體影響不大。」陳思琦說,「我們這個結果統計是實時的嘛,直播間彈幕上,大家什麼反應都是看得到的,目前還是正面居多,大家還是認可這個排行結果的,雖然這個結果每天都在發生變化,但最受歡迎的作品和演員,大體就是那些。」
陸嚴河點頭。
「來找你打招呼的人是不是不少?」
「那可太多了。」陳思琦說,「我都很無奈,我說這統票都是二十四小時直播呢,別說我不可能答應搞貓膩,即使我願意,我怎麼搞?他們是看不到這個直播的形式嗎?我們連拆信封都是在直播鏡頭前面拆的。」
陸嚴河說:「因為國內對於這些盤點、評獎什麼的,早就已經形成了根深蒂固的共識了,那就是一定有關係可以走,你拒絕他們,他們絕對不會認為是因為這個盤點真的公平,而是會認為,他們沒有走對路子。」
「……」陳思琦點頭,「你說的還真沒錯,就是這樣,拒絕了又來,拒絕了再來,服了。」
陸嚴河:「九月份的銷量有變化嗎?」
「到目前為止,快突破五十萬冊了。」陳思琦說,「但是,為了防止有人故意收票,我們已經停止九月刊的加印了,真正的讀者,該買的早就買了。」
陸嚴河點頭。
「我們也發了公告,真的因為一些原因沒有買到九月刊、但是想要收集齊全的,我們會在明年再對它統一加印一次。」陳思琦說,「十月、十一月、十二月這三個月也是這樣,開售一個月之後,就不再加印。」
「想收票的是不是還是有辦法去大量收當月刊?」
「這種就沒辦法杜絕了。」陳思琦說,「我們也不能保證說這些投票裡面,一張刷票的都沒有,但是,上市一個月內,這麼多人要買,想收票也未必那麼容易,多少真讀者也在買啊。」
陸嚴河點頭。
「不過,可能到了明年,我們就得想想別的辦法了。」陳思琦說,「我擔心的就是萬一今年的盤點結果影響力很大,真的能夠推動很多實際利益,那明年說不定就有資本下場來刷票,試圖影響結果了,現在頂多是一些粉絲為了自己偶像刷一點不影響大局的。真要有那種百萬級、千萬級的力量下場來刷票,我們這些辦法都是假的,扛不住。」
「那就靠你們來研究了。」陸嚴河說,「總有辦法的。」
兩個人聊了一路,等終於到站,都覺得口乾舌燥。
《大海啊我呸》拍攝地點在海邊一個小鎮,從高鐵站過去,還有好幾個小時的車程。
當地已經聯繫了車和司機。
出站的時候,他們又碰到了江月。
她身邊還有一個短髮女人,看著很精幹的樣子。
他們雙方目光剛一對上,那個短髮女人就拉著江月上前來了。
對方很主動地說:「陸總,陳總,你們好,我是酷魚的沈以橙,也是江月的經紀人。」
酷魚?
陸嚴河和陳思琦都一愣,因為他們都沒有聽說過這家公司。
「你好。」陸嚴河還是很客氣地跟對方握手。
「你們也是去《大海啊》劇組嗎?」沈以橙說,「我們今天到劇組報到。」
「真巧,在這裡碰到了。」陸嚴河說,「這裡人多,說話也不方便,我們回頭劇組再聊?」
「好。」沈以橙笑著點頭。
陸嚴河和陳思琦他們一行一走,沈以橙才回頭看了江月一眼。
「你怎麼剛才也不主動跟上來?」
「我感覺他們不想被打擾啊。」江月說。
沈以橙:「哪個大咖想被打擾,那如果所有人都跟你一樣的心態,我們這種人怎麼跟他們混熟?」
江月:「……主要是他們完全都不知道我是誰,我這樣冒冒失失地上去打招呼,人家保鏢都差點要攔著我了。」
沈以橙:「至少這樣人家記住你了,你要是在劇組一行人一起跟他們認識,他們怎麼記得住你是誰。」
江月嘆了口氣。
「好吧。」
「大小姐,是你說你想做明星,我才辭了職,創業來陪你闖這個演藝圈。」沈以橙無奈地說,「咱們也不是多有背景的人,就我們兩個打拼,要是還要臉的話,那不如直接捲鋪蓋回家了。」
江月癟了癟嘴,抱住沈以橙的胳膊。
「好了好了,我錯了,我下次努力讓臉皮厚一點。」江月說,「我知道你辛苦了,我努力不拖後腿。」
沈以橙:「唉,看看演完這部電影,能不能有點起色吧,要是實在沒有起色,咱們就把你的影視分約簽到一家有實力的影視公司去,這樣至少咱們不用到處試鏡跑單幫,能有戲可以演了。」
江月:「都聽你的,你想怎麼弄都行。」
沈以橙:「當初真是腦子進了水,答應陪你來闖娛樂圈。」
「哎呀,來都來了,別後悔了。」江月說,「你看我這不是憑我自己的實力拿下一個角色了嘛。」
「一部製作成本只有兩百萬的小電影的配角。」沈以橙說,「這不值得咱們驕傲。」
「哎呀,凡事總有第一步嘛,至少這第一步順利跨出去了。」江月笑,「可以的,我們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你爭點氣,我也努力,爭取今年至少把我們的花銷給覆蓋掉,別再虧本做買賣了。」沈以橙說,「要不然,我們那點錢,還不知道能這樣霍霍多久,真把錢花光了,你就只能回家繼續做你的大小姐了啊。」
「什麼大小姐,我家就開了兩個廠,卻被你說得好像我家是個多有錢的大豪門似的。」
「至少你上學的時候,都是有司機開車接你上下學的,對我們這些平民來說,兩個廠的大小姐,也是大小姐。」
「去去去,少寒磣我。」江月說,「走吧,看我怎麼用演技征服陸嚴河!你看我運氣多好,一進組就碰上陸嚴河來探班了。」
沈以橙都笑了。
她這個老同學也沒有別的,就一點特牛——那樂觀精神,槓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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