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原本還有點畏懼的圖阿雷格武裝份子,給他們的少尉鼓動的一個個像是打了雞血一般開始興奮了起來,嗷嗷叫著聲稱誓要將那兩輛坦克給炸掉不可。
這幫武裝分子弄來了一些炸藥,綁在一起,製成了炸藥包,怕受傷掉了,又乾脆綁在了身上,槍也不要了,丟在了陣地上,每個人只帶了兩顆手榴彈,便躍出了陣地。
圖阿雷格少尉立即命令陣地上所有圖阿雷格人,全體開火,用火力掩護這幾個敢死隊員接近敵軍的兩輛坦克,給他們創造炸毀那兩輛坦克的機會。
武裝分子的陣地上頓時槍聲大作了起來,火力瞬間提升了不少,幾挺輕重機槍一起射擊,壓制那些敵軍的步兵。
幾個武裝分子的敢死隊員躍出陣地之後,便沖向了兩輛坦克。
這幾個圖阿雷格武裝分子也不是傻子,雖然被忽悠的已經不要命了,可是他們並未直接撲向敵人的坦克,而是分散開,先找到陣地前面一些彈坑,躍入彈坑之中,蜷縮在了彈坑裡面等候坦克經過他們附近,這樣他們可以提高成功率。
武裝分子因為同樣缺乏有效的反坦克武器,軍中配屬的反坦克炮數量也有限,往往不能及時調到前沿陣地執行反坦克任務,而他們的反坦克炮數量更為稀少,整個部隊也沒多少,這裡剛好也沒有這種東西。
所以圖阿雷格人在挑起了馬里戰爭之後不久,因為馬里軍裝甲力量薄弱,所以他們準備也不足,雖然有一些反坦克地雷或者是磁性雷,但是主要用於了北方的防禦上,這裡的部隊基本上沒能獲得多少這樣的裝備。
故此他們便在軍中開始推廣各種簡易的反坦克技術,很多圖阿雷格人接受過一定程度的反坦克戰術訓練或者是指導。
這些武裝分子敢死隊員也知道,僅憑他們幾個,想要抱著炸藥包衝到敵人坦克近前引爆炸藥包與敵同歸於盡基本上可能性為零,因為敵人步兵也不是吃素的,會眼睜睜看著他們衝到敵人坦克附近。
所以他們按照戰術指導那樣,躍出陣地之後,先找地方隱蔽,等候坦克自己送上門來,接近之後再突然間暴起撲向敵人的坦克,在與之同歸於盡。
對此馬里軍那邊並不知情,兩輛坦克這會兒在香腸和艾瑞克的瞎指揮之下,還在發出著隆隆的轟鳴聲,吐著黑煙朝著圖阿雷格人陣地拱了過來。
而那些傭兵營的傭兵,則緊隨其後,藉助坦克的掩護,伴隨進攻,同時負責掩護兩輛坦克。
他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圖阿雷格人陣地上有反坦克炮,表面上看著這兩輛T-55坦克虎彪彪的,似乎很結實,但是林銳卻堅持說這種老式的坦克,扛不住反坦克炮的直接轟擊。
所以車上的幾個傢伙還有地面上掩護他們的一個排的弟兄,都對此比較緊張,一直在仔細觀察圖阿雷格人陣地上的動靜,以防突然間冒出一門反坦克炮,把他們的坦克給敲了。
所以他們並未留意到武裝分子陣地上衝出來的幾個敢死隊員,更沒有發現他們紛紛藉助硝煙的掩護滾入到了一些彈坑裡面潛伏了起來。
坦克的履帶發出吱吱呀呀的金屬摩擦的聲音,發動機轟鳴著催動著坦克向圖阿雷格人的陣地行去,為了配合步兵,坦克的速度並不快,但是香腸卻很聰明,無師自通的指揮著他座下的坦克來回機動,不給武裝分子火炮直瞄的機會。
艾瑞克這次表現也不錯,也有樣學樣,指揮著他座下的坦克,跟著香腸的坦克左右機動。
而進攻的馬里其他部隊,這個時候看到坦克跟上來了,也同樣士氣大振,在兩翼加速朝著圖阿雷格人陣地發動了攻勢。
圖阿雷格人陣地上的武裝分子們,這個時候兵力不足,火力自然也不足,炮火延伸之後,給他們縱深陣地打擊也很大,造成縱深陣地的圖阿雷格人損失很大,而且直到現在,炮擊還在持續,只是烈度降低了很多,讓一部分過熱的大炮降降溫,另外炮火已經開始向城中延伸,阻止城內圖阿雷格人出城增援。
即便如此,武裝分子照樣還是招架不住,陣地上被炸的像是月球表面一半,到處都是彈坑,一些木質的工事被點燃,這個時候燃起了熊熊大火,灼熱的火舌燻烤的空氣溫度更加高了許多,濃煙滾滾,幾乎遮天蔽日,讓人看不清遠處的事物。
最前沿的圖阿雷格人終於扛不住了,他們的火力根本不足以擋住這麼多敵人的進攻,而敵人的火力則壓的他們抬不起頭。
這些圖阿雷格人從來沒有遭遇過如此猛烈的火力,很多武裝分子打著打著就爆了頭,一聲不吭的扎在了掩體之中或者順著戰壕出溜了下去。
步兵連的迫擊炮始終都在不停的朝著武裝分子陣地進行炮擊,武裝分子們本來就不多的幾挺輕重機槍,這個時候差不多已經基本上全部報廢了。
圖阿雷格少尉的鋼盔已經不知道丟哪兒了,剛才一顆炮彈落在他附近,一塊彈片擊中了他的鋼盔,保住了他的一條小命,但是鋼盔卻被氣浪沖飛了,圖阿雷格少尉感到頸椎很疼,鋼盔擋住了彈片,但是衝擊力卻扭傷了他的脖子。
他現在連扭頭都不敢,只能轉動身子才能觀察陣地,炮彈激起的石子在他額頭留下了一條很深的傷口,血流了他一臉,這會兒擦了一下之後,整張臉都跟鬼一般。
硝煙烈火熏得他滿臉烏黑,又混合了血之後,更是幾乎看不出他的眉眼了,圖阿雷格少尉絕望的看著敵人距離他的防線越來越近,可是城內卻沒有給他們派來增援、
縱深陣地的兵力,這個時候已經都被調了上來,可是依舊無法緩解眼前的情況,特別是那兩輛坦克,依舊還在堅定的朝著他們的陣地開過來,坦克上的航向機槍依舊在不斷的噴吐著火舌,掃射著他們圖阿雷格人的陣地。
跟著坦克的那些馬里兵們,經常探頭朝著前方射擊,掩護著坦克向前突進。
「火箭筒!集中火力打坦克!」圖阿雷格少尉歇斯底里的吼叫著。
兩個火箭筒兵得到了命令之後,趴在掩體的胸牆後面,操作著火箭筒開始朝著已經逼近的坦克射擊。
黑乎乎的榴彈落在了坦克旁邊,炸起一小團泥土,彈片敲打在坦克的裝甲上,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除了打掉了一些油漆之外,對於裝甲根本無效。
這會兒武裝分子們開始痛恨莫里斯了。為敵人居然開著他們的坦克,朝著他們發動了進攻,這讓他們每個人都內心之中產生出一種嚴重的挫敗感。 幾雙猩紅的眼睛躲在圖阿雷格人陣地前面的一些彈坑之中,小心朝外張望著,眼神中閃爍著狂熱和決絕的神色。
現如今他們已經沒有退路可走,既然出來了,唯有一死,所以他們焦急的等待著那兩輛坦克靠近他們,手中抓著手榴彈,滿手心都是汗水。
終於香腸的那輛坦克靠近了一個武裝分子的敢死隊員,那個武裝分子兵略微探頭看了一眼,發現坦克已經接近到了他二十多米外,正在準備從他左側駛過去。
他還看到了坦克後面跟隨的那些馬里兵,如果他再不動的話,那麼坦克可能就從他身側駛過去了。
於是他咬了咬牙,抓著手榴彈在自己的鋼盔上一敲,當的一聲擊發了手榴彈,他猛然跳起來,振臂將手榴彈朝著坦克丟去,然後又一把拉著了身上炸藥包的導火索,狂叫著嗷嗷叫著撲向了香腸的那輛坦克。
香腸在車內和車內的成員,並未看到這個武裝分子,只聽到坦克旁邊轟的一聲,有東西炸了,但是他們並不以為意,以為只是一顆火箭筒榴彈落在了他們車邊。
所以他們注意力還集中在前方圖阿雷格人陣地上,根本沒留意到一個亡命之徒正撲向他們的坦克。
但是這個時候跟著他們的幾個傭兵營的弟兄,卻發現了這個從附近彈坑中躍出的武裝分子,這讓他們嚇了一跳。
他們也看到了這個武裝分子扔出的手榴彈,立即都撲倒在地避彈,手榴彈爆炸倒是沒有能傷到他們,可是眨巴眼就看到這個武裝分子嗷嗷叫著,連槍都沒拿,直挺挺的朝著坦克撲了過去。
眼尖的一下看到了這個武裝分子懷中抱著的炸藥包,頓時驚呼了起來:「炸藥包!他要炸坦克!」
有人手疾眼快,立即端槍便向這個武裝分子射擊。
但是這個武裝分子拼了命了,奔跑的速度非常快,幾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步槍追射無果,未能將其擊倒。
眼看著這個武裝分子就要撲到坦克旁邊了,一個手持衝鋒鎗的班長也反應了過來,端起衝鋒鎗對著這傢伙就扣了扳機,一口氣把彈匣裡面的子彈都掃了出去。
這個武裝分子終於還是沒能撲到坦克旁邊,在距離坦克五六米的位置被亂槍撂倒在了地上,發出了一陣鬼哭狼嚎的慘叫聲。
打翻了這個武裝分子之後,剛爬起來射擊的傭兵營官兵,又發出一片驚呼之聲,再次紛紛趴在了地上。
不多會兒工夫,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那個武裝分子立即被炸成了一團血霧,被幾公斤烈性炸藥炸的屍骨無存當場煙消雲散。
巨大的爆炸產生的衝擊波撞到坦克上,連坦克都劇烈晃動了一下,把車裡的香腸等人給嚇了一大跳,一個個都被震得有點暈頭轉向。
「發生什麼了?重炮嗎?」香腸趕緊湊到觀察孔朝外看,結果看到車外硝煙瀰漫,泥土正在嘩嘩的灑落在他們的坦克上,甚至有一些碎肉血雨也灑在了他們的車上。
車後那些傭兵營官兵,這會兒也都被震得是暈頭轉向,爆炸的衝擊波像是颶風一般,從他們的頭頂身上狂飆而過,連地面都被炸出了一個淺坑,有的人被震得兩隻耳朵像是進了一群蜜蜂一般嗡嗡的作響,一時間什麼也聽不見了。
直到這個時候,香腸才意識到,在車旁邊不遠處爆炸的並不是武裝分子的重炮炮彈,要是武裝分子的重炮炮彈的話,這會兒即便是相隔幾米遠,炮彈的破片也可能給他們的坦克造成比較嚴重的損傷。
車內一個臨時炮手,這會兒也顧不上危險了,從艙蓋鑽出,露了一個腦袋,對車後的弟兄們叫到:「咋了!剛才啥情況呀?」
一個趴在車後的傭兵營弟兄沒好氣的叫到:「他姥姥的!武裝分子瘋了,用人肉炸彈想要炸了你們的坦克!」
那個臨時炮手一聽,嚇了一跳,趕緊縮回車內,幾顆子彈立即飛過來,打在了坦克的炮塔上,險些把這個傢伙給打死!
他縮回車內之後,比手畫腳的給香腸解說了一番,雖然語言不通,但是香腸也大概聽明白了,用英語大罵混蛋,命令那個臨時炮手拿他的衝鋒鎗,到車上保護戰車,省的再被武裝分子的敢死隊給炸了。
那個臨時炮手也不是膽小鬼,二話不說接過衝鋒鎗,抓了兩個彈匣塞到皮帶里,就爬了出去,趴在了炮塔後面。T-55坦克車載機槍數量不多,只有前面一挺航向機槍和坦克炮塔屁股後的一挺機槍,沒有火炮並列機槍,也沒有炮塔機槍,防步兵靠近能力較差。
所以他們只能讓一個人爬到車頂,躲在炮塔後面保護坦克。
果不其然,在這個武裝分子未能炸掉這輛坦克之後不久,又有一個武裝分子從前方的一個彈坑蹦了出來,又是扔手榴彈,又是嗷嗷叫,一樣拉著胸前炸藥包的導火索,朝著香腸這輛坦克撲了過來。
剛才那個武裝分子一擊未中,已經引起了跟隨坦克進攻的官兵們的警覺,這會兒都開始睜大眼睛仔細搜索坦克四周的情況。
這個武裝分子一蹦出來,就立即被他們發現,於是眾人散開顧不上前方圖阿雷格人陣地上射向他們的子彈,紛紛朝著那個武裝分子猛烈射擊了起來。
那個武裝分子還不如剛才那個,剛蹦出來沒跑幾步,身上就騰起了一片血霧,連坦克上的機槍手這會兒也發現了他,操縱著車內的航向機槍對著他打了一排子彈。
亂槍之下,這個武裝分子瞬間就被打成了馬蜂窩,香腸嚇得趕緊操作坦克轉向,避開這個被打倒的武裝分子。
又是一聲劇烈的爆炸響起,這個武裝分子一樣被炸成了肉沫,過了好一陣天上下了一場血肉雨。(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