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我要拍電視

  1983年3月15日，濱州市銀海縣，銀海縣評劇團

  就在王躍一邊享受自己的大烤腸，一邊回憶往事的時候，敲門突然響起，緊接著一個精壯的男人踮著腳走了進來，一臉興奮。

  「團長，那輛吉普車賣出去了，紡織廠買的，兩萬八千塊，給的是新車價。」說話間，男人將一張手寫合同複印件交給了王躍。

  李春光：原某部團偵察連連長，1981年，他帶隊護送文工團去前線慰問演出時遭遇炮擊，一條腿受了重傷，後因傷轉業，18級幹部，現任銀海縣評劇團後勤科科長。

  「還是你小子能幹，對了，類似的報廢汽車警備區還有嗎？」王躍看都沒看就把合同扔進了抽屜里，原件在會計那裡，李春光給他也就是報備一下，這傢伙和自己一起轉業到地方，一方面是腿跛了，另一方面則是上級想要照顧一下自己，在銀海縣評劇團，李春光絕對是他的第一心腹，很多機密的事情都是李春光和自己一起做的。

  至於李春光提到的吉普車則是王躍想出的「套現」方式，首先以評劇團的名義從警備區買來報廢吉普車，然後，把從空間裡弄出的吉普車砸上報廢汽車的車架號和發動機號，這樣，一輛改裝版的212就新鮮出爐了。

  雖說老爺子這是原汁原味的212吉普車，可從老切諾基上拆下來的空調卻是新212吉普車上沒有的，加上王躍還會給車改一個金屬烤漆，然後拋光、打蠟、鍍晶，搞得整輛車都逼格滿滿，完全不是新車能夠比的，賣出新車價也就不足為奇了。

  其實，就算是沒有這些，在1983年，二手車賣一個新車價也不奇怪，要知道這年頭的小汽車可不是你有錢就能買到的，不但要有批文，還需要排隊，而且就算是買到的也未必就是沒有毛病的汽車，所以買一輛性能可靠的二手車就成了很多單位的無奈選擇。

  報廢車不能上路？別逗了，在2000年以前，別說是報廢汽車了，就是單位自製的汽車一樣可以檢車可以上牌，沒辦法，其實就是車太少了，你根本就沒有選擇。

  雖說迄今為止王躍已經賣出了三輛汽車，可對於每天都能弄出一輛車的王躍來說這個數字實在是太少了，自己這要是被安排到機械廠的話怕不是能賣一百多輛車，何至於像現在這樣只賣了三輛車。

  「最近肯定是沒了，盯著警備區那些報廢汽車的單位很多，也就是那三輛車修復難度太大，不然的話，兩千一輛都根本就輪不到咱們。」李春光苦笑道，他和王躍在濱州這邊是真的沒有幾個戰友，老領導倒是確實有一個，可你也不能啥事兒都去找領導幫忙吧。

  「出版社那邊有回覆嗎？」王躍按了按腦袋，沒辦法，開局就這樣，你肯定得面對現實，汽車又不是雞胸肉，那麼大的東西突然冒出來，自己就算是烈士後代，戰鬥英雄也一樣逃脫不了被切片的命運。

  「《潛伏》的校對稿已經送印廠了，這幾天樣書和稿費就能送來。」李春光一臉崇拜地看著自己團長，因為來到銀海縣後僅僅一個月，團長就拿出了幾十萬字的小說手稿來，簡直太厲害了。

  他哪裡知道後世有寫字機器人這種玩意兒，不但可以手寫，還能分析模仿字體，連特殊的書寫習慣都能捕捉並編入系統，王躍只要將電腦里的小說校對刪減後直接輸出就好。

  「行，這幾天咱們就內部舉行一個儀式，我會將《潛伏》的電視劇版權和劇本一塊錢賣給劇團。」王躍點了點頭，確定自己被安排到評劇團這事兒無法改變後他就開始了自救，其中很重要的一個環節就是「寫」小說，一方面是要增加自己的合法收入，另一方面則是想要為自己下一步的計劃做準備。

  《潛伏》這樣的小說，肯定是要用來拍攝電視劇的，感謝前女友，當年為了追某學姐他可是在電影學院表演班旁聽了整整三年，不說精通吧，可以是啥都略懂一些的，別說什麼進不去，只要你能找到對的人，旁聽一下又算得了什麼？

  這幾年在也玩票拍過不少微短劇？咱是實實在在交過不少學費的，別看拍的都是些100集兩萬塊錢的低成本製作，可架不住咱拍得多啊，如果不是拍了一百多集還沒回本，他都想再次轉行了都。

  「團長，會不會太便宜？我問了濱州出版社的編輯，這本書的版權最少要幾千塊，不對，團長，您這是真打算拍電視劇啊？」李春光一臉吃驚看著王躍，自家團長這是要玩真的，雖然這事兒的推進他一直都在參與，可見王躍要玩真的他還是被嚇了一跳，電視劇啊，多麼高大上的東西啊，這玩意兒咱們真的能夠搞出來？

  「有啥不是真的？老領導那邊連拍攝資質和備案審批問題都答應幫咱們搞定了，還有啥好猶豫的？」王躍白了這傢伙一眼，自己連劇本和分鏡都快完成了，不拍的話自己不是有病嗎？再說了，不管是賣影票還是賣汽車，最終目的就是籌集資金拍電視劇，另一個時空《潛伏》花了2000萬，考慮到1983年的物價和工資水平，十萬塊錢總還是要的吧？

  王躍也是在找老領導走門路的時候才搞明白，銀海縣評劇團居然還有電影拍攝資質，只不過這些年拍攝出來的戲曲影片拷貝賣不出去，這才沒了撥款，這幾年劇團的資金緊張，就更沒了拍攝戲曲影片的心思，

  當然了，在1983年拍攝電影那絕對是自己找不痛快，不管什麼電影，無論好壞都是均一價90萬，拍便宜點的多少還能剩幾個，可若是拍差一點呢，立項和審核就又都會卡著你，稍不留神就給你來一個血本無歸。

  可電視劇就不一樣了，即便只有一半的省台願意為你的電視劇買單，也能輕鬆拿回成本，還能賺不少，記得歷史上的1983年，全國也就產出了五百多集電視劇，根本就是一種供不應求的狀態，自己拍的《潛伏》就算是再差，賣出去應該也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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