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5章 洞穴求生
洞口那邊不斷的飄入濃煙,他們不得不壓低身子,用濕布捂著口鼻向前走,火把的光線只能照亮很小的區域,前方的黑暗讓他們有一種對未知的恐懼感。
謝爾蓋和香腸兩個只能大聲的交談著,來沖淡這種壓抑感,快速的朝著洞內行進著。
果不其然洞內有一些岔道,一時間不知道該朝哪兒走,於是他們就按照林銳告訴他們的方法,觀察火頭和空氣流動的方向,選那有風的岔道行進,在每個岔道口,香腸都會用刀子用力的在洞壁上刻下一些痕跡,做一些記號,以供他們回來的時候辨明方向。
在這山洞之中,任你方向感再怎麼強,也照樣沒用,一會兒就能把人給轉暈。
他們足足朝著洞內走了兩個小時的時間,可是還是沒有找到出口,不由得兩個人都有點著急了起來。
「德國佬!你說這山洞他娘的為啥這麼長?走了這麼老半天,起碼有快十里路了吧!怎麼到現在都沒到頭呀?啥時候才能找到出口呢?咱們火把可是剩下的不多了呀!再走下去的話,火把一滅,咱們就沒法找方向了!」謝爾蓋對香腸問道。
香腸聽得懂他說什麼,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溶洞,就是這樣的!沒人知道有多深!不過這座山不是很大,我覺得可能快到了吧!」
說話間謝爾蓋手中的那個火把又熄滅了,他無奈的又拿出一個火把,撒上了一些槍油用火柴點燃,光明再次回到了他們身邊,一股風呼呼的吹著他們的火把,火苗指向了一個岔道口。
謝爾蓋無奈的朝著那個岔道口行去,香腸繼續吭吭哧哧的在岔道口的洞壁上刻畫記號。
就在他們又走出去二十分鐘左右的時候,山洞開始變窄,路也越來越難走了,頭頂的水也滴落的越來越少。
風力似乎也越來越強,可是洞卻越來越窄,有些地方乾脆只能爬著過去,有的地方則需要側著身擠過去才行。
幸好他們倆都比較精瘦,把背包去掉之後還是勉強擠了過去,在拐過一個彎之後,突然間一道亮光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這倆貨同時發出了驚喜萬分的大叫聲,然後趕緊捂住了嘴,這會兒誰都不清楚洞口在啥地方,但是可以肯定還在敵占區的山裡,萬一要是洞外正好有圖阿雷格人的話,那麼他們一陣歡呼大叫,弄不好又把圖阿雷格人給引過來了,那就徹底大事不妙了。
兩個人小心翼翼的抓著手槍,推彈上膛打開擊錘,緩緩的朝著高處的那個洞口爬了過去,洞口很小,而且很高,下面有一些從洞口常年累月落下的泥土,形成了一個土堆,上面由於有光線照入,還長了一些青草和幾根樹藤。
樹藤為了能獲取到更多的光線,頑強的朝上生長,最後從洞口爬出去拖到了洞外。
兩個人看了看之後,謝爾蓋把手槍用嘴叼住,讓香腸在下面等著,然後他抓著樹藤,像是一隻猴子一般的蹭蹭蹭的便爬了上去。
香腸緊張的舉著手槍,對著洞口,生怕這個時候突然間洞口伸出一個敵人的腦袋,看著謝爾蓋爬了上去。
謝爾蓋徒手攀爬的本事,傭兵營第一,無人可以跟他相比,林銳也遠不是他的對手,這傢伙抓著樹藤幾乎不怎麼搖晃,兩隻腳夾住樹藤,兩隻手交替向上,穩穩的便爬到了數米高的洞口,小心翼翼的弄了一些樹藤的葉子,在自己腦袋的頭盔上偽裝了一下,這才小心翼翼的把腦袋從不大的洞口伸了出去。
在確認洞口沒啥危險之後,他一翻身出了洞口,接著就消失在了香腸的視野範圍之內。
香腸既緊張又興奮的盯著洞口,側耳傾聽著洞口外傳來的聲音,可是由於地形的緣故,他什麼也聽不清楚。
過了好一陣子,謝爾蓋都沒有回來,香腸於是忍不住在心中罵了起來,罵謝爾蓋是個混蛋,這會兒看一下還不趕緊回來。
正在香腸心中大罵謝爾蓋的時候,洞口呼喇一聲,一個腦袋出現在了洞口,把香腸倒是嚇了一跳,趕緊又舉起手槍,對準了洞口。
「我!安全!」謝爾蓋這會兒已經收起了手槍,背著他的步槍,一翻身抓著樹藤又像一隻猴子一般,從樹藤上溜了下來。
確定這個出口是安全的之後,兩個人都興奮的不得了,立即開始打道回府,沿著園路開始朝回走去。
而此時另一端洞口外面的圖阿雷格人也折騰累了,他們呆在這兒明顯也不是個辦法,攻不進去,長時間堵著山洞也不可能,現在山那邊開闊地打的是如火如荼,炮聲槍聲響成一片,馬里的軍隊正在對開闊地之中的圖阿雷格解放組織陣地發動更為猛烈的進攻,情勢對他們來說很有些不妙。
所以他們這些兵力,長時間在這裡堵著這個洞口也不是個辦法,天知道洞裡的那些敵人能堅持多長時間,想要等著他們餓死,估摸著沒個十天半個月沒戲,要是洞裡有水,他們就能堅持很長時間。
這幫圖阿雷格人是絕對在這兒耗不起的,所以他們琢磨商量了半天,最後決定放棄繼續在這裡堵著洞口,這個圖阿雷格軍官,招呼了他的手下們,開始在洞口外面到處尋找大石頭,抬到洞口,把大石頭丟入洞口之中,逐漸的把這個洞口給封堵住,還很惡毒的在洞口的石縫裡面,塞了幾顆手榴彈和一些炸藥。
圖阿雷格人這麼做實在是夠損的,他們知道僅憑石頭恐怕擋不住這伙敵人扒開洞口,一旦他們走了,洞裡的敵人完全可以扒開這些石塊泥土再逃出來。
所以他們便在石塊縫隙之中,藏了幾顆手榴彈,一旦洞裡的敵人扒開石頭的時候,不可避免的會觸發這些手榴彈,雖然手雷不太適合幹這個,但是圖阿雷格人也自有他們的辦法可以在敵人搬動石頭的時候,引爆這些手榴彈。
那樣的話,他們布置的這些手榴彈和炸藥足夠把洞口內的敵人給全部炸死,他們也算是幹掉了這伙敵人了。
圖阿雷格人堵洞口的動靜不小,肯定也驚動了洞裡面的林銳一伙人,這幫人頓時有點緊張了起來,要是謝爾蓋和香腸找不到另外的出口的話,圖阿雷格人再封住這個洞口,就真的把他們給活埋在這個山洞裡面了。
於是林銳帶著手下們,立即對洞口開槍射擊,並且投擲手榴彈,試圖阻止圖阿雷格人封堵洞口,但是由於圖阿雷格人在堵洞口的時候,也不時朝著洞內丟手榴彈,讓林銳他們無法靠近洞口,於是經過一番折騰,洞口終於還是被圖阿雷格人給封堵了起來。
圖阿雷格人在堵了洞口之後,還不放心,又在外面用工兵鍬覆上了大量的泥土碎石,又在泥土中布置了兩個小炸藥包,這才放心下來,在圖阿雷格人軍官的率領下撤回了他們的陣地。
洞內頓時就徹底黑了下來,一絲光線都沒有了,林銳他們呆在這黑暗之中,不由得有些面面相覷,扒開洞口他們肯定是不會做的,因為他們在圖阿雷格人封堵洞口的時候,聽到了圖阿雷格人哇哩哇啦叫嚷著塞手榴彈布置爆炸物的聲音。
雖然艾瑞克不在,他們聽不太懂,但是在非洲這兩年來,他們還是跟著學了一鱗半爪的柏柏爾語,多多少少聽懂一些圖阿雷格人的話。所以知道圖阿雷格人不會這麼輕易讓他們扒開洞口再逃走的。
於是一幫人只能呆在黑暗之中,這會兒空氣也不怎麼流動了,他們也不敢生火,生怕過多消耗洞內空氣中的氧氣,造成他們缺氧,只能幹瞪眼坐在黑暗之中等候著謝爾蓋他們的消息。
這時候他們只剩下了一個電筒,這點電量絕對不夠他們去找謝爾蓋和香腸,一旦要是在岔道口走錯了路的話,他們弄不好就徹底要被堵死在這個溶洞之中了。
要是他們死在這裡的話,估計屍體都沒人能找得到,只能成為失蹤人員,就此徹底埋骨在這個溶洞之中,不知道多少年之後,才可能會有人打開這個溶洞,並且在進行探索的時候,找到他們的屍骨。
所以他們不敢亂動,也不敢浪費電量,只能坐在地上相互之間打屁,互相之間打打氣,要不然在這種環境裡呆的時間長了的話,人對未來的恐懼,會把人給折磨瘋的。
等了一陣之後,他們還是沒見謝爾蓋和香腸回來,於是有人忍不住了,對林銳說道:「老大!俄國佬和香腸到現在還不回來,咱們不能總這麼等下去呀!要不然咱們想想辦法,把洞口給弄開吧!圖阿雷格人堵上洞口,也該走了!」
旁邊有人一聽,立即問道:「怎麼弄?圖阿雷格人可是在洞口藏了炸藥和手榴彈的,弄不好就把咱們給炸死了!」
一個是爆破手的兵說道:「要不然咱們乾脆炸開洞口拉倒!我這裡還帶了一些TNT,應該能把洞口給炸開!咱們多遠一些,應該問題不大!」
眾人一聽就來勁了,趕緊七嘴八舌的討論了起來,大多數人覺得這辦法可行,他們的炸藥應該夠把這個洞口給炸開。
但是眾人七嘴八舌說了半天,卻被林銳兜頭潑了一盆冷水。
「省省吧!沒你們想的那麼簡單!這辦法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是不會用的,你們看看這兒是什麼地方?
這裡的地質結構並不結實,剛才圖阿雷格人朝山洞裡扔手榴彈,都震得洞頂的鐘乳石都朝下掉,差點把咱們給砸死!
我們現在不清楚圖阿雷格人堵洞口用了多少石頭,封堵的石頭和土有多厚,改用多少炸藥這個不好計算,用多了的話,雖然有可能會把洞口炸開,但是同時也可能把這個洞給炸塌了!
到時候咱們就算是鑽到洞的深處去,單是衝擊波,我們也承受不住,這裡被堵死了,到時候爆炸衝擊波會順著山洞朝裡面沖,我們都會跟炮彈一樣被沖飛出去!這個辦法我看還是暫時不要用,咱們再等等俄國佬和香腸再說!
這座山不大,這條溶洞我估摸著可能也不會太深,實在不行,我們先朝裡面走一段,他們沿途分叉口都留有記號,這樣的話,我們可以節省一些時間!」
作為部隊的指揮官,在關鍵的時候,哪怕是錯誤的決定,也比沒有決定要好得多,林銳說完了之後,眾人琢磨一下確實有道理,要是咣的一下沒把洞口炸開,反倒是把洞給炸塌了的話,再被衝擊波給沖飛,他們就倒霉大發了。
倒是林銳說先朝洞裡面走,去跟香腸和謝爾蓋匯合,這辦法似乎更靠譜一些,林銳既然判斷說另外的出口不會太遠,那麼他們還是願意相信林銳的判斷的。
於是眾人摸黑收拾了一下東西,找了一些他們之前弄來的乾柴,又摸索著弄了點剩下的槍油,點了個火把便朝著洞內深處走去,至於電筒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們是不敢輕易動用的,那可是救命的玩意兒。
一行人只點了一個火把,好在這木棒子應該是油松的,就算是沒多少油,點燃之後燃燒的也馬馬虎虎,只是火頭有點小,只能照亮前面很小的區域。
林銳拿著火把走在前面,其他人就跟在他的後面,看著前面的火把,深一腳淺一腳的朝洞內行去,一路上因為瞅不清楚腳下,免不了會磕磕絆絆,不時有人哎呀一聲被腳下的石頭絆趴在地上摔個大馬趴。
這一路上路面由於洞內滴水的緣故,很是濕滑,就算是他們穿著傘兵靴,也免不了會時不時的滑倒在地,引起其他人的鬨笑。
這麼一來他們的緊張情緒倒是得到了緩解,藉助著微弱的火把光線,他們一路上居然開始欣賞起了溶洞的風光。
當他們走到第一個岔口的時候,這裡又開始出現了流動的空氣,讓他們頓時少了很多氣悶的感覺,火把隨著流動的空氣,火苗開始向著一個方向偏斜,林銳借著火把的光線,很快就在洞壁上找到了之前香腸他們經過時候留下的記號,再根據風向,輕鬆的便判定了去路。
這個溶洞忽高忽低,有時候下坡,有時候上坡,偶爾還會遇上曾經出現過塌方的地方,需要爬過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