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跑能怎麼樣?這些人一看就不是好來頭,恐怕也不僅僅這一隊人馬。♢🐚 ➅❾ร𝒽U𝓍.Ć𝕠๓ 😳♖就算我們處理再乾淨,遲早也會露餡。反正這裡也呆了一年了,不如去別處溜達溜達,再不走……」他神情有些古怪的嘀咕:「怕是要呆出感情來了,不好……」
老傢伙指指他,忽然面色一垮,嘆口氣:「真不知你小子到底是個什麼心性,如此涼薄,也罷,收拾收拾,走吧。」
白小翠不知何時點燃了一隻火把:「收拾什麼,倒上酒,燒掉!」
哎呀?江凡瞪大眼睛,可以啊,居然是個狠茬子。
老傢伙唉聲嘆氣:「得,真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老天誠不欺我。」
說話間,忽然一聲嘹亮的鳴叫自天空傳來,竟是一隻鷹隼,從小院外的樹梢上沖天而起,很快消失在天際。
「不妙!」老傢伙面色一變:「是信鷹,疏忽了!」
江凡也皺皺眉:「這算是徹底暴露了,不能再耽擱,得馬上走!」
火光沖天,茅屋和小院在烈焰中眼瞅著快速化為灰燼。
「可惜……。」老傢伙嘆著氣說道。
「咋的,一座茅屋還捨不得了?」江凡其實多少也有點惋惜。
老傢伙搖搖頭:「不是,後山張獵戶打到一頭鹿,晚上烤鹿腿、燉鹿鞭,約了我喝酒,去不成啦……」
江凡:……
「老規矩。」老傢伙牽過來兩匹馬:「坐船目標太明顯,也不容易躲避,這些馬兒都不錯,你們騎馬吧,方便,還能跑得快些。灰太狼跟著我,你定個地方匯合。」
白小翠一愣:「你不跟我們一起走?」
江凡道:「不用管他,哪次都是,有事兒了他就跟我分開跑路,說是分頭跑機會大,其實就是怕受牽連。」
老傢伙撓頭嘿嘿笑道:「哪有,一塊行動容易被一鍋端,分開有好處嘛,不管哪一方出事,至少還有人能設法搭救。」
江凡撇撇嘴:「得了吧,信你個鬼,糟老頭子壞得很。好了,我們先走一步,到青雲山見。」
「青雲山?」老傢伙愣了下:「你要去那?」
江凡道:「這麼長時間沒去哪了,是該去看看。」
老傢伙看著他若有所思。
江凡卻沒再多說什麼,反而扭頭對白小翠道:「此去青雲山不遠千里,你要辛苦些了……」
白小翠並沒瞅他,只是直勾勾看著馬兒,嘴裡應付似的說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走便是……不過,我會騎馬嗎?」
這個問題讓江凡愣了下,確實,不太好回答,他也不知道會不會啊,說錯了怎麼圓?
不過下一秒他就發現自己多慮了。
這女人直接翻身上馬,提著韁繩只是稍微讓馬兒走了兩步,忽然一個加速,縱馬揚鞭拋出去上百米,一個漂亮的迴旋又折返回來,勒住韁繩,馬兒人立而起,英姿颯爽。
「哦……我會這個,也是,既然總跑路,應該是會的……」
江凡,老傢伙:……
一個時辰後,只剩一片餘燼的小院外,二十多名騎士將此地團團圍住。
一名背後交叉背著一對半月形彎刀,頭上編著幾十條麻花小辮的女子策馬來到一名黑色緊身衣女騎士面前稟報。
「小姐,已經查明,此地原住戶為一老一少,近日憑空多了一名女子,那女子據說面生紅色胎記,非常醜陋,只有身形體態與畫像近似!」
黑色緊身衣女子面色冰冷道:「不論是與不是,殺了我們這麼多好手,仇已經結下了,必殺之,通知全部人手,查明去向全力追殺,一旦發現立即動手,不要活的!」
「這次只是意外,為何說總是跑路?」
白小翠目光清冷,看著正在撥弄篝火的江凡問道。
這個問題屬實不好回答,江凡將兔子翻了個面,沉思片刻,忽然看著白小翠有些心虛的說道:「你不是我娘子,是我在江邊撿到的溺水人,那老頭胡說八道的。所以,你可以隨時離開。」
女子卻毫無波動:「我知道。」
「知道?」江凡愣了下。
女子平靜的說:「我雖然失憶,卻不是傻子。」
這回輪到江凡不解:「那你為何也不問,還配合我們演戲?」
女子道:「不知來歷,沒處可去。」
「就這麼簡單?」
女子看他一眼:「世上的事,原本就簡單。」
江凡呆了呆,女子說話竟然很有道理。世上的事確實簡單,只是人給想複雜了而已。
「那麼你接下來的打算?」
「一起出事,一起跑路。」
江凡道:「跟著我恐怕受連累……」
女子卻道:「你從臨江閣回來,曾言及有匪徒沿江截殺年輕女子一事,未必是你連累我。」
江凡不由大是佩服,女子思路清晰,處理問題簡單直接,真不知以前是何等人物。
「如此,我們便一起跑路好了。不過……」他撓撓頭:「日後我該如何稱呼你呢?」
女子用看白痴一樣的目光看他一眼:「娘子,小翠,哪個不行?」
江凡語塞,確實,反正什麼也想不來,叫啥不行?
「好吧,將來若是你憶起身份,自可離去。」
女子道:「將來的事,將來再說。」
江凡沉默片刻道:「你就不想問問我是什麼人?」
女子道:「眼下你既不管我是什麼人,我又何必管你。日後你我對彼此而言是什麼人才有意義。」
江凡忍不住撓撓頭,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娘子,吃飯吧,別的不說,就算在野外,我的手藝也是一絕。」
女子接過一條兔子腿,伸出另外一隻手:「酒。」
江凡把葫蘆拋過去:「不多了,省著點喝。」
臨江閣。
「不好了,不好了!」小荷姑娘風風火火衝進屋內,見那錦衣女子便道:「小姐!出大事啦!」
裴雲錦提著花灑正在侍弄一株蘭花,看看她微微蹙眉:「小荷呀,你也老大不小了,總是這麼毛毛躁躁,又有何事如此大呼小叫。」
「哎呀!」小河姑娘跺跺腳:「那小郎……小郎他出事啦!」
裴雲錦手中一頓,連忙放下花灑:「小郎怎麼了?」
小荷急切道:「方才有人進樓打聽小郎,我見那人面目兇惡,腰間佩刀,看著就不是好人,便隨口應付說小郎只是來吃飯和賣魚而已。那人說小郎殺了他們十幾個兄弟,已經潛逃,還說讓我們不要隱瞞包庇,否則血洗臨江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