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鋮帶著迎春黛玉探春揚長而去。
甄家卻是炸了鍋,甄家的老太太,太上皇的奶娘氣的將桌子上的茶碗掃在了地上。
「是誰?」
「是誰!!」
「到底是誰敢這麼大膽的針對甄家。」
甄家的茅廁被炸了,神京城內的人都說甄家作惡多端,惹得老天爺降下重怒,不讓甄家人屙屎。
這氣壞了甄家的這老太太,當天便就坐著馬車去了皇宮,在太上皇面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最後還被趕了出來,這氣的甄家老太太不停在家發著怒火。
整個甄家跟著受罪。
張鋮與迎春三人的關係卻好了起來。
幾個小蘿蔔頭,天天待在一起,商量著什麼時候再去甄家。
張鋮提議等一個月。
現在甄家還在警惕中,現在去只會被抓。
黛玉贊同張鋮的觀點,探春年紀小,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迎春倒想過個幾天去就行,但兩票壓一票,不得已下,只能答應。
對於此,整個榮國府內的人,都不知道這幾個小蘿蔔頭的提議。
但整個榮國府處處都是幾個小蘿蔔頭的身影,放學回來的賈寶玉瞅見四人每日瘋跑的身影,眼中全是對於這的羨慕。
想加入的他,背著自己小小書包湊了過來。
「迎姐姐,三妹妹。」
賈寶玉的聲音出現在看螞蟻的四人身後,黛玉被賈寶玉的聲音硬控。
剩下的三人紛紛朝自己的身後看去,入眼的正是賈寶玉。
「你下學回來了,寶玉!」
迎春做著大姐的模樣從地上站起,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
賈寶玉朝迎春點頭。
賈寶玉若有若無的眼神朝迎春身後,同樣起來的黛玉身上瞟。
黛玉被嚇的又往迎春的身後縮了縮。
察覺黛玉的情況,賈寶玉往後面退了退幾步。
張鋮察覺黛玉有些害怕眼前的男孩,逐用身子擋在了黛玉身上。
寶玉的眼中閃過一抹暗色。
「回來了,大姐姐!」
「在學裡學的如何?」
迎春與寶玉交流著,寶玉也意識到什麼,眼睛不再往黛玉身上看,只老實的回答迎春的話。
交流完,寶玉最後看了一眼黛玉,朝迎春一禮離開。
而這次離開,賈寶玉感覺自己的心裡好似斷了什麼。
這斷掉的東西,讓他心裡難受。
一邊走,一邊流淚的寶玉,眼中的淚慢慢糊滿了整個眼睛。
黛玉亦是抑制不住的想哭,她也有種失去某種東西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心碎,但又慶幸自己能離開。
「黛玉!」
三人都默默的看著黛玉,賈寶玉與黛玉的反常,三人看在眼裡。
卻又不知該如何去形容。
而這如果去說,就是兩人像一對愛而不得的怨偶,這種感覺讓三人感覺很莫名其妙,但卻又發生著。
黛玉擦了擦自己的淚,朝三人露出一抹放下而又開朗的笑。
「我沒事!」
但黛玉的淚卻仍舊流著。
迎春拉起了黛玉的手。
「別哭了妹妹,咱們先回去吧!」
迎春擔憂的看著黛玉,黛玉朝迎春搖頭。
「大姐姐你們繼續玩,我自己回去就行!」
迎春不放心的看著,小黛玉不等迎春回話,自己默默的往回走著。
張鋮不解的看著。
迎春偷偷的跟在了黛玉的身後,張鋮和探春一起跟著。
黛玉沒有回去,只漫無目的走著,一直就這麼走著。
慢慢黛玉便就走向了與榮慶堂相反的方向,朝著自己心裡的一個目的地走著。
迎春的眼中滿是擔憂,因為黛玉去的方向是賈母的榮慶堂。
榮慶堂是她心裡可怕的地方,可黛玉卻朝那個方向去了。
迎春咬牙在黛玉的身後跟著。
黛玉哭著到了榮慶堂的門口,腳步停下了。
而停下腳步的黛玉,腦中出現了一幕幕她從未經歷過的事。
裡面的人和她很像,也可以說就是她。
那個長大的她,那個她六歲喪母,八歲喪父。
失去母親後,她被父親送去了外祖母家。
初到的她被外祖母家裡的奢糜所震驚,緊接著便就是一個男孩。
那個男孩與初見便就把她嚇哭的寶玉很像,之後她的一生與他交織在一起。
他們的人生很短,只有區區十六年。
十六年內,有快樂有高興,更多的是化不開的愁苦,以及散不開的諸多恩怨情況。
看到最後的小黛玉,站在賈母的門外,吐出一口大大的血。
血呈現暗紅色,跟在其身後的迎春三人看見眼前的情況,趕緊沖了過去。
黛玉昏迷不醒的倒在地上。
沉靜在腦中幻想的黛玉,看見了未來的賈寶玉與薛寶釵成親的場景,緊隨其後便就是真正的抄家。
榮國府的大門被封。
真真白茫茫一片,豐年好大雪。
她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看見那寶玉就害怕了,昏迷的黛玉眼角帶著淚,睡了過去。
迎春不停的呼喊著黛玉的名字,聽見門外的聲音,賈母院內的人出來。
看見的便就是昏迷的黛玉,以及黛玉身前的血跡。
下人七手八腳的圍了過來。
「林姑娘!」
「林姑娘!!」
下人不停的叫著黛玉的名字,黛玉沒有任何的反應。
迎春探春大哭著,張鋮的小眉也皺著。
「快去找老太太!」
下人將黛玉抬進了賈母的屋內,不知發生何事的賈母,瞅見小小黛玉身上的血跡,瞬間慌了起來。
「黛玉!」
「黛玉!!」
賈母也開始喊黛玉的名字,黛玉沒反應。
賈母命人去請大夫。
另一邊賈寶玉也在渾渾噩噩的走著。
與黛玉走向賈母的院子不同,他走向的卻是榮國府的小佛堂。
一直到了小佛堂的門口,賈寶玉渾渾噩噩的將頭抬起,緊接著便就猶豫。
他要不要將這門敲響?
賈寶玉站在小佛堂的大門遲遲不敢進入,小妙玉將榮國府的小佛堂門打開了。
待瞧見門口的賈寶玉。
小妙玉的眼中閃過一抹光。
「寶玉你怎麼來了?」
看見來了的妙玉很興奮。
「來了,你怎麼不直接進來?」
妙玉將大門打開了。
「真是個呆子!」
妙玉罵了一聲,將寶玉拉了進來。
看見妙玉的寶玉心情有了好轉的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回妙玉的話。
「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就走到了這。」
「勿念師太在嗎?」
寶玉對著妙玉詢問。
上兩天的時候,警幻借去往神京城外白馬寺禮佛之由出去了幾天。
妙玉朝寶玉點了點頭。
「在!」
「你找師傅有事嗎?」
賈寶玉臉上全是心事的朝妙玉點頭,小妙玉瞧出賈寶玉有心事的將賈寶玉帶了進去。
小妙玉瞧了瞧警幻正在禮佛的門。
打開門,警幻入眼的正是寶玉。
「寶玉怎麼來了?」
警幻看見許久沒來的賈寶玉,眼中閃過驚喜。
賈寶玉自那天賈璉叮囑後,便就少來這小佛堂。
「勿念師傅!」
賈寶玉朝警幻一禮,警幻朝著賈寶玉微微點頭。
「進來吧,寶玉!」
警幻將寶玉迎了進來,緊隨其後的便就是讓小妙玉上茶。
小妙玉小跑著去將茶端來。
盯著碗裡的茶,寶玉遲遲都沒有開口。
警幻關心的看著賈寶玉。
「你是出了什麼事嗎,寶玉?」
警幻朝著賈寶玉詢問,賈寶玉看著警幻點了點頭。
「世上真的有天定的緣分嗎,師太?」
賈寶玉朝警幻問出了一個問題,警幻被賈寶玉問的有些懵。
「寶玉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賈寶玉垂下了自己的腦袋,握著手裡的小茶杯,遲遲沒有說出原因。
讀了書的他,早已不是後世那個被慣壞的孩子。
明白一個貞潔對女人是多麼的重要。
「師太世上到底有沒有?」
警幻看著寶玉沉吟了一會。
「大概率是有的,有些人自見了第一面時,便就有這種感應,隨後兩人的宿命便就會交纏在一起。」
「那交織在一起後,會不會被斬斷?」
賈寶玉手裡的杯子握的緊了一點,著急的朝警幻詢問。
警幻微微一愣。
「寶玉你是遇到什麼了嗎?」
這不像是一個孩子能想的問題,警幻朝著賈寶玉詢問。
賈寶玉的腦袋又再次低下。
「沒有!」
賈寶玉回答。
「師太可能告訴我,我就是想問問。」
賈寶玉又用這套說辭搪塞警幻,警幻明顯已經不信。
「寶玉,說謊的孩子,可不是好孩子!」
賈寶玉為難的看著警幻。
「我真的不能說,師太若是願意告知便就告知,不願意我就自己回去翻書!」
賈寶玉將手裡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準備離開。
「寶玉!」
警幻在後面叫賈寶玉,賈寶玉頭也不回的離開。
而這賈母那裡,黛玉在她門口吐血的事,已經傳到東跨院。
在榮國府小住的賈敏,朝賈母的屋內趕。
看見床上黛玉的模樣,賈敏一把撲在了黛玉的床邊。
「黛玉!」
賈敏哭著喊黛玉的名字,黛玉沒有絲毫的反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黛玉不過出去一趟,怎麼就吐了血?」
賈敏大聲的喊著,帶黛玉一起玩的迎春腦袋低下。
「對不起,姑姑!」
迎春的聲音在賈敏的身後響起,賈敏朝身後的迎春看去。
迎春哭著看著賈敏。
賈敏轉頭看向了迎春。
「到底是怎麼回事,迎春。」
「你和姑姑說!」
賈敏哭著抓住了迎春的兩條胳膊。
「我也不知道,本一切都好好的,黛玉在見了寶玉之後,便就開始抑制不住的哭,後面便就想自己回去。」
「我和探春還有鋮哥兒跟在黛玉的後面,黛玉有些渾渾噩噩,我和鋮哥兒不敢上前。」
「之後黛玉走到祖母的門前,便就吐血了。」
聽見迎春的話,賈敏的嘴裡開始叨念賈寶玉的名字。
「寶玉呢?」
這次賈敏的眼中帶上了不加掩飾的厭惡。
迎春垂著腦袋,朝賈敏搖頭。
「寶玉他可有對你林妹妹做過什麼?」
賈敏緊張的朝迎春問,賈敏想起了第一次見面,賈寶玉看待遇的眼神。
迎春再次朝賈敏搖頭。
「寶玉什麼都沒做,甚至都沒怎麼瞧黛玉,同黛玉說一句話。」
賈敏的眉皺起,眼睛不由自主的朝床上的黛玉看去。
既沒做什麼,黛玉為何會吐血。
「敏兒你別急,等大夫來了,一切再說!」
賈母安慰賈敏,賈敏沒說一句話。
大夫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
而這等賈赦回來,從迎春的口裡知道所有經過。
賈赦只覺得科學不行,就得上玄學。
「將張道人請來吧!」
賈赦朝著屋內的人提議,屋內的人皆皺眉瞅著賈赦。
吐血請什麼張道人?
「或許黛玉不是生病!」
賈赦朝著屋內的人開口,屋內的人懵著。
林之孝已經去請,沒一會賈赦口裡的張道人,賈代善的替身來了。
來了的張道人瞅了一眼床上的黛玉。
張道人似乎看出了什麼的深深的嘆了口氣。
「這女娃不容易,本該是悽苦悲涼的命,卻硬生生的改了。」
聽了張道人的話,賈敏只想伸手打人。
然張道人就好似有魔力的般的讓賈敏覺得或許他說的是對的,林如海做著巡鹽御史的時候,何等的兇險。
若非賈赦在皇帝與太上皇的面前周旋,讓皇帝死保了他。
賈敏不敢想後面黛玉成為孤女後的日子。
張道人抓住了小黛玉的手腕開始把脈。
把完脈,張道人只給開了一副藥。
「姑奶奶,改名本就是逆天而行之事,她的命改了,就得受相應的懲罰。」
「吐血只是小事,剩下的就看她能不能挺過了了。」
說完這,張道人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賈赦。
賈赦知道張道人看出來了的朝張道人走去。
「謝過真人了!」
「榮侯客氣,榮侯可願意跟著貧道出去一趟?」
屋內的人都注視著賈赦,賈赦看著張道人微微點頭。
張道人走到了前面,一直到一處僻靜之地,張道人才再次開口。
「榮侯可能告訴貧道,你是怎麼將這府內人的命改了的?」
張道人直勾勾的看著賈赦。
知道自己被看破的賈赦,對著張道人沒有絲毫隱瞞。
「真人可信一夢千年之說?」
張道人看著賈赦,不知該如何去說,但不得不提,世間確實有這樣的事發生,只是不知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赦做了一個夢,夢見了未來」(本章完)