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皎月是被左柚背回悅美華庭的。
一走進謝和光的公寓,空氣都凝結了。
謝和光眼神似冰刀的掃了面前幾人一眼。
沉默的伸手從左柚背上接過楚皎月,抱進臥室。
「待會兒再找你們算帳!」
左柚、錢行等人:不敢說!默默的站在一旁。
錢行:「肖醫生,你怎麼不進去幫忙?」
肖禾:「你看我像傻子嗎?這個時候誰挨近誰倒霉。」
錢行又看向左柚:「發生了什麼?皎月小姐怎麼回事?」
「應該是受了什麼刺激,沒什麼大問題。」肖禾在一旁開口。
「你怎麼知道?」
「佛曰:不可說~」
…………
「月兒~」
錢行趕緊攔住來人,「楚總,楚總,留步,我們小公子在裡面醫治皎月小姐,不得打擾。」
「那是我妹妹!」
「那你會醫術?!」
楚銘轉頭看向左柚:
「怎麼回事?你不是貼身保護嗎?還出車禍?
出車禍你不送醫院,送到謝和光這裡幹什麼?」
「不行,我得送她去醫院,你給我讓開。」
「她沒受傷,是受了刺激暈過去了。」
肖禾看到眼前的人就頭疼,還嫌不夠亂?!
「楚總,小姐從咖啡店出來的時候,精神有些恍惚。
沒看路,就往馬路中間走,差點被撞。
我及時拉住了她,然後她就暈倒了,並沒有受外傷。
暈倒前喊著謝小公子的名字,所以我就送過來了。」
確定沒受外傷,楚銘才鬆了一口氣,隨即想到——
「車是意外還是預謀?」
「是預謀,人已經抓回去了。」
…………
臥室里
謝和光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女孩,心情複雜。
伸手撫著她圓潤的臉蛋,低頭輕輕吻在她的額間發梢。
「月亮,這次你會想起什麼呢?」
起身替她掖了掖被子,確定房間的溫度和濕度都沒問題。
這才走出房間。
身後,躺在床上的人,微曲的手舒展開來。
…………
書房裡
楚銘、肖禾、左柚和謝和光。
門外的錢行有些想不通,為什麼將他排擠在外。
「暈倒前發生了什麼事?」謝和光看向左柚。
「那個自閉症女孩曉琳的姐姐曉亦約見了小姐。
一開始的談話都很正常。
直到後來曉亦說到她和謝和鈺之間的仇怨時,小姐才開始有些不太對勁。
曉琳被陳菲長期霸凌,身心受到不可逆的重創。
她父親和姐姐去替她討回公道。
父親被陳家人打成重傷臥床不起。
姐姐被陳菲買通了一群人渣,對她實施了三天三夜的凌虐。
她姐姐身體受到重創,還得了性病,命不久矣。
她父親在得知姐姐被凌虐得不成樣,崩潰自殺了。
陳菲買通的那群人渣其實是謝和鈺的人。
謝和鈺有凌虐和觀看凌虐處子的癖好。
曉亦講了她那三天三夜的經歷。
十幾個人每天輪番欺凌她,謝和鈺就在一旁觀看,看得興奮時,還會動手打她。
他們給她灌興奮劑,用鉗子拔她的牙齒,用吹風機燙她的大腿,用鋼絲勒她敏感部位……
手段非常殘忍,小姐似乎被嚇著了。」
「謝……」
謝和光抬手制止了楚銘。
「查出那輛車是誰的嗎?」
左柚:「無牌照,駕駛者是陳菲,人已經抓起來,暫時關在我們楚家的地下室。」
「好,你過去看著月亮,她睡得不是很踏實。」
「是!」
左柚一走,楚銘趕緊開口:「是不是……」
謝和光點點頭,「但不確定她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那如果想起來怎麼辦?
當年訓狗營的事,月兒才五歲,都嚇得幾度昏死過去,救出來就變痴傻了。
如果不是何姨催眠,讓她忘記那段記憶,根本活不下來。
她那時的身體可比現在還差,神經發育還有嚴重缺陷。」
謝和光眉頭緊鎖,有些猶豫,看向肖禾:「如果再次催眠……」
「不行,再次催眠很可能讓她神經錯亂。
雖然不絕對,但我相信你們不會願意去賭。」
見二人沉默,肖禾繼續說道——
「其實我覺得她想起未必就是壞事,對付心理創傷最好的辦法就是直面引起創傷的原因。
它與抑鬱症不一樣,抑鬱症是積累、觸髮型。
造成抑鬱症的客觀世界一直存在,哪怕已經過去,也依然存在於過去。
抑鬱症只能在意識層面上改變客觀世界,才能真正的完全被治癒。
心理創傷是即發性的,過去即過去。
我們給她催眠讓她忘記那段經歷,對她就沒什麼影響。
但一旦被相似的情形刺激到,讓她想起來或者生理性的應激,就又會出現障礙性行為。
這次謝和鈺對那個女孩的所做所為與訓狗營里的手段非常相似,所以才喚起了她的某些記憶或者刺激到她做出生理性反應。
也就是說這個問題並沒有解決,我們只是讓它迴避了。」
肖禾一口氣講完,書房裡又陷入沉默。
「對!謝和鈺!謝和鈺怎麼回事?
他一個謝家人,夏國人。
謝家人怎麼會做事那麼像M國訓狗營的人?」
「他不是謝家人。」
「啊?」
三人又商量了一番如果楚皎月想起M國與夏國邊境訓狗營的事,怎麼應對。便將人打發了出去。
楚銘罵罵咧咧的被肖禾拉走。
「走吧,楚大少!這會兒他不會讓你見皎月小姐的!」
「月兒是我妹妹!」
「那我不拉你,你衝進去試試?」
說著就要鬆手,楚銘趕緊拽著他的手:我還是跟你走吧~
書房裡
「謝二夫人,還是沒查到別的東西?」
「小公子……」
謝和光並未責怪,如果那麼容易查,謝老爺子不可能完全無所察覺。
「讓邊境的人潛入訓狗營查查,另外查一下十四年前謝和鈺去過哪裡?」
「另外將二叔當年去邊防七所有的資料,從頭到尾,包括他出了什麼任務,怎麼死的,具體的時間點,同一時間點,謝二夫人在哪裡做什麼,事無巨細,整理一份給我。」
晚一點的時候,謝和光拿著資料坐在楚皎月身旁細細的看了起來。
同一時間,楚家別墅地下室
楚銘氣沖沖的衝進地下室將陳菲打了一頓。
「哈哈哈哈哈……楚皎月是不是死了?!」
「閉嘴!你死了,她也不會死!她會活得長長久久的!」
「你敢!我失蹤,陳家一定會追查……」
「想什麼呢?陳家現在忙著呢,誰管你這個拖後腿的!」
「那你打死我呀,打死我,你也別想好過!
我來之前給我哥留了言,告訴他我去找楚皎月了,我哥一定會發現我不見了,一定會去找楚皎月麻煩!」
「誰跟你說我會打死你?你知不知道有時候活著比死更難受。」
「把這個給她吃了,每天給她注射點營養液,把命給我吊著。」
「唔~你給我吃了什麼?」
「好東西!」
「楚銘,你也喜歡楚皎月是不是?
你說要是讓楚皎月知道自己的哥哥對她有這種齷齪心思。
她還會理你,你還會是楚氏的總裁嗎?」
呵~
楚銘連頭都沒有回~
笑屎!
只要月兒不喜歡陳言舟了,誰給她的自信,月兒還會信她說的話?
這種時候還想著挑撥離間。
真是不知所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