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
李鵬抬了抬頭,他毫無徵兆地笑出了聲,語氣低沉。
「參加貪婪遊戲,這簡直是為我量身定做的任務嘛,常姨,讓我去吧。」
李志看了常震一眼,神色猶豫。
常欣然則是滿色焦急。
「李鵬,你可要想清楚啊,這次的行動很危險,而且你現在大病初癒,你的父母絕對不會同意的,你要是出了什麼事,你的家人,你想過他們會多傷心嗎?」
李鵬擺了擺手。
「常姨,你這麼想就不對,我們的目的是拿到一等獎,所以我既然願意去,就一定會想盡辦法撐到最後,我們根本就不要想失敗,想事情有多危險,有這時間,不如多去了解了解比賽的模式,不如多去訓練訓練自身的能力,事在人為和杞人憂天,我更喜歡事在人為。」
「好小子!你這性格,我喜歡!」
常震特別滿意地拍了拍李鵬的肩膀。
「尤其是那最後一句,事在人為和杞人憂天,我更喜歡事在人為!小小年紀有這般覺悟,真是不簡單,不簡單啊,林聽濤的外孫,真是不一般啊!」
李志也點了點頭。
「李鵬對吧,沒報考警校,可惜了,在我看來,你和錦生是真正意義上的一類人,天賦異稟的人,距離貪婪遊戲的開始,接下來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接下來,我會全力訓練你各方面的能力。」
李鵬微微一笑。
「我想你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應該是監視一下我手機上的兩個殺手動向吧?」
常震看著屏幕上的紅點,陷入沉思。
李志則是摸了摸下巴。
「我想,我知道這兩個殺手的目的了。」
「哦?」
李鵬好奇地看著眼前的這位男警察。
李志的長相併不出眾,看上去人畜無害,沒什麼殺傷力,不是那種一看上去就不好惹的鋒利劍刃。
他像是鈍刀子,鈍刀子割肉,不乾脆不利落,但是最疼最致命。
「這兩個殺手,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是衝著你來的常局,昨天的時候,我已經把你的這些天的行程全部交給了江生,為了取得江生的信任,常局,這些行程不能改變,必須落實,之前我心裡還慌得很,我就覺得江生一定會找殺手,刺殺你,沒想到他還真的敢。」
「江生是誰?」
李鵬有些疑問。
李志看了他一眼。
「既然以後要合作,我就不瞞著你了,粉玫環計劃,估計你也查過,江生是現在的負責人,他的師父叫龐鳳凰,一個很厲害的老人,陳錦生的死,就是因為我的泄密和這個老人的精心算計,導致的。」
「原來你就是李志啊。」
李鵬眯起了眼睛。
李志苦笑了一聲。
「還真是好名不遠洋,惡名傳千里啊,你認識我。」
李鵬輕輕點頭。
「所以說,這個龐鳳凰就是拐賣少女的罪魁禍首?那為什麼不抓住他呢?」
「哪那麼容易啊!」
李志拍了拍李鵬的肩膀。
「第一,咱們手上一點證據都沒有,這個龐鳳凰人可精明得厲害,他所有的事情都不會親力親為,不會留下哪怕一點蛛絲馬跡,還有一點就是,他的背景,實在是有些複雜。」
李志頓了頓。
「你在遼省上學,聽沒聽說過一家大型企業,赤壁集團?」
一聽到是赤壁集團,李鵬的眉頭猛然皺起。
又是赤壁集團?
在德州的時候,他記得丁嬙說過,跟聞家合作的,就是所謂的赤壁集團,聞家的大公子聞梟,也是粉玫環案件的懷疑對象之一。
如此一想,最開始的秦家兄弟,千方百計想要掩蓋的東西,會不會是和赤壁集團的聯繫呢。
還有肖瑤日記里的馬大少。
如果湊巧就是馬卿蔥的話。
還有綁架王甜甜的龍水灣魚排風景區,那裡也很奇怪,明明是正在進行的工程,卻一點沒有動工的痕跡,也是赤壁集團的產業。
這些讓李鵬迷惑的點,似乎處處都和赤壁集團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赤壁集團,詹連船。
真的像是表面那般光鮮亮麗,真的乾淨嗎?
「我聽說過,在遼省很有名的,赤壁集團詹連船。」
李志點了點頭牛。
「這個龐鳳凰,名義上是赤壁公司的法律顧問,一直在給赤壁公司提供各種法律援助,但是實際上,公司內部都叫他一字並肩王,說他和詹連船穿的是一條褲子。」
李鵬的臉色一愣。
「所以,里的意思是?」
李鵬有些懷疑地看向李志。
李志則是無所謂的笑了笑。
「沒什麼不能說,不敢說的,粉玫環這個案子,早就跟赤壁集團剪不斷理還亂了,當然,不僅僅只是赤壁集團,但是我們沒證據,不管是龐鳳凰,還是詹連船,這些人的手段都很高明。」
「那江生呢?他組織了貪婪遊戲,又威脅你,還獲取了局長的行程信息,我們為什麼不逮捕他?」
李志有些哭笑不得。
「動了他,不就是打草驚蛇了嗎,像詹連船啊,龐鳳凰啊,這些老傢伙,本身就狡兔三窟,你要是動了江生,他們只會更加謹慎,我們就更是抓不到他們的破綻了。」
李鵬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其實警察也挺麻煩的,抓人要有證據,找不到證據要被廣大群眾罵,找證據找慢了又要被說是包庇罪犯,被說是效率低下,低能兒,這社會上,最沒壓力的就是長著一張嘴,不做事,只說話的懶漢,憑著一張嘴,指責這個,控訴那個,自作聰明的以為自己活的通透,活得明白,實則就剩下一張嘴,早就沒了判斷力。」
李志被李鵬的發言逗笑了。
「害,信息傳播得越來越雜,垃圾信息也就多了起來,無良的公眾號是我最討厭的,他們為了博人眼球,早就已經不再關注事情的真偽了,什麼火爆播什麼,被送去一紙律師函之後,還能用上有70老母臥床,老公孩子紛紛患病等待醫治來賣慘哭窮,這社會啊,就是太有人情味了,一點人情味沒有,不行,太有人情味,同樣不好。」
李志嘆了口氣。
「人人都打人情牌,又要法律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