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不會打傻
穿著敬酒服,殷酒和陸岑宴將在場的親朋好友全部都敬了過去。
今日能來參加她的婚禮的,都是自己的至交好友,大家彼此之間知根知底。
殷酒倒也豪氣,今天所有人灌酒她全都招收不誤,就連陸岑宴這邊的酒都幫忙擋了不少。
孟碩忍不住揶揄殷酒:「這才剛結婚,喝個酒而已,你倒是先護上了。」
殷酒接過酒壺替她自己和孟碩添了杯滿的,巧笑嫣然:「沒辦法,你羨慕你也可以找個人護著。」
孟碩沉默一瞬,他端起酒杯剛要悶頭一飲而盡時,旁邊的孟湘卻是伸手攔住了他。
下一秒,手中的酒杯便被搶了過去。
「我來替小叔喝吧,他嗓子不太好,最近得戒菸戒酒。」
說完,也不等眾人回話,孟湘直接一頭悶乾淨,接著又坐了回去。
整個過程快到猝不及防。
就連殷酒自己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一桌子的人全都看了過來。
不知道誰先發出一聲國粹。
「靠!」
時鈺一把將筷子拍在了桌面上,發出不小的動靜,剛剛被孟湘吸引走的注意力全都轉向他的身上。
只見時鈺雙頰微紅,不服氣的質問:「憑什麼你們倆還有個代喝?」
很顯然,他這時候已經酒精上頭了。
瞧著發酒瘋的時鈺,其他二人離遠了一些。
大概是覺得他太丟人了吧。
時鈺說完,見沒人接自己的話,自顧自的倒了杯酒,起身走到了離自己最近的榮瑾身邊。
「來,是哥們就喝一杯!」
「滾!」
榮瑾忍無可忍,嘴裡爆發出一句優美的國粹。
碰一鼻子灰的時鈺不肯放棄並且再接再厲:「喝一杯!」
忍住給對方一個暴扣的衝動,榮瑾豎起一根鄙夷的中指:「喝你大爺!」
時鈺就跟聽不懂人話一樣纏上來:「我大爺來了也得喝酒!」
「……」
徹底沒救了。
扒開了狗皮膏藥一樣纏上來的時鈺後,榮瑾抄起桌子上的瓷碗Duang的一下砸在了時鈺腦袋上。
時鈺只感覺自己眼前冒星星,接著就是兩眼一黑倒了下去。
殷酒:「沒事吧?」
榮瑾:「問題不大,不會打傻。」
這是最簡單最有效最快捷的解決辦法。
敬完這一桌之後,陸岑宴和殷酒起身去了別桌。
剛剛替孟碩擋酒的孟湘偷偷的瞄了一眼小叔,剛好與對方側過來的視線觸碰撞了個正著。
剎那間的視線相撞,讓孟湘心跳如擂鼓。
她慌亂的移開了自己的視線,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不過很快,她反應過來——
不對!
自己剛剛為什麼要躲啊?
孟湘這樣想著,又抬起頭悄悄看過去。
卻發現,孟碩還在看著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在心慌什麼,潛意識裡想要避開那灼人的視線。
孟碩轉動著自己手裡的茶具:「有事?」
孟湘:「沒事。」
放下手裡的杯子後,孟碩嘴角勾勒起一絲似有若無難以察覺的笑意,隨後又恢復一貫疏離模樣,剛才的笑轉瞬即逝。
陸奶奶在殷酒敬酒時,當著一桌子人的面,又額外的給她塞了個紅包。
拿在手裡都很有份量的那種。
「小酒啊,以後和岑宴好好過日子,他要是欺負你奶奶給你做主。」
陸奶奶慈愛的牽著她的手,輕輕拍了好幾下。
殷酒笑著應了聲:「知道了奶奶。」
陸岑宴跟在後面,始終是笑著看向她們。
「小陸啊,小酒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現在我把孫女交到你手上,你可要好好待她。」殷酒的奶奶這時候也發話了。
陸岑宴端著酒敬她,鄭重的承諾:「奶奶,我會照顧好她的。」
「若我對不起殷酒,此生不得好死。」
說完後,他一飲而盡。
奶奶一汪熱淚含在眼中念叨了好幾遍好孩子。
……
折騰了整整一天,婚禮總算是結束。
招待好所有人,送走了來的賓客之後,戴著頭冠穿著一身厚重敬酒服的殷酒回到房間時早已經累癱了。
今天空腹擋了不少酒,現在酒精上腦,感覺頭暈乎乎的。
陸岑宴推門從外面進來,就看見躺在床上還未拆頭飾的殷酒。
將人抱著坐了起來,陸岑宴看著她滿頭的裝飾以及精心編的髮型犯了難。
他比劃了好半天也無從下手,生怕傷到了眼前的人,似乎此刻面對的事情比自己以往要面對的那些事還要棘手千百倍。
「這個怎麼取?」
殷酒坐在床邊晃蕩著兩條腿,見陸岑宴半天都下不去手,最終無奈發話:「你隨便取,我又不是泥人還能碎了不成。」
有了殷酒的指示,陸岑宴皺眉,停頓了好半天才取下那顆編進頭髮里的珍珠,然後是各種亂七八糟小裝飾物。
邊取下來一個,他就要問上一句:「疼嗎?」
殷酒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就你這個速度,等全部取下來外面天都要亮了。」
最終,陸岑宴還是加快動作將頭飾取下來,放下了梳妝檯上。
大紅的囍被已經貼的到處都是的窗紙,就連天花板上都飄了倆氣球。
殷酒撿起一顆掉在床上的紅棗干啃起來。
陸岑宴端來了一杯溫水:「潤潤嗓子。」
喝了一天酒,她現在胃裡確實是不舒服。
還是陸岑宴夠貼心的。
一杯水下肚,殷酒感覺嗓子舒服了一些。
殷酒換掉了一身厚重的衣服,又穿上了舒適的睡衣,將今天的妝容卸掉後,又開始摘首飾。
整個流程繁瑣,給她累的夠嗆。
「去洗漱吧。」
板凳剛坐熱,陸岑宴便從浴室里出來催促她。
「寶,你是不是有點太心急了。」
殷酒扭頭,就看見陸岑宴只裹著一條浴巾在腰間,她笑的眉眼彎彎,煞是好看。
站起身,殷酒朝著浴室走去。
「我去洗漱,你幫我把衣服收拾一下。」
「好。」
……
四十分鐘後——
殷酒從浴室吹乾頭髮出來,環視一圈也沒見到人。
「陸岑宴!」
她試著喊了一聲。
空蕩的臥室內無人應答。
殷酒咦了聲,小聲嘀咕:「人呢?」
新婚夜他不睡覺幹嘛去了?
正當殷酒百思不得其解之際,門口響起細微腳步聲。
陸岑宴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圓子進來:「吃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