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琳琅!」許天歌朝她揮了揮手,便帶頭走在前面。
殷如凡有些猶疑道:「其實.我的真名叫.殷如凡.」
說完,有些擔憂的看向許天歌,像是怕在她的臉上看出什麼嫌惡的神情。
誰知許天歌只淡淡點了點頭:「有防備心是好的。」
「不是。」殷如凡立馬解釋道:「琳琅.是師父賜給我的名字,行走在外為了保命用的。」
許天歌定定看著她:「那以後我叫你琳琅好呢?還是」
「叫我如凡就好!」她道:「若是連自己真名都不敢用,那還遑論什麼報仇呢。」
雖然知道她背負著仇恨,但許天歌還是提醒道:「可若實力不夠的話,真名只會給你招來無盡的危險。」
這點她再清楚不過,若她頂著真實面容和許漣漪的名字走出去,要不了三日,於乾坤便能追殺而來。
「我知道。」殷如凡自是考慮到了這點:「我會等到真正有實力的時候,再大聲告訴那些人我是誰。」
見她是個通透且有主意的人,許天歌便沒再多言,兩人便開始參觀起錦雲宗。
一邊走,許天歌一邊給她介紹著宗門的布局和情況,並教了她藏書閣、儲丹樓等禁止解鎖方法。
這代表以後錦雲宗的東西她都可隨意使用,要知道在其他宗門,就算是宗主的親傳弟子,去這些地方也是有限制的,更別提連靈寶庫里的東西都能任她使用。
殷如凡原以為許天歌能帶她回來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沒曾想竟還能將宗門這些機密都告知她,這是完完全全拿她當自己人了。
還沒從錦雲宗的『家大業大』中緩過神來,就被許天歌的作為感動到了。
既然對方如此有誠意,她也不能失了禮數不是?
當下便下跪叩拜,許天歌被她嚇到了,奈何殷如凡很堅持,若是不讓她拜入錦雲宗,她便不起來。
「雖然我家中已有師承,但師父和家中親屬皆無一人在世。如今自願拜入錦雲宗,你」說著,殷如凡遲疑了一瞬:「能收我為徒嗎?」
許天歌著實被她這話驚到了,連忙拒絕:「不行不行!萬萬不行!我還不夠格當師父呢。」
她如今修為才築基,年齡.未成年.對於修仙界的東西更是一知半解,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都夠不到當人師父的份。
她可沒那個臉仗著錦雲宗宗主的身份就肆意收徒,況且這宗主之位她只是暫代,等師父回來了就還給她。
「可」殷如凡還想說什麼,許天歌卻是靈光一閃。
雖然師父說過不指望她將錦雲宗發揚光大,可這一定是她內心的願望吧,於是她糾結了一瞬,問道:「不如.你拜入我師父門下如何?」
似是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殷如凡愣了愣:「可以嗎?她老人家會同意嗎?」
「會的會的。」許天歌擺擺手,又問道:「朝陽宗在哪個方向?」
殷如凡抬手往東邊指了指。
「那你便朝著那邊行拜師禮吧,師父不在,我就擅自替她做主收下你了,但是!」
說到這裡,她加重了語氣:「我們錦雲宗雖被外界傳言為魔宗,但從來未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宗門戒律也並未要求弟子一定要懲惡揚善。」
「我對這裡的規則了解不多,但我知道做任何事,守好初心是最重要的,我們不能主動害人,但若是有人欺負上門一定得加倍還回去。」
「所以,錦雲宗的宗門戒律只有一條,那便是.自己平安就好,你可知道了?」
殷如凡原以為許天歌會如其餘宗門收徒那樣交代一堆宗規戒律,誰知就這麼短短几句話。
看著許天歌漸紅的眼眶,殷如凡也被這情緒感染到了,只覺鼻頭一酸,眼睛便模糊起來。
「明白了,殷如凡日後定恪守宗規。」
說著,她便對著朝陽宗的方向行了拜師禮。
待行禮結束,許天歌立馬伸手將她扶了起來,並遞給她一塊淡綠色的玉牌。
「這是錦雲宗的弟子牌,有了它,你便可以隨意出入宗內任何地方.」想起自己剛才教了老半天的禁止解法,得,白教了,反正有弟子牌在,日後也用不上。
殷如凡如獲至寶地將弟子牌接過,正面刻著錦雲宗三個大字,背面則刻了她的名字,玉牌周圍還刻著一圈密密麻麻的符咒,細細感受,竟能察覺到被壓制著的洶湧能量波動。
這是
「法器?」
對於這個發現,許天歌也有些驚異。
「嗯?」
殷如凡拿起玉牌,耐心的同許天歌解釋:「我在家中也看過一些書,這符咒雖然跟我所看的不同,但是.」她又仔細感受了一次那股能量:「這裡面蘊含著的能量是不會有錯的。」
「那這玉牌有什麼用呢?」許天歌也重新拿了一枚在手上端詳著。
「如果我沒感受錯的話,這玉牌可以抵擋元嬰的致命一擊。」
聞言,許天歌瞪大了眼睛:「這麼厲害?」
那她的宗主玉牌豈不是更厲害?
殷如凡點點頭,別看她面上看著雲淡風輕,其實內心早就掀起了洶湧波濤。
不是,誰家宗門這麼大手筆啊,給弟子的身份牌都是能防身的法器。
不僅如此,錦雲宗的靈氣不知比外面要充沛多少。
擁有這麼純淨且充沛的靈力的地方她還是第一次碰見。
想著這麼大手筆的宗門日後便是她的棲身之所,殷如凡只覺得內心安穩了許多,她相信只要在錦雲宗努力修煉,日後定能為家族報仇雪恨!
內心對錦雲宗和那未曾謀面的師父的敬畏又多了幾分。
「日後,你就是我師姐了!」
從思緒中抽回神,殷如凡對還在研究弟子牌的道。
「啊?」許天歌又是一個連連擺手:「不行不行,你.」
她想說:你看上去年紀比我大吧可無論修仙者還是平民,對自己年紀這事兒必然都是在意的吧。
「我今年二十九了,自是比你大上許多,可那又如何?」殷如凡只是看起來溫溫柔柔,可她一向不拘於這些。
「你比我先拜入師父門下,自然就是師姐,不許跟我爭!」說著,故意板起了臉。
看著她這副和崖底截然不同的兩幅模樣,許天歌失聲笑了:「行行行,師姐就師姐吧。」
還記得在崖澗初遇時,殷如凡給人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甚至全世界都是她仇人的感覺,言語間也透著一股死氣。
再看看現在,雖說她眉心依舊有中化不開的心結,可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只讓人覺得潮氣蓬勃,哪還有半分頹廢?
許天歌頭一次發現,予人善意,其實並不是自身要收取什麼回報,而是看見別人因為她的善意而變得更好,比她自身獲得回報令人開心多了。
或許這才是善的真正含義?
不知道大家發現沒有……五十六和五十七之間漏掉了一章,今天補上了~
但是平台的機制問題,章節序號改不了了,有兩個五十七章,所以……只能從這章開始更改啦,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