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女孩的心思
2024-08-07 17:58:49
作者: 邪惡的胖子1981
1983年5月12日夜,銀海縣評劇團職校宿舍
「累死哀家了!」劉大慶走進自己的宿舍便一頭栽倒在了床上,話語中滿滿的都是生無可戀。
「大慶姐,你沒事兒吧?」正在劉大慶房間裡看電視的何卿和宮雪連忙走了過來,何卿關切問道,宮雪雖然沒說話,可眼神中的關切卻是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住的。
「別提了,王德猛和張奕謀都是瘋子,一天拍了十二場戲,全都是大轉場,哀家的腳都起泡了。」劉大慶趴在那裡,將高跟鞋蹬掉,果然,腳上已經起了水泡,而且都破了,兩隻腳也是通紅通紅。
王德猛是工農兵大學生,畢業後就分去了遼廠,奈何遼廠開的戲很少,根本輪不到他執導,這幾年都是做副導演或者執行導演,雖說在《潛伏》劇組也是副導演,可王躍在拍了十幾集後就徹底扔給他發揮了,終於有機會的王德猛自然是使盡渾身解數拍戲,相應的演員們可就遭罪了。
至於張奕謀,畢業後被分配去了桂廠,現在連獨自掌機的機會都沒有,就更不要說當導演了,可來到王躍這裡以後不僅可以單獨掌機,王躍還承諾一年之內給他開一部電影,一部由他執導的電影,前提是他現在的工作可以令人滿意。
「不是說不著急嗎?怎麼又開始趕戲了?」宮雪忍不住說道,左藍的戲已經殺青了,這幾天除了在宿舍「簽名」,就是去職校給表演班上課,過得也是輕鬆愜意,完全沒想到劇組那邊已經變成了修羅場。
「還不是李有濱那傢伙,非要和朱四茂搶一搶新角色,說是明天要去試戲『麥子』,結果,另外那倆貨就真的配合他了。」劉大慶痛心疾首道。
「不是說沒有好的煙火師,新戲暫時要等等嗎?還有就是,外景不是還在建設嗎?」宮雪問道,他和劉大慶何卿在新戲裡都有角色,所以對新戲的籌備情況還是很關注的。
「還不是朱四茂那傢伙,幫著從八一廠弄了兩個退休煙火師過來,至於說外景,據說是要邊建邊拍,一部三十多集的戰爭戲,他們居然想要趕八一節的檔期,瘋了。」劉大慶翻過身來,臉上委屈得不得了。
「大慶姐,你不會不要卿卿了吧?」何卿拉著劉大慶的胳膊,既緊張又擔心地詢問,她在這邊也就設劉大慶和宮雪玩得好,劉大慶要是撂挑子的話,她是真捨不得,嗯,作為這次借調演員中資歷最淺的人,她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第一時間就在銀海縣評劇團入職了。
「她啊,她才捨不得呢,你的二子哥哥馬上可就要當主演了,她肯定要夫唱婦隨了。」宮雪在一旁嘴角輕揚,忍不住揶揄道。
「可,我也沒見大慶姐搭理二子哥哥啊?」何卿很是不解,一想到二子哥哥每天那獻殷勤的模樣,她就有些心疼,嗯,就是太醜了。
「你啊,還是太年輕了,這對狗男女的事情十有八九是要成了。」宮雪一副我已看透一切的表情。
「不要不說,哀家還要好好享受單身生活呢,就算是要找,哀家也要找小林子那種年輕的。」劉大慶艱難坐起身來,一臉嘚瑟地說道。
「不是說好了要一起嫁給王團長嗎?大慶姐,你變了,你居然說話不算數。」何卿一臉天真的說道,這丫頭的戲份也不多,這幾天一直幫著演美羊羊,很是有一種玩嗨了的感覺,算起來她今年也只有十九歲,勉強可以算是一個大孩子吧。
「嫁,嫁,嫁,只要你宮姐沒意見我就嫁!」劉大慶看了一眼眼前的兩人,如果不是有人說她樸實潑辣的話,她也想演左藍,閒下來像宮雪現在這樣多好啊。
「我沒意見,你嫁吧!」宮雪都快被這貨給逗樂了,三十多歲的人了,還是一點正形都沒有,一想到王躍,她的心裡就很不是滋味,因為根據醫生的說法,王躍的腎臟也發生了破裂,很可能會對以後的生活有影響,若是王躍現在真的和這兩個娘們有點什麼的話,她反倒會感到高興吧?
「大慶姐,你淨胡說,我可觀察了,宮姐就沒和王團長說幾句話。」何卿在一旁幫腔道。
「你懂個啥,她屬於『悶騷』,你宮姐每天至少要簽一千個名,要上五節專業課,有時候還去幫二子盯拍攝,你問她圖個啥,還不是圖人家的身子!」劉大慶說話間用眼神示意了下宿舍里的按一大堆簽名小說和海報,別看一個簽名只給一分錢,可你架不住量大啊。
在王躍的堅持下,濱州出版社印刷了一批《潛伏》特別版,封面分別使用不同演員的劇照,定價也相應調高了不少,按照王躍和出版社的合同,這批書將是絕版,演員們沒事兒簽名的就是印有自己劇照的小說,當然,這也是有區別的,主角多點,配角少點,正派任人物多一點,反派人物少一點,沒辦法,這就是目前的大環境。
和特別版小說一起印刷的還有《潛伏》的銅版海報和主題T恤衫,嗯,還有演員的劇照照片,收藏版錄像帶這些,別看王躍已經將《潛伏》的無線電視播放權賣了出去,可能夠賺錢的方式還是有不少的。
「大慶,別胡說八道,小心我撕爛你的嘴!」宮雪的臉色通紅地說道,她也想要和王躍多接觸,奈何做不到啊,那傢伙每天都是連軸轉,剪輯、看片、寫書、開會,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不要說接觸了,就是想要多看他一會兒也做不到。
「雪啊,不是姐說你,你都多大的人了,喜歡你就去追啊,你不追的話,誰敢追你啊,你以為誰都是程小二那種啊。」劉大慶撇撇嘴道,她從來都是一個敢愛敢恨的人,對宮雪這種含蓄的作風完全就理解不了。
「不是我不敢,我是怕失去他,醫生說了,他的傷很重,絕對活不過五十歲,如果太勞累的話,可能連四十歲都活不到。」說著說著,宮雪的淚水便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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