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的東西全被那隻銀月狼搶走了,現在的我已經身無分文了。」
「更何況,前輩留下的手段又豈是尋常丹藥能解,我能活著已經是萬幸了。」
女子自言自語的說了兩句。
見狀,陳峰再次開口道:「今天白天的時候我就說過,再見到你,必定取你的項上人頭。」
「你如今去而復返,真以為我不會殺你嗎?」
「呵呵呵!」
「我柳青青好歹也是黑影組織的暗影刺客,要是怕死,那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外面丹域的人正在抓我,以我現在的狀態,出去就是個死。」
「死在什麼地方,以及死在誰的手裡,對我來說沒什麼區別。」
「你要是還有點人性,那就勞煩你給我個痛快的。」
聽著影子殺手的話,陳峰淡淡道:「你叫柳青青?」
「是的,幫我立碑的時候,記得弄好一點。」
再次看了一眼蜷縮在角落的影子殺手,陳峰輕輕的放下了一個碗。
見狀,柳青青不屑道:「怎麼,準備給我下毒嗎?」
「我不會下毒,也沒興趣下毒。」
「作為人,自然要像人一樣吃飯,你懷裡的那個就別吃了吧。」
說完,陳峰轉身離開。
柳青青的眼睛瞬間就紅了。
身為暗影刺客,她不怕遭受酷刑,更不怕死。
但是這麼多年以來,自己第一次被當成人來看待。
想到這,柳青青扔掉了手裡的破碗,然後端起地上的飯菜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
東廂房。
「看看,我就說不會超過子時吧。」
「這下我贏嘍!」
陳長生得意的將桌上的賭注一掃而光。
見狀,關萍嘟著嘴說道:「先生耍賴,整個院子都被你布下了陣法。」
「那個女刺殺只能待在那裡,陳峰一直看肯定會心軟的。」
「眼不見心不煩,要是那個女刺客在別的地方,陳峰肯定不會這麼快心軟的。」
面對關萍的抱怨,陳長生咧嘴笑道。
「你別管我怎麼安排的,總而言之,願賭服輸!」
正說著,房間的門被推開,陳峰筆直的站在門口。
看到陳峰出現,關萍瞬間有些心虛了。
「我的大功臣來了呀!」
「快來坐,這次你可讓我賺大發了。」
陳長生喜笑顏開的邀請陳峰進屋。
「先生,能不能不要再這麼羞辱她了。」
門口的陳峰突然輕聲說了一句。
見狀,一旁的關萍臉上寫滿了詫異。
「你叫我什麼?」
「先生!」
「就因為那個女刺客,所以你叫我『先生』?」
「是的。」
得到這個回答,陳長生想了想說道:「這個理由還算充分,既然你都開口了,那我就不為難她了。」
「這種小角色我沒興趣搭理,至於盧明玉會不會殺她,丹域的人會不會殺她,那我就管不了了。」
「多謝先生!」
陳峰拱手行了一禮,然後轉身離開了。
等到陳峰走後,關萍神秘兮兮的說道。
「先生,陳峰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
「咚!」
「哎呦!」
捂著腦袋,關萍不滿道:「先生,你打我幹什麼?」
「打你是為了給你淨一淨心,省的你心裡總是裝些齷齪事。」
「先生,我哪裡齷齪了?」
「猜測陳峰喜女刺客,這難道還不齷齪?」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才是真正的俠士,你比陳峰差遠了。」
聽到,關萍更委屈了。
「先生,她是刺客,不殺她難道還要幫她呀!」
瞥了一眼委屈的關萍,陳長生倒了一杯熱茶慢悠悠的說道。
「手刃敵人當然沒錯,但做人總要有一絲人性。」
「羞辱一個重傷的女子,這是天底下最下賤的事。」
「陳峰就是因為看不下去,所以才會給她送飯。」
「和你打的這個賭,我不但找了你,我還找了其他人。」
「可就連一向好賭的小黑都不願意參與,足可見這件事非常下作。」
「陳峰的脾氣你是清楚的,他能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叫我一句先生,這難道不是大英雄,大豪傑?」
面對陳長生的話,關萍撓了撓頭不解道。
「還是不太明白,陳峰想幫忙直接做就是了,為什麼要叫你先生?」
「因為他和我們是朋友,柳青青刺殺盧明玉,險些讓盧明玉喪命。」
「所以無論我們怎麼針對柳青青,這都是合理的。」
「合情又合理,陳峰不叫我『先生』,他憑什麼讓我收手。」
聽到這,關萍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
「陳峰之所以幫她,不是想救她,而是想讓她死的體面一點。」
「沒錯,這就是陳峰的想法。」
「所以你用那種想法去猜測陳峰,完全是典型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這種想法難道不齷齪?」
面對陳長生的話,關萍撇了撇嘴說道。
「齷齪就齷齪了吧,反正我又不是君子。」
「看在陳峰和先生你的面子上,我不為難她就是了。」
「不過先說好,她要是再敢來刺殺我們,那我可不會手下留情了。」
看著怒火未消的關萍,陳長生笑著摸了摸她的頭說道。
「丫頭,現在我才發現,你是所有人當中心最狠的一個。」
「誰要是得罪了你,那他可就真的生不如死了。」
......
第二天。
洗漱完畢的陳長生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準備參加拍賣會的眾人也已經準備完畢。
「先生,上了拍賣會你可要幫我把關。」
「我撿漏就全靠你了!」
關萍拉著陳長生的胳膊不斷搖晃。
見狀,陳長生颳了一下關萍的鼻子說道:「你口袋裡才有幾個錢,居然就想去拍賣會上撿漏。」
「這個你別管,反正我有錢就是了。」
「行,到時候我幫你看看,能不能撿漏,那就看你口袋裡的錢有多少了。」
「先生天下第一好!」
關萍挽著陳長生的胳膊,一群人開心的出門了。
而那柳青青,依舊孤零零的站在院子裡。
整個院子的人,誰都沒有多看她一眼,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極致的孤獨折磨著柳青青,她第一次感受到比死還痛苦的情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