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面具（下）
察覺到身後的動靜，烏里貝寵溺的回身揉了揉女兒的頭髮：「小貝拉還是那麼害羞，哈哈哈。」
「你看起來並不擔心？」墨荊有些奇怪。
海賊對於這個世界而言，無異於膿瘡和癌症，不論多有實力的人或者國家，總有一款適合價位的海賊能夠讓他頭疼，
更別說眼下這四個海賊團都不是什麼庸手，真要打起來，船上這點空間，誰也無法獨善其身。
但烏里貝看起來一點也不害怕的樣子。
「擔心什麼？那四個海賊團嗎？哈哈~」
烏里貝擺著手，低笑了兩聲，
「我來教會你海賊的生存法則吧！」
他握緊拳頭放在臉前，慢慢扳出大拇指，意味深長的對墨荊道：「一艘船上，只能有一個老大！」
墨荊肅然起敬：「很有道理！」
確實，他也覺得這艘船上只需要有一個老大就夠了。
「你要學的還有很多！」
見墨荊一副虛心好學的模樣，烏里貝笑了笑，毫不吝嗇的分享自己的經驗：
「我不需要對付四個人，只要確保最後勝出的那個海賊團不會有餘力對我動手就可以了。」
「當然，我敢這麼做，是因為我已經大致看出了他們的實力。」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記住，想要在這片大海上混，最重要的就是眼力！」
「看那邊，綠頭髮的芥末海賊團，雖然沒有聽說過他們，但這個時間從萬國逃出來，顯然是想趁著海魔和BIG MOM的婚禮，去混個面熟，或者乾脆加入海魔麾下。」
「可惜啊，有這個想法的，不止他們一家，為了得到海魔的青睞，萬國周邊早就開始了激烈的競爭，芥末海賊團明顯是被淘汰出局了。」
說到這裡，他不禁嗤笑道：「這些自大的傢伙，去之前也不想想，海魔那種人物怎麼可能看上他們這些小蝦米！」
墨荊默不作聲的摸了摸面具：「有一說一，確實。」
「還有魚子醬海賊團和卡夫奇妙醬海賊團。」
烏里貝將有些害怕的小貝拉抱到懷裡，放低聲音，
「這兩個也算是有點名氣的海賊團，活躍在新世界中段，不過白鬍子死後，萬國和百獸海賊團都在加快吞併白鬍子海賊團的領地，像他們這種海賊團，不想成為四皇的走狗的話，就只能夾著尾巴灰溜溜的離開了。」
「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大概也是聽著那位海魔的名聲來的吧」
他的聲音一時間有些感慨，
「畢竟，那可是這片大海公認的，最有潛力成為下一任海上皇帝的存在啊！」
「能對抗王的，想必也只有王了把！」
周圍豎起耳朵旁聽的人暗暗點頭，
似乎這已經是一個共識，
當海魔扶著重傷的白鬍子離開海軍本部的背影落入全世界眼中時，所有人看到的，是一輪年邁夕陽的落幕，亦是一輪嶄新太陽的初升。
即便是如今「三皇」，也絲毫不否認海魔有成為海上皇帝的潛力，
唯一的問題是，他會在什麼時間，以什麼方式登臨王位。
屆時，想必會是所有海賊的狂歡！
墨荊歪了歪腦袋，
雖然他早有預料自己的行為會對這個世界造成影響，但這還是他第一次切身實地的感受到，自己這一捧小小的浪花推出的波瀾，在這片大海上攪起了如何的驚濤駭浪。
今日，命運交匯在這艘船上，一切似乎都和他脫不開關係，但他似乎又什麼都沒有做。
時代的大浪推著每一個人前進，他也不過是浪尖跑得最快的那抹水花罷了。
見墨荊沉默，烏里貝笑著安慰道：「很震撼吧，我第一次想到這些時，也像你一樣愣了好長時間，整片大海都因一個人而動盪，而海魔，他就站在旋渦和風暴的中心，每向前一步，都在改變這個世界！」
「那是何等豪傑！」
「那你呢？」墨荊問他，「你在其中又是什麼角色？」
「我？」
烏里貝看向懷中的小貝拉，目光溫柔又堅定，
「我只是風暴邊緣的小漁船，不想被大浪吞沒，就只能衝上浪尖，與之搏鬥了。」
「聽起來不像是什麼容易的事。」
墨荊笑道，
「倒是和我說這些沒問題嗎？我們怎麼都不像什麼好人吧。」
他指了指自己臉上的面具。
蒼白的面具中央，一輪日蝕一般的環印烙印其上，如血一般的火焰從日輪中滲出，流淌而下，將面具從中間分開，
看久了就會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烏里貝哈哈笑道：「所以我才說，想要在這片大海上混，眼力才是最重要的！」
「你們的面具雖然嚇人，但反而暴露了你們是雛鳥這個事實。」
墨荊身後，一眾戴面具的灰袍人面面相覷。
當初提出面具偽裝的時候，大家都覺得很酷，並投了贊同票。
「怎麼說？」墨荊問。
烏里貝嚴肅的道：「記住，這片大海上，真正的惡人，不會隱藏自己，只會將自己的強大展露出來，威懾敵人。」
「說起來，小兄弟，你應該是哪個貴族家族的子弟吧！」
不等墨荊說話，他又繼續道：
「不用急著否認，這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新世界，被海賊逼得家破人亡的貴族到處都是。」
「不過如果想在海上立足，你還得學會做一些偽裝。」
「比如你的手」
他指了指墨荊斗篷下搭在刀柄上的手，
「雖然帶了劍，但你應該不熟練劍術吧，真正的劍士必定是每日勤練劍術，手掌黝黑布滿了老繭，怎麼可能會像你一樣白白嫩嫩。」
「你就是通過這點判斷出我的身份的？」墨荊奇道。
他覺得這傢伙還挺有意思的。
烏里貝搖了搖頭，輕輕摸了摸小貝拉的頭髮：「最關鍵的一點.但凡有點經驗的正常人都不會帶著孩子出現在這種地方。」
「那對姐弟，是你的孩子吧！」他抬起頭來，朝墨荊眨了眨眼睛，臉上露出了同為父親的溫和笑容。
布魯克：「.」
羅賓：「.」
星薩：「.」
尼古拉：「！！！」
墨荊：「.」
好了，現在他知道為什麼這傢伙會對自己這麼親近了。
正要澄清這個誤會，一旁的陰影中突然傳來一陣掌聲。
「真是精彩的判斷~」
「想必你一定是個出色的冒險家吧，可惜.」
黑暗中，一個不起眼的老頭緩緩站直了身子，
「你好像忽略了身邊的一些小細節。」
烏里貝皺眉看著老人，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
抱緊小貝拉，澀聲道：
「5億4千萬賞金，人稱小海魔的水鬼-阿索卡！」
老頭嘴角勾起一絲獰笑。
墨荊摸了摸下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