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面色一僵,品嘗茶水的動作也頓了頓。
不過很快,他就恢復了平常的從容模樣。
「小聞總,我知道,聞家家大業大,聞家老爺子是老輩紅軍戰士,在咱們德州,就連市委書記都得恭恭敬敬,備好備全了禮物,才敢登門拜訪,但是,我就是個普通人,沒有過硬的背景,也沒有什麼過人之處,有些事情,不是我一意孤行就能行得通的,我還要考慮我的家人,我的前途。」
聞梟點了點了頭。
「你要是直接答應下來,我反而是信不過你的,顧慮多是好事,說明心思深,縝密,這樣不會耽誤事情。」
聞梟從身後的衣架上拿下來一個信封包。
先從裡面拿出了一個信封。
「我聽說你有個弟弟,你們很親近,你很為他著想,我調查過他,今年考大學,他的成績一般,考民辦二本都有些困難,真是想不到,你這種政壇新銳的弟弟,怎麼會這麼頹廢。」
聞梟用手點了點桌上的信封。
「這是一封美麗國,加德里州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世界排名不高,五十七還是五十九的,但是比國內大多數明星院校都要強出不少,為了拿到這個名額,我們聞家費了不少功夫,動用了不少關係,四年的學雜費全免,但是要在我們機構裡面讀一陣書。」
聞梟一邊說著,一邊又把手放進了信封包內。
「你的老家應該在惠州吧,我們調查過了,惠州目前只有一家大型實業集團,三礦集團,市值不到兩個億,我們收購了這家公司的一部分股份,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把這些股份,轉移到一個你信任的人手裡。」
最後,聞梟把一份文件遞給了蘇培盛。
「這是聞家的智囊團,研究的一份最適合你的晉升路線,聞家的關係可以幫你掃除很多障礙,讓你免走很多條彎路,你現在還年輕,這麼年輕的副部長,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這是我們聞家對你的投資。」
蘇培盛接過文件夾。
猶豫著要不要翻開。
聞梟輕輕一笑。
「只是草綱,不會涉及到具體的人事和變動,大膽地看就行了。」
蘇培盛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翻看。
只是看了幾行,他的額頭就沁出了幾滴冷汗。
他果斷地合上了文件夾。
從口袋裡摸了半天,摸出來了一個煙盒,拿出香菸,給聞梟和聞人烈分別遞了一根。
隨後,蘇培盛點燃香菸猛吸一大口。
「按照這上面的人脈網,你們應該去找部長才對啊,我就是個小人物……」
聞梟點燃香菸。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我們找你不僅僅是想讓你做什麼,聞家就是想要跟你合作,明白嗎?」
蘇培盛苦笑著點了點頭。
「我算是看明白了,聞家是想養條惡犬看門護院,而不是看見惡犬擋路,投餵些食物,讓它讓路。」
聞梟依舊是笑眯眯的。
「用難聽的話來講,確實是這麼個意思。」
蘇培盛冷冷一笑。
「那我要是不願意給聞家賣命呢?」
聞梟絲毫沒有任何表情,伸著胳膊指向門外的方向。
「不願意的話,你可以離開,出口就在那邊,腿也長在你自己腳上,我們可以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蘇培盛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看了看桌子上擺放的三件物品。
最終還是把三礦集團的股份往前推了推。
「我這個人,對錢不感興趣,所以這三礦集團的股份,你們還是收回去吧,但是,我想要這個機會。」
聞梟微微點頭。
「所以你,同意了?」
蘇培盛啞然失笑。
「在官場上浮沉,要不就碌碌無為,落個清閒無事,要不就拼盡一切,不擇手段,聞少,那麼誘人的文件我都看過了,我怎麼可能放棄這種機會呢。」
聞梟伸出自己的左手,蘇培盛很自然地伸出右手,兩個人的人就握在了一起。
「三礦集團的股份,我想換一個東西。」
蘇培盛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聞梟。
聞梟咬了咬下嘴唇,該來的還是會來。
「說吧,我們能做到的。」
蘇培盛的一雙眼睛瞪得很大。
「我真的很喜歡丁嬙,我希望你們幫我爭取到,和丁源見面的機會,一次就行。」
聞人烈的一雙眼睛瞪得很大。
「好傢夥,這哥們還真猛,自己兒子的老虎屁股就非得摸要一下不可唄。」
他剛要起身制止聞梟的發作。
讓他沒想到的是,聞梟只是笑了笑。
「放心,你對丁嬙的一片忠心,我是了解的,機會我會幫你爭取,但是能不能成功,這不好說。」
「哈哈哈哈!」
令人更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蘇培盛並沒有回話,而是捧著肚子笑個不停。
聞梟皺了皺眉。
「蘇部長?」
蘇培盛很是友善的拍了拍聞梟的肩膀。
「以後叫我老蘇就行了,我就叫你少爺吧。」
蘇培盛對著聞人烈豎了豎大拇指。
「咱少爺這心性磨礪得不錯,我剛才就是開個玩笑,放心吧少爺,不敢跟你搶丁嬙,我可沒那麼多暗樁,哪天被你弄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老蘇,你這是,什麼意思?」
聞梟有些摸不到頭腦。
蘇培盛笑了笑。
「既然是合作,我們之間就是互相的,少爺,我不得測試測試你的水平嗎,你要是這點肚量都沒有,我有辦法和你合作共事嘛?」
「考驗我呢啊?其實剛才我是裝的,我真想一拳揍死你!」
聞梟也樂了,對著蘇培盛虛晃了一拳。
聞人烈撥弄著手機,在短訊一欄打上了「計劃有變,撤退!」幾個字。
隨後熱情的站起身來。
「蘇部長,歡迎。」
聞梟父子對著蘇培盛展露出來十分的微笑。
「蘇部長,上了我們的船,你可就下不去了哦。」
聞人烈一邊抽菸,一邊戲謔地說道。
蘇培盛有些尷尬地咳了兩聲。
「聞總,您這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啊?我總不能什麼都不知道吧?」
聞人烈深深地吸了一口香菸。
他靠在雅室的雲景天台旁,指了指窗外。
「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