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了髒東西。」
季方晴懶得解釋，心情不好，她說話的聲音不大，「我先走了。」
手腕卻被溫熱的掌心握住：「跟我來。」
季方晴被江遠亭牽著，也沒反抗，跟著他到了貴賓室，他細心地幫她擦洗身上的污漬，發現擦洗不掉，給秘書打了電話，讓帶一套禮服過來。
季方晴見他竟然能準確地說出自己的尺寸，不得不感嘆一句，他的手感可真准。
睡了幾次，就能熟練掌握一個女人的三圍。
季方晴不想麻煩他：「我回去換身衣服就好，不用給我送衣服過來的。」
「會感冒。」江遠亭遙控了一下空調。
季方晴鼻頭有些發酸，窩在貴賓室的沙發上，一言不發。
江遠亭在她身側坐下，垂著黑眸看她：「有心事？」
季方晴抬眼便能看到他長長的睫毛在眼窩處留下剪影，他的臉讓人賞心悅目，憋屈的心情莫名舒緩了些：「好像很多女人看我不順眼。」
從尹嵐到陳雪，她們非要跟她過不去。
「可能是因為你長得太好看，招人嫉妒了。」
江遠亭嗓音清冷地說道。
他一本正經地說夸季方晴的話，成功讓她的心情好轉：「你這麼好看，怎麼沒有男的看你不順眼？」
「你覺得我哪裡好看？」
江遠亭修長的手指撥了撥她的劉海，薄唇微微勾起，問得很認真。
季方晴被他奇怪的問題惹得小臉發燙，只得鎮定心神，啐道：「這是看臉的時代，還能哪裡好看。」
「你也跟著這麼膚淺？」
江遠亭的手指在她脖頸上有意無意滑過。
季方晴背脊像是觸電一樣，這個男人分明又是在勾引她犯罪。
她連忙從沙發上起身，跟他保持安全距離：「我膚淺不是一兩天了。」
江遠亭低低地笑出聲：「不怕我吃了你？」
「是怕我吃了你。」季方晴說得很大方。
「如果那天送你回家的是以洋，你會不會……」
「蘇先生不是我的菜。」
季方晴毫不猶豫否認，她不想有不必要的緋聞，她是個穩定的人，穩定的工作，穩定的交際圈，和穩定的crush對象……
江遠亭貌似對她這個回答很滿意，冷峻的輪廓柔和不少。
就在這時，秘書敲門進來，將禮服放在貴賓室，又很知趣地出去，關上了門。
貴賓室沒有獨立衛生間，季方晴偷瞄了一眼沒打算迴避的江遠亭，暗暗深吸一口氣，給自己做了心理建設，反正里里外外也不知道被他看過多少遍，於是當著他的面換好了衣服。
季方晴換完整理好髒衣服，放進袋子裡，看了看手錶：「十點了，要一起回去嗎？」
江遠亭起身，很自然地接過她手中的手提袋：「嗯。」
真有點男女朋友的感覺，季方晴神色複雜，心也砰砰直跳，她偷窺江遠亭一眼，不該有的悸動都是春心使然吧。
兩人走到貴賓室與一般休息室的交匯處，突然季方晴在走廊的轉角停住腳步，還不忘一把將江遠亭拉到暗處。
江遠亭不解地看著她，季方晴踮起腳尖急忙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別說話。
她從角落探出頭，只見不遠處設計部部長跟陳雪摟摟抱抱，急不可耐地進了一間休息室。
傻子也能想到，他們在裡面在做什麼？
怪不得總經理剛剛對陳雪那麼縱容，明明知道陳雪是故意找她麻煩，還幫著陳雪說話，原來是嘗了陳雪的甜頭。
季方晴平時不惹事，但她也不是悶聲吃虧的人。
「看你平時文文靜靜，居然好這口，偷看這種事。」
江遠亭黑眸中帶著淺淺的笑意。
季方晴被他笑得有些發窘，剛剛太著急，忘了江遠亭的身份，帶他捉姦確實有些不地道：「我們回去吧。「
心裡雖然不甘，可礙於江遠亭這麼矜貴端莊的的人在身邊，她也不得不放棄大好機會。
「剛剛就是因為他們不開心？」
江遠亭好像看出端倪，卻沒問她事由，環胸靠在牆上，「我不介意再等等。」
季方晴詫異地看著他，沒想到他居然願意陪她做這麼無聊又「無恥」的事。
兩人在原地等了一會，沒幾分鐘，總經理跟陳雪面紅耳赤地走出來。
比想像中快，總經理連皮帶都沒系好，陳雪看起來欲求不滿嘴巴上卻甜甜地夸總經理讓她做的很開心。
季方晴在走廊的轉角給兩人來了一段高清影像後，拖著江遠亭轉身離開。
第二天，陳雪沒來上班。
雲娜一臉八卦地靠近季方晴：「你聽說了嗎？陳雪被辭退了，說是因為預算表填錯了數字。」
季方晴將包放在辦公桌上，居然還能找到這麼清奇的理由辭退陳雪。
昨天晚上她錄像後，本來還不知道該這麼處理才好，沒想到江遠亭不費吹灰之力就讓人查到了總經理老婆的郵箱，將錄像發了過去。
「人各有命。」
季方晴淡淡地說了句，看到郵箱裡面財務部退回來的預算表，自己又重新做了一份，列印出來送到財務部去。
人剛進財務部，財務部的經理就將她叫了進去：「你們部門的陳雪還真是有出息，跟……」
她頓了頓，才接著說：「以前她在辦公室各種說你的壞話，現在都在她自己身上應驗了。好好的女孩子就不能腳踏實地，非要靠男人。昨天晚上，總經理的老婆差點把陳雪的臉打變形，後來還是警察來了才平息。
現在倒好，要辭退人，讓我們財務部找理由，真是磨人。這事兒我也就跟你吐槽吐槽，你別往外傳啊。」
「好的，麻煩您了。」季方晴客氣地說道。
回到工位上，季方晴長舒一口氣，更加肯定以前欺負自己的人都是被江遠亭幹掉的。
忙了一天的工作，下班後，療養院的護工給她打電話，說是媽媽又在那裡鬧脾氣，還打算絕食。
季方晴只得打車去了療養院。
「讓季方晴過來，她不給我說清楚，我就不吃飯。」
哐當一聲，許芳馨揮手將護工手中的飯碗打翻。
護工一臉無奈，看到季方晴像是看到了救星：「季小姐，你終於來了。」
許芳馨聽到季方晴來了，猛地回過頭：「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你同學說你跟客戶在一起亂搞，是不是有這回事？」
「哪個同學？」季方晴淡然地問道，幫著護工一起收拾打翻的飯菜。
「我哪裡知道你哪個同學，你只要告訴我是不是有這事。」許芳馨大吼大叫，引來不少人圍觀。
護工嘆息一聲，悄聲告訴她：「上午來了個穿得很洋氣的姑娘，眼睛大得像個吉娃娃，下巴這麼長……」
她邊說邊比劃：「畫的妝跟個妖精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姑娘。你媽光聽她瞎說八道，季小姐，你別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