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老翁與木偶
兩人各懷心事，沉默不語。雙手放在腦後，靠在牆壁上，望著夜空中的星空。「靈溪，現在我也在天使之星呢，你在那個世界的天使星雲怎麼樣了，你還好嗎？」
過了一會，秦無憂拿出手機，看著手機里靈溪的笑容。對著凱莎問道：「我放首歌，不介意吧。」
「嗯」凱莎不明白秦無憂為什麼會突然想放歌，倒也沒拒絕。
「
嘲笑誰恃美揚威
沒了心如何相配
盤鈴聲清脆
帷幕間燈火幽微
我和你天生一對
沒了你才算原罪
沒了心才好相配
是你吻開筆墨
染我眼角珠淚
演離合相遇悲喜為誰
他們迂迴誤會
我卻只由你支配
問世間哪有更完美
」
一首歌放完。
「很好聽呢，從沒有聽過的風格，這首歌很傷感，寫的是什麼故事能和我說說嗎？」凱莎說道
秦無憂點了點頭，接著循環播放，開始述說起來。
「傳說在我的家鄉，古代北方山中十月已入寒冬，一個書生正在路上趕路。
入山不久，天色果然變得陰沉，未行多遠，便下起了鵝毛大雪。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好歹還有座破廟勉強能夠擋上一擋風雪。書生也是在這遇見了一個老人和他的木偶。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又說不出的感覺。
老爺子頭髮灰白，衣衫破爛不堪，渾身上下沒半點值錢玩意兒，但手裡抱著的那個木偶卻栩栩如生，像是個活生生的女嬌娥，尤其是眼角下的淚痣，實在是惹人憐愛。
相遇即是有緣，正巧雪深夜起，又無事可做。於是書生和那老翁乾脆一起坐在火堆前邊烤火邊聊天，哪想這話夾子一打開，便合不攏了。聽他絮絮叨叨了半個多時辰，從前的事也算是知曉了個底。
老翁說他小時候何等貪玩，只要聽那盤絲鈴的鈴聲一響，就知道準是那演牽絲傀儡的賣藝人來了，戲台上演著悲歡離合的牽絲戲，戲台下的自己卻不知何時被勾了魂。
於是，一高興乾脆學起了傀儡戲。家裡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見真阻止不了，也只好由他去了。就這麼入了行，這一演就演了一輩子。
漂泊過不知多少山水，輾轉過不知多少巷尾，除了年輕時一股逍遙放浪的勁兒，如今啥都沒有。沒有家，沒有伴兒，一輩子除了懷裡這個陪了自己一輩子的傀儡啥都沒剩下。
老翁沒說完就哭了，邊哭邊拿補丁摞補丁的袖子揩臉，可是怎麼揩都揩不乾淨。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於是順口哄他亮亮手藝，沒想到這招盡好使。老翁擤擤鼻子，止了哭，真給書生演了一出
其實，戲文里咿咿呀呀的悲欣交集我不太懂，但那伴著盤鈴樂起舞的木偶美得觸目驚心。縱然知道只是絲線牽出的舉手投足，也活了似的叫人忍不住想要挽手相攙。
一曲作罷，書生不由地對老翁說「您真不愧是演了一輩子的牽絲戲」，誰知老翁聽完這句話，只是抱著木偶笑了笑，笑完臉色突然變了。
「一輩子啊！一輩子就幹了這麼一件事，就這麼糟蹋了一輩子！」
「怪誰？還不是這玩意兒！」老翁緊盯著懷裡的木偶，看了半天，接著道「大雪滔天，我卻連棉衣都置備不上，眼看這冬天我都快過不下去了，還要你做什麼？不如做柴火燒了，暖暖身子！」
還沒等書生回過神來，老翁手一揚，木偶就被丟進了火堆。攔也攔不住，書生滿腦子只剩下一句「可惜啊！」
然後出現的那一幕，令我此生難忘。
火光掠過木偶一身綺麗舞袖歌衫，燎著了椴木雕琢的細巧骨骼，燒出嗶嗶啵啵響動。那一瞬間木偶自己緩緩站了起來，悲悽的對著老翁，作揖，行叩拜之禮以示告別，那神情仿佛是個活人一般，笑著淹沒於大火之中。
那晚的火燃得格外持久也格外暖和，分明沒有太多的柴火，可一堆火直到天光放亮才漸漸冷了下去。
老翁幡然醒悟，對著燃盡的灰燼捂著臉大哭地說「的確是暖和了，可如今真的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那天的清晨，陽光傾瀉在放聲大哭的老翁身上，他的頭髮不知何時已變得如滿地白雪般，那個美麗的人偶，默默的站在老翁的身後，眼中含著不舍。
忽然，她似乎感受到了書生的目光，回頭看著微微張開口說
「其實我也不想離開他，奈何我只是一個傀儡……」
凱莎聽完秦無憂的故事，淚眼朦朧。「好悲傷的故事，相伴了一生，老人終歸愛上的只是一個木偶。寄情於物，愛而不得，最是悲涼。」
「唉，是啊。很悲傷的故事呢。」秦無憂贊同的的道。
「你是在想念誰嗎？」看到秦無憂露出思念的表情，凱莎問道。
秦無憂嘆了口氣「是啊，我很想她，不知道她現在過的好不好，是不是也在思念我呢。」
聽到秦無憂的話，凱莎目光暗淡了下來「那你為什麼不回去看看她呢？」
秦無憂搖了搖頭，神情有些落寞的道「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不想強迫她留下來。而且現在就算我想回去，也回不去了現在。」
「為什麼？」凱莎有點想不明白既然那麼思念對方為什麼不回去看看，秦無憂實力那麼強，又沒出什麼狀況，宇宙哪裡去不了？
「老人和木偶隔的是生命，而我和她隔的是時間。兩者一樣遙不可及，非人力所能改變的。」秦無憂緊緊地盯著面前的篝火，語氣低沉的道。
秦無憂和凱莎兩人就這麼坐在火堆前，聊了一宿。
清晨，凱莎在秦無憂面前已經沒那麼拘束了，和秦無憂有說有笑的。
「嗒嗒嗒」幾道腳步聲從不遠處，昏暗的樹林中傳來。
凱莎召喚出一把長劍，進入防禦狀態。這時，若寧也剛好從屋裡出來。看到凱莎拿著劍滿臉戒備的盯著樹林，趕忙跑到她的身邊。拿出自己的劍，警惕的看著四周。
「凱莎，會不會是華燁的人追來了？」
「還不知道，應該是。」凱莎搖搖頭，目光卻一直盯著聲音的來處。
秦無憂看向不遠處的樹林，露出疑惑的神色。華燁？還真是不怕死呢，自己剛將他打成重傷，現在還敢派人來找他的麻煩。
不過又有些不像是華燁的人，華燁從來都是趾高氣昂的，什麼時候都表現的高高在上的，如果是他的人應該是很整齊的腳步聲才對，這腳步聲聽著有點慌亂啊，感覺像是在被人追趕才對。
「姐姐！」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幾道女性天使出現，朝著凱莎跑來。將凱莎包圍，將其保護在裡面，一道長相與凱莎不向上下的身影撲到了凱莎的懷裡。看這有些熟悉的美麗身影，再結合她對凱莎的稱呼，秦無憂就知道這應該就是涼冰了，也就是未來的天啟王、惡魔女王莫甘娜。
新來的女天使們，全身衣服都有著血跡，不知道是敵人的還是她們自己的。這時幾個女性天使也看到了凱莎身後的秦無憂，紛紛拔出劍指著秦無憂，警惕的看著他。
「你是誰？是你綁了我姐姐？」涼冰拿劍指著秦無憂面色不善的道。
還真是隨性而為呢，不問青紅皂白，上來就指著別人。就不怕有什麼誤會？怪不得會成為未來的惡魔女王莫甘娜。
凱莎將涼冰拿劍的手壓下「涼冰，別衝動，他是我的朋友，是他從華燁的手裡救了我。」將這幾天的境遇和涼冰說了之後，這幾個新來的女天使才稍微放鬆了些警惕。但是還是本能的離秦無憂遠一些，現在她們對任何男性都沒有好感。
看著滿身血跡的涼冰，凱莎問道「涼冰，你們怎麼來了？還一身的血跡。」
涼冰解釋道「沒事姐姐，這是那幫男天使的血。我聽到消息說你被華燁抓住了，就帶著姐妹們來找你，結果遇上了一幫男天使，他們一見面就想抓住我們，不過我們突圍出來了，還好在這也遇到了你。」
這時一個女天使走上前提議道：「涼冰姐，我們還是和凱莎姐先離開吧，估計很快那幫男天使很快就要追上來了。」
「對對，我們得趕緊走」聽到女天使的話，也反應過來這裡不是久待之處，涼冰拉著凱莎就要離開。
「你們怕是走不了了。」秦無憂道。
「你想攔下我們？」涼冰再次將劍指向秦無憂。
「白痴，你自己看看那是什麼。」秦無憂翻了個白眼，指了指不遠處的樹林。
涼冰順著他所指大的方向看去，只見十幾個男天使從樹林中走出。領頭的二代天使雙手抱胸輕蔑的道：「涼冰，你逃不了的，還是跟我們回去吧。你可是華燁王看上的女人，抓到你說不定華燁王還會給我一份豐厚的獎賞呢。哦？還有凱莎，正好一併抓了。」
涼冰不屑的道「我呸！華燁那個老男人他也配！」
幾個女性天使上前將涼冰、凱莎擋在身後，做出戰鬥姿勢。
「給我上，抓住涼冰和凱莎！」帶頭的天使，直接對身後的天使發出命令。
十幾個男性天使瞬間衝上前和女天使們戰鬥起來，沒動的只有涼冰、凱莎兩個女天使和帶頭的那個二代天使了。
男天使的數量比這些女天使要多的多，大部分都是二打一，甚至有些三打一。雖然這些男天使和女天使都是一代天使。但是女性天使的裝備和戰鬥經驗都不如男天使，打一個都很難打贏，更不用說一打幾了，很快女天使就落入了下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