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羅竸寧和楊老太太一邊聊著天一邊發宣傳單。
時間很快就來到下午6點。
「幾位大爺大媽不好意思了，我們景區要下班了，明天請早吧。」
雖然多發一個人的雞蛋，就能多賺100塊錢，但羅竸寧沒有鑽到錢眼裡，照常是每天下午6點下班，多一個人都不發。
「羅老闆，我們都排了好幾個小時了……」
「羅老闆，你行行好，我們老胳膊老腿地上來一趟不容易，你看能不能給我們幾個把雞蛋發了啊？」
「是啊羅老闆！好人有好報，您這麼大老闆，別跟我幾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計較這點兒雞蛋。」
幾位大爺大媽原地站著不肯走，企圖博取同情。
羅竸寧問其中一位看上去60多歲的老人問道：「大爺，能告訴我一下你的名字嗎？」
「啊？老頭子叫楊樹根，隔壁楊家莊人。」老人不知道羅竸寧為什麼要詢問姓名，猶豫了一下，如實相告。
羅竸寧掏出手機作為掩護，不動聲色地打開【超級景區系統】的打卡記錄，在查找頁面輸入[楊樹根]三個字。
很快，一條打卡記錄便調取了出來。
打卡記錄顯示，楊樹根在上午10點42分在娘娘廟成功打卡。
打卡記錄上面不僅有楊樹根的身份證號，點進去的二級頁面還有身份證的人像照。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打卡的人多了，難免會有那種貪圖小便宜，重複領取的。
羅竸寧接下來又問了一下其餘幾位大爺大媽，毫無意外，幾人都已經領過雞蛋了。
羅竸寧抬眼看向眾人，面帶微笑道：「楊樹林，上午10點42分領取過一次雞蛋，楊根生，上午11點零8分領的雞蛋，劉會秦下午1點16分，高振霞下午2點34分……」
「這，這……」一幫大爺大媽聽到羅竸寧精準的報出眾人領雞蛋的時間，頓時滿臉尷尬。
楊鳳仙老太太一開始就看這些人不爽，羅竸寧不認識他們，老太太可全都認識，這幾人都是隔壁楊家莊出了名兒的愛占小便宜。
這會兒聽到羅竸寧當場揭穿幾人二次領取，當即開始發飆，指著一幫人的鼻子數落道：「你們這幫人！小羅好心好意搞這麼個活動給你們發雞子兒，你們不僅不感激他，竟然還趁機薅他羊毛！臉呢？都這麼大年紀了，我不稀說你們！為了幾個雞子兒連臉都不要了是吧！」
一幫人被羅竸寧當場拆穿後，麵皮本就有些掛不住，再被老太太卷一頓，更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算了楊奶奶，這次就不計較了，但是……」羅竸寧話鋒一轉說道，「以後我會隨時抽查，再叫我查到誰在一天內重複領取，會被我們景區加入黑名單，成為不受歡迎遊客，以後景區的各種活動都將不能再參與。」
羅竸寧一番話雖然是對著楊鳳仙老太太說的，但卻是說給旁邊幾位老頭老太太聽的，雖然他不差幾人這點兒雞蛋，但事情不是那麼辦的。
我可以尊老愛老，給你們免費發雞蛋，但你不能倚老賣老，逮著我薅羊毛，這個口子不能開。
如果這次不管，以後還會冒出來趙大爺，錢大媽，孫大娘，李大嬸。
「對！就該這麼辦！以後我也會留心盯著，誰要被我逮到，別怪老太太我說話難聽罵娘。」楊鳳仙老太太瞅了一眼旁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滿臉尷尬的幾人，附和一句。
羅竸寧感覺敲打的差不多了，轉身看向幾人道：「幾位明天再來吧，像今天這種事情，我希望以後不要再發生。」
「不會了，不會了，羅老闆再見……」
「羅老闆再見……」
幾人聽到羅竸寧沒有禁止他們以後再來，頓時如釋重負，說聲再見，趕緊走了。
楊鳳仙老太太看著一幫人匆匆忙忙遠去的背影，神情不滿道：「這幫老頭兒老太太，真不知好歹，占便宜沒夠兒。」
羅竸寧微笑道：「算了楊奶奶，林子大了什麼樣的鳥都有，全國各地哪兒都有愛占小便宜的人。一會兒淼淼過來準備下班吧。」
羅竸寧話音還沒落，水淼淼手裡拿著一個小本子從景區裡面出來了。
「老闆，今天送出的雞蛋比昨天還多，只剩三分之一左右了，如果明天還是這麼多人，恐怕連一上午都應付不下來。」小助理皺著眉頭，一臉心疼地匯報一句。
羅竸寧不動聲色地點開系統查看了一下系統帳戶的餘額：157689！
一天的時間裡，工具人打卡刷錢將近16萬，又是豐收的一天！
「不夠了就買。」羅竸寧當即又掏出手機，給水淼淼轉了1萬塊錢過去，相比於10幾萬的日收，1萬塊錢的雞蛋錢都是小錢。
就算是釣魚，也得有魚餌不是？
「還買……」水淼淼聽完一陣肉疼，感覺比花自己的錢還心疼。
短短三天的時間，送出去了1萬多塊錢的雞蛋，差不多把景區半年賣票的收入給送出去了。
「放心吧，我有分寸，現在送出去的錢，以後會百倍千倍地賺回來。」
羅竸寧見狀只能是隨口編個理由哄騙一下小助理：「我們景區現在最需要的是把人氣搞上去，有了人氣，一切皆有可能。」
「對了小羅，你這個往景區聚人氣的法子，是那個大師給你出的注意？一天好幾千塊錢的雞蛋往裡砸，是不是太奢侈了點兒啊？」楊鳳仙老太太皺著眉頭問了一句，看模樣是有些懷疑同行的「道行」。
羅竸寧之前和水淼淼提過一嘴，新景點，也就是娘娘廟，需要積攢人氣，人氣越旺，以後景區的生意越旺。
想必是水淼淼和老太太提到過，所以才有這一問。
今天白天，一天的功夫，送出去了好幾千塊錢的雞蛋，雖然不是花老太太的錢，但老太太看著也心疼。
「是……」羅竸寧抬眼迎上祖孫二人好奇目光。
水淼淼這幾天心裡也一直在犯嘀咕，但又不好意思直接問，奶奶的問題，也正是她的問題。
羅竸寧沉吟了兩秒鐘，這才一本正經道：「是張家莊，張覺靈老爺子的主意。」
「啊？張老爺子！他不是，他不是已經不問世事，不給人卜卦看相了嗎！」
老太太聽到羅竸寧口中那位張覺靈老爺子的名號後驚訝地長大了嘴，一臉震驚。
「難怪……」水淼淼也釋然了。
在萬山縣，張覺靈老爺子就是神一般的存在，yyds。
人們可能不知道鄉長縣長是誰，但肯定知道張覺靈老爺子是誰。
老爺子生於1912年，民國元年，今年已經109歲高齡，是本地，乃至整個縣域內最長壽的老人。
同時，老爺子也是萬山縣「神棍屆」的扛把子，領軍人物，人稱「張半仙」。
老爺子也是爭氣的很，一口氣活到100多歲，這樣以來更是坐實了半仙的名號，在萬山縣博得莫大的名聲。
年過百歲，依舊六脈調和、耳聰目明、老當益壯、精神抖擻、紅光滿面、人壽年豐，這可不就是「陸地神仙」嗎？
楊鳳仙老太太這屆神婆已經是張老爺子的徒孫輩了。
老爺子在100歲那年宣布退隱江湖不問世事，至今已有八九年之久，任誰去了也是白搭。
傳聞萬山縣首富李忠曾拎著500多萬現金上門卜問吉凶，都沒能打動老爺子。
羅竸寧能請動老爺子幫他卜問前程，由不得老太太不激動。
「張半仙早年間欠過我爺爺一個人情，這回能破例給我卜問吉凶指點迷津，也是看我爺爺的面子。」一個謊言需要無數個謊言來掩飾，羅竸寧不得不再扯一個謊把上一個謊言給圓上。
「哦，原來是這樣啊……」老太太聽到羅竸寧的解釋後不再刨根問底，羅竸寧這個解釋滴水不漏，把她唬住了。
張半仙現在不見外客，她沒辦法去跟張半仙求證。
更沒法去和已經仙逝的羅老爺子求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