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仙子,裡面請。」
東臨藥行門口,正走進來一名絕色女子,她身著鵝黃色衣衫,眉毛如畫,俏面如玉,活脫脫如同畫卷中走出的一樣。
剛剛從一品煉丹區返回的沈青山,正好看到,忙迎了進來。
「沈掌柜,思璇打擾了。」女子蓮步輕移,徑直向後面的煉丹區走去。
沈青山知道黃思璇來此,是為了借用這裡的地脈之火,不定期會來一次,遂招呼一個跑堂的跟了過去。
直到黃思璇身影徹底消失,沈青山才離開。
他雖然是東臨城首富,且是築基大圓滿修士,但在黃思璇背後的宗門面前,啥也不是。
離開大廳,沈青山接下來要好好策劃一番,讓整個東臨城動盪起來。
一品煉丹區。
陳煊拿著三份引靈丹的藥材,他打算在今天就將它們全部煉製出來。
以一品丹師的能力,一般情況下,成丹兩顆是標準,四顆是極限,可陳煊的目標是六顆。
要不是藥材受限,他都準備挑戰八顆。
就在他全身心沉浸其中,愉快地勞動時,煉丹室外面已經炸開了鍋。
「黃仙子,要不你去我那間煉丹室吧?」前一品總丹師李易盛躬身對黃思璇說道。
「我的煉丹室是何人在裡面?」黃思璇冷聲道。
「是...」李易盛頗為為難,半天沒有說出來,只見旁邊一個丹徒嘴快道:「回仙子,是新來總丹師,李總怎麼攔都攔不住,他就是要進去,還說...」
「還說什麼?」黃思璇本就生氣,此刻聽說那人竟然勸都勸不住,更是火起。
「還說,」丹徒故意看了一眼四周。
「不用怕誰,有任何事我給你兜著。」
好似她的這句話給了丹徒無比的勇氣,他慷慨道:「說你一個小女子,不過是沾了宗門的光,別人畏懼你,他東火丹師可不會慣著你。」
『咔嚓!』
黃思璇一掌擊在旁邊的一張石桌上,肅殺之氣隨著裂痕迅速蔓延,旁邊之人噤若寒蟬。
他們可是知曉,黃思璇背景不俗,境界不低,脾氣不好,而且,還最最討厭瞧不起女人的男人。
可以說,那個占她煉丹室的傢伙,一下子把她黃思璇得罪到頭了。
李易盛見火候已到,好戲即將開場,便打算功成身退,旁觀看戲。
可就在他身子一動時,黃思璇突然發飆道:「誰都不許動。」
說話之餘,已是引出一柄上品靈器劍,帶著濃濃的殺機,籠罩上空。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轉眼就過去了一個時辰。
按照之前,陳煊煉製一爐一品高階丹藥需要半個時辰計算,三爐是一個半時辰,或許是這裡上等煉丹室的緣故,時間直接縮短了近三分之一。
他打開煉丹室石門,發現外面好多人。
難道都是在等他出關,展示極等丹藥?還是說,他們為了瞻仰他這個一品總丹師的風采,不惜久久靜候。
只是他的笑容剛剛升起,便察覺到不對勁。
淡淡的殺意順著丹室大門,襲向他的面門。
這裡是東臨藥行的煉丹區,是誰要殺他?
在他走出石門的瞬間,已是清晰知道。
一襲鵝黃色長裙,無風自動,凜冽的殺意,正在她漂亮的眉目中噴發。
陳煊雙眼微眯,細細評估對方的實力。
不祭出兵源丹的話,他不敵對方...
就在這時,遠處一道藏青色身影快速飛掠過來。
「黃仙子,切勿動手。」
沈青山有些氣喘,神色之中也有幾分慌亂。
他可是浪費好多腦細胞才制定出的完美計劃,可不能讓黃思璇一劍給破壞了。
黃思璇一愣,沒想到沈青山如此看重陳煊,築基大圓滿境界都著急成這樣。
不過,她心中的怨氣未消,不可能就此揭過。
「沈掌柜,我與此人有仇,望你不要插手。」
黃思璇冷語間,劍指陳煊。
場面局勢眼看就要失控,陳煊感覺到殺意籠罩,不得不將兵源丹扣在手上。
沈青山雖然可以出手阻止黃思璇,但是他不能,只要敢對黃思璇出手,不論何種原因,他苦苦奮鬥幾十年的東臨藥行就會一朝瓦解。
在黃思璇身後,李易盛眼眸內斂,但其中的暢快之意就要包藏不住,只好降低頭顱。
與他一樣的心情的,還有那名丹徒,可惜那名丹徒沒有李易盛聰明,竟然將喜悅掛在了臉上,哪怕是瞬息收回,但還是被沈青山察覺。
瞬即,沈青山神識全開,在場十多個人的神情,俱都落在他的眼底。
包括李易盛在內,一絲不落。
結合前後,已是隱隱猜出幾分。
不過眼下,黃思璇這裡,卻不是他道出實情就能解決的。
「狂徒,受死。」
黃思璇靈劍出鞘,應該是看陳煊境界不高,故而沒有出全力。
在這樣的情況下,陳煊倒也沒有立刻祭出兵源丹,身形急速躲閃,不過在躲開後,回罵了一句。
「你是不是有病。」
這一罵,瞬間坐實了黃思璇心中陳煊的罪行,當即不再留手,就要全力出擊。
而陳煊已是感應到殺意加重,甩出手中的兵源丹,化作一柄藍色長槍。
長槍散發的氣息,比之黃思璇的殺意濃烈許多。
沈青山在見到長槍的剎那,瞬間想起昨天的一則消息。
一桿藍色長槍秒殺築基大圓滿高手。
思緒到了這裡,他再也站不下去,恐懼驅使著他的身軀,來到陳煊與黃思璇中間。
「兩位,這中間有誤會。」
見沈青山站出來,陳煊沒有立即發動,反而氣勢有所緩解。
黃思璇也沒有立即出劍,因為她已經被陳煊祭出的藍色長槍驚嚇到,在之前的某一刻,讓她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沈掌柜,到底怎麼回事?」陳煊不滿道。
他這樣的語氣,沈青山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
陳煊神識不再鎖定黃思璇,後者立即恢復過來,同時也是反應過來。
她思想單純,但她不傻。
之前,她被人當槍使了。
「該死。」
這次她不是罵的陳煊,而是之前賣力給她灌輸情緒的丹徒。
與此同時,盤旋在其頭頂的上品靈器劍,化作一道光影,瞬間斬落丹徒一條手臂。
丹徒發出慘叫,身軀在靈器劍的帶動下,直接後傾倒地,就像屍體一般。
這時候,場中眾人噤若寒蟬,其中更有兩人,身軀在瑟瑟發抖。
沈青山開口喝道:「不想步他一樣下場的,自覺給我站出來。」
作為東臨藥行的老闆,威勢還是有的。
緊隨話語之後,兩個身軀發抖的丹徒,撲通跪倒在地:
「掌...掌柜的,我們沒有誣陷東火丹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