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名字叫溫雅,其實性格不溫也不雅,反而相當烈性子,遇到搶錢的小混混,季方晴的處理方式一般都是暫且忍耐下來,再去報警,溫雅卻是直接拎塊板磚當場就幹起來了。
性格相差這麼大,卻能成為關係特鐵的閨蜜,身邊的人都覺得神奇。
「你不是出差,要下個月才能回來嗎?」
季方晴疑惑的看向她的頭髮,「而且你怎麼剪短髮了?」
「嗨,別提了。」
溫雅「呸」了一口,「一提起這個我就來氣。」
溫雅這次去隔壁曦城出差,除了工作的原因,還去看了看前男友。
之所以是「前」,是因為她興高采烈的想要給他一個驚喜,剛推門進去,就看見前男友跟一個陌生女人赤裸裸的在床上妖精打架,見到她險些沒嚇得滾下去。
「還來跟我道歉求複合,老娘能受他這氣?」溫雅罵道,「那狗東西之前還說喜歡老娘的長髮,弄得我連頭髮都噁心了,直接去剪了。」
她一把摟過季方晴,在她臉上「吧唧」親了一口:「外面太險惡,還是我家晴晴比較好。」
季方晴哭笑不得,正欲開口,就見溫雅被人揪住後領子,整個的被拎了起來,往後一丟。
「啊!」
溫雅猝不及防,被推得踉蹌了一下,下意識的伸手去抓季方晴,季方晴也被嚇了一跳,這才看清竟是江遠亭。
江遠亭面色不虞,淡淡抬眼看向季方晴:「你男朋友?」
季方晴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江遠亭的意思,正欲解釋,就聽溫雅大罵:「哪個不長眼的扒拉老娘,我把你頭卸下——江遠亭?!」
「都是誤會……」
季方晴無奈的攤了攤手,「她是溫雅,高中時啦啦隊的,你們應該見過。」
「嗯。」江遠亭像是也沒想到竟是這麼個結果,站到季方晴身邊,疏淡有禮的道歉:「不好意思。」
溫雅懷疑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江遠亭,視線在江遠亭和季方晴之間來回打轉。
對比現在的情況,自己剛剛險些被江遠亭扔出去這種事反倒不算什麼了。
「你們——」
季方晴覺得頭更痛了。
回到公寓,江遠亭表示要為剛剛的事賠罪,主動進了廚房做飯,將空間留給了她和溫雅。
溫雅不敢置信的望著廚房裡的江遠亭,神色仿佛如同見了鬼,拉著她小聲追問:「你怎麼跟江遠亭攪和到一塊去了?」
季方晴嘆了口氣,道:「你還記不記得,我之前問你關於crush對象的事……就是他。」
她將事情完完本本的說了一遍,聽得溫雅直吸氣:「你傻了嗎,這樣的男人,你不抓緊他,還想著睡睡就行了?」
「不然呢?」
季方晴沒往長遠處想,在她看來,自己和江遠亭,也不會有以後。
頂多就是哪一天江遠亭膩了,或者是她膩了,兩人就和平說拜拜。
溫雅一拍大腿:「當然是套牢他,睡他一輩子啊!」
季方晴正在喝水,聞言被嗆得咳嗽起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拿了紙巾遞到了她面前,季方晴接過,抬眼看到江遠亭平淡無波的一張臉,心頭頓時一跳。
也不知道剛剛她和溫雅的話,被聽到了多少。
溫雅吃過飯後就告辭離開了,走之前還在沖季方晴瘋狂眨眼睛,順手將一盒東西塞到了她的衣兜里:「最新款,算是送你的脫單禮物了!」
季方晴有些無奈,她關上門,回頭就看到江遠亭正在收拾桌子。
「我來吧。」
她快步上前,斟酌片刻後道,「溫雅性格就那樣,她說的話,你不用在意。」
江遠亭看著她,挑了挑眉梢:「什麼話?」
季方晴是做不到再複述一遍的,看男人這樣子,或許他是真的沒聽到?
還是說佯裝沒聽到?
思索著這個事兒,她抱著碗碟送到廚房,卻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水,險些沒滑倒,幸而被江遠亭一把扶住了腰。
「謝謝……」
季方晴話音剛落,「啪」的一聲,什麼東西從口袋中掉了出去。
她低頭去看,卻見江遠亭快她一步撿了起來,在看清包裝後,眸子裡染上了幽深的笑意。
「你朋友,很關心你。」
季方晴不明所以,拿過江遠亭手中的盒子一看,臉色頓時燒了起來。
溫雅!
竟然給她塞了盒那種禮物!
江遠亭磁性的嗓音道:「看來你朋友很……」
他話還沒說完,季方晴就頂著一張紅透的臉去捂他的嘴。
江遠亭眸底帶著未散盡的笑意,拉開季方晴的手,俯身深深淺淺的吻她,一吻過後,壓低聲音問她:「試試?」
季方晴的臉又開始紅了,恨不能鑽進地板里。
隨後,她就被江遠亭抱進了臥室。
溫雅送過來的那盒東西被用了大半,直到次日醒來的時候,渾身上下依然酸痛得厲害。
她撐著疲軟的身子坐起來穿衣服,臥室門被推開,江遠亭端著早餐進來,順手將碗放在床頭柜上:「醒了?」
季方晴一看到江遠亭,臉上又開始發燙。
想了想,又覺得自己有資格提出一點意見,繃著嘴角道:「以後……不能那麼激烈了。」
江遠亭答應得倒是很快:「好。」
季方晴將粥喝完,江遠亭收了碗,笑著問道:「明天南城高中校慶,你想不想回去看看?」
如果不是江遠亭的突然出現,南城高中對於季方晴來說,已經是個相當遙遠的詞了。
「我記得你之前成績很好。」沒等季方晴回答,江遠亭又接著說,「老師經常提起你。」
其實最經常被提起的,應該還是江遠亭。
季方晴想,作為南城高中的排面,江遠亭應該也是早就收到了邀請函,代表往年的優秀畢業生講話。
至於她比起江遠亭,本來就差了一大截,又中途轉學,回去難免尷尬。
「不了。」
季方晴搖搖頭,抿著唇拒絕,「我還有工作要處理,以後有機會再去。」
江遠亭沒有勉強,只點了點頭。
洛洲離南城要開上幾個小時的車,而且校慶要持續兩天,需要在南城住上一夜,因此江遠亭沒有停留很久,就回去收拾行李和衣物了。
季方晴站在窗前,看著江遠亭的車離開,心頭不由得湧上複雜的情緒。
如果自己當初沒有轉學,那是不是會有不同的現在?
季方晴搖搖頭,不再去想這種沒有意義的揣測,轉身回到臥室,卻覺得周圍難得有些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