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狐狸精,把吳知青搶走了,二花,你這次可別糊塗了,選男人時,要把眼睛擦亮點。」
於大娘縱然有百般心眼兒,對於親生女兒也是在意的,希望她能過得好。
經過女兒入獄這一遭,她也看開了,沒有想要趙二花報復吳東霖以及張雨潔,只希望她安安分分再找一個老實男人,好好的度過餘生。
「走吧,我們回去了,你也小學畢業了,能去廠裡面工作,你也去申請一下,看看能不能成為工人,要是能成為工人,那吳東霖肯定得後悔死!」
「我入過獄,政審過不了關,未來也不會有什麼成就,孩子也會被我拖累……」
趙二花細數著關於入獄之後的後果。
眸中神色難辨。
張雲溪總覺得趙二花變了,具體哪裡變了,又很難說的上來。
像是沒曬乾的鮮肉,塵封后,逐漸腐朽,重見天日時,已經長滿蟎蟲,密密麻麻,而她,早已習慣!
只是她沒想到,吳東霖見到趙二花十分欣喜,不到兩秒,大言不慚地對張雨潔說:「我們離婚吧,我再去娶了趙二花,我就成為趙家大隊的人了,當初也是我想岔了,沒有想到二花能夠那麼快回來,他好歹是我明媒正娶的女人,也是我第一個女人,怎麼著我也得給她一點情分,她現在回來了,你就先讓讓位吧,人總是得懂先來後到,你也該懂事點,對不對?」
張雲溪:「???」
她作為旁觀者,聽著這一段話都覺得很炸裂。
難道世界上的渣男們,說噁心的話,都是批發嗎?
噁心人的同時自帶pua!
把自己束之高閣,還用道德把人心牢牢捆住。
真厲害。
張雨潔也氣笑了,「我們才剛結婚就要離婚了,你讓別人怎麼看我?」
「是我想結婚的嗎?還不是你死纏爛打,你現在也很不聽話,像是二花,那時候我叫她幹什麼就願意去干,哪怕為了我入獄也是心甘情願,哪像你,我只是叫你做個飯而已,現在都得三催四請的,你還真當自己是大小姐,你可是我睡過的女人,你作為我睡過的女人,你就不能聽話懂事一點嗎?!」
仿佛被他睡過的女人就像是下了詛咒,都得要聽他的話,不然的話就要受到詛咒的懲罰。
張雲溪很想不合時宜插一句:她是被你睡過了,成了你口中的女人,但並不是僕人!
大庭廣眾之下,張雨潔也是要臉的,氣得眼圈都紅了:「你閉嘴!」
「我閉什麼嘴,你這樣能做我還不能說了,離婚,現在離!」
吳東霖理所應當提出他的請求,而他更理所應當的覺得,愛他愛得不得了的女人,都該乖乖聽從。
「你也不問問我女兒會不會答應你,跟你結婚你就要跟人家離婚,你真是臭不要臉!」於大娘怒罵。
「媽,我跟他結!」趙二花道。
於大娘瞳孔顫抖,「你現在從泥坑裡爬出來了,你要再跳下去是嗎?你就不怕一下子就把自己給埋了?」
「我心裡有數。」
趙二花淡淡道。
吳東霖無比得意,上一次一邊拉著一個女人離婚,一邊拉著一個女人結婚!
這一次歷史重演。
讓許多人都覺得奇葩!
拿到結婚證之後,吳東霖毫不猶豫的就去辦了手續,他要是進入文具廠,成為了光榮的工人,為文具廠帶來效益,一步步往上升升,到城裡那些人都得仰慕他的程度,看他們會怎麼想!
是他們將他拋之不顧,那之後他就讓他們高攀不起!
正是因為吳東霖再再再婚了,張雲溪。
耳朵經受了一個星期的折磨。
張雨潔像是被深愛多年的男人拋棄的悽慘女人,哭得要死要活。
她還不在別的地方哭,就在門口哭!
那叫一個梨花帶雨,我見猶憐,每一個角度每一個光線都掌握的極其的好性。
如果她生存在現代,張雲溪覺得這真的是個人才,無論拉去演戲,或者去當網紅,都是很難以出類拔萃的人才!
隨著文具廠一步步落地,流水線的器材搬到了公社,考核也開始了,大家情緒也逐漸亢奮,期待著結果。
在考核時,南方的冬天也如期降臨,像是有魔力一樣的,冷氣是鑽入到骨子裡。
下雨後,張雲溪也停筆了,實在太冷了,她動都不想動,只想遵循動物的最初本能去冬眠!
叩叩叩——
大門響起敲門聲,那麼有禮貌的著實難遇,張雲溪把棉衣隨手放在箱子上,端著蠟燭出去看到底是誰。
她推開門,在夜幕中女人單薄的身影和大門差點融為一體。
張雲溪詫異地看著眼前的兩個女人。
她們不是別人。
正是暫住過知青點的周懿瑾和唐依會。
上次在知青點住著,把存在感壓到最低,努力不給她們惹麻煩。
居住的房子才有雛形,就搬走了。
遇到了也不會打招呼。
因為她們都是悶頭往前走,不會看眼前的人是誰。
只是知青點時不時能多出柴火。
趙墨和二狗子送東西,都是大大方方的,唯有她們的感激,在她們眼裡看來,也是見不得人的,所以也做的偷偷摸摸。
張雲溪對她們蠻有好感的,輕聲道:「外面涼,先進來吧?」
兩人把手搖的撥浪鼓一樣。
周懿瑾比唐依會大,膽子也大一點,開口說:「張知青,很抱歉又來麻煩你了,是這樣的,我大兒子掉牙了,可能是感染到了,引發了發燒,小唐的兒子被我兒子傳染了,也發燒了,大隊的赤腳大夫的藥吃不好,我們能跟你借點錢去公社看看大夫嗎?」
「發燒多久了?」
張雲溪問。
「兩天……」
「等著啊!」張雲溪趕緊進去把事情跟鄧大美何小小說了,「大美,你借板車,我去喊人!」
鄧大美應聲,連忙往外跑。
何小小:「我呢?」
「你穩住後方,我們蓑衣不夠,待會指不定會淋雨,你幫我們燒薑湯。」
張雲溪道。
何小小痛快應下。
張雨潔努了努嘴,搞不懂這三個人怎麼最喜歡對一些沒有價值的人好。
最低級的人,也只有垃圾願意與之相處吧。
張雨潔聳聳肩。
摸了摸肚子,帶著笑容繼續睡覺。
吳東霖被她深情感動了,一個月給她五塊錢呢~
對別人好有什麼用。
得懂得討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