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這些動作,別說許天歌,就連蘇冷雁都絲毫不懼。
她雖是凡人,但也知道,人貴在有氣結,若此番被人威脅幾句便不敢直言,那今後就算踏入了修仙界,也難成大事。
蘇冷雁拉了拉許天歌的衣袖,輕聲問道:「姑娘想如何?」
許天歌勾唇笑了笑,對著於瑾禾恭恭敬敬行了個禮:「我倒是有一疑問,還望仙子解惑。」
話音落下老半天,不見於瑾禾回話,於是便抬眼望去,見她正直勾勾盯著自己發呆,許天歌內心『咯噔』一聲。
不會被識穿了吧?
她摸了摸腰間的腰帶,還完好無損的繫著,瞬間便穩住了心神,鹿笙不是說了麼,有此物在,就算是化神老祖來了也難辨,更何況是於瑾禾呢。
只是許久不見,她的修為怎麼卻進步不大,竟跟自己一樣金丹後期?
若是沒記錯的話,當初自己初來修仙界的時候,她就已經是金丹中期了。
這事要是放在平常弟子身上並不稀奇,畢竟對許多人來說就連修到金丹都難,越往上,每跨越一層就更不是件簡單的事。
尋常人從金丹初期邁步到中期就算耗費五年十年都是正常的,可於瑾禾是誰?她可是朝陽宗的天才弟子,下修仙界的天之嬌女。
如今朝陽宗在下修仙界的地位如日中天,再加上宗門聯盟整合資源按能力發放之後,於瑾禾能分到的就更多。
自身有天賦,再加上外界靈丹資源的輔助,進步竟如此緩慢,放在於瑾禾身上絕非正常事。
可許天歌不知道的是,對她來說,可以吸收源源不斷的日息將它們轉化為靈力,加上她的身體經脈經過淬鍊,吸收一日的日息抵得上別人吸收兩日的。
再者,她本身就天賦強橫,體內還同時存有一水一火雙靈珠,就是同樣跟她修煉聖天心法的殷如凡比不上她的修煉速度,更遑論他人。
於瑾禾的速度在下修仙界已經是奇蹟了。
「你這姑娘問題怎麼這麼多?剛才正是因為你們耽誤大家不少的時間,現在又想幹嘛?還想不想拜師了?」
見她無視自己的威脅,賀海忍不住開口了。
誰知話音剛落便迎來於瑾禾的白眼。
「無妨,你且說來聽聽。」
許天歌正欲開口,又被賀海給打斷了。
「不是.大師姐,長老們那邊還等著呢。」
「閉嘴,排隊的人還多著呢,不用你操心。」
於瑾禾與賀海同門多年,怎會不清楚他是個怎樣的人?如今見他三番兩次打斷別人說話,便就更堅定要將事情弄清楚。
她轉頭對著許天歌安慰道:「你儘管說,不用管他。」
這便是在告訴她,有我在,賀海等人對你們造不成威脅。
許天歌看了眼只能在一旁怒目瞪眼的賀海,眼裡的挑釁之意不言而喻。
片刻,她開口,將蘇冷雁所控訴葛元和盧林的事情完完整整說了出來。
末了,加了一句:「我朋友雖受了這等委屈,但也如這位賀仙長所說,沒人看見那兩位男子輕薄了她,所只聽信她一面之言,不免有失了公道。」
聞言,於瑾禾瞥了賀海一眼,這次倒是令她刮目相看,處理方式雖談不上精妙,但也是論不出錯處的。
聽見跟靈石毫無關係,賀海鬆了口氣,他就說嘛,只要不是傻子,都不會輕易得罪他這個內門弟子。
可許天歌接下來說的話讓他整個人都石化在了原地。
「可賀仙長後來又說了,朝陽宗的公平,是由誰拿出的靈石多便說了算,那兩位男子給了賀仙長一袋靈石,他便做主饒恕了他們的罪名,但我的朋友卻要被朝陽宗除名,終身不得入宗拜師。」
一直默不作聲的蘇冷雁聽了這話都忍不住要誇獎許天歌了,她將頭埋得更低了一些,努力做好一塊背景板,以免被人察覺嘴角那壓制不住的笑意。
「你胡說!」賀海大聲喝道。
「師姐.你可不能聽她一派胡言,這兩人見攀污剛才那兩位男子不成,便又將主意打到了我身上,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賀海一副受盡冤枉的模樣。
若放在平常,這點靈石收了便收了,就算被於瑾禾當場抓包,賀海也沒在怕的。
可今昔不同往日。
原本他師父跟宗主在朝陽宗一向是分庭抗禮,誰也不輸誰。
自從宗主不知從哪兒尋回上品神器之後,一切都發生了轉變,那些想來擁師父的元老們都不約而同地站到了宗主那邊。
師父在朝陽宗的勢力一天不如一天,平日裡師父受盡宗主的氣也就罷了。
如今,他還要看於瑾禾的臉色,這如何讓人不生氣。
可生氣歸生氣,他卻是沒有反抗的勇氣的,畢竟誰都知道宗主有多疼愛這位獨女。
「你所言可屬實?」於瑾禾沒有搭理賀海,反倒是對著對著許天歌詢問道。
許天歌點點頭:「絕無虛言。」
說完,許她滿眼期待的看向於瑾禾,想要知道她會怎麼定奪。
許天歌之所以下決心出手幫忙,也是因為察覺到賀海一直在關注於瑾禾的動向,再怎麼說也是擁有許漣漪記憶的,對於朝陽宗的勢力分布她也知曉一些。
蘇德壽和於乾坤向來不對付,再加上在蘇德壽的縱容下,賀海在朝陽宗一向跋扈慣了,往日裡沒少給於瑾禾添堵。
無論從哪方面來說,他倆都是對頭,看今日賀海這副點頭哈腰的模樣,想必現在在朝陽宗他沒少受於瑾禾的氣。
對於賀海這種睚眥必報的人來說,明面上受的氣,暗地裡他一定會想辦法找回來。
而於瑾禾也不是傻子,誰私下裡給自己使絆子她心裡門兒清,只是礙於大師姐的身份不好拉下身段與他計較,只得在明面上尋機會。
如今機會送到手上了,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她定然不會輕易放過賀海。
「她分明是在血口噴人顛倒是非!」賀海氣急,將身旁兩人踹了出來:「不信師姐你問問他們,他們可全程都在,可以證明我的清白。」
右邊那人跪下後就立馬開口:「是的.大師姐,賀師兄他全程都秉公處事,不知為竟引得這兩個女的不滿,大師姐你可要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