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有雲念影守著,有一群人就繞開了村口,悄悄出現在江邊的一座小山坡上,他們望著村後的大土丘,眼中流露出明顯的貪婪之色。閱讀
為首的是個藥師打扮的中年人,開口道:「昨夜焚丘顯了異光,想來開啟在即,咱們在這窮鄉僻壤守了這許多日子,總算沒有白辛苦。」
「哈哈哈……」眾人大笑開懷。
忽然旁邊傳來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一群應物之下的廢物,也敢染指焚丘機緣?」
藥師中年人臉色大變,身後有三道飛劍憑空而起,劃出了優美的弧線,劍尖指向不同的方位,戒備喝道:「什麼人?」
一旁的樹林裡,不緊不慢的走出三個人。
一個身材矮胖的道士,一個風韻十足的婦人,和一個老駝子。
老駝子獰笑一下,對婦人說道:「紀夫人,交給你了。」
婦人嫣然一笑:「好說。」
她取出一隻錦帕迎風一抖,有無數厲鬼陰魂,從其中滾滾而出,撲向了那些人各自啃咬起來。
那些修士的各種手段,對這些陰物卻都無能為力!
一陣陣慘叫聲響起:「是第二大境……」
只片刻工夫,這些人就被殺個精光,那些陰物還趴在屍體上,或是吸血或是生吃人肉!
老駝子背著手:「這是第四批人了,礙事的傢伙應該都別清理乾淨了。」
道士和婦人對老駝子十分恭敬:「全靠了駝老運籌帷幄。」
這些天在縣城裡,聚集了大量來歷不明的修士,都是不知從哪裡聽了消息,要來取焚丘機緣。
彼此結合成了幾個同盟,老駝子三人始終按兵不動,直到昨夜焚丘放出靈光,他們才突然出手,守在村子外,將其他的聯盟盡數斬殺!
老駝子笑道:「這次焚丘的機緣,必定是咱們的。」他拍了拍兩人:「你們放心,好處老頭子我不會獨吞,咱們三人分享。若是只夠一個人,老頭子必定會拿出足夠的好處,補償你們。」
「駝老高義。」兩人都說。
婦人問道:「咱們下去?」
老駝子搖頭:「這幾天咱們在縣城裡蟄伏,也打聽到了這村子有些古怪,多半是瀰漫著邪氣,老頭子一生就是謹慎,不要輕易犯險。」
道士想了想,道:「不如讓小道的道兵先去探探情況?」
老駝子含笑點頭:「早就聽說老弟的六合道兵乃是當世神技,正好開開眼界。放心,事成之後論功行賞,先給你記上一筆。」
道士得了他的保證,便不再多言,從袖中取出一隻小巧的棋盤,上面擺著幾枚棋子,他往上一拋,那些棋子落在地上,原地化作了五具機關道兵。
以特殊的木材製成,關節位置上是金屬結構。
道士駢指叱了一聲:「去——」
五具機關道兵邁步而行,走下山坡直奔村後。
這些道兵行動有些機械,為首的一具身背暗紅色令旗,手持斬馬刀。
身側兩具道兵,一手盾牌,一手雁翎刀。
最後兩個,兵器都是長槍,身背弓箭。
這一隊機關道兵,互相配合可遠攻可近守,乃是道士成名的寶物。只憑這一套道兵,第一大境內,道士少有對手。
它們在山林中穿行,儘量避開村民,先行去焚丘打探一下情況。
孫長鳴又找到了兩隻鏈尾垂釣鳥,餵給了小泥鰍。小泥鰍差不多吃飽了,浮在水面上不想動彈。
孫長鳴陪在岸上,也懶洋洋的曬著太陽。
忽然一陣嘎吱嘎吱的聲音傳來,他頓時警覺而起,看到有幾個機關人從不遠處的樹林裡走了出來。
山坡上,道士臉色一變:「遇到人了……」
老駝子冷酷道:「滅口!」
不過是一個普通村民,殺了也就殺了,但是他們謀劃大事,決不能走漏半點風聲。
「好。」道士答應了一聲。
最後兩具機關道兵手臂一沉,將長槍插在地上,動作同步,取下了身後的弓箭,然後張弓搭箭,兩隻狼牙箭嗖一聲,同時朝著孫長鳴射去。
道兵使用的都是法器,箭矢快的不可思議,威力比得上飛劍。
射出去之後,兩具道兵在道士的操縱下,弓箭收回身後,抓起了長槍,準備繼續前進。
一個普通村民而已,兩箭之下必死無疑。
可是緊跟著道士「咦」了一聲,老駝子和婦人問道:「怎麼了?」
道士輕輕一擺手:「這小東西擋住了,看來要耽誤一下時間,沒關係很快的……」
孫長鳴全身一團,龜甲盾已經擋在了身前。
咄咄兩聲,兩隻狼牙箭幾乎是同時射中了盾牌,掉落下去,根本不能插進盾牌。
「這些是什麼東西?」心中帶著疑惑,孫長鳴手上卻毫不猶豫,翻掌放出了大印應物。
轟!
地面上留下一個方方正正,寬兩丈、深三尺的泳池坑。
坑底,貼著五具機關道兵,如同驢皮影一般。
道士剛說完那句話,噗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臉色變得一片蒼白,一屁股坐在地上。
老駝子和婦人大吃一驚:「怎麼了?」
道士滿臉震驚:「那小子……駝老,這村子有古怪!」
道士根本沒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麼,道兵的視角有限,他只看到有什麼東西飛出來,快的不可思議,然後一股龐大神威落下,自己和道兵之間的聯繫就被切斷了!
「嗯?」老駝子滿眼狐疑,這村子他們在縣城這段時間,反覆調查了,就是一個等死的地方,裡面沒有修士,極有可能是因為邪氣限制,無法修煉。
婦人道:「莫非不是村民,也跟咱們一樣,衝著焚丘來的?」
三人的臉色有些不大好看,本以為把雜魚都清乾淨了,結果有人已經提前摸進去了,而且實力還很強。
老駝子緩緩道:「一擊覆滅五具道兵,恐怕已經是第二大境了,老頭子我得親自出手!」
紀夫人笑道:「卻也未必,不如讓奴家的孩兒們先去看看。」
紀夫人實力還在道士之上,也已經是第二大境,況且她豢養的那些鬼物,最是詭異莫測。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