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下不了手
許天歌思忖了一下，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幾人確實從來沒對她們下狠手，可這就能證明他們是好人了嗎？
至少在她的認知裡面，從沒見過好人做惡事。
可她從來沒殺過人，也無心當英雄懲惡揚善，如今他們已經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那就足夠了。
況且許天歌看著這一地的「戰利品」，有些不忍。
自己下手確實太狠了些，主要是也沒想到那九級爆炸符能有這麼大威力啊。
罷了，反正已經成這樣的局面了，大不了下次再打架的時候只扔八級靈符就好了。
許天歌清了清嗓子，問道：「儲物戒呢？」
為首的人以為她同意用寶物換命，頓時笑了，急忙表忠心道：「我手上戴著三個，還有另外的裝在我腰間的儲物袋裡了，他們也都跟我一樣，貴重的我們.」
「我是問她的儲物戒呢？」許天歌忍不住打斷。
為首人看了看許天歌身邊的小女孩，想起自己確實是搶了人家東西：「也在我這裡，左手無名指上的那顆就是。」
他此時無比後悔，早知道今日出門前先找星天宗的掐掐氣運，這下寶物被撈著，還搭那麼多進去。
許天歌彎下腰，將他手指上的戒指拿下來，遞給攬月：「看看，有沒有少了啥。」
攬月仔細清點了一下裡面的物品：「.嗯.少了一塊兒護心鏡。」
為首人尷尬地笑了笑：「情急之下借了姑娘的護心鏡保命，不如.我用千年雪蓮賠償給姑娘如何？」
許天歌也看向攬月，等著她做決定。
她卻是沒猶豫：「算了，你那些破爛我還瞧不上呢。」
為首人「.」他想不明白，千年雪蓮多珍貴的東西，可是他打算留著突破元嬰後期使用的，怎麼到這小姑娘嘴裡就成了破爛？
「那走吧。」許天歌拉著她打算轉身離開。
攬月有些不放心，停下了腳步，猶豫道：「姐姐你是不是下不了手？那我來？」
「你要想動手也可以，但是你年紀這么小，確定要擔上這幾條人命嗎？」
許天歌畢竟是戴了帷帽的，這些人看不清她的長相，何況她報的還是女主的名字，日後若他們要報仇自然也是去尋於瑾禾，反正於瑾禾欠原主一條命，這就算是扯平了吧。
但是攬月就不一樣了，這些人可是看清了她的面貌，這修仙界說小不小，可說大也不大，難保哪天真讓他們給尋到也說不準。
所以，事關性命，許天歌還是交由她自己決定。
只見攬月手掌翻轉間，就將一把閃耀著紫色光茫的寶劍握在了手中。
她手持靈劍，一副蓄勢待發隨時都會揮劍的模樣。
可過了許久，卻遲遲沒有動作。
許天歌也沒有催促，靜靜等著她的決定。
為首人的祈求聲更大了些：「仙子！饒命啊仙子！我等都是散修，沒有強大的背景做支撐，修煉資源全靠自己找尋！我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啊！」
「仙子你就高抬貴手，我發誓以後再也不幹這個行當了！就留我們一條小命啊仙子！」
許是為首人的說辭令攬月動容，也或是她原本就不是嗜殺成性的人，明知會給自己留下禍患，卻還是無法下手。
攬月盯著他看了許久，最後緩緩將劍收了起來。
「走吧，姐姐。」
說著，她先一步轉身離開了這裡，生怕再晚一秒自己就會再次舉劍將這幾人全都屠殺殆盡。
為首那人見保住了性命，連連致謝。
許天歌沒再理會他，追上了攬月的腳步。
「你也下不去手？」
攬月邊走邊踢著腳下的石子，有些懊惱：「明明他們是罪大惡極的人，但凡干打劫的散修，手上都沾滿了無辜修士的血，可為什麼我就是下不去手呢？」
許天歌手搭上了她的肩，拍了拍：「這就對了，如果你能輕易舉劍將他們殺死，那不就代表你也變成他們那樣的了？雖說在這冷漠的修仙界，心存善良不是什麼好事，但對於穩固道心來說卻也未必是壞事。」
許天歌忍不住想起當初膽小退縮時，師父也是這麼寬慰自己的。沒想到才過不久，竟變成她來寬慰別人了。
攬月低下頭思考著許天歌的話，片刻抬頭，又恢復了之前的神采奕奕，「天歌姐姐說得對！壞人自有他的報應，我們遵從內心就好了。」
「對啊，反正這輩子路還長呢，如果怕被尋仇的話，好好修煉本事就好啦！」
「嗯。」攬月看了看前方蜿蜒地大道，問道：「姐姐走這條路，是要去雲凡鎮嗎？」
「瞧我這腦子。」許天歌一拍腦門：「對啊，我有要事得趕往麒雲鎮，你能自己找到家裡人嗎？」
攬月撅了撅小嘴，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點頭又搖頭是什麼意思？你家裡人都.」許天歌捂住了嘴，這小孩這麼可憐的嗎？
攬月沮喪道：「我跟家裡人走散了，不知道要上哪兒找他們。」
接著，她握住了許天歌的手臂，雙眼亮晶晶地望著她：「不如姐姐帶上我吧！」
許天歌瞬間放下心來，她還以為攬月的家裡人已經隕落了呢。
她摸了摸攬月的頭，「那你先陪我走一趟麒雲鎮，將事情辦完之後我就陪你去尋找家人，如何？」
聞言，攬月高興地舉高了雙手：「好欸！天歌姐姐放心，我絕不會給你添亂的！」
說著，她小跑了起來，還不忘回頭催促許天歌：「姐姐你快點，聽說雲凡鎮上的美食可多了，還有熱鬧的集市呢！雖說都是凡人的東西，可是我從來沒見過欸！」
許天歌失聲笑了：「你慢點兒，雲凡鎮又跑不了，一會兒再給你摔了！」
雲凡鎮是一座凡人城鎮，修士們除了來往過路之外，很少會選擇在這兒停留。
對於修仙之人來說，凡世間的東西是他們早就摒棄的，若是長久駐足凡間，於修行不利不說，還很有可能會跟凡人產生羈絆。
人仙戀通常都沒有好下場，畢竟不是人人都適合淬體修仙，凡人壽命太短，最終只能空夢一場。
但也不乏一些孟浪成性的修士，專挑凡人姑娘矇騙，到手後就人間蒸發，徒留姑娘一人白髮終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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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