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亭手腕上傳來一道金屬的冰涼觸感,再看是一副手銬,他薄唇微勾,對薛剛說:「會開鎖嗎?鑰匙被個小笨蛋吞了。」
薛剛透過後視鏡掃一眼:「手到擒來。」
緊接著他又玩味地笑道:「少爺還有這種興趣啊,年輕人挺會玩。」
季方晴雙頰飛紅,卻也不想管別人誤不誤會,反正江遠亭她今天要帶走,事兒就是這麼個事兒。
「叔叔,鑰匙我還有,就不勞您費心了,麻煩您送我們去紫金竹酒店。」
薛剛噗嗤一笑:「可以,但是不要把我家少爺玩壞了,我怕回去不好交差。」
季方晴……
這個叔叔可真會說葷話。
「他會完好無損的。」
至於送不送回江家老宅,季方晴就不能保證了。
沒一會,裝甲越野車停在了紫金竹酒店門口,季方晴把江遠亭拉下車,薛剛就開車走了。
「想綁架我?」江遠亭淡淡地笑道。
季方晴想,如果真是綁架,他可能是最配合的被劫持人,從她手裡拿了房卡,就在前面帶路。
反倒她才像個被綁架的人。
「是啊,留不住你的心,留住你的人也不錯。」
季方晴被江遠亭帶入電梯,兩人被手銬銬在一起,引人側目,有些是看變態的眼神,有些是探究的眼神,還有些跟薛叔的眼神差不多,可能也覺得她跟江遠亭有什麼特殊癖好。
季方晴明明是罪魁禍首,卻紅了臉,埋著頭,看著腳丫子。
一路被江遠亭帶著,刷卡發出「滴」的一聲,門開了。
江遠亭與她十指緊扣的手毫無徵兆地用力,季方晴被抵在門背後,發出的輕呼聲被兩片薄唇吞沒。
「唔……」
密密麻麻的吻如暴雨傾盆,砸得她雲深不知處。
江遠亭越吻越深,季方晴雙腿都在發軟,全靠他的大手穩在她的腰際才沒順著門滑坐在地上。
江遠亭不滿足只是吻她,含著她敏感的耳垂低沉地蠱惑:「晴晴,把手銬解開。」
季方晴雙眼迷離,像是他擺布的提線布娃娃,軟趴趴伏在他胸口喘息:「鑰匙在包里。」
很快,手銬掉在地上發出輕響。
江遠亭雙手托住了她的腰肢,從門口一路吻到沙發上。
房間裡黏糯的細響和紊亂的呼吸聲交雜著,仿若干柴被點燃很快就要彼此焚燒……
「咔嚓」。
清脆的響聲在濃濃曖昧氣氛中顯得格格不入,季方晴睜開朦朧濕潤的雙眼,視線正對著門口,門緩緩開了。
她嚇得渾身一個機靈,半睜的眼瞪得老大,江遠亭比她反應更迅速,靈活的手指飛快地將她滑落一大半的衣領拉好。
他的黑眸從炙熱瞬間變得冰冷無比。
季方晴能從他眼裡察覺到有危險,捂著唇害怕自己發出聲音來。
紫金竹是世合堂旗下最高星級的酒店,而她住的最頂層總統套房安保級別很高,保潔也會經過客人允許才會由服務台開門,不可能有人私自闖入。
江遠亭從沙發上翻身而下,在她耳邊輕聲道:「去浴室,打開水龍頭。」
「你要小心。」季方晴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也沒有多問,輕手輕腳踩在地毯上,去了浴室。
水龍頭嘩啦嘩啦的流水聲讓季方晴心神不寧,很快她聽到浴室外的打鬥聲,一顆心揪得更緊。
她根本幫不上忙,手機還在客廳的包里。
季方晴透過玻璃門縫看外面的情況,江遠亭已經將人制服,不遠處還躺著一把手槍。
就在此時,季方晴察覺被制服的黑衣男正準備往工裝褲兜摸去,肯定不是摸出好東西來。
她找不到什麼趁手的物件,隨手拿了一瓶沐浴露盲砸,剛好砸在黑衣男的臉上,緊張的氛圍能激發無限潛力?
黑衣男鼻血流了一地,還不忘掏褲兜,江遠亭的高端皮鞋踩在了黑衣男的手腕上,季方晴看著都疼。
沒多久,薛剛已經進入了房間,一臉著急:「少爺,你沒事吧。」
「沒事。」江遠亭冷眼凝睇痛苦呻吟的黑衣男,這兒已經不安全了,他需要把季方晴安排在更安全的地方:「把人帶走,找一輛車給我。」
「是,少爺。」
薛剛特種兵出生,是擒拿好手,三下五除二就把黑衣男綁得結結實實,拖了出去。
「你有沒有受傷?」季方晴見一切處理完,才從浴室出來,抓著江遠亭左右檢查。
他沒穿西裝外套,領口被那個黑衣男扯鬆了些,看起來有些狼狽,好在真的沒有掛彩,季方晴放下心來,幫他整理衣服。
江遠亭那任由她整理。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季方晴呆。
後悔什麼?
來安平市嗎?
「才不後悔。」
「這兒不能住了。」江遠亭帶她往外走。
季方晴當然也知道,都有人能帶槍進紫金竹酒店,看來有必要跟葉微說一下,這裡的安保有待加強。
「那我住哪裡?」
季方晴眼睛裡面在冒水,江遠亭會讓她跟他住?
前面狂走路的男人沒回答,很快季方晴就知道希望落了空。
看著眼前冷冰冰的男人,她癟著嘴,拉著江遠亭不放開。
「我想……」
腦門被江遠亭彈了一下:「不許想。」
呃,他知道她想什麼?
「江遠亭,你是用我用順手了?你的女人自己照顧。」葉微涼颼颼。
江遠亭把季方晴纏著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拔下來,賞個葉微一個更加冷傲的背影。
季方晴想哭。
葉微拍拍她的肩頭:「我已經盡力了,是他不要你。」
「你說男人的好會過期嗎?」
季方晴長嘆一口氣。
葉微:「我又沒男人,我怎麼知道。」
季方晴眼珠轉了轉:「北司稷不是你男人嗎?都管你叫少奶奶。「
有一次她跟艾蕊去見北司家談生意,聽說她們是葉微的朋友,北司家擺了兩天流水席,就為了讓她們在葉微面前說說北司稷的好話
她跟艾蕊差點吃吐了。
「不是,誰要那種野男人。」
季方晴……
也貼切,北司稷確實就是只野生的騷狐狸。
季方晴在葉微的住處住了幾天,江遠亭都沒有找過她,她好幾個晚上跟溫雅去江家老宅蹲點,除了餵飽了蚊子,連江遠亭的影子都沒見著。
此時一下班就躺在沙發上唉聲嘆氣的季方晴翻來覆去,手機「叮」的一聲響。
季方晴有氣無力地拿起來,溫雅的消息。
——江遠亭明天要跟顧筱蘭舉行婚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