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峰的怒罵讓丹塔上的大人物有些意外了。
片刻之後,反應過來的王家老祖怒道:「孽障,居然敢這跟我說話,你不想活了嗎?」
「刷!」
「你閉嘴!」
手中的長劍直指王家老祖,陳峰厲聲說道:「閉嘴,你這沽名釣譽之輩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詞。」
「你敢說你不知道金牛角是怎麼一回事嗎?」
陳峰的質問一時間讓王家老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見狀,陳峰又看向了一旁的飛塵至尊罵道:「飛塵,就憑你也配坐上至尊之位?」
「若非我比你晚出生了那麼一段時間,今日我必定斬你!」
成功痛罵了兩位大人物之後,陳峰的劍尖再次指向在場的眾人。
「修行界生死廝殺乃是家常便飯,諸位要殺我,我陳峰絕無半句怨言。」
「可如果誰敢借著金牛角的事情發難,那我就算是死,也要從他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因為我陳峰平生最看不得那些骯髒齷齪之事。」
聽到陳峰的話,一位王家族人站出來說道。
「陳峰,我們要殺關萍那是我們事,你為什麼來橫插一手?」
「很簡單!」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有人拜託我護她周全,所以我就算拼了性命不要,也要讓她安全的走出去。」
「而且我看不慣一群人揣著明白裝糊塗,明目張胆的以勢壓人。」
「我問你們,你們誰敢說自己不知道金牛角的事情?」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全都沉默了。
大家其實很清楚,金牛角可能是關萍撿來的,要來的,但絕對不可能是偷來的和搶來的。
因為以關萍的實力,還沒能耐從獸主陳長生手裡搶東西。
「說呀!你們為什麼都不說話了!」
陳峰的質問讓很多人都微微低下了頭。
按理來說,顛倒黑白這種事情對於他們來說不算難事。
可是今天不知道怎麼了,看到陳峰的時候,他們是那樣的自慚形穢。
這時,護城隊的統領站了出來說道:「關萍的事與丹域無關,我等只想捉拿罪犯柳青青,懇請給個方便。」
聞言,陳峰看著護城隊統領說道:「統領大人,我今天大概是無法活著離開這裡了。」
「但我有兩個問題想問你,前段時間盧明玉遭受刺殺,護城隊為什麼不見人。」
「還有,柳青青在丹域躲了這麼長時間,你們真的沒有發現嗎?」
「你們到底是能力不夠,還是礙於上面幾個王八蛋的壓力坐視不管。」
「如果保衛丹域的條令在你們眼裡就是一紙空文,那你們今天有何顏面站在這裡!」
話音落,現場更加寂靜了。
除了鄭靈和馮鞏的打鬥聲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
......
丹塔。
「嘖嘖!」
「先前不是還這麼囂張嗎?」
「怎麼現在被一個小輩指著鼻子罵,連個屁都不敢放。」
「難不成王家都是一群沒有骨頭的軟蛋?」
先前保持沉默的陳長生突然陰陽怪氣起來。
然而面對陳長生嘲諷,飛塵至尊和王家老祖此時卻出奇的安靜。
「說話呀!」
「怎麼不說話了,你們是啞巴了嗎?」
陳長生囂張的挑釁著兩人,飛塵至尊則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陳長生身邊的銀色箱子。
那銀色箱子上面,赫然寫了三個大字。
「弒神兵!」
「想不到你就是傳說中的送葬人,為了這麼一個小輩就圖窮匕見,值得嗎?」
王家老祖淡淡的說了一句。
聞言,陳長生咧嘴笑道:「值得!完全值得!」
「因為放眼天下,沒幾個人敢指著你們的鼻子罵,而且還罵的你們啞口無言。」
「我陳長生就是欣賞他,就是要保他,你能奈我何?」
聽到這話,飛塵至尊淡淡說道:「你只是一個分身,你護不住他們的。」
「另外你這箱子裡真的有弒神兵嗎?」
「沒有,我只是在唬你們而已。」
面對陳長生的話,飛塵至尊和王家老祖全都皺了一下眉頭。
雖然對陳長生的身份早有猜測,但是當他主動暴露身份的時候,大家心中還是有些忐忑的。
畢竟送葬人可是屠殺一整個紀元的狠人。
「塔主,捉拿柳青青是你下的命令,陳峰也是你逐出的丹域。」
「我們接下來做的事情,那都是奉命行事。」
「如今有人在這橫加阻攔,你真的打算坐視不管嗎?」
聞言,塔主看了一眼飛塵至尊,然後又看了一眼陳長生身旁的銀色箱子,淡淡說道。
「丹塔的命令,自然是不允許任何人阻攔的。」
「獸族的獸主不行,傳說中的送葬人也不行。」
「如果真要插手這件事,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得到塔主的支持,王家老祖臉上再次出現笑容。
送葬人凶名在外,今天王家來的高手不夠多,貿然動手自己心裡還真有點忐忑。
但現如今丹塔發話了,他陳長生就是再厲害那也得掂量掂量。
......
荒野。
廣寒仙子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靈魂至尊面前,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廣寒仙子輕聲道:「這些年你過的怎麼樣?」
「還行,餓了就吃,困了就睡,好久沒有這樣輕鬆過了。」
簡單的對話結束,兩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又過了一會,靈魂至尊低頭自言自語的說道:「我馬上要走了,你還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此話一出,廣寒仙子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
「是因為他能復活師父嗎?」
「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更重要的是,他給了我一個可以去死的理由。」
說著,靈魂至尊站了起來,看著遠處說道。
「其實從你師父隕落的時候開始,我就應該隨她而去了。」
「敗在塔主手下,更是摧毀了我最後一絲希望。」
「這麼多年來,我之所以苟延殘喘的活著,就是因為心中有兩件事情放不下。」
「第一件事情是見你。」
「第二件事情,是給你師父一個交代。」
「他幫我完成了這兩件事,那我自然要幫他一把的。」
「正好也用我這微弱的殘軀,送那幾個孩子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