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溫柔而短暫的約會
看著小花火抱著自己寫的書，上杉櫂向她建議道：
「要不我們現在回家吧，花火你也好好重新看一遍我的書，其他不說，連編輯都挺認可我這書的劇情的。」
「櫂君.是不是忘了些什麼事？」
上杉櫂迎向她脈脈閃動的繽紫色眼眸，故意微笑道：
「貌似，沒有了吧。」
「櫂君在出門前，是怎麼向花火承諾的！快說出來！」
「這個嘛」上杉櫂推著自行車，頭仰天看去。
「快說出來，花火還要聽。」
「約會.？」
花丸花火直接挽住了他的手臂，小腦袋依靠住他的肩膀，與他走在高樓林立的大街上，一起走著同樣的步伐，一起看著東京的下雪天。
「櫂君，出門的時候答應了花火的，即便是一小會兒，花火也要。」
少女倚靠著自己的肩膀，她身子上的意願也仿佛隨著話語流進了心裡。
「那好，花火想去哪裡，我帶你去。」
「真的？！」
「嗯畢竟你這麼期待嘛，把我的心情也調動起來了。」上杉櫂用充滿了溫柔的眼神看向了倚靠住自己肩膀的那顆小腦袋。
「那好，今天上午剩下的時間，櫂君就陪花火約會，我們一起去吃好吃的。」
「花火事先說好啊，花火還沒有正式原諒櫂君！」
「嗨嗨，是是是。」
「啊！好敷衍的回答。」
「是的！花丸老師！」上杉櫂立馬換了一副語氣。
「好哇，櫂君！」
花丸花火一隻手放開他，又用手，開始拍打起了他的胳膊。
上杉櫂又趁她放在自己的時候，推著自行車，一個跨步就起了上去。
「走咯！」
「欸？！櫂君！」
等傻愣愣的花丸花火反應過來，才發現他已經騎自行車騎了距離自己好幾米遠。
「等一等！」
少女趕緊邁步追了上去。
耳畔是風，面前是飄零的雪花，整個東京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雪裝點得銀裝素裹。
上杉櫂聽著耳畔呼嘯的風，即便他是有意騎著自行車逗花火，可也不敢與她距離太遠。
會時不時地回頭看看她的位置，看看她有沒有累到，看看她有沒有走遠。
每當自己騎得快了些，他都會停下來等她。
一來二去，看見她戴著厚厚圍巾，呼著熱氣的樣子，反而心疼了起來。
「櫂君.櫂君是大壞蛋。」
「抱歉.」
剛才距離遠的時候，有那麼一瞬，上杉櫂看見她的身影逐漸模糊，消失在了漫天的雪花里。
或許正是因為這種突如其來的危機感，讓上杉櫂不得不停下逗她的想法，將自行車往後推，與她匯合到一塊兒。
花丸花火的臉蛋漲得通紅，渾身都像是在散發著熱氣。
「抱歉。」
「壞蛋！」
「哈哈，小花火別說我了，我等會兒請伱吃辣辣的章魚燒。」
「要二十個！」
「好，二十個。」
「櫂君.太可惡了」
即便她是在說自己可惡，可她的臉蛋上也滿是紅潤的可愛。
上杉櫂拍了拍自行車的後坐墊，說道：「花火坐這兒休息吧，我推著你走。」
「櫂君扶得穩嗎？」
「那當然了！也不看看你老公是誰。」
然後上杉櫂就看著她偷偷瞟了自己一眼，嘀咕了一聲「軟趴趴」之後，小心翼翼地扶著裙子坐在了自行車的後凳上。
沒關係的，沒關係的。
上杉櫂心裡想著絕對要拉她去學習學習一下那方面的知識了。
一定要讓她知道究竟是哪一方更離譜。
就這樣在城市間推著自行車慢步走著，穿過一個又一個時尚的街巷，穿過一個又一個的拉麵餐館、服裝店。
上杉櫂終於在十字路口找到了一家賣章魚燒的小店。
「二十倍辣！」
上杉櫂停好自行車，過去點了一份比它們店最高規格還要高兩倍辣度的章魚燒。
大概等了5分鐘，一份表面和底盒都鋪滿了辣椒的章魚丸子就呈現在了眼前。
「承惠1400円。」
還行，不算太貴。
上杉櫂抽了兩個牙籤，來到身後站在電線桿下的花丸花火身旁，她似乎有點冷了，正抱著自己的小手不停地哈氣揉搓發熱。
「來。」
「這麼快嗎？」花丸花火滿臉開心地從他手裡接過這一份章魚燒。
一根牙插起糯糯的丸子，迫不及待地放進自己粉紅粉紅的小嘴裡。
「小心燙。」上杉櫂不由向她提醒道。
也果不其然，花丸花火揚起脖子，哈了好久的熱氣才把那顆丸子吞下。
上杉櫂覺得她沒有被辣椒嗆到，簡直是奇蹟。
「還有，花火你體質弱，小心感冒了。」
「櫂君.現在知道心疼花火了？」
「哈哈，我剛才那是，為了讓你鍛鍊身體嘛，畢竟花火醬你好久都沒有陪我晨跑過了。」
「櫂君這是在嘴硬！」
「別說我嘴硬不嘴硬，章魚丸子總得給我吃一個吧。」
「櫂君可以吃這麼辣的了？」
「人生，總要勇於嘗試。」
花丸花火被他認真的樣子弄笑了，說道：「那好吧，櫂君拿去吃。」
「我要花火你餵我。」
這話聽起來像是小孩子撒嬌，可上杉櫂說得異常正經，完完全全就是以普通的語氣說出口的話。
花丸花火愣了數秒，然後猶猶豫豫地向他說：「這大街上，不好吧.」
「大街上接吻的都有呢，你餵我吃個章魚丸子有什麼關係。」
花丸花火糾結一陣，認為他說得有道理。
然後才慢慢悠悠的用一根牙籤，插在了糯糯的章魚丸子上。
「那花火要餵了哦，啊~」
「啊~」
上杉櫂等著她將章魚丸子餵進自己嘴裡，可即便是他有心理準備，但還是被這丸子的辛辣程度給嗆到打了個噴嚏。
「阿嚏！」
得虧他守住了最後的防線，才沒讓章魚丸子跑到最外面去。
等他稍微緩和下來，花丸花火伸手去自己的小包包內抽了一張濕巾紙出來，擦了擦他的嘴，「櫂君真是的明明花火都說過很辣的啦。」
「櫂君是不是在故意逞強？」花丸花火手裡捏著濕紙巾向他詢問道。
「沒有，就只是想讓你餵我而已，被辣椒嗆到只是不小心。」上杉櫂捏了捏鼻子，他感覺剛才那些辣椒好像跑自己鼻腔里去了，又辣又癢。
「阿嚏！」
不止這一個噴嚏，上杉櫂而後又連續打了好幾個，臉都突然變得漲紅了。
花丸花火掩面而笑：「櫂君稍微忍耐一下，很快就過去了。」
「我知道啊.啊.」上杉櫂的聲調不斷抬高，而後又忽然落下，沒能打出噴嚏來，「但就是啊.啊，鼻子，癢。」
「阿嚏！」
他最終還是打出了一個噴嚏。
這種狀況五分鐘後才有所緩解，好在這會兒是冬天，冷空氣吸入鼻子中還算舒服。
上杉櫂再一看，花丸花火竟然已經將剛才的二十倍辣章魚丸子全部吃完了。
而她還面不改色的。
「櫂君好些了嗎？」
「嗯，好點了，至少不會辣了，就是還有點癢，但還忍得住。」
「剛才，也才十五個哦。」
「我懂，再買一份兒是吧，這次要幾倍辣？」
花丸花火微笑：「不要辣。」
「不要？」
「哎呀，櫂君快去買就是了。」花丸花火雙手推著他的後背，又把他推向了那個街邊的小窗口。
等到上杉櫂再買了一份過來，花丸花火醬這份章魚燒端在手裡，看了他一眼以後，手伸到了兩人之間：「諾，櫂君一起吃吧。」
「不怕我搶你的美食？」
「花火又不是小氣的人再說了，以前櫂君也經常給花火那麼多好吃的，給他吃一點，不好嗎？」
上杉櫂的目光迎向她那雙朝自己活靈活現眨動的眉眼，用牙籤插著她手裡熱氣騰騰的章魚丸子放進嘴裡，在這零度以下的冬季，她的身影像是在倒映著從天空落下，飄零在城市半空的皚皚雪花。
看著她那個將自己圍得嚴嚴實實的織線圍巾，看著她的臉蛋上杉櫂也更加清楚了，自己的那本小說，是為誰而寫的。
「櫂君要花火餵嗎？」
「要。」
「那就.張嘴！」花丸花火故意拖長了下聲音，而後突然地開心地說道。
上杉櫂也不由笑了起來，微笑著張開嘴，將她餵給自己的熱丸子吃進嘴裡。
「櫂君好棒！」花丸花火輕撫小手，笑著鼓勵。
「感覺hana醬把我當成小孩了。」上杉櫂吃完後，動作頓了頓。
花丸花火右手插一顆沒有辣椒的普通章魚燒放進小嘴裡，吃完後說道：「花火其實有在按照網上的方法練習當媽媽。」
「.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啊，櫂君有沒有在花火身上感受到母愛？」花丸花火眼神好奇地問。
「.」
上杉櫂直接無語了。
「沒有嗎？」
「更像是會捧場的小女朋友。我們接下來去什麼地方。」
花丸花火認真地好好的思索了一陣，然後向他說：「既然是櫂君提出的約會，就去飾品店逛逛吧，走。」
這次又是花丸花火主動牽住他的手，走在前面。
上杉櫂在後面看著，都能從她的身上看出一種輕快愉悅的輕鬆感。
她真的很喜歡約會即便經歷的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櫂君，那個耳墜好好看！花火想去看看。」
「那走啊。」
這條小吃街人聲鼎沸，各國旅人，各國年齡段，不同裝束的行人，穿行在一起，天空中落著的雪，更為這裡添了份冷寂中卻又十分熱鬧的氣氛。
人們就好像是為了在雪中尋找煙火氣一般，下意識地聚集在這條熱鬧繁華的小吃街上。
「櫂君。」
上杉櫂看向了將水晶耳墜捏在耳垂上，讓自己評價的花丸花火。
她每次說話都會有淡淡的白霧吐出，看見她溫熱淡紅的小臉，聽見她的聲音，完全能明白她是真實存在自己身邊的。
「好看嗎？」
「戴著這個要打耳洞吧，還是別打了。」
「打耳洞沒事呀，花火還想讓櫂君給花火打呢。」
「這樣有什麼意義？」
「當然有了！」花丸花火用弱氣的聲音反駁道，「就像是櫂君第一次給花火圍圍巾，第一次給她送巧克力，第一次給她戴上訂婚戒指一樣.都是非常非常非常有意義的事情。」
上杉櫂笑了笑，在商品繁多的飾品店裡，又取下了一個不需要打洞，可以掛在耳垂上的水晶耳飾，他伸手過去，放到花丸花火的右邊臉蛋旁。
一邊給她戴，一邊說道：
「打耳洞會很痛的吧，其實沒什麼必要，如果想要一個我給你戴飾品的留念，心裡記得就行了，沒必要刻意傷害身體。」
在他給自己戴上耳飾的時候，花丸花火忽閃忽閃的繽紫色眼眸一直看向他。
「櫂君。」
「嗯。」
「花火.真的好喜歡你。」
上杉櫂笑了笑，手撫上她漂亮的柔嫩臉頰：「怎麼又突然深情起來了？」
「不知道花火也不知道但，就是有這種感覺，看見櫂君在面前的感覺，看著他比花火高的感覺，看著他給自己戴耳飾是笑著的感覺，還有聽著他說話，他回答花火喊他時的感覺。」
「總之，就是喜歡，對吧？」
花丸花火愣了好久，然後很果斷地點頭：「嗯！」
「既然這樣，我們今天這場約會就算是成功了，接下來還想去哪裡不？」
「還想去吃東西，還想去看電影，還想去遊樂園坐摩天輪，看一看東京的雪。」
「還有這麼多？花火不是說，只可以約會一小會兒嗎？」上杉櫂微笑起來。
「是只有一小會兒，在花火心裡只有那麼一小會兒.這麼和櫂君在一起，花火就覺得時間過得好快好快.」
「嗯，的確好快好快，晃眼間，花火醬都長這麼大了。」
「櫂君。」花丸花火重新抬起頭來，隨著她的動作，她耳邊的吊墜螢光閃閃。
「嗯？」
「今天約完會後，能和花火一起去看看晚霞嗎？」
「冬天的晚霞，沒那麼漂亮吧。」
「花火在網上看到過一句話，『陪你看晚霞的人，比晚霞本身還溫柔』。」
「所以小花火是聯想到我身上了？」
「嗯。」
「哈哈，那走吧，我們出去再去逛一逛街，我陪你吃遍一整條街！」
「好！」
結了帳，出了小店。
白雪依舊飄著，周邊小吃的熱氣也在向上騰飛著。
在這喧鬧的大街上，人間煙火的氣息不斷穿入腦海。
上杉櫂抬頭望向那清冷的天空，心裡回想著花火醬剛才對自己說過的那句話。
陪你看晚霞的人，比晚霞本身還溫柔。
上杉櫂重新回過頭來，向著牽住自己手的少女笑了笑。
而臉蛋精緻美麗的少女，也隨即向他回以一個暖心的笑顏。
她的目光依依，新買的耳墜閃閃發亮，半掩在圍巾里的臉蛋，可愛而又紅潤。
其實溫柔的哪兒是什麼晚霞啊，溫柔的，一直都是她。
「走吧，我們繼續約會去。」
「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