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生的一系列安排很快就布置了下去。
有意思的是,隨著這些安排一一實施,丹域反倒陷入了短暫的平靜當中。
面對這種情況,大多數人都以為是雙方不願意把事情鬧大。
可那些真正接觸到頂層權力的人卻很清楚,這只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夕。
......
丹域。
「轟!」
丹域的天直接被撕開,一條大白狗從中飛了出來。
「呸!」
「你給本大爺等著,這事咱倆沒完。」
對著天空扔下一句狠話,白澤一溜煙的跑了。
離開戰場之後,白澤直接順著氣味來到了盧明玉的住所。
「咋樣,這五天賺了多少?」
白澤大大咧咧的走了進來。
見狀,盧明玉微微笑道:「托白大人的福,這些天小賺一筆。」
「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人,但話說你身邊的守衛怎麼加了這麼多,有事情發生?」
面對白澤的詢問,盧明玉臉上的笑容消失,並且沉默不語。
看到盧明玉不說話,白澤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到底出什麼事了?」
「老師和塔主談崩了,丹塔決定驅逐陳峰和關萍。」
「所以陳長生動真格的了?」
「是的!」
「砰!」
盧明玉面前的桌子被一腳踹飛,只見白澤大怒道。
「你是幹什麼吃的,作為他的弟子你為什麼不勸著他一點。」
「這傢伙的殺心有多重你不是不知道,他衝動了,你怎麼也跟著一起衝動。」
「做大事的人,怎麼能被女兒私情所干擾。」
「是不是因為關萍受了委屈,所以你才沒有攔著陳長生!」
面對白澤的訓斥,盧明玉低頭說道:「這次不怪老師衝動,實在是丹塔做的太絕了。」
「就算他們介意老師的身份,邊緣化他們就可以。」
「何必趕盡殺絕,一旦被丹域驅逐......」
「你懂什麼!」
話還沒說完,白澤直接將其打斷。
「驅逐就驅逐了,了不起受點委屈,我和陳長生有的是辦法讓他們重回巔峰。」
「可現在陳長生動了殺心,你知道後果是什麼嗎?」
狠狠的痛斥了盧明玉一頓,白澤的情緒也平復了一些。
「這件事也不怪你,他陳長生要做的事,天下沒有幾個人能攔得住的。」
「現在你老實的告訴我,他的原話是什麼?」
「老師說,御獸一脈必須死,誰攔誰就與我們為敵。」
「包括至尊丹師?」
「是的!」
得到這個回答,白澤用爪子捂住腦袋無語道:「丹塔這群人是白痴嗎?」
「幹嘛非要惹這個殺神!」
「好不容易金盆洗手,他們非要弄的血流成河才甘心嗎?」
看到白澤氣急敗壞的樣子,盧明玉試探性的說道。
「白大人,大勢力之間的爭鬥雖然少,但也不是沒有。」
「您為什麼這麼緊張?」
「因為你不了解陳長生的作風,」白澤嘆了口氣說道:「其他人說要剿滅一個勢力。」
「意思大概率是擊垮對方的中堅力量,你老師要剿滅一個勢力,那是讓對方徹底從世界上消失。」
「從上到下,御獸一脈不會有人活下來。」
「你掰著指頭算算,做到這一步要死多少人!」
此話一出,盧明玉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白大人,真有這麼嚴重嗎?」
「這種程度應該算是屠殺了吧。」
「不然呢?」
再次翻了一個白眼,白澤無語道:「都說只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
「你老師的外號很多,可那些頂級勢力暗地裡都在叫他『屠夫』。」
「如果不是殺的血流成河,他怎麼會有這種外號。」
「不行,這個事情我還是要去勸勸他,你小子千萬別再跟著添油加醋了。」
說完,白澤轉身離開了房間。
看著白澤的背影,盧明玉的心臟開始加快跳動。
雖然對自家老師狠辣的手段感到驚訝,但盧明玉的內心卻很贊同這樣的做法。
......
藏經閣。
剛來到藏經閣門口,白澤就看到陳長生幾人就有說有笑的走了出來。
「陳長生,這個事情......」
「噓!」
白澤剛一開口,陳長生就笑著做出了噓聲的手勢。
「小黑,這件事情你別管。」
「不是我非要動真格的,實在是他們不近人情。」
「既然他們都不講人情了,那我們也就公事公辦吧。」
「勢力之間的更替自古就有,他們如果硬要攔路,我也沒辦法。」
聽到陳長生的話,白澤一時間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這時,旁邊的陳峰開口了。
「先生,您的事,照理來說我是沒有資格干預的。」
「但如果您是為了我才這樣做,那麼陳峰恐怕就要拒絕你的好意了。」
此話一出,陳長生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小子,你這多少就有些不識好歹了。」
「難道我做的這些事錯了?」
面對陳長生的眼神,陳峰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大禮說道。
「自從與先生相遇之日起,陳峰一直都是受益匪淺。」
「雖然陳峰嘴上傲氣了些,但我是打心底里敬重先生您。」
「如今先生願意為陳峰再起刀兵,陳峰心中感激涕零。」
「但我不想因為我一個人,就讓這世間生靈塗炭,懇請先生三思!」
聽到陳峰的話,陳長生冷笑道:「懂了,你也覺得我是一個殺人如麻的屠夫。」
「可你有什麼資格對我指手畫腳,這件事我做定了,你能怎麼辦?」
「先生要做的事,對與錯不是陳峰能評論的。」
「但先生若執意如此,陳峰願憑手中劍替先生擋下一切。」
「生死無悔!」
陳峰的聲音雖然不大,但他的每一個字都重若千鈞。
看著面前的少年,陳長生的記憶也有些恍惚了。
曾幾何時,也有幾位少年願意用性命替自己遮風擋雨,只不過他們沒有陳峰這麼會說罷了。
「唉~」
輕嘆一聲,陳長生緩緩說道:「可你受委屈了。」
「天下之大,沒有誰能不受委屈,縱使先生也要受上三分的氣,更何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