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解結
「年歲長又怎麼了?難不成兩個人在一起還必須得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不成?」花靈媞表現出特別誇張驚訝的面部表情展示給花姚姜看,「今天這事如果換成是師兄比師父你年長,師父是不是就覺得理所應當?」
她也同樣看了此刻臉上已然放鬆,還隱隱有點笑意的師兄一眼,繼續說道:「所以究竟是誰規定的你不能比師兄年長的呢?」
「再說了。」她又繼續說道:「師父你是我的長輩,卻不是師兄的長輩。」
她吸了吸鼻子,剛才哭得實在太兇了,到現在鼻水還嘩嘩往外冒的感覺,不得不很沒有形象的狠狠吸一下。
「如果師父沒有也喜歡師兄,那你可以將自己定位為他的長輩,但我明明看得出師父也很心悅師兄,你們是兩情相悅,這份感情既然已經存在,它就應該高於輩分。所以這個問題自然也不存在。」
是……是這樣的嘛?花姚姜看著面前一臉「聽我的聽我的」的小徒弟,瞬間就有點茫然。
馳末煌呢那可顯得開心多了,嘴角的弧度已經都快翹上天,要不是還顧著眼前的氣氛,大約都要笑出聲來,看著花靈媞的神色帶著滿滿的「咱家閨女沒白養活」的小驕傲,一副受用的樣子。
「不,不。」好一會兒,花姚姜才別過味兒來,「此事怎是我們想如何便如何,這天地之間自有規矩,肆意妄為最後受苦的還是媞兒你,以後不得再提此事!」
一句話又把馳末煌的嘴角給打了下去。
他和花姚姜的立場一樣,所以腦迴路一轉便明白花姚姜的意思。
他倆在一起是始作俑者,不倫之論無論世人怎樣攻擊都受得,可自家的小靈兒呢,她還這么小,還要在這世間活下去。她還要增進修為就必須要有各種資源,她也需要成家要立業,名聲若壞了那就一切都沒有了。
花靈媞看了自家師父師兄一眼,在地球掃蕩三十多年的經驗一撥也明白師父話里的意思。
「我又沒說要師父和師兄公開。」她一副「師父你在想什麼啊」的表情,「我說了,師父和師兄的感情是你倆的事,那要怎麼辦自然也是師父和師兄的事啦,為什麼非要傳揚出去?」
她又走到馳末煌身邊,「師兄你一定要和師父現在立刻馬上成親的嘛?」
馳末煌看著神采飛揚的閨女師妹迅速搖了搖頭。
「就是嘛,那師父和師兄就和以前一樣相處便是,我的意思是師父和師兄千萬別因為你們之間的感情而抱有莫須有的羞恥感。師兄頂天地里,師父坦坦蕩蕩,師兄男未婚,師父女未嫁,師兄專情於師父,師父鍾情於師兄,為何要覺得對不起誰?禮法自是要守,但該守的是不讓別人不舒服的好禮法,而不是折磨自己的糊塗帳。師父和師兄相敬如賓清清白白,打攪誰了?」
你啊……
你啊……
花姚姜和馳末煌心裡同時回答花靈媞的靈魂拷問。
「……並沒有!」花靈媞此刻就跟兩人肚子裡的蛔蟲一樣解讀出這道訊息,「我說了,我可沒如今那些老學究一樣的固執念頭,在我心裡師父和師兄的幸福和開心才是最重要的,我一點都不覺得師父和師兄是什麼倫不倫的戀。不但不會不開心,現在心裡還因為解開一道結特別輕鬆。」
「解開什麼結?」花姚姜疑惑。
「解開師兄能否成為師公的結!」
「……胡說。」
這當然是胡說,花靈媞心裡嘀咕,解開的是今生師父和師兄幸福生活的結呀。
「反正師父和師兄什麼都不用改變,因為我支持你們,其他人的意見不重要,咱們好好的活下去才最重要。」她做出最後總結。
「好好好,師父明白了就是。」花姚姜對自己的事總是顧慮,但對小徒兒就是無限寵溺,要不上輩子也會把人養成那樣驕縱和直白的性子,面對花靈媞這樣的結論,心理無論怎麼想,也只有答應下來的份。
花靈媞這下開心了,她也了解自家師父花姚姜,她最在意的就是自己這個徒弟的想法,別人的其實也就占那麼一小塊兒。按照上輩子他們的選擇,說不定師父早有退隱山林的打算。既然她接受了他們,那一切問題就更不是問題。
她扶著花姚姜又坐回蒲團,師父近來的身體更不好了,連站著都要靠修為支撐,所以能不動就輕易不動。剛才激動了這麼一小會兒肯定累,她自然要以師父為先。
花姚姜隨著花靈媞的攙扶坐下,清冷的月華又照到身上,才覺得身子舒服了一點兒,看向小徒弟的眼神更加欣慰。
感覺親親徒兒長大了,會照顧師父了,眼裡那都是自家小媞兒好看的臉蛋,一旁杵著的,剛才還讓她傷心動情的男人根本全忘了。
「誒,你還沒說這會兒跑那麼遠到師父的琉璃峰來做什麼,剛才又為何哭的那麼傷心呢。是不是鋤地累著了,就說這些事讓你師兄做,好好的手起繭子可怎麼辦。」花姚姜心情平復下來,就又想起這事,問道。
花靈媞忍不住又想探口氣,吃貨國有句話說得好,慈母多敗兒,她有時候挺冤的想,自己上輩子那種性格和師父的教養那真是分不開。
吃貨國住華家時,華母也特別愛她,但可不會這麼毫無底線的寵她。
華家錢多,自然也會請家庭助理,但她房間裡的衛生都需要她自己親力親為,孩子們的月規錢也都有定數,只比普通家庭多一些,保證吃飯和學習資料購買,其他的興趣愛好啥的那只能靠自己。
所以即便沒有她的存在,其實三個哥哥也都是很有出息的人,大哥和三哥海外名校那都是憑自己真實實力考出去的。二哥不喜歡海外,是個超級無敵宅男,能拉著他到周邊省份溜溜都覺得去掉半條命了,但也考上第一大學,只是選擇了離家更近的第二大學,出門公交車兩站到。
她師父就不一樣,能讓師兄給做的就讓師兄做,要不是自己有傷,估計連地都不會讓自己下,把飯餵到她嘴邊為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