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蔡琰 孫炎 呼廚泉和郭援
高順聽陸翊這麼一說，立馬揮了揮手。
兩個陷陣營士兵將左賢王劉豹抓了起來，押著離開。
其他人則割下匈奴使團的首級，並且打掃大廳。
陸翊、南宮雁、施桓和蔡琰等人則離開大廳，來到花園。
一行人來到花園的石亭子裡，坐下。
蔡琰坐在陸翊對面，有些緊張到手都在顫抖。
她還是第一次見有人敢對匈奴這些人做出如此殘忍之事。
歷來，她只看到匈奴人對待漢人是這樣。
而朝廷及其諸侯，對匈奴一向包容。
這些年，她委身於匈奴，看得太多了。
匈奴人四處燒殺搶掠。
朝廷及其諸侯，對此事都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陸翊見蔡琰身體微微發抖，笑了一聲道：「別怕。如今，你已經安全了。以後，你不用回匈奴，回去找你家人去吧！」
「我記得，伱還有個妹妹，似乎在泰山？」
「泰山已經是吳國的領地範圍了了。」
「這兩年，已經平定下來了，沒有內亂，也沒有山賊。」
「不過，你出發前，孤還是會派人送你過去。」
「不用擔心路上的問題。」
蔡琰聽陸翊這麼一說，才抬起頭，壓抑著心中的一絲恐慌，道：「感謝大王！」
陸翊不以為意地笑了聲，對身旁坐著的施桓道：「老施，你先安排下蔡姑娘休息房間，明天讓兩個士兵趕馬車，送她去泰山，找她妹妹。」
老施，是陸翊最近兩年對施桓的稱呼。
畢竟，朱然已經都結婚生子了。
施桓，朱然這個親生父親，也的確年紀大了。
施桓應了一聲，站起身，朝蔡琰做了個請的姿勢。
蔡琰看向陸翊。
陸翊沖她點了點頭。
蔡琰這才也起身，跟著施桓離開。
施桓帶著蔡琰到府衙西廂房一間房，一臉歉意道：「這裡沒有下人，只有我們這些大老粗，所以，沒有人服侍，還請蔡姑娘擔待。」
蔡琰好奇道：「城內難道沒有女子？大王坐鎮這裡，抓幾個過來，應該也是理所當然吧？」
施桓笑了一聲道：「蔡姑娘不了解我們吳王，我們吳王以仁德為先，從來不會強迫老百姓去做這些事情。」
「蔡姑娘回來以後，你就慢慢知道了。」
「而且，現在城內的老百姓已經被清空了。」
「因為，接下來匈奴可能和并州聯合，這裡可能會興起戰事，所以吳王讓士兵護送所有城內滯留老百姓離開長安南下，前往宛城、許都等地安置。」
蔡琰有些意外道：「把老百姓都送走了，那到時候敵軍攻城，不用老百姓幫忙守城嗎？」
施桓哈哈大笑。
蔡琰一臉窘迫。
施桓笑了一陣，才道：「蔡姑娘別誤會，我並非嘲笑你，只是覺得蔡姑娘的確不了解我們吳國。」
「我們吳王自接手江東之主開始，打仗從來不把百姓牽連進去。」
「以前我們還弱，都不需要。」
「現在更不需要了。」
「我們吳國有著強大的實力，不懼怕任何人了。」
蔡琰很是驚奇道：「妾身之前在匈奴，從未聽說過吳國。」
施桓一臉認真道：「因為，我們之前一直在壽春、徐州以南。」
「也就是今年，涼國投降，我們吳國接手涼國各大城池，才和匈奴有接觸。」
「總之一句話，蔡姑娘儘管放心。」
「你回到故土了。」
「以後，你就安全了。」
蔡琰嗯了一聲。
施桓這才道：「那，蔡姑娘早點休息。待會吃飯，我會讓人送過來。」
蔡琰朝施桓行了一禮，目送施桓離開。
平陽城。
匈奴大本營。
此時，府衙。
匈奴單于呼廚泉正坐在大廳。
他的手裡握著一張信紙。
他的身前，擺放著一個木箱子。
木箱子裡，赫然是一顆顆人頭。
其中一顆，不是右賢王去卑的，還是誰？
呼廚泉看完信紙上的內容，目光又落在右賢王去卑的人頭上，一拳砸在身前的案几上，咆哮道：「啊！氣死我了！吳王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大廳里，數個將領都噤若寒蟬。
呼廚泉原地轉了數個圈，這才看向這些將領，眼珠子上全是血絲，嘶吼道：「死人？都是死人？沒看到我生氣？你們就沒有一個人詢問發生何事？」
指著木箱子裡的右賢王去卑等人的人頭，呼廚泉聲音都在顫抖道：「你們難道看不出那些是誰？看不出嗎？」
「我們匈奴男兒被吳國的人屠殺了！」
「右賢王帶出去的三萬多人，一個都沒活下來！」
「吳王還勒令我親自去長安，向他請降。」
「奇恥大辱！」
「奇恥大辱！！」
「別說如今大漢分崩離析，四處混亂，沒有任何諸侯有曾經大漢的實力。」
「就是當年的大漢，也不敢對我們如此囂張跋扈！」
「三萬多人！」
「一個不留！」
「好大的膽！」
「好大的膽！」
「吳王那混蛋，他不會真很以為我匈奴怕他？」
「我們怕過袁紹，怕過曹操，何曾怕過他一個吳王！」
「說句話！」
「都給我出主意！」
見這數個大漢還沒有動靜，呼廚泉一腳將其中一人躥倒在地。
就這時，外面走進來一漢人模樣的中年文士，笑道：「呼廚單，為何如此動靜怒？」
呼廚泉臉上的憤怒這才快速平靜了下去。
眼看著中年文士走過來，呼廚泉沒好氣道：「先生，你可來了！你再不來，我真要瘋了！」
中年文士姓孫，名炎，字叔然，樂安人，名士鄭玄弟子。
之前呼廚泉率軍襲擊曹操，被曹操擊潰，無處安身，是孫炎找上門，讓他渡河趕到河東，以平陽為大本營，四處結交。
果然，這些年，雖然大漢境內四處征戰。
但是，平陽附近，一直沒有戰事。
匈奴這些年，也不斷依靠虜獲漢人女子和嬰孩，快速增加人口。
之前，曹操兵敗吳國，向吳國投降，也是孫炎向呼廚泉建議，讓他向吳國請降。
此時，呼廚泉看見孫炎，頗有些鬱悶，指著木箱子裡的人頭道：「你看看！我可是聽了你的建議，向吳國請降。」
「可吳國就是這麼回應我的。」
將信紙直接塞到孫炎手裡，呼廚泉憤怒道：「再看看這，坐鎮長安的太史慈給我的信！」
「裡面全是威脅！」
「看這意思，我匈奴除了投降吳國，成為奴隸之外，別無出路！」
「還讓我親自去長安？」
「開甚玩笑？」
「我這一去，萬一他們把我扣押，我匈奴該當如何？」
孫炎打開被揉成團的紙張，掃了一眼信中的內容，微微皺著眉頭。
好一會兒，他才看向呼廚泉道：「呼廚單，如今形勢，你以為，我匈奴還能像以前的機會大不大？」
呼廚泉冷著臉道：「廢話！我匈奴起源夏朝桀帝，存在兩千多年之久，歷經無數苦難，從未斷絕希望！如今，我們只是被困於此處，一旦回到故土，我們必然恢復榮光！」
孫炎吐了口氣道：「呼廚單，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這不可能了。」
呼廚泉怒目而視。
孫炎也不害怕，繼續道：「呼廚單，我對你推心置腹，你應該清楚。」
「我幫了匈奴多少，你也清楚。」
「我有必要騙你？」
「如今形勢不同了。」
「這幾年，趙國袁紹昏庸至極，擊敗公孫瓚之後，竟然放過了讓曹操和吳王互相爭鬥的機會，後又親自出征，被吳王擊潰。」
「之後，他更龜縮於河北不前，眼睜睜地看著吳國休養生息，一步一步變強。」
「如今，吳國領地內國泰民安，百姓豐足，將士齊心協力。」
「境內，山賊除盡，商人往來自由。」
「這局面，已經預示著吳國必定一統天下了。」
「最近，我師傅也來信，和我分析了如今形勢，所以，我才讓呼廚單去向吳王請降。」
「如今，讓匈奴融入新的王朝，呼廚單從高官厚祿做起，未來未必不會出現機會，你和你的後代掌控天下。」
抖了抖手中的紙張，又看了一眼木箱子裡的人頭道：「這信紙上的內容，還有右賢王及其帳下將領的人頭，不正好證實我之判斷，吳國強大無比嗎？」
「吳王有足夠的底氣，所以他才這麼強硬。」
「呼廚單現在按捺下脾氣，親自前往長安，吳王還真能殺了你不成？」
「一旦對你呼廚單動手，那天下人該如何看他？」
「吳王不是那種沒有短見之人。」
「我之前就和呼廚單分析過吳王此人。」
「他能從陸家一個旁支族人，用不到十年的時間，做到如此地步，這是天選之人。」
「相信我，不只是匈奴，以後趙國也會沒了。」
「如今抓住機會，趁呼廚單你手中還有匈奴作為底氣，你投靠過去，未來還大有可為。」
呼廚泉眯著眼睛，陰鷙著臉看著孫炎。
不過，他卻沒有再發作。
他只是度著腳步。
這些年，孫炎的確幫了他太多。
他可以懷疑其他人，但是，不會懷疑孫炎的用心。
只是，要將匈奴交出去。
說實話，他還是很害怕。
就這時，外面快步走來一大漢道：「報，并州牧派出使者郭援求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