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短時間得到這麼多驚世消息，腦子也有些混亂，同樣覺得需要整理一下。
火羽轉過身準備離開，腳步卻忽然頓住，回頭道：「準備如何處置水德？」
江凡思考一下：「給我一些時間，交給你帶走如何？」
火羽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水德不可能在下界存活太久，但現在我們還不該殺他。」
江凡點點頭：「上界，會不會在發現他消失之後，立即推選新的水德？」
火羽思忖一下，「可能性極大，就算他後來趕回去，這次私自下界也已經不可能瞞住了，白玉京恐怕也會換人。」
江凡嘆息：「上面也不知道如今有多少強者……」
火羽看著他：「天界之強，你們早就有心理準備，盡力準備吧，不可避免的戰爭，考慮太多壓力沒用。」
江凡深吸口氣，笑了笑，「也是。」
「這些人交給我和鳳雪搬遷即可，你當下最重要的不在這裡。」火羽主動攬下搬遷任務，江凡更覺得放心不少。
「之後呢？您要長期駐守雲池？」
火羽點頭：「這個時代和百里無疆那時候不同，不需要我的引導，看護他們反倒是我最大的作用。」
江凡沉思一下，目光閃動：「……呃，我有個不情之請……」
「什麼？」
江凡嘿嘿一笑：「我有個女兒，想讓她跟隨您修行。」
沒錯，江凡在看到火羽第一眼的時候，就在琢磨這件事，雖然鐵樺現在是她的啟蒙老師，但論真正的血脈傳承，還有誰比這位更合適？
火羽愣了下：「跟隨我？」
「是，您可能不知道，我女兒身懷朱雀真血……」
火羽神色一動：「你娶了我的後人？」
這話反倒讓江凡有點懵，火羽的後人？曹家難道和火羽有關？
不過馬上他就鬆了口氣，但也有點驚訝，火羽的後人，居然是護龍軍三大統領之一的朱雀。
不過，跟青龍、白虎、玄武一樣，朱雀是稱號，她的本名應該叫做火舞。
江凡也才明白，火羽出世的時候，為了掩蓋身份，嫁給了同樣具備朱雀血脈的上代護龍軍三大統領中的朱雀，這也是造成火舞血脈異乎尋常返祖的緣故。不過，那位朱雀最終卻讓女兒隨了母姓，只因為火羽血脈更強。
一番解釋之後，火羽也沒有推辭，而且對這個孩子非常感興趣。
而江凡大大鬆了口氣，鯊寶去雲池，自己在魏國也少了最大的後顧之憂。
戰後大雪山還有許多事要處理，不過這些江凡都不用管，他要儘快審訊水德，回頭好交給火羽帶走。
不過，水德被江凡最後一擊傷的有點重，雖然修復能力強悍，真正恢復清醒只怕也要再過上半日。
沒有休息，江凡先帶來了長河。
「告訴我關於水德一脈的一切，尤其是清溪。」
長河冷笑一聲，根本不予理會。
不過，今時今日的江凡已經沒那麼多閒工夫浪費在一個神將身上，甚至有水德在手，連對方自毀都不擔心。天狐戒子第一時間就刺入了對方額頭。
以他現在的修為，完全可以直接從記憶搞定。
天狐戒子雖然看起來是古銅色，歸根結底卻並不是金屬，而是胡家老祖胡月取了天狐脫落的一顆牙齒打磨而成，後來經過墨家改造才成了現在的模樣。
很快，長河的記憶片段開始如雪片般向著江凡的精神海湧來。
而江凡的面色從初期的平靜，很快變得驚訝，然後是憤怒，在後來是無比的陰沉……
很多事他都清楚了，尤其是清溪。
不過長河並不清楚她開始如何得到了水德信任，只知道後來她成為了水德的禁臠，縱然是汪洋、瀚海這兩大頂級神將也不敢輕易得罪。
但她的日子並不好過，那水德，根本是個變態，異獸融合徹底扭曲了他的靈魂……
江凡也清楚了清溪到底如何暴露的，原因就在於這個長河，他從來沒真正相信過清溪，一直在盯著她，正是長河發現了她出現在自己的營地附近，逼清溪不得不出手。
雖然當日那般情況下，清溪以性命破壞天人計劃並不奇怪，但江凡堅定的認為清溪的死，完全是長河一手造成。
這種憤怒，讓江凡險些直接弄死這混蛋。可他到底忍住了。榨乾所有價值，才對得起他，而眼下，他就有個非常重要的價值，長河的血，比桃之夭更強，或許更適合拯救肖穎。
再之後，江凡就決定將他交給解剖狂人勾刀和老傢伙，天人能研究人體，他也能。
如今的江凡，可能已經是掌握天人信息最多的，所以，面對水德依舊高高在上的冰冷目光，他只是覺得鄙夷。
「老王八，那天冒充酆都接待我的是你吧。」
水德冷哼一聲：「居然被你發現。」
江凡吸了吸鼻子：「氣味，你那一身王八味兒絲毫沒改變。」
水德重重哼了聲：「既然已經開門見山，本神君也沒必要藏著掖著，江凡，你知道你的所作所為，會給你帶來什麼後果？」
江凡忍不住笑了：「後果？你我論根論底都是敵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今天，是你死。」
「殺我？」水德不屑道：「你是想天罰提前降臨？」
「別高估你自己了！」江凡冷笑：「八部正神，聽著很了不起，但在你頭上還有神王，還有四千原始天人，他們不會為你一個私自下界的蠢貨大動干戈。何況你下界是率先打破了契約，殺你完全沒毛病。」
水德眼中的憤怒幾乎凝聚成實質：「清溪那賤人告訴你的吧，但她知道多少，不要自以為是，你根本不懂什麼是神！」
「神？不過從另一個星球來的人而已，還是一群不能修煉的廢物，要不是文明更早發展了幾千年，這個世界任何一個武者都可以成為你的神！」
「你！」水德面色鐵青，卻說不出話來。
他是真正的原始天神，知道江凡的話沒錯，卻震驚於此人如何知道的這種秘辛，從他們打造神靈說以來，這種事除了拓荒者自己，沒有外人知道，再高等的飛升者都不可能，包括清溪這種神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