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順利
「雲夫人。」柳夫人看到了趙望舒，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趙望舒甩開她，「你要幹什麼？」
「雲夫人，別生氣，借一步說話。」柳夫人笑道。
「沒什麼好說的。」趙望舒看了眼方菲紅，「想讓雲灝納妾，就去找雲灝談，不要來煩我。」
言罷，她面帶怒意的離開了。
柳夫人看著她的背影，得意地笑了，「菲紅，看來事情要成了。」
方菲紅不解，「姑母，為何這麼說？」
「上回她的口氣，和這回的口氣，是大不同了。」柳夫人一幅一切盡在掌握中的神色，「上次她言辭間透露出的堅決與不容置疑，可今日，她雖有怒氣，但那怒氣中卻夾雜了幾分急躁與無奈，顯然，她對於阻止雲灝納妾一事，已經感到力不從心或是有所顧慮。」
「姑母的意思是……」方菲紅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卻又不敢確信。
「不錯，她之所以如此反應，很可能是雲灝已經想要納你為妾了，可她不願卻無法阻止。」柳夫人自信滿滿地分析道。
「姑母，您說姑母，我看到雲大人了。」方菲紅說道。
「在哪呢？」柳夫人四處張望，沒看到人。
「我剛看他往屋外走過，往那邊去了。」方菲紅指了個方向說道。
「你會不會看錯了？大家都去喜堂觀禮，他往那邊去做什麼？」柳夫人質疑地問道。
「不會，我絕不會看錯的。」方菲紅臉色突然一變，湊到柳夫人耳邊，「姑母，雲大人該不會跟吳家的人密謀什麼吧？」
柳夫人也是一驚，「菲紅，你趕緊跟過去，聽聽他們說什麼？」
「姑母，我不敢。」方菲紅害怕地道。
「沒什麼不敢的，你小心點就是，快去。」柳夫人推了她一把。
「姑母，您和我一起去。」方菲紅拉著柳夫人不放。
「不行，我得去喜堂觀禮，不能讓人發現我們沒有去喜堂。」柳夫人催促方菲紅，「你趕緊跟上去，一會該找不到人了。」
方菲紅沒法子，只得帶著婢女，往那個方向，去追人。
暮合四野，懸在廊下的紅燈籠，散發著紅色的光芒，將夜色染上了幾分喜慶，從喜堂隱約傳來的喜樂聲，讓周遭顯得愈加的靜謐。
「姑娘，得走快點，都看不到人了。」丫鬟緊張地四處張望，仿佛四周都藏著窺探的眼睛。
方菲紅點了點頭，縱有千般不願，但想到姑母的叮囑，她還是咬了咬牙，加快了腳步。
轉過抄手遊廊，丫鬟高興地道：「姑娘，雲大人在前面。」
「噓，小聲點。」方菲紅躡手躡腳，躲躲閃閃的往前走，不時用廊上的柱子遮掩身形。
主僕二人跟著方菲紅認定的雲灝，看著他進了一個偏僻的院落，丫鬟輕輕扯扯方菲紅的衣袖，「姑娘，我們跟進去，會被發現吧？」
「不跟進去，我們怎麼聽得到他們說什麼？」方菲紅跟到這裡了，不想功虧一簣，「我們小心些，貼牆而行，儘量不發出聲響。」
「好。」丫鬟點點頭，上前去推門。
門是虛掩著的，主僕倆順利的進了院子，然後一陣頭暈目眩，她們倒下失去了意識。
喜堂上，三拜已經結束，隨著司儀一聲，「送入洞房。」一對新人被送去了新房。
吳二太太請大家入席，趙望舒注意到，方菲紅還沒回到柳夫人身邊，勾了勾唇角。
這對姑侄膽子是真大，居然真敢去窺探吳家的「秘密」。
接下來，就該將吳琅引過去了。
只是吳琅今日成親，他會拋下新娘，去見人嗎？
趙望舒坐在席上，邊吃邊注意吳琅的動靜，宴會間，賓客們談笑風生，觥籌交錯，一片喜慶祥和的氛圍中。
吳琅作為新郎，被眾人簇擁著，頻頻舉杯與人敬酒，不多時，白皙的臉上，就染上被酒意醺出來的紅暈。
酒宴過半，一名身著吳家服飾的丫鬟匆匆走進喜堂，附在吳二太太耳邊低語了幾句。
吳二太太聽後，神色微變，隨即向吳琅使了個眼色，走過去道：「幾位世侄，吳琅今晚還要洞房，還請手下留情呀，別灌他太多酒。」
「母親，我酒量好著呢，他們休想灌醉，您就不要多管了，您去招呼妹妹吧。」吳琅豪爽地道。
「好，那我們就痛痛快快地喝。」那幾人繼續和吳琅拼酒。
吳琅又和他們喝了幾杯後，藉口內急，「我們一會再喝。」
「快去快回。」那幾個人到也沒有懷疑。
吳二爺接替兒子，「我陪幾位賢侄喝幾杯。」
「世叔，小侄敬您。」
看吳琅離席而去，趙望舒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雲灝的計劃，順利的難以想像。
趙望舒不動聲色地繼續與身旁的賓客交談，而她的心思，早已隨著吳琅離席的身影飄遠。
戲中高潮，看不到，真是遺憾。
她是悠閒自得，柳夫人則坐立難安，這喜宴眼見著，就要結束，方菲紅怎麼還不回來呢？
該不會是讓人發現了吧？
而吳琅一去不復返，吳二太太也著急，走到角落，小聲吩咐婢女，「趕緊的，去把大少爺找回來。」
「是，太太。」婢女領命而去。
可直到喜宴結束，吳琅也沒被找回來，而方菲紅也不見蹤影。
賓客們告辭離去，柳夫人一直等到人都走完了，才急切地衝到吳二太太面前，「我侄女去如廁，這麼久還沒回來，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啊，你侄女也.」吳二太太臉上閃過一抹慌亂，「柳夫人，您稍安勿躁，我這就派人去找找看。或許是她迷了路，或是被什麼事情耽擱了。」
說罷，她就讓婢女去找人。
吳二太太心慌得不行，總覺得有事發生。
兩人都沒法安坐，在喜堂內來回踱步，不時望向門外。
吳二爺和柳大人，到是安穩地坐在一旁，談笑風聲。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夜幕漸漸降臨，喜堂內原本喜慶的燭光似乎也變得有些昏暗而沉重。
柳夫人愈發焦急，雙手緊緊交握著，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她不時地看向吳二太太，希望能從她的眼神中捕捉到一絲安慰或是線索，但對方同樣是一臉的憂慮與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