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院落剛翻修過,原本是留給你五師兄的,結果他不爭氣,三番五次犯宗門禁忌,如今倒是便宜了你這丫頭。」
提起賀海,他的語氣里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惋惜之情,但是再說到許天歌時,又變成了滿滿的自豪和愛惜。
許天歌跟賀海也不知道是不是天選冤家,從當初祁霄山脈被自己狠狠收拾一頓,今日在朝陽宗地盤上又親手將他送去改造。
再到現在,連賀海的房間竟也變成她的了?這是什麼莫名其小又令人好笑的緣分。
這個院子相比其他原子是要大了不少,不僅如此,雖然同樣是三個房間,但是中間那間光是看上去就要大許多。
不出許天歌所料,最大那間房就是賀海的。
「你放心,這院子剛修葺好,你五師兄便被罰去外門了,所有東西都還是嶄新的,未曾有人動過。」
許是怕她介懷,蘇德壽還耐心的解釋道。
許天歌沒說話,只是受寵若驚的點點頭。
看著她這副乖巧的模樣,蘇德壽越發滿意,囑咐她切勿離開院子之後便腳步匆匆離開了,他還忙著去物色其他弟子呢,要是這會兒功夫再出現一個雙天極,那他可就吃虧了。
雖然,誰都知道這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但朝陽宗此次能得到一個雙天極,也是能震驚整個下修仙界的大事了。
許天歌目送著老頭離開,才進入房間。
房間雖大,但家具擺設並不多,一張床、一張四人飯桌、一個打坐檯外加一個書桌,便是這房間的全部擺設了。
看上去跟這院子浮誇的外飾一點都不搭,透著一股子家徒四壁的感覺。
許天歌能理解修仙之人對於一應外物無甚講究,但也不能連最基本的審美都沒有吧。
好在這裡看上去雖清貧,但每個房間都是有禁制的,只要打開禁制,便可隔絕一切聲音和化神以下的神識探查,也就是說別人從外面是探查不到她在房間做什麼,也聽不見任何動靜。
當然了,她來朝陽宗也不是享受的,對她來說,只要有個獨立的房間就夠了。
只是對比起錦雲宗,朝陽宗顯得少了些許人情味,此時她越發想念起錦雲宗和師父了。
趁著外面沒人,許天歌打量完房間後便打算出去探探情況。
反正朝陽宗的路沒有人比她更熟,當初許漣漪為了躲避修煉,朝陽宗隨便挑一條小路出來就沒有她沒走過的,如今許漣漪的記憶對許天歌來說就是一個妥妥的外掛技能。
只要她路上小心一些別被人碰到,再趕在蘇德壽回來之前返回便行了。
有了主意她便不再耽誤,將房間禁制打開便抬腳離開了院子。
據當初賀海給的情報,師父是被關在朝陽宗水牢,而這也是她為什麼選擇蘇德壽成為自己師父最主要的原因。
極劍峰作為朝陽宗的地標峰頭,不僅海拔最高,且占地也是最大的。
蘇德壽的徒孫們擇山腳而據,徒弟們在半山,他自己在山頂,而外人不知道的是,極劍峰的山底就是朝陽宗的水牢。
這裡常年關押著各地抓獲的極惡之徒,蘇德壽作為朝陽宗最厲害的劍修,他座下的徒子徒孫們沒有一個是花架子。
哦,賀海除外,且他修的是刀法,自然是沒法傳承到蘇德壽的厲害之處。
雖然許天歌也不解為什麼一個用劍大師會允許自己座下弟子修習刀法,而且還是他最喜愛的徒弟。
按理說一般師父都會將自己最厲害的本事傳授給最疼愛的弟子才對,不過疑惑歸疑惑,這並不在她關心範圍之內。
許天歌原本以為若是想拜蘇德壽為師還需要費一番功夫呢,沒想到竟是這麼的容易,容易到甚至不需要她主動。
當然,如果沒有司喚替她修補靈根、重聚識海,今天一切也不會那麼順利,所以因果這東西,有時候真的很奇妙。
還有一個原因便是:蘇德壽是賀海的師父。
今日許天歌的言行無疑是將他們之間的仇恨推至了頂點,以賀海那牙呲必報的性格來說,半年後必是會尋她的麻煩。
眾所周知她來朝陽宗的目的,當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賀海在朝陽宗時間不短,無論是看在蘇德壽的面子還是他家背景的面子,都會有許多弟子圍上來獻殷勤。
雖說不會對許天歌造成什麼影響,但若是不斷被騷擾會很影響她的計劃。
但現在兩人是同一個師父就不一樣了,憑著蘇德壽目前對她的寶貝程度來看,就算在他心裡許天歌的地位超不過賀海,但也絕不會任由他亂來,起碼能起到一個制衡的作用。
思索間,她很快便到了極劍峰腳下,這一路行來依舊連一個人都沒有遇見。
想起之前在廣場的場景,也是未見一個弟子,甚至連一個站崗巡邏的都未曾看見。
之前沒有深思,現在卻越來越覺得奇怪,事出反常必有妖。
按於乾坤的性子來說,朝陽宗這麼大的事情他能不出面?再者,就算他有事不在,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把朝陽宗變成一座空城。
朝陽宗可是他的寶貝,許天歌敢說,如果某一天於瑾禾和朝陽宗只能選一個的話,他絕對毫不猶豫選擇朝陽宗。
看著越來越近的水牢入口,許天歌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其他地方沒人也就罷了,水牢可是朝陽宗禁地,這裡怎麼可能連個把守的人都沒有!
若她的分析沒錯的話.那麼,只有一個可能.
就是故意唱一出空城計引她上鉤!
這個想法使她猛然停下了腳步。
『不遠處便是水牢,只要再往前走幾十步,就能見到師父了,趁著如今這裡空無一人,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說不定還可以將師父救出去,你還在猶豫什麼!』
『不,不行,這明顯就是於乾坤設下的圈套,故意引我上鉤,絕對不行。』
許天歌的心裡有兩個聲音,一個不斷勸誡她理智,另一個不斷慫恿她繼續往前。
她看了看空無一人的水牢入口,終於下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